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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第二十三章 生与不生
  肆意荒诞的一夜过去,无论党旗再怎么不愿醒来,该发生的不该发生都已经通通发生了,事实就在眼前客观存在着。尤其身边还躺着个活生生的共犯,存在感强大到想忽视都不行。
  她想一直闭着眼睛装睡,但逐渐清醒的脑子却不容许她当缩头乌龟,只要一闭上眼,昨晚一幕幕堪称淫乱的画面就像被按了倒带键的播放机,开始在脑海中逐一呈现。
  原本还在床上挺尸的党旗忽然想起什么般扯了被子就往外冲,速度快得让周颂玉想伸手将她拦住都来不及。
  周颂玉其实醒得比党旗早,他向来睡得浅,身边稍有什么动静就会自然醒来。辛勤耕耘了一整晚,难得睡了一上午的好觉,忽然感觉到枕头边一陷,接着一个毛茸茸的肉爪就在他脸上拍了一下,蓦地睁开眼一看,居然是只肥嘟嘟的加菲猫。淡定的喵星人一点儿都不畏惧,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慌乱,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与周颂玉对视。
  伸手拎起肥猫的一条前腿就将它丢了下去,转头便发现党旗的眼皮有些微颤,知道她已经醒了,索性撑起一只胳膊侧身看着她,看她打算装睡到什么时候。
  见她火烧屁股似的裹着被子跑了,无奈地看了下一丝不挂的自己,起身捡了条浴巾围住下半身,跟着走了出去。
  客厅到处都是零零散散的衣服,如意正和一块黑色的布片玩得不亦乐乎,仔细一看,是周颂玉的内裤。
  “□!”周颂玉笑着伸脚踢了一下如意略嫌丰满的身躯,如意想躲没躲成,被他踢了个正着,不满地“喵”了一声。
  周颂玉转身进了党旗的卧室,她正反手伸到背后想将内衣扣上,结果见他进来,一着急,怎么扣都扣不上。
  “这么着急准备上哪儿去?”周颂玉双臂抱胸闲适地倚着门看她,也不说帮忙替她扣一下,党旗咬咬牙,定了下心神,终于将内衣扣给扣上了,对于他的问题就当没听见,从衣柜里翻了一套运动服急急套上。
  门口堵了一尊门神,党旗不想和他说话,只能背对着他侧身出去。周颂玉反应再迟钝也看出了这丫头对他怨念十足,打算把他当隐形人直接无视呢。那怎么行呢,有问题得沟通才能解决,逃避是下下策。
  党旗已经侧身出来了,刚转正身子,就被人拦腰提了起来,双脚腾空实在让人没有安全感。“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党旗扭着身子不停挣扎,周颂玉臂力大得惊人,就跟拎小鸡似的,单手就将她轻松提了起来,“不说又为了什么闹脾气,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神经病,你放我下来。”党旗急着出门,根本没心思和他在这儿闹。
  “不说是吧?看来我们沟通得还不够深刻。没关系,今天我有一整天时间陪你慢慢沟通。”说着就提着党旗要往沙发边去,党旗岂会听不出他嘴里所谓的“沟通”是指什么,也知道这人通常说到就能做到,没什么他不敢的,想想顿时就又气又急,在他胳膊上使劲掐了一把,“我说,我说!”
  “说!”这丫头刚刚估计是用了吃奶的劲,胳膊上那点儿疼对他来说虽然算不得什么,但淤青是肯定的了,真是个狠心的丫头。
  “你放我下来。”
  周颂玉不怕她耍什么花招,她在他眼中就好比孙猴子再怎么闹腾也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手臂一松,便将她放了下来。
  双脚重新着地的党旗终于找回了踏实感,一想到他的总总恶劣行径,转身就朝着他的小腿胫骨狠狠踹了过去,周颂玉没想到她使用暴力还使上瘾了,一个不留神竟让她得了逞,脸顿时有些阴沉下来。
  党旗才不管,对着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周颂玉活了三十年,哪里被女人这么招待过,脸一黑,将她反手一拧,自己坐到沙发上,拽着她趴在自己大腿上,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党旗似乎被这一巴掌给拍愣了,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对她,这样屈辱的姿势让她觉得羞愤难当,一时间委屈涌上心头,眼眶微微泛红。
  “总算安分了点儿。”周颂玉满意地在她的小翘臀上又轻轻拍了两下,只是过分安静的党旗又让他瞬间起疑,伸手将她头转过来,不期然地瞧见巴掌大的小脸上竟全是泪痕,他心猛地一抽。
  将她抱起身坐在自己怀里,又好笑又心疼地抬手将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擦了擦,“就因为我刚刚打你屁股就哭成这样啊?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多大了还动不动就哭,也不怕别人看见了笑话。”
  党旗低着头没说话,周颂玉在她发旋处亲了亲,“好了,不哭了。说说为什么闹脾气,酒醒了想翻脸不认账?”
