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的,直接用炸药将他炸死。可惜这是在星舰中,炸药,炮弹这样能给他一个干脆结束的武器都可能造成星舰损毁。
  而克苏鲁这样可以将意识转移至躯体某一个部位,抛弃绝大多数身/体的种族。除非将他敲成粉末,碎石,灰飞烟灭,没有人能保证他已经彻底的死亡。
  这样一帮子凶残,血腥,残暴至极,甚至可能已经心理变态,是非不分的路家虫真的应该带到陆鸣的身边吗?
  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地板上确实只剩下尘埃了。。。。。。
  除了果断跳舰逃离的一个清理者,剩下的清理者都化做了沙土与细小的石块。均匀的铺在地上。
  哪怕是这样,拿着赤金锤的路家爷爷依旧在地板上巡视着,每看到一块稍微大点的石块就狠狠的敲击下去。
  剩下的路家虫坐在清理者的尸体里,有的癫狂泪下,有的面无表情,有的靠着墙昏昏欲睡。
  大家好好谈谈吧。
  天野带着路鹿从通风管道里退回到了距离战场一定距离的地方。快速恢复成人型,从管道里出来,又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好像刚刚躲在通风管里的不是他一样。
  一副一事不知,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的走向路家虫们。
  小爷爷!你们怎么在这里?路鹿叫道,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刚刚经过一次生死搏杀,路家虫正是热血沸腾,煞气腾腾的时候。哪怕一点点不寻常的动静都可能引来他们的疯狂攻击。
  路鹿先亮明身份,才能确保双方能够和平沟通。
  是路鹿啊?好多年没见你了!
  这是已经开始生长了吗?看着像五岁了呢?
  此话一出,十几双滴溜溜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路鹿比自己高了一头的个子。
  悔恨莫及,痛苦不堪,欣慰不已,羡慕嫉妒,各种各样的表情在不同的路家虫脸上闪过。
  白头发的路家虫,欣慰不已的整理了整理自己那头白金色的乱如鸟巢的头发。越整理越乱,在自己胖胖的圆脸上摸上了一条条黑色的痕迹。
  天野一想到他脸上的是清理者留下的灰烬就有一股子恶寒从脚底升起。
  他小小的脸上却带着一种老年人的慈祥和严肃。垫着脚尖摸了摸路鹿的头说道。好孩子,你是个有福气的,能够找到帮助你成年的雄虫。
  是那个传说中的陆鸣吗?
  不管他脾气再大,打你骂你,拿小刀子捅着你玩玩,你都先忍忍,长大了就好了。反正皮糙肉厚,扛得住。
  我们路家一代代虫族都是这么过来的。
  熬大了就好了,你看他们这几个清理者多威风啊!
  路鹿听到这话,都呆滞了,什么叫拿小刀子捅我!你们打开的剧本和我是一个吗?
  天野更是面黑如铁,心潮激荡,tmd,我家陆鸣善良到闪闪发光,他就是个小天使!
  你们说的这是什么邪典!但为了从路家虫嘴里挖出更多的信息,他只能压抑住怒气,一语不发。
  我们都看过陆鸣的视频和照片,确实是风华绝代,天下无双的美雄。
  这样的外表与气度,脾气早已经不知道被娇惯成了什么样子,只怕有一句不顺心的就要给你一下,孩子为了长大你受苦了!
  我没有!哥哥对我好的不得了!你们不要乱说!
  根本没有的事,陆鸣哥哥在我长胖之前还经常抱我呢!虽然现在已经抱不动了!
  哥哥还亲自下厨给我做好吃的!
  我还有一股特质的牵引绳,绑在肩胛骨上,可以学走路,防止跑丢了那种!
  几个路家虫脸上的羡慕不已都渐渐变成了同情和怜悯。
  白发小人又垫起脚摸摸路鹿的小胖脸说道:孩子,他已经拿绳子遛你了,他是把你当成了狗啊!等你长大了就离开他吧。
  你这样的我们见多了,不论雄虫怎么虐待小虫崽,你们都说对自己特别好。只有恩断义绝,不得不走的那天才会说真话。
  你不用替他遮掩了,我们都明白的。
  天野再也无法忍受他们这样一桶桶不停的向陆鸣泼脏水了。什么叫雄虫都是这样,陆鸣会拿个绳给路鹿栓住完全是因为他闯祸太过了。
  现在那些星盗还在像孕吐了一般,天天吐的昏天黑地呢!眼睁睁的一个个强壮威武的粗野大汉现在都已经变成了骷髅骨架挂层皮一般。
  一个个黑瘦黑瘦,眼眶凹陷,脸颊凹陷,胸肌凹陷,简直没有个虫样!
