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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师父当时的表情很惊愕。
  那天她漫山遍野的找,也没有找到阿绿。她便在洞口等,阿绿一定会回来的。
  她一直等到太阳落山,繁星漫天。师父来了,把她抱在怀里叹了口气,“燕脂,他若是想你,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她终究没有等到阿绿,后来师父便带她回了天山。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总会想起阿绿。他是她唯一的朋友,她有师父,有师兄,却没有一个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燕脂纯纯的初恋,呃,年龄可能小了一些......是不是很萌很萝莉?
  新追文的亲们,收藏一下吧。
  接下来,让我们高唱甜蜜蜜...
  ☆、缠绵
  原来是你,原来你一直没有忘记!
  崖顶上闪电般冲下来两个人,一人接住燕脂,一人苍鹰一般直掠而下,转折几合,已接住皇甫觉。
  看着那人带着皇甫觉在之前的剑坑里借力而上,燕脂只觉身体一软,一口心血吐出,“爹爹……”人已陷入无尽黑暗。
  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了很多声音。有人一直在床前晃动,低低的哭泣,耳畔萦回不去的叹息。急急的追觅,却始终找不到最想听的声音。
  睁眼之时,便看到晏宴紫欣慰的脸,大掌摸过她的头发,“好孩子,醒了便好。”他似是很久没睡,双眼遍布血丝,下巴上一片胡茬。
  燕脂低低□□一声,往事如潮,心绪如麻。怔怔望着燕晏紫,双眼突然便湿润了,“爹爹......”
  望着女儿烟雾重重的双眼,晏宴紫只是爱怜的替她捻了捻被角,沉声说道:“皇上没有事。有爹爹在,什么都不用想,好好休息。”看着女儿向来不染尘埃的双眸笼上轻愁,蕴了哀思,当父亲的心里不是不心酸的。
  他很好......朦朦胧胧又闭上眼。
  一点亮光在眼前越来越大,软索如灵蛇一般袭到眼前。燕脂却突然惊醒过来!
  紧紧拉住晏宴紫的手,她艰难开口,“爹爹,梨落……”
  晏宴紫抬手打断了她,“梨落现在刑房,她都对为父说了。你莫要伤心,她的命必定是留不住的。”
  梨落,她太痴了!燕脂颓然放开手,谋逆!他不是阿绿,他是皇甫觉,是一朝天子……合上双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
  圣上遇险,九死一生。
  行辕早已是人心大乱,以王守仁为首的文官指着晏宴紫的鼻子泼口大骂,万恶贼子,狼子野心。晏宴紫心急救人,直接派人将他们圈禁起来。
  皇甫觉还未醒,院外已跪了一十三名朝廷正三品以上的官员。武官却是全副盔甲,对他们怒目相向。
  燕脂行来之时,眼睛只淡淡扫视他们一眼,径直走到王守仁跟前,眼睑垂下,神色冷漠,“王丞这是何意?”
  王守仁端端方方长跪于地,“皇后娘娘,臣等请见皇上。”
  “皇上还未醒。”
  “臣便等!”
  燕脂眼角一挑,眉目含煞,“皇上遇袭原因不明,西巡之事千头万绪,王丞贵为百官之首,何以怠职若此?”
  王守仁长眉一挑,目露精光望她一眼,随即双手拢于袖中,复又垂眸,冷冷道:“此事皇后娘娘还是避嫌的好。”
  燕脂一笑,清冷如水的眸子在他身上缓缓转了一圈,“丞相是聪明人,何必庸人自扰,误人误己。”衣袂翩翩,已入了大堂。
  中书门下侍郎裴令敏望着她的背影,眼里若有所思,喃喃道:“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好像改了性子啊,哎呦……”他忽然捂着肚子叫起来,“相爷……我要上如厕……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王守仁闭着眼睛,袍袖急剧抖动。裴令敏你个老匹夫,晏宴紫尚且不惧,竟被一个黄毛丫头两句话惊得尿遁。晏宴紫下马之日,便是你裹尸之时。
  王嫣守在床前,双眼已哭得通红。
  燕脂止住了她的见礼,绕到床边,淡然说道:“下去吧。”
  王嫣的眼瞬时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燕脂又看她一眼,似是以为她没有听清,很自然的又说一遍,“下去,这儿不需要你。”她既然来了,旁人便都是多余的。
  王嫣狠狠的瞪她一眼,满是怨毒愤恨之色,终是愤愤离去。
  燕脂坐到床边,手指轻轻抚上皇甫觉的脸。这样的眉,这样的眼……她后来梦见阿绿的时候,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从没有想过,他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到她身边。
  掌心突然传来瘙痒的感觉,她连忙收回手。等了半天,也不见他睁开眼睛。喉咙突然涩涩的,手指使劲戳到他的额上,咬牙道:“大骗子!”