  “你昨晚没戴那个……”党旗别过脸,吞吞吐吐地说。
  “哪个?”周颂玉只稍一想就知道她说的什么,故意装傻充愣。
  党旗涨红了脸,随手抓了个靠枕就朝他砸了过去,“你不戴套还射里面,你怎么这么自私啊!混蛋!”
  周颂玉这下才算明白,闹腾了半天竟是为了这个,笑着将她搂住,“有了就生,有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叫有什么大不了的,孩子是说生就生的吗?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想要孩子找别的女人生去。”党旗闹心得不行,还有了就生,生生生,生什么生,你当生孩子跟母鸡下蛋那么简单啊。
  “不想给我生,想给谁生?”周颂玉箍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脖子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忽然想起什么,手上不觉用力,眼神阴鸷地盯着她,“你急着出门就是去买药?你想杀了我们的孩子?”
  党旗瞧着他脸色有些吓人,有些郁郁地说:“什么孩子,说得好像跟真的似的……”
  周颂玉抓起她的手一同覆在她的小腹上,声音低沉轻柔,“也许这里已经住进了一个小包子,小包子要是知道妈妈不喜欢他,肯定很伤心。”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具蛊惑性和煽动性,党旗彷佛也感觉到自己的掌心下似乎真的有个小家伙在她肚皮里安家落户,这样的感觉太奇妙,她喃喃出声反驳:“我才没有不喜欢他,你不要瞎说。”
  “那还去不去买药了?”周颂玉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党旗浑身一麻,有些犹豫,咬着唇没吭声。
  周颂玉全身上下就只围了条浴巾,刚刚被党旗闹得早就有些松垮,挂在腰间摇摇欲坠,而他也早就被她蹭出了火,浴巾下鼓鼓的,支起了帐篷。
  党旗内心还在天人交战,一时没顾得上他的小动作频频,等反应过来时,他已探入一指,她不由全身一颤,下方跟着一紧,牢牢吸住他的手指,“你——”
  “乖,放松点,别夹这么紧。”他贴着她的耳根轻声说着,手指进出了几个来回后感觉到她的湿润,随即又增添一指,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党旗被他两根手指就弄得娇喘连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讨论到生孩子的缘故,她身子也跟着变得紧张又敏感,只能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脖子,感受他带给她的极致,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在他手上泄了身,他还故意将湿嗒嗒的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地缝还没找到,身体的缝隙再次被填满,巨大的火龙几乎将她整个吞噬。
  周颂玉背靠着沙发,党旗跨坐在他身上,这样的体位让火龙进入得更深,他双手掐着她的小蛮腰上下起伏,开襟的运动服倒是方便了他脱,忽然间周颂玉松了手,微眯着双眸,饱含笑意地看她,“想要的话自己动。”
  党旗被他搞得不上不下的,这种吊在半空中的滋味真不好受,看他一副甩手掌柜样,要有点骨气,她就该什么都不做,反正他也没比她好受到哪里去。
  可每次碰上他,她就经常失了理智,更别说骨气。
  党旗尝试着自己动了两下,随后便像是摸索出门道一般,抱着周颂玉的脖子上下动了起来,有时还吸着巨龙打两个圈。不过几十下,她就已经累得不想动了,瘫坐在他身上只顾着喘气。
  “体力这么差,该锻炼锻炼了。”周颂玉在她粉臀上捏了一把,下身重重地挺了两下,紧接着如猛虎出山,掐着她的细腰狠狠地捣弄起来。
  “喵——”如意玩腻了男士内裤,一跃跳到电视柜上,好不兴奋地窝在上面看沙发上的活春宫。党旗听到猫叫,转头便看见如意半眯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虽然只是被只猫围观做那种事情,她还是觉得面上一红。
  如果说昨晚的荒唐可以怪酒和春药,那方才在沙发上那段疯狂,党旗想骗自己说是药力未退都不行,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吸引力归吸引力,像周颂玉这样的男人不是她可以驾驭得了的,她也不愿做依附他的菟丝花,失了自我。
