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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节

  李老鬼一出门夏夏他们几个就立马进来了,夏夏迫不及待的问道我,“他都跟你说什么了?干嘛非要单独和你说呀?别看李星龙他们堂口破破烂烂,但是房间隔音效果倒是不赖,我们在外面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你快说说,你们在里面说什么了?”
  夏夏迫切的眼光看着我,可是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因为李老鬼知道的东西太多,但是高速我的东西又太少,所以很多问题我还是难以解开。但是李老鬼刚刚说要给我寄一份档案,着实也让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有些话不是李老鬼不想说,而是李老鬼不能说,所以才会给我寄那份档案。现在想多了也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家之后,等着李老鬼给我寄来的档案,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不过经过和李老鬼的这番谈话,我也零碎的得到了一些消息,回家直呼除了等待李老鬼的消息,再就是把这些零碎的信息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小爷怎么了?为什么一只发呆?”夕羽惠这时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轻声的问道我。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告诉我夕羽惠和夏夏,我们等会天亮之后,回李老鬼家里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潍坊。
  “刚刚那条七彩蛇呢?”李星龙突然问道我。
  我顺手给李星龙指了过去,说道,“就在哪……”我的后半句还没有说完,却突然哽住了,因为我手所指的地方,那条七彩蛇竟然不见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失踪
  我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刚刚明明看到这条摊死的蛇,被李老鬼甩在了那个角落里,怎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过后,那条奇怪的七彩蛇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那条七彩蛇刚刚没有死?
  夕羽惠看到我的表情,可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告诉我们说,也许那条七彩蛇被李老鬼拿走了,毕竟蛇已经死了。没什么可大惊小怪。天又快亮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回李老鬼家里收拾收拾准备回潍坊吧。
  我清楚的记得李老鬼走的时候没有带走那条蛇,也就是说,那条蛇应该还在这间屋子里,只是它刚刚自己移动,从而溜到了别的地方。这条蛇确实太过诡异了。每一次看似是死绝了,可是后来却都是奇怪的再次动了起来。仿佛这条七彩蛇是不死的一样。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条蛇是怎么做到在极短的时间内,蛇头和蛇尾进行的相互调换?这种情况用匪夷所思来形容都不为过。
  我问道夕羽惠,“在刚刚出去之前,你能确定之前那条七彩蛇死了吗?”
  夕羽惠马上很严肃的点了点头,估计她已经了解我问这句话的目的了,夕羽惠的眼睛在四下里搜索着。夏夏反应也很快,我的问题刚刚问出,她就先低着头找寻那条七彩蛇的踪迹。
  一问一答之后屋内的气氛骤然变的紧张了起来,大家都在寻找着七彩蛇的下落。可是整间屋子我们都细细的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那条七彩蛇的踪迹。夕羽惠这个时候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走到了那具被我们切下头颅的尸体旁,蹲在地上看着尸体滚落在地的脑袋。随后她便招呼我们几个人过去。
  我看到那颗紫色的蛇头里,那条七彩蛇的身子,极不规则的盘踞在蛇头的最内部,从我这里看去,七彩蛇盘踞的样子就像是一颗脑仁,连蛇头也被埋在了蜷曲的蛇身之下。
  “这时怎么回事?刚刚爷爷放进去的?”李星龙不解的问道我。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星龙,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夕羽惠却在一边接话告诉李星龙,让李星龙天亮之后,找人把这具奇怪的尸体连带着镇河棺弄出去烧了,不要将尸身和蛇头一起烧,先烧尸身再烧蛇头,烧完之后把没有烧尽的“东西”,一并再埋了。埋得时候,一定要埋在靠山的地方。夕羽惠简单的交代完,便示意我和夏夏出去。
  李星龙挠了挠头,还不明白夕羽惠说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夕羽惠也不多和李星龙解释,直接拉着我和夏夏从那间“叁号”屋子里面出来。一边走夕羽惠一边小声的对我说,“你应该有很多话要跟我说。”
  李星龙和提子也并没有在屋子里面逗留太久,他们二人也很快跟了上来。李星龙还语气很谦虚的问道夕羽惠,为什么要如此处理尸体?