  皇甫觉突然勾起唇角,双手飞快的勾住她的头,懒声说道:“若不骗一骗,怎么会知道某人原来这么坏。”
  燕脂怔怔的趴在他的身上,咬了咬唇,“……你真的是阿绿?”
  黑眸温柔的看着她,手指抚上鬓角,摸索住那弯小小的月牙儿,轻轻说道:“笨丫头。”
  燕脂吸吸鼻子,觉得自己的眼圈又红了,嘴唇嘟起,“……骗子,为什么不告诉我?害得我……”害得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好是别有所图,又恨恨道:“当年恨不得掐死我,走了都不说再见,怎么舍得一个人跳崖去死?”
  皇甫觉一直笑,猛地仰头上去堵住了她的嘴。蛮横的闯进她的口腔,霸道的吸走所有的空气,直到她气喘吁吁,双眼欲醉,他才放开了她。双眸蕴藉如梦,“笨丫头,再见到你,真好!”
  燕脂泪眼朦胧,唇角却是一个大大的笑容。是啊,他们都还活着。
  皇甫觉轻柔吻上她的眼角,“爱哭鬼......”手摸索上她的手臂,“......有没有受伤?”
  燕脂摇摇头,只是胳膊脱臼,有一些轻微的擦伤,并无大碍。
  只这一番动作,皇甫觉额头已有了细密的汗珠,隐隐气力不支,却仍在她身上痴缠。
  燕脂瞪他一眼,让他侧身躺下。自己手脚俱是无力,趴在他身上半晌。想了想自己偷偷一笑,抿了鬓发去与他端饭。
  膳食一直备着,她挑了百合红枣粥和着两样清淡的小菜。
  皇甫觉却是不起,只拿眼望着她笑。
  她只得搬了把梅花杌凳,坐在床头,一勺一勺的喂。
  皇甫觉咽了一口粥,突然笑起来,凤眼睨着她,“燕脂,你若一直这么看着我,我只怕我会越来越饿。”
  明白他言下之意,燕脂的脸红了红,却是没有移开目光。皇甫觉和阿绿,这样融在一起,她只觉得陌生新奇,不由自主便想再看一看。
  皇甫觉瞅着她,苦笑叹气。
  一碗饭很快便见了底,燕脂便不肯再盛了。勺了半碗莲藕玉米排骨汤慢慢喂他。
  皇甫觉只喝了一口便皱眉,“咸。”
  燕脂狐疑的看他一眼,随军的御厨都死了,这是颍州太守家的私厨做的。奉到御前的东西想必也是战战兢兢,怎么会咸?
