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杨阁老得悉此事之后,愧悔教子无方,长跪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自请死罪。皇上仁德,并没有追究杨家其他人,只问九公主是否还要嫁给杨睿。
九公主斩钉截铁的说:“嫁,为什么不嫁?”
当时人们只当是九公主认为杨玦做的事,与杨睿无关,后来成婚之后,才明白九公主心中的恨。
杨阁老老来丧子,又愧对天家,当即告老还乡,回蓝田老家去了。内阁一下子少了两位重臣,皇上便提拔榜眼冉子霖进了内阁为官。
甄氏回家之后就病了一场,徐永安特意向军中请了假,亲自照顾媳妇喝药吃饭,数日之后,甄氏渐渐好转。
四月底又逢休沐日,老大一家和老七一家到后花园踏青散心。
两个多月的身孕,正是娇气的时候,冉紫兮平时都不出门,除了去上房请安、吃饭,都窝在听松苑里,生怕遇到什么意外,伤着孩子。
徐老七揽着妻子后腰,护着她缓缓地往前走。“歇会儿吧,累不累?”徐老七坐在一个石凳上,把妻子安放在自己大腿上。
“我也坐在石凳上吧。”紫兮不习惯在屋子外面的亲昵。
“石凳上凉,坐我腿上不是正好?”徐老七戏谑的看她一眼。
冉紫兮瞧瞧丫鬟早就放好的棉垫子,又看看缓步走近的大哥夫妻,无奈的叹了口气,垂头默认了他的行为。
“孩子怎么长的这么慢,也不见鼓呢?”徐老七把手放在她尚未隆起的腹部,眼神带着些焦急。
紫兮被逗得一笑:“哪有那么快鼓起来,听说要过了三个月才开始长呢。”
“是不是你吃的太少了,所以长的慢啊?”作为一个没有经验的父亲,徐老七表示压力很大,各种担心。
紫兮哭笑不得:“我每天被你逼着吃饭,腰都粗了两圈了,闻到鸡汤味就想吐,还少啊?”
徐永寒摩挲着媳妇的小手,纠结着眉头道:“传我的话下去,谁能做出来好吃的饭菜,让七夫人不吐的,重赏。”
甄氏瞧见不远处凉亭里亲昵的老七夫妻,就悄悄揪了下丈夫的袖子:“咱们去茶花园那边吧。”
“好。”徐老大近日对爱妻百依百顺,更何况是看花。对他来说,看什么花都是一样的,长得都差不多,他想看的是妻子的笑脸。
这个季节已经过了茶花繁盛的花期,园子里的花大多已经开的败了。徐老大不明白妻子为什么爱看这样的花,随口问道:“这些花都败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甄氏神色一黯,垂下头去:“是呢,都败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徐老大看着妻子神色,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憨憨地说道:“你想看,咱们就看吧,不管花开的怎么样,你喜欢就好。”
甄氏欢喜的一笑,却掉下泪来,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信手摘下一朵淡紫色的晚山茶,对不明所以的徐老大道:“你看,这朵花虽开的晚些,却也还能入的眼,夫君若喜欢,就给我戴在头上吧。”
看到妻子落泪,徐永安有点紧张,见她又在笑,就释怀了不少。他是个粗人,猜不透女人的想法,但是他听话,从善如流的把茶花给妻子戴在头上,还点点头道:“嗯,好看。”
甄氏被他逗得呵呵笑起来,有这样一个宽厚又心眼实的丈夫,是自己一辈子的福气。
徐永安也笑了,这几天媳妇已经哭肿了眼睛,他知道要给她一些时间,让她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她默默伸出手,把自己的小手塞进他手心,把头倚在他肩上。徐永安莫名的心跳加速,一张黑脸也红了红,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被心上人依恋着。
“我累了,也想在你腿上坐一会儿。”甄嘉鼓起勇气小声说了一句,脸红的像一个大苹果。
“好。”受宠若惊的徐老大四下望望,没有找到石凳,就干脆往地上盘腿一坐。把甄氏抱在怀里,坐在腿上。
半人多高的山茶花遮挡住两人的身影,静坐在花丛中,别有一番清幽的香气缭绕。
甄氏倚在他宽厚的胸膛上,静静地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踏实而美好。徐永安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欢喜。他能原谅她做错的事情,那不是她的错,正是因为她单纯善良,又有着一颗痴心,和他一样的痴心,才会苦了自己十年。
“夫君,”甄氏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从未如此亲昵过的两个人呼吸都有些紧张。“从前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在这世上,你是最爱我的人了。”
徐永安见她大眼睛里又含了泪,慌忙抱紧了她:“别哭……咱们好好的,以后再也没有不高兴的事了。”
甄氏点头:“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夫君,往后我再也不会躲着你了,你多给我些吧。”
她主动献上自己的樱唇,颤抖着去吻他厚实的嘴唇。徐老大身子一僵,初次享受到被妻子亲吻的美妙感觉。
她的唇甜甜的、软软的,舌尖儿微凉,钻进了他的口中。男人沉迷于这样美妙的滋味,却无法满足于她娇弱的轻吻,有力的双臂把她的身体束缚进自己的怀抱,未尽的情意淹没在狂热的吻里面。唇舌交缠,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他紧紧拥着她,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辗转厮磨寻找热情爆发的所在,却无法在口中释放,只能让身体的温度更加灼热。许久,他终于按捺不住,哑声道:“我想要你,在这行么?”
“不,”甄氏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里是后花园,怎么能做那样私密的事:“咱们回房吧。”
“好。”徐老大迅速起身,抱起媳妇就往回走,急急吼吼的样子让路遇的下人都赶紧闪到一旁。
午后的阳光明媚闪耀,衣衫褪尽,便照在二人的肌肤上。女人白的如细瓷般光滑温润,男人壮硕黝黑,虎背熊腰。不消多说,就扑在自己的女人身上,上上下下紧密不透风的折腾起来。
“嘉嘉……你还是不乐意瞧见我吗?”徐永安见她闭了眼,动作一顿。
“哪有不乐意见你,我只是……”害羞而已。
“媳妇这样脸红娇羞的模样,真是让人受不了。”他复又大动起来,身下的女人随之变成了风摆杨柳般的模样。
“夫君……永安……”甄氏迷乱的眼神看着他,与他的目光纠缠,和身体一样滚烫、酥麻。
他心中一炙,险些丢了,狂喜涌上心头。抱紧了她,一边冲撞着,一边亲吻她的耳垂:“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温暖的午后,碧纱轻萝帐中,一声声的“永安”唤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渐黯,女人累的没了一丝力气,才云收雨歇,被丈夫抱着一起进了浴桶。
“夫君,你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伤疤。”甄氏偎在他胸膛上,湿漉漉的长发飘洒在他身上,一只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轻轻游走,细抚着每一道伤疤,惹得他痒痒的。若不是一下午的交缠已让他餍足无比,此刻真就得在水中大战三百回合了。
“没事,都是旧伤了。以前你不肯理我的时候,我跑去军中打仗,就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仿佛受些伤,流点血才痛快。”那时候他的憋屈无处诉,似乎不要命的拼杀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那你以后可要爱惜身子,我还想生个孩子呢,你若有事,我和孩子可怎么呢?”甄氏无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