  夕羽惠还没说话,夏夏就在一边对李星龙解释说。死而不僵的尸体处理起来要格外的小心,镇河棺五行属水,那具奇怪的蛇头尸体应该属木,水则养木,所以尸体在镇河棺内才不会发生尸变。那条七彩蛇应该是尸体的“尸核”,简单地说就是保存尸体所必要的核心。因为尸体和七彩蛇是一种寄生的关系,所以七彩蛇极有可能会产生一种特殊的物质,来维持尸体正常生理循环。
  在棺材中存放时间较长的尸体,就会和寄生在体内的“付主”产生一种相吸的生物电,这种生物电在没有强力磁场的情况下,不会发生特殊的变化。但是如果有相应的大磁场,那么这种生物电就成为了连接寄生关系二者的“桥梁”,即使寄生的一方脱离另一方独立存在,也会在磁场和生物电的作用下,重新发生寄生关系。
  在南洋有一种古老的降头术,名为“附虫降”,利用虫子使之与尸体发生寄生关系,再将寄生在尸体内的虫子取出来,通过一定的磁场变化,尸体就会在施术者的操控下,慢慢地接近尸虫。东南亚很多国家,在进行尸体下葬的时候,有些人就会专门请降头师傅,用附虫降将尸体引入棺材里,他们认为这样才会使死者得到安息。
  而我们刚才看到的蛇头尸体,夏夏觉得应该也是利用了类似于附虫降的理论,使七彩蛇在死后,通过生物电和磁场的作用,可以再次回到宿主的体内。巨大的磁场应该就是那口镇河棺。蛇头尸体属木,火燃木可尽,遂用火将尸体火化,但是因为这种尸体中含有七彩蛇这种极为古怪的尸核。单纯的火化可能不会将尸体烧尽。这个时候再把未烧尽的东西,一并买入土中,意为“土化盖身”,盖住尸体的尸气,靠山的埋葬地点又近地气,使尸体不会发生尸变。将尸身和蛇头分开烧,是为了防止在燃烧的时候发生尸变。
  夏夏解释完之后,问道李星龙,“我解释的够明白吗?要是不想若干年后发生尸变,就按照小惠说的做。你还有别的问题吗?”说到这里夏夏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小声的对李星龙说道,“让你那个见钱眼开的小叔注意一下下,千万别把这具尸体给卖了。卖了可是要出大事的。你天亮之后,赶紧找几个伙计把尸体处理掉。”
  李星龙听到夏夏的话一个劲的点头。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得懂夏夏说了什么。看李星龙这傻里傻气的样子,估计当时李老鬼让他给夏夏打电话,把我们“引入”观灯这件事,他也不知道李老鬼为什么会让他怎么做。估计李星龙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不过夏夏刚刚解释的倒是一板一眼,听起来还挺科学。也不知道夏夏是否想过,镇河棺内的尸体是被掉包后的尸体。如果这具尸体是被掉包后的尸体,不知道夏夏的这个看似“科学”的结论,是否还能成立。不过,既然这种下葬的方式是夕羽惠说出来的,想必应该是比较稳妥。往常这种科学解释的事情,都是夕羽惠来说,可是现在的夕羽惠脸上依旧是愁眉不展。不知道夕羽惠究竟是在考虑什么事情。总之这才来莱州之后,我就一直感觉夕羽惠怪怪的。
  我也是一脑子的烦心事,刚刚和李老鬼谈话的信息很多又很杂,想要消化这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我有点后悔刚刚一直和李老鬼纠缠爷爷的问题,而忽略了王爱国这个重要的线索。如果王爱国真的还活着,那么王爱国现在又在哪里?当年在朝鲜的时候,那批神秘消失的伤员又去了哪里?如果找不到爷爷,那么找到王爱国,或许也能为解开重重谜团寻找到一个突破口。
  也不知道李老鬼现在去了什么地方,如果还没有离开,再私下里问问他有关王爱国的事情,李老鬼既然知道王爱国没有死,肯定对于王爱国的事情也有所了解。但是,就是不知道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