  连营养剂都吃不下去,为了维持他们的生存,陆鸣还得每天忍着心头滴血,给他们静脉输液补充营养素。
  自己家抠抠的陆鸣该多心痛啊!
  别闹了!陆鸣栓着他只是为了防止他到处惹祸而已!而且也就栓了不几天,小惩大戒一下。
  陆鸣什么时候亏待过路鹿,你们看看他这个称砣一样的样子。这都是拿天然食物堆起来啊!你们自己都未必舍得这么养路鹿吧!
  还有那个变异了的路晨星!陶醉为了养大他,一个柔弱的雄虫天天晚上去和大鹅大战,搞的遍体凌伤。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做得到吗?
  为了路晨星那个惹祸精,陶醉眼泪都要哭干了,跪着求我家雄主,我才会来这里插手你们路家的事?
  你们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诬陷陆鸣。
  要没有他!路鹿和路晨星现在还在军队里乖乖服役呢!一辈子也别想长大!
  天野本以为这班疯狂的路家虫会激烈的反驳自己的话。双方没法达成什么共识了,这样的黑白颠倒,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陆鸣,没有什么好谈的。
  大不了大家做过一场,手里见真章!
  万万没想到,这些虫在听到陶醉的名字的时候都很快的冷静了下来。眼睛里精光闪烁。
  你们见过陶醉吗?他是怎么养路晨星的?
  怎么将路晨星养成了直径两公里大小的
  从来没有雄虫舍得花这样的心思照顾路家虫,从来没有路家虫活着长大到这个级别。
  他居然还没有崩坏!现在居然活的还好的!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没准我们还有救,陶醉就是可以救我们的人!他已经创造出了一次奇迹,他一定可以再创造一次的。
  我们已经看过路晨星的照片了,啧啧啧,长的非常好啊!
  天野和路鹿都蒙了,双方不是刚才还剑拔弩张,跃跃欲试的要厮杀一场吗?怎么转眼之间路家虫就变作了这样一幅热情洋溢,好奇宝宝的样子。
  路鹿害怕长辈们又和天野干起来。抢答道:陶醉养路晨星那真是好的没法形容了。陆鸣哥哥不比他,陆鸣哥哥是呦呦鹿鸣的总裁,手里等待他处理的文件简直是汗牛充栋,数不胜数。
  可陶醉不一样,他可就清闲多了(乱讲,人家也很忙!)我看到过的好多次,陶醉走到哪,就将路晨星抱到哪!他连路都不自己走,超级过分的!
  他们还穿情侣装,照了好多秀恩爱的照片!
  陆鸣哥哥作为总裁就没那么多时间抱我。他要赚钱钱,养恐龙,栽蘑菇给我吃的。
  我们只想听陶醉,你哥哥的事就不要拿出来炫耀了。
  一个雌虫居然要靠雄虫赚钱养你,你还好意思说,你亏心不亏心,我们是这样教你的吗?路家虫怒怼道。
  路鹿小嘴一瘪,说道:你们懂什么!哥哥说养小孩就是这样的要营养均衡,你们又没有哥哥!陶醉养路晨星还是和我哥哥学的呢!
  那怎么路晨星长大了,你才五岁?
  放屁!路晨星根本没有长大!他变异了,分裂失败!地下那些都是他分裂失败留下的躯体!
  是这样吗?路家虫狐疑道,几虫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吗?一生都无法长大,哪怕死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幅小虫崽的样子。
  他们不甘心,他们之所以破釜沉舟冒着与整个路家为敌的风险外逃。之所以毫不犹豫的击杀了清理者,都是因为路晨星那里有他们唯一的希望。
  杀了清理者就是自己的投名状。
  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
  但现在路鹿却说路晨星失败了,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失败品!这简直无法接受!
  不会的!不会的!长到了这样的体型,路晨星还没有崩坏就说明还有希望!
  哪怕现在失败了一次,不代表以后也会失败啊!陶醉是我们这班亡命之徒唯一的希望了!
  近五十年来,已经没有一个路家虫成熟过了
  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试一试!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天野,带着绝望与希望,就像同时凝视着黑暗与阳光。
  天野军长,非常抱歉,我们一时情急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我们并无冒犯尊雄主的意思,只是担心自己家的孩子,不愿意他走上我们的老路。
  请给我们一个机会,去见见陶醉吧!
  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在您的驻地制造任何麻烦的!
  我们中有的虫已经三百多岁了,年轻点的也两百多,一百多了。我们时间不多了,只想在死之前赌一把!
  求求你看在我们这班老家伙没多少时日可活了,暂时收留一下我们吧。
  我们不想以这样一幅姿态死去,我们不想像猪狗一样被关在路家了此残生,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请您好歹考虑一下!