  她自己尝了一口,汤汁鲜美,滑而不腻,“哪里咸了?偏你……”皇甫觉倾身过来,眼睛盯着她的唇,说道:“真的不咸?我要尝尝……”唇覆将上来,辗转吸吮。燕脂只觉唇尖被他度在嘴里,软的快要化了。不知不觉双臂已揽上他的脖颈,试着去回应他。
  皇甫觉□□一声,唇瓣越发炙热,导着她的双手移向身下,口中喃喃,“宝贝,我可是要疯了……从了我吧……”
  手里触到那坚硬似铁的东西,燕脂脸热心跳,狠狠掐它一把,自己挣扎爬起。
  皇甫觉俊脸扭曲,磨牙说道:“真真是狠心的小东西!”忽的眼神一荡,低低说道:“早晚要狠狠治你。”
  燕脂早已是站的远远的,脸红红的,好比三月盛开的桃花,望着他吃吃的笑。
  她已许久未曾这样笑,笑得眉眼弯弯的,喜悦似要从那黑黑的瞳眸中溢出来。皇甫觉的眼眯起来,向她勾勾手指。
  燕脂摇摇头,笑容之中多了几分促狭,“我刚刚想起来,院子里,还跪着十二人。你想必要忙了,我不敢耽误你。”
  拖到这时说,她想必是故意的。笑着转身,轻盈的像一片云。“燕脂。”皇甫觉忽的开口。
  “嗯?”她回头。
  皇甫觉静静望着她,轻轻说道:“晚上过来,我等你吃饭。”
  “嗯。”她微不可觉的点点头,心突然就涨得满满的。
  在你眼里,我是能为了女人连生命都不顾的人吗?自然不会,永远都不会。
  他缓缓一笑,死丫头,你要是敢放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是她心心念念的阿绿,是从来不肯说真话的皇甫觉,也是悄悄偷走了她心的小贼。
  她愿意这样陪着他,平平淡淡的吃饭聊天,就像最熟悉的亲人一样。
  晚上来时,屋里悄无声息。海桂带人在廊边一溜檐的站着。见她来了,脸上有了喜色,悄悄说道:“娘娘,皇上下午发了好大的脾气。不肯用药,也不肯进膳。”说完亲手将宫女手中的绘蕉叶纹的托盘放到她手中。
  燕脂笑着望着他,轻轻说了句,“本宫要是不来呢?”
  海桂死板的脸更僵了僵。
  他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想必最善揣摩主子的心意。她却不爱他时时窥视于她,她的感情只是两个人的事。她不是献媚争宠的妃子,他也不是她的皇上。
  皇甫觉不会因为生气而不肯吃药,她也不会因为太监一句有心的奉承沾沾自喜。
  她不喜欢海桂,半是因为他这阴沉多思的性子。
  皇甫觉下了床,坐在案前看奏折。燕脂静静看他半晌,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眼中藏了几分倦色。
  她从来不曾见过他这般疲倦,即便当年重伤之时,眼里始终都有野兽般的暴戾。
  皇甫觉放下手中的折子,笑着向她张开手臂。她乖乖的走过去,让他抱在腿上。
  皇甫觉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轻轻笑道:“还是我的燕脂最香,最可爱。那帮老头子,真真讨厌。”
  燕脂的手绕到他颈后,慢慢揉捏,语气带了几分薄嗔,“韩澜不是说了嘛,你元气大伤,需要静养。”
  皇甫觉侧头亲了亲她的手,“心疼了?”
  燕脂的手一缓,搂紧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道:“你是我的,自己的东西自然会心疼。”
  皇甫觉沉默下去,双手捧住她的脸,黑眸慢慢逡巡着她的眼,“燕脂,燕脂……你的话是我想的意思吗?”
  燕脂红了脸,眼波如醉,却毫不退缩,在他异常认真的目光中微微点了点头。
  猛地被他搂进怀里,她能感到他的身体在轻颤。
  皇甫觉低低的笑了起来,“小东西,你磨得人好苦。”
  这样大力搂着,像是把她生生融进骨血。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来,落在眼角,落在眉梢,落在鼻端……
  皇甫觉的手突然停下来,粗喘了几口,将手从她衣下拿出,慢慢将她衣襟系好。
  燕脂的眼早已化成一汪春水,柔柔的望着他,由他作为。
  她一头黑发已半散在他膝上,眉梢眼角几点春意,不经意间,魅惑天成。皇甫觉微微苦笑,仰头灌了几口凉茶,低低闷咳。
  燕脂伸手将他的茶杯抢下,从砂锅里舀出一碗清汤。他内外伤兼有,喝汤最是将养元气。
  趴在他膝上,她眼里有几分不解,“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他好像一直都想要,禁欲并不利于气机的调理。在来之前,她已经做了很充分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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