  “你昨晚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党旗描摹着他好看修长的手指,心中一叹,被他刚刚那么一折腾,再想出门是不可能的了。如果真怀上了,她怕是也狠不下那心将孩子拿掉,只是一旦有了孩子,那她和周颂玉这辈子都少不得牵扯了。
  周颂玉贴着她的背伸手把玩着她胸前的柔软,听她这么问,便说:“怀生的堂姐订婚,我去走个过场。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那还真是巧。”党旗呐呐地说了句,果然,像什么男主角如天神般降临,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都是剧本里才有的东西。
  “失望了?”周颂玉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脖子,党旗不自在地撇了一下,“听不懂你说什么。”没有期望,又哪来的失望?只有些许淡淡的失落罢了。
  “哦,听不懂就算了。说说你吧,小闷骚穿一身红内衣想勾引谁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周颂玉笑着将她揽紧,不得不说她穿那一身红的模样真是勾人得紧。
  党旗无语,还不是前两天觉得自己本命年犯小人了,买了两套红内衣来镇一镇。结果嘛,压根镇不住,还把小人招回了家——
  两人就这么躺着腻歪了半天。昨晚一宿加上刚刚的消耗,两人都有点体力透支,醒来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都感觉有些饿了。
  “只剩两袋速冻饺子了,你吃不吃?”党旗象征性地随口问了句,哪知周颂玉还真一板一眼地回了句:“不吃。”
  有的吃还挑,真把自己当大爷了……党旗丢了一袋饺子放回冰箱,“那你自己解决。”
  “党旗。”周颂玉难得一本正经地喊她的名字,党旗将锅里盛满水放在炉上烧,听他叫她,不耐烦地问:“干嘛?”
  “你虐待我——”
  “……”
  党旗被他磨得没辙,只好出门去超市买了点菜回来。周颂玉倒是想跟着去来着,无奈衣服皱巴巴的,内裤也被如意染指了,根本没法穿。本来他还不愿意党旗一个人出门,那眼神明摆着生怕这丫头瞒着他去买药吃,要不是党旗一再保证不会吃药,他才放她出了门。
  党旗摸摸自己的小腹,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已经有个小胚芽钻了进来,“宝贝,你爸爸好像很紧张你呢……”
  简单地做了三菜一汤填饱肚子,周颂玉很给面子地将菜吃了精光,并主动承担了洗碗这项重任。
  党旗也没跟他客气,不做饭的洗碗本来就是应该的。她现在头疼的是那两床凌乱的被子,拆洗后还得换新的,这可是个大工程。
  床单上残留的斑斑驳驳让她看着都脸红心跳,好不容易将被套全都拆了下来丢进了洗衣机,忽然有种毁尸灭迹的轻松感。
  ☆、第二十四章 冷战冷战
  这个周末过得简直用“荒淫无度”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周颂玉就像是头发情期的禽兽,欲念一起,抓着她逮到哪儿做到哪儿,好歹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一点儿节制都没有,也不怕年纪不大身子就掏空了。
  党旗这话也就在自己心里想想,之前她不过说了句“你再这么下去,到时肾亏了就算吃虎鞭也补不回来——”,他听了冲着她眼睛一眯,忽然整个人一扑便将她压在身下,阴仄仄地说,“哥哥现在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哥哥的肾到底需不需要补——”
  自此就算她被他翻来覆去折腾得再怎么心有不甘,也不会在男性问题上再次挑战他的权威。男人在床上也就剩最后这么点儿自尊了,容不得任何人挑衅。
  党旗一早到了公司,卫佳便悄悄溜了过来,小声说:“听说了吗?红兴的王总被人蒙着脸拖到胡同里猛揍了一顿,门牙都掉了一颗,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党旗一愣,想想那种人渣被打也是活该,便不在意地说:“是吗?我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卫佳有些犹豫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半捂着嘴巴轻声轻气地说,“红兴那边现在都在传是你找人打的,那天你和红兴那边的人一起吃饭,听说那个王总也去了,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党旗没回答,只是奇怪地看了卫佳一眼。卫佳看懂了她眼里的疑惑,连忙解释道:“我有个老乡在红兴公关部,我也是从她那儿听来的。”