  第70章 路家的真相2
  我们穿越了彼此交缠,密密麻麻的管道和迷宫。
  我们穿越过了雾霭沉沉,黑水横流的无边深谭。
  我们路上死了五个虫,才走到这里来。
  度过了一生最快乐的军队生活退伍回家后,我们就被关押在了狭小的孤岛,我们所处的世界太过狭小,我们是如此的渴盼着撕破那个牢笼,走出去。
  一种抵触情绪在天野心中油然而生,世上不应该存在如此邪恶的事,在容易控制的幼儿时期就将他们扔到了军队中,换取利益。
  却又在他们丧失利用价值,并存在潜在威胁的情况下,将他们锁在一个插翅难逃的地方。这并非世间该发生的事情。
  世间的一切都应该如陆鸣一样,似清风拂面,春花灿烂,夏时明月,秋日凝露,冬雪柔香。
  白发的路家军雌,面上横贯着黑色的条条沟渠,是泪水冲击出的痕迹,泪光熠熠生辉。
  路鹿听了这番话,心里早已掀起了轩然大波,原来没有什么颐养天年,没有什么不问世事,一切都是路家在故作姿态,蒙骗年幼无知的小虫而已。
  他浑身是汗,十指抽搐,手指死死的抠住了自己掌心的肉,血液沿着他白嫩的手指向下滴落,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原来自己的生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自己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长大成为手刃亲友,冷血无情的清理者。要么长大失败,成为被抛弃的那部分,深深的锁进路家的秘密基地里。
  路鹿感觉有一片阴影在顺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向上蔓延,像清理者流出的黑色的血液一样,从自己的脚上。。。。。慢慢上升,逐渐加速,变得越来越快,一眨眼,阴影已经笼罩住了他。
  他手上的血液也慢慢的从红色变成了黑色。
  路鹿!你还记得你的陆鸣哥哥吗!天野爆喝一声。
  路鹿抬起了头,他原本可爱软糯的脸上,现在布满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黑色曲线。
  那些线就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在路鹿的皮肤下扭动,抽搐,蔓延。。。。。。
  路鹿的眼白也消失了,他那双充满了阳光和天真的碧绿色眼睛里现在也同样布满了黑色的痕迹。
  陆鸣?陆鸣是谁?
  这个名字好耳熟啊?想不起来啊,是谁啊?我的头好痛,我的身/体好胀,我只想吞噬一切,我只想长大。
  长大!长大!我要长大!
  长不大就要被关起来啊,要关到死去啊!
  是谁?是谁在拿着棒棒糖逗我。是谁在抱着我?是谁在打我的屁/股?
  哥哥?哥哥是谁?
  不对!我不能强行长大,会变成吞噬者的。
  变成了吞噬者,就会丧失理智,就再也无法记住哥哥的笑容了,就再也无法拥抱哥哥了,就再也没有家了!
  我是哥哥家的路鹿,我不愿意做路家虫。
  路鹿脸上的黑色痕迹慢慢的变淡,但仍旧仿佛不甘心一般在他脸上挣扎,扭动。
  天野看到这一幕,眼皮不由的一跳。怎么回事?这个样子怎么像是路鹿在和某些东西抢夺身体的控制权呢?
  这些扭曲变形的黑线仿佛是具有某种自我意识一般。
  难道所谓的吞噬者是被什么东西寄生了吗?
  无限的分裂,和吞噬能力就像一种罪,不能言说的罪。。。。。。
  路鹿已经变正常。他脑中一片空白,紧紧的抱住了天野的腿。我想回家,我要回去找我哥哥。
  天野难得的温柔对待路鹿。学着像陆鸣那样摸了摸路鹿的脑袋。
  解决完这边的事,我们就回家。
  路家虫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明明路鹿已经开始崩坏了,却又因为天野的一句话,转眼之间就恢复了正常。
  从来没有崩坏的虫能够恢复原状,他们大多臣服于了内心深处的欲望,从此落入深渊。
  果然一切的秘密就藏在这个叫呦呦鹿鸣酒家公司里。(真的没有,幼儿教育五十讲你要吗?)
  逃离路家的这些军雌更加的肯定了。为了展现自己的诚意,也为了消除天野心里的担忧。
  他们开始了分裂,从他们每一个虫的身/体里渗出的黏稠液体,混合着蜷缩成一团的触手。就在他们身边凝结,固定,形成了一个新的自己。
  两个虫看起来一模一样,毫无区别,仿佛复刻出来的一样。
  渐渐的他们身边的那个虫,石化成了一又光又凉,材质似玉如石的雕塑。
  下一秒意外突起,路家虫将和自己一般无二的黑色雕像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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