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十四章 质问
这个有趣的转折对于深陷其中的各方来说，一点都不有趣。尤其是现在，距离提交最终报告只剩下一天时间，有人急着查明真相，有人自然就急着不顾一起的掩盖真相。
哪怕，这种掩盖只是极其短暂的，那也在所不惜。这份盖棺定论的报告，产生的后续影响将会被无限的放大，或许，将来永远不会被解开真相。
杨乐天很焦躁，因为有之前挖出花絮的事情，他真的没有想过，被锁在保险柜里的那份视频证据真的是唯一的。
一号小老头在这件事上做的还是相当谨慎的，在完成了整个拍摄过程后，直接付钱。并留下原件后，把所有直接证据全部毁掉。
就算是那份花絮，实际上也是在拍摄过程中，一个备用摄像机偷偷拍摄的。导演之所以偷偷的把这个留下来，其实只是担心将来万一出点什么事情，用来脱身用的。
妮可看着脸色铁青的杨乐天，依旧保持着既有的镇定，道：“杨，虽然原始证据被摧毁了，可亲眼看到的还有很多人。相信，报告哪怕最终形成，这个重大疑点也会汇报上去。”
杨乐天看了看外面西下的太阳，道：“你也很清楚，这个重大疑点不需要写进报告，上面就已经知道了真相。结果，一号小老头并没有立刻被调查，这就说明了一切。”
妮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而且，根据现在的情况看，那份结论报告更改的机会几乎不存在了。
“杨，什么事情都没有十全十美的。况且你也要明白，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一号小老头就是整个风暴的中心。为什么他一直身上有着疑问，上面都没有彻底的处理他？”
杨乐天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舒缓一点，才道：“应该不是信任那么简单。”
“对啊，绝对不仅仅是信任那么简单，还因为现在这种困境局面下，一号小老头能够起到的作用，别人是没有办法替代的。其中，就包括刘汉。
他为什么没有被调进调查组？一号小老头阻挠是一方面，恐怕上面的意见也不统一。一号小老头把事情搞得太大了，刘汉接不住。”
杨乐天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的意思是？”
妮可目光也看向窗外，徐徐的道：“他注定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而这种代价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平息古武界的怒火。”
杨乐天先是疑惑，之后，隐隐的抓住了一点什么，整个人沉默下来了。
妮可竖起一根手指，道：“我能够多少猜到一点点，一号小老头现在如果被调查，那就必须要给古武界一个交代。可是，你觉得有可能吗？一个调查……恐怕没有一年半载的不可能完成。
古武界都是什么人？快意恩仇！他们是不可能等的，如果抓了一号小老头却一时半会给不出答案，那么，这件事反而更加的棘手。”
杨乐天微微垂下眼皮，一声没吭。他当然能够理解妮可说的这些，确实有道理。如果只抓不立刻判，古武界这帮人肯定会怀疑这是变相的保护，那闹腾的会更一发不可收拾。
问题是，如果不抓，明天的报告一旦提交。那么，一号小老头肯定会向古武界的一些势力下手，变相拖着他站出来，和程允儿你死我活。
如果不是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哪用得着一号小老头各种手段用尽，逼着他和程允儿一战？这本来就是他必须要做的。可现在，同样的一件事，却变成了如今这种模样。
妮可续道：“想得再多，结果如何都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还不如静静等待，耐心应对。”
杨乐天的焦躁的情绪果然快速的平静下来了，是啊，今天已经即将过去了，明天一早，那份报告就会递交上去，他就算现在发飙，又能改变什么问题呢？
天色彻底黑下来了，躺在病床上的一号小老头也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刚刚接到电话，那份报告已经形成，和他预想的一样。更重要的是，这份报告已经连夜递交上去，明天一早，就会摆在领导的办公桌上。
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哪怕关于视频证据丢失，和网上出现的花絮视频，成了一个重大的污点，可那又能怎么样？正式的结论，就是正式的结论，不是谁想推倒就能够推倒的。
可以睡觉了，明天一早，他就要以饱满的精神投入到对古武势力的打击当中去，杨乐天还不乖乖的就范？
一号小老头的嘴角露出一丝胜利者才有的笑容，哪怕将来如何，他坚信，自己努力的方向是正确的。
病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传来一声怒喝：“滚一边去，我要见他，你们也敢阻拦？”
随后，病房的门被一脚踹开，花冲锋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站在床前的一刹那，沉声质问道：“这种手段你也用上了，真是恬不知耻！”
一号小老头睁开眼睛，很少见的露出一丝疲惫，答非所问的道：“听说花老兄就要退了？”
花冲锋冷冷的俯视着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但是，怒火是没有遮掩的释放，这表明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一号小老头笑了笑，道：“恭喜你，总算能够卸下身上的重担去享受余生了。也不知道将来，我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你不会有，因为你不仅仅良心败坏了，也在犯罪。哪怕能够蒙骗一时，将来也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一号小老头叹了一口气，很模糊的道：“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们看，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至于其他的，我无所谓了，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狗屁的问心无愧！你一直在违规，你一直在犯罪！钟家这群恶狼是你带着他们走进世俗界的，他们为祸一方你不反思，反而因此接连做局。古武界何罪，杨乐天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