  党旗朝她微微一笑,“放心吧,没出什么事儿。”
  卫佳放心般地拍拍胸口,“那就好,听我那老乡说,那个王总也不是好东西,和公司里好几个女的都有一腿,其他被吃了豆腐的女同事也都是敢怒不敢言,这回总算有人替她们出了口气。”
  “哎,老实说,帮你出气的是不是上回送你花的那位?”卫佳朝她偷偷眨巴了下眼睛,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道。
  党旗无奈了,“都说了不是我找人打的,姑娘,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好回去工作了。”
  卫佳什么都没打听出来,恹恹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她的话却让党旗上了心,老东西前脚想对她下手未遂,后脚跟着就被人揍了,怪不得红兴那边的人都传是她找人打的,连她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幕后主谋了。
  这幕后主谋根本不用费脑子多想,就知道肯定和周颂玉脱不了干系。人都已经揍了,也大快了人心,她根本没必要再过多纠结,既然周颂玉没跟她说,那她就权当自己不知道。
  老姑婆大概也知道了这件事,上午的时候将党旗叫进了办公室。
  “那天我有事没过去,红兴的人不好应付吧?”
  “都接触过一些时间了,还算客气。”党旗不想多说,狮子座的人都好面子,丢脸的事绝不轻易向外人透露一个字。
  “嗯,”老姑婆也没打算多问,双手合十转着老板椅左右晃动,十指鲜红的蔻丹显露出她的不服老,两眼如x光线般在党旗身上扫了又扫,据调查,这短暂的沉默是员工最惶惶不安的时刻,也是老板立威的好时机。
  党旗面上没露出任何不安,沉着应对,静静地等候上司发号施令。
  老姑婆足足打量了她十分钟,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公司每隔两年都会派各部门的员工到纽约总部培训三个月,每个部门一个名额,想必你进公司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
  “咱们部门选送去培训的员工虽说是择优而录,但按资论辈,也得照顾一下老员工,你说是不是?”
  “是这么说。”党旗应了一句,心里大概也有个底儿了。
  “哼——”老姑婆哼了一声,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物质社会,除了公务员,要都按资论辈,早回家喝西北风去吧。
  “在我面前就甭跟我来那套虚的了,部门里除了新招进来的那两个,就剩你,cindy还有vivian没有去总部培训过。cindy比你早进公司一年,vivian和你同一批,按理说这次该轮到cindy了,但我更中意你——”老姑婆单刀直入,她的确有些偏疼党旗,但党旗是她一手带起来的爱将,这点厚此薄彼她还是能做到的,也不怕别人诟病。
  老姑婆也不急着要她回答,摆摆手,“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明天上午给我答复,记住,想清楚了再说。”
  “知道了,我尽快给您答复。”
  当天下午,公司总部的通知就派发了下来,虎视眈眈的有,凑热闹的也有,整个下午全公司都在私下纷纷讨论关于此次派遣培训的事。
  cindy得了后消息激动万分,纵观全部门,撇去已经培训过的老鸟和新来的菜鸟,有资格和她竞争一二的也就剩eva和vivian。后者业务水平不如她,不值一提。前者嘛,她顶多承认她和她旗鼓相当,但她资历不如她,想插队,也得看她乐意不乐意。
  在她看来,这次去纽约培训的名额必是她囊中之物,因此连带着走路都昂首挺胸,习习生风起来。
  卫佳看不得她那样,凑过来和党旗低头耳语,“eva,我觉得这次培训的名额你未必争取不到,我反正是不指望了,你加把劲,我看好你。”
  党旗笑笑应付了过去,心知此次要是应了老姑婆去纽约,那势必要树一个敌了,cindy的嘴巴可是出了名的毒。
  周颂玉被她赶走了,她也好躺在床上静静思考,量一下此番前去纽约的利弊。翻来覆去想了一整晚,都是利大于弊,心里某个角落偶尔冒出来的犹豫踟蹰也被她一一掐灭,三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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