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 第395节
温止道:“回来,就是说几句话,估计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周氏顿时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又暗暗为自己小肚鸡肠的猜测感到惭愧。
温止问她今日在家如何,有没有不舒服。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周氏笑道:“也没做什么,就帮妹妹绣了一会儿嫁妆。”
温仪总算要嫁出去了。
不过她的婚事,温止是不同意的。
她要嫁给吏部侍郎的庶子。
庶出也就算了,还是被宠坏的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名声很不好。
可是温夫人和温仪自己都很愿意,因为那是侍郎府,是她们高攀了。
温止耐心和她们讲道理,换来是你“你不关心妹妹”“你就怕我过得比你好”的指责。
最后温止就不管了。
他自我安慰,就温仪这种刁蛮跋扈的性子,按照他的想法,嫁个敦厚老实的人,那不是害了老实人?
随她去吧,这个妹妹,他管不了。
“她自己的事情,为什么得找你?”温止不悦道。
周氏忙道:“不是妹妹找我,是我闲着没事,主动帮她做的。”
听见温止维护自己,她觉得自己受的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温仪最近没有为难她,只是有意无意暗示她,让她贴补嫁妆。
周氏也不是个蠢笨的,话说得漂亮,但是想让她自己掏大钱,那不可能。
所以姑嫂俩的关系,还是有点紧张。
她故意提起温仪,也是希望温止注意到,免得温仪有恃无恐。
周氏让人传饭。
桌上的饭菜,无一例外都是温止喜欢吃的。
周氏忙着给他布菜,自己几乎都没怎么吃。
等温止吃完,她才匆匆吃了几口,每次都如此。
然后她又给温止找了出门穿的衣裳准备好,亲手给他泡好了茶水送到他手边,又问他出门见朋友,需不需要备礼云云。
温止婉拒,让她休息,自己拿了一卷书靠在榻上慢慢翻着。
周氏就取了针线活,在他对面坐下,借着烛光给温止做冬衣。
书上写的什么,温止没有看进去。
他在想,他少年时候的梦想不就是娶个贤妻吗?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妻子温柔贤惠……
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经拥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只不过因为,中间他认识了沈云清,发现原来世间女子,还有活得那样洒脱的。
那些俗世对贤妻良母的要求,他都觉得不再重要,甚至是不是处子,都没有那么重要。
她是那么有趣的灵魂。
温止曾想用一生去探究,去陪伴她那有趣的灵魂。
只是终究意难平。
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不知道多少次这样告诉自己。
他们彼此过得都好,已经足够。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从心底掀起关于往事的回忆,只是今日贺长恭来找他,他又难免心绪难安。
温止强迫自己放下那些念头,主动和周氏说话。
周氏受宠若惊。
等到温止要出门的时候,周氏又是送到二门处,目送马车离开才肯回屋。
温止的马车停在茶楼门口,刚要下车,就听车夫道:“哎,你谁啊!你要干什么啊!”
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不由分说跳上自己马车,想打劫啊!
关键是,打劫还带着孩子出来。
怎么,打劫要从娃娃抓起?
随后便传来贺长恭粗犷的声音:“嚷嚷什么?我请你家主子吃饭,你怕什么?”
温止听见他说话就有些想笑。
之前他很长时间都不明白,沈云清为什么喜欢贺长恭,是真的喜欢,不是那种因为报复自己而假装喜欢的敷衍。
后来他慢慢就明白过来,因为贺长恭真实而自由。
他也有着有趣的灵魂,只是藏在粗糙之下,大概只专属于沈云清。
他们是真的很合适。
虽然心里酸涩,可是温止现在,也是真心祝福。
那个如精灵一般美好的女子,值得这世间最好的对待。
贺长恭带着安哥儿挤到马车里,一点儿都没见外,对温止道:“喝茶就是个由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温止愣了下,随即点点头:“好,听你安排。”
第418章 深夜的羊肉泡馍
贺长恭说了一条街,车夫不知道。
温止道:“他是之前跟着我从临州进京的,对京城不熟悉。”
“那可不行,有空得多走走。来,我来赶车。”
安哥儿不想和温止独处,拉着他的袖子小声地道:“爹,我想和你在一起。”
温止的心被刺了一下。
从前安哥儿待他很亲密的。
贺长恭道:“行,那就出来挤一挤,几步路,很快就到了。”
于是,他带着安哥儿出去和车夫挤在一处赶车,丝毫不觉得没面子。
父子俩不时对话,随意却又让人觉得气氛轻松。
“爹,那是什么?”
“黑灯瞎火的,你眼神倒是好用,是石狮子。”贺长恭道。
“不是的,爹,”安哥儿认真地道,“这狮子身上,还有甲片,像乌龟似的。”
“哪有那样的狮子?”
“就是那样的。”
“那等回头天亮了,咱们爷俩再来好好看看。”
温止听着两人对话,开口道:“或许是龙龟。”
“龙龟是啥玩意?”贺长恭问。
他只听说过土鳖,比如他自己。
“头尾似龙,身子似龟,造型和石狮子差不多。全身应该是金色的,又叫金鳌,有镇宅作用。”
“安哥儿,听见了没?还得多读书,读书啥都知道。你爹就是吃了没读书的亏。”贺长恭道。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爹,你都认识好多字了。你还想读书,我教你。”
“那行。”
沈云清说,孩子会读书是一种境界,会教人读书,那是又上了一层的境界。
温止忽然想,周氏生个儿子吧。
母亲那里有交代了,然后日后儿子长大,他也可以教他读书。
那个孩子,大概也会像安哥儿维护贺长恭一样维护自己。
贺长恭和安哥儿道:“你要是喜欢这龙龟,回头咱家门口也放两只。”
镇宅嘛!
安哥儿刚想答应,就听温止道:“那不行。龙龟是宫里御用的,民间不能随意使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咱们路过的,应该是万家。”
贺长恭:“娘的!”
又是万家。
早知道往那龙龟上吐两口唾沫。
马车很快停下,贺长恭抱着安哥儿跳下马车,“到了。”
温止从马车上下来,发现眼前是一处极小的店面,连牌匾都没有,就门口挂了个幡子,耷拉着隐约只能看到一个“羊”字。
“走走走。”贺长恭推开门,大嗓门地喊了一声,“老孙头!”
“来了来了。”
温止进门,发现这是个极小的饭馆,统共就六张桌子,桌面泛着仿佛擦不干净的经年累月留下的油腻,配着简单的条凳,很是粗陋。
烛火昏黄,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羊肉的鲜香。
被贺长恭唤作老孙头的男人,五十岁上下,走路一瘸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