  于是我问道李星龙,李老鬼和金手佛爷去了什么地方,我还有点事情想问李老鬼。李星龙顺手拉了一个站在连廊里的伙计,问道李老鬼的去处,可是那个伙计只是回答,李老鬼和金手佛爷两个人急匆匆地从堂口离开了,他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李星龙颇为无奈了看了看,他也是爱莫能助了。我们一行人现在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大厅,经过这一夜的惊心动魄的经历,大家都有些困乏,之前的那个小伙计让我们去客房休息,可是大家都没有一个人去。每个人的心理好像都有心事一样,全都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第二天太阳的升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关于那个古怪的梦(一)
  因为脑子里面全都是杂乱的信息,虽然身体非常的疲惫,但是我一点睡意都没有,让那位小姑娘给我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我赶紧把今晚和李老鬼谈话内容的关键字词记录在上面,生怕自己会突然间遗忘。而且又把自己现在脑海中浮现出的问题,一一记在了纸上,看看这些问题能不能形成一个系统的信息体系。
  虽然我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是高中好歹也是在号称,全亚洲最大中学的潍坊一中就读。里面的老师授课的时候很注意对系统知识的盘点,特别是对于一些文科知识,老师一直让我们把自己不会的问题全都记下来,从而系统的进行学习。久而久之记录的题目多了,我发现有些题目的答案,是可以从相应问题之中联想到,也就是从其它问题之中,寻找另一个问题的答案。这种学习方法一直延续到现在,我还是经常用。
  后来有一次无意间和夕羽惠,说起我的这种学习记录问题的方法,夕羽惠我夸我是天生的理论家,她告诉我用的这种记录方法,其实很早以前就被人定义过了,叫做“福泰尔系统”,是一个英国的科学家福泰尔发明的,所谓的“福泰尔系统”,就是根据事物客观系统的存在性,客观问题与问题之间存在潜在的必然联系,事物具有相关性,某种问题所依附的条件不同,在特定的设置假设之中,问题便可与答案进行相互的转换。从而使人在相应的问题中,通过发散、分析、联想等方法寻找其他未知问题的答案。
  夕羽惠当时还开玩笑的说,如果我早出生几年,“福泰尔系统”就应该命名为“李星鹤系统”了。这种“福泰尔系统”在一些国家,也用作审讯,用于侧写犯人的心里动态。
  现在我将脑海中浮现的问题,一一列举出来,看看能否从这些有关联的问题之中,得到一些相应的线索。
  夕羽惠手挽着我的胳膊,已经靠在我的肩头睡着了,表情非常的恬静,我第一次觉得夕羽惠睡着的时候这么美,她根本没有在意我拿纸和笔做什么。而夏夏则半躺在沙发上,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看来今晚对大家的体能都是一个极大的消耗。李星龙和提子虽然看到,我拿笔在纸上不停的写着什么,但是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多问,李星龙拿出自己的手机又看起了比赛,提子更是只坐了一会儿的工夫,就匆匆地离开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张信纸正反两面被我写的满满当当,或许是心中的问题书写下来,得到了些许的解脱,渐渐地我的睡意也渐浓了,眼皮越来越沉,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在梦中,我又梦见了那条,一直在梦中出现的七彩大蛇。可是这一次这条七彩大蛇既不在沙丘,也不再山中,而是直接悬浮在空中!犹如一条游龙一般,在空中蜿蜒着自己庞大的身体。梦中也没有出现七彩大蛇和麒麟搏杀的场景,只是单单的出现了七彩大蛇,背景则是在一片山林的空中。而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在山林之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整条七彩大蛇的全貌。七彩大蛇巨大的蛇头微微下低,像是在与我对视一般,蛇眼闪出一道道的寒光。
  我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一丝恐惧之情,倒是盯着这具巨大的七彩蛇,脑海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感到这条七彩大蛇,好像和我有某种联系一样,那种感觉非常的奇怪。七彩大蛇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向下移动,蛇头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很快蛇头已经就在我的头顶。我想移动自己的身体,使自己可以和这条七彩大蛇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但是我的身体完全动弹不得,甚至连眼睛都离不开七彩大蛇的蛇眼,我的眼神和蛇眼对目而视。
  七彩大蛇蛇眼为黑色,蛇眼非常大,让我难以比喻与形容。不过我能清楚地看到七彩大蛇蛇眼中的我,当我盯着蛇眼,再深入看去的时候,甚至还能通过蛇眼看到我眼中所成的像,通过七彩大蛇的蛇眼,我看到我眼中的七彩大蛇,是一副人的模样。我凝神专注的盯着蛇眼之中倒映的我的眼睛,试图看到我眼中的七彩大蛇,到底是一个什么人的形象。
  只见这个人的模样,从最初的非常模糊,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立体,很快我就清楚地看到,我眼中七彩大蛇那人形模样的人,我非常的熟悉,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我猛然从梦中醒了过,脑门上都是一滴滴的大汗珠,冷汗都侵湿了我的后背,嘴里不停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才是在逃命一样。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太真实太真实了,就像是我睡着之后,在另外一个空间发生的事情一样。醒来之后我都觉得心有余悸。在梦中,我眼中的七彩大蛇,怎么会是我自己的形象?这个奇怪的梦到底是什么意思?瞬间我就感到自己的左脑一阵阵刺痛感,那种熟悉的偏头疼感觉袭来。
  夕羽惠这个时候递给我一杯水,然后拿着一块湿毛巾,在给我擦着额头上一片片的汗珠。我换了换身儿,看到我们还在之前所在的那个大厅,只是现在的大厅里,只有夕羽惠、夏夏和我。李星龙不见了踪影,连之前站在大厅里,那一男一女两个小伙计都不见了。夕羽惠看样子是早就醒了,我看到她身前的茶几子上,摆放着一杯水,还有一个精致的茶壶,茶壶内还有小半壶水,看样夕羽惠醒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注意到夕羽惠给我擦汗的毛巾非常湿,而且毛巾一点都不烫,好像是这条毛巾已经被用过很久了一样,没有了温度只剩下湿度了。
  夏夏就坐在夕羽惠旁边,看到我醒来之后,夏夏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是她从来都不认识我一样,那种眼神十分的陌生。
  看到这一系列有些反常的场景,我喝了一口水,问道夕羽惠,“现在几点了?你们俩早就醒了?毛巾这么湿,应该是一直再给我擦汗吧。”
  夕羽惠又露出了她那标准性的微笑,朝我微微笑了笑,接过我手中的水杯,又将毛巾翻折了一下,把我脸颊上的汗珠擦掉,轻声的对我回答我,“其实也没什么。大概是你的伤口包扎不及时,你有点发烧而已。”
  夏夏看我的目光依然很奇怪,我也奇怪的看向了夏夏,问她为什么这样看我?
  夏夏听到我的问题后,先是看了看夕羽惠,又看了看我,轻声地问我,是不是刚才做梦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马上奇怪的问道。
  夏夏这时挪了几步坐到了我的跟前,先对夕羽惠说道,“咱俩还是问问他怎么回事吧,不然刚才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夕羽惠无奈地笑了笑,问道我,“你刚刚做梦梦到了什么?你知道你做梦的时候说梦话了吗?”
  不等我发问,我说了什么梦话,夕羽惠就继续对我说,“你在梦中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我到底说了什么?”我着急的问道。我看到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夏夏,现在都是这种谨慎的样子,我预感刚才我说的梦话一定有什么蹊跷。
  “你一直重复着‘时间不多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夕羽惠淡淡地对我说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关于那个古怪的梦(二)
  夕羽惠这句话刚刚说完,马上又接着对我说,“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做梦说这句梦话了。”
  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记得这句话,以前一直是爷爷还没有失踪的时候,他经常提起的。那时候家里人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会不断的重复那句话,几十年过去了,就算是到了现在,我想家里人恐怕还是不明白,爷爷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深意。但是为什么我做梦的时候,这句话却会从我嘴中脱口而出呢?
  我带木的问夕羽惠,我到底多少次在梦中,不经意间说出那句话了?
  夕羽惠甚至连回想都没有回想,很干脆的回答我,“这已经是你第六次在梦中说这句话了。最近的一次,是你前几天刚刚从仙山回来的时候。而你在仙山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梦话,小哥和大凯也都听到了。其实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件事,但是我发现你在梦中的表情,越来越挣扎,看起来十分痛苦。担心你有事,所以这次才不得不开口。能说说你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梦吗?”夕羽惠一边说,一边手握着我汗淋淋的手,脸上还挂着标志性的微笑,以此来让我安心,静静的等待着我的回答。
  “你记得我第一次在梦里,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吗?”我马上问道夕羽惠。看样夕羽惠对我说梦话这件事十分在意,甚至连想都不用想,就能清楚的记得我已经六次,在梦中说出同样的话。而且从夕羽惠说我做梦时的表情来看,恐怕我在做梦的时候不仅仅是说梦话而已,不然夕羽惠也不会如此观察我的表情。
  夕羽惠听到我的问题后,马上随口而出,“是在虵国的时候。”夕羽惠简练的回答完之后,马上又重复了一遍她之前的问题,问我在梦中到底梦见了什么?
  我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梦中漩涡之中,虵国的事情已经是几年之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我就在梦中,无意间说过这句梦话,我实在不能自己解释明白,为什么在虵国的时候,我就会不自觉地说这句话?
  如果在虵国的时候,我说梦话夕羽惠可以听到,那么四爷也肯定听得到。我记得非常清楚,当年四爷匆忙带回去虵国的时候,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的事情不多了。”难不成四爷当时带我一起去虵国,是有更深的意义在里面,绝对不是为了,让我去协助他“请神”那么简单。
  以前我也曾经想过,四爷带我去虵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想来想去,我觉得四爷当时如果是为了,取走虵王的尸身,那完全没有必要叫我一起去,因为那个时候带上我,跟带上一个累赘没有什么区别。在遇见爷爷之后,我觉得四爷当年带我一起去虵国,很可能是为了寻找爷爷的下落,而并非仅仅是为了虵王的尸身。
  可是现在在我看来,四爷执意带我去虵国的原因,或许并不是因为众多的客观因素,而是仅仅因为“我”。这个原因也许就是,一直缠绕在我脑海中的梦魔有关。会不会是为了解开我的那个奇怪的梦?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自己那个奇怪的梦,一五一十非常详细的讲解给了夕羽惠和夏夏,把每一个场景,每一次出现七彩大蛇的情况,分别给她们两个人进行了讲述。希望从她们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答。毕竟她们二人对这种古怪之事都还算是“专家”级别了。
  在我将每一次梦到七彩大蛇的事情全部说完后,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思,比起夏夏,夕羽惠的脸上明显有一丝不安焦虑的神色。
  很快夏夏就先开口回答我,龙蛇入门主得财,龙蛇入灶有官至,蛇化龙行贵人助,妇人见蛇生贵子,龙蛇杀人主大凶,蛇咬人主得大财,蛇入怀中生贵子,蛇行水中主迁荣,蛇随人去妻外心,蛇入谷道主口舌,蛇绕身者生贵子,蛇多者主阴司事。说是这是一个较为大众所知的顺口溜,大概就将梦见蛇的情况全都涵盖在内了。因为梦到蛇的意义实在是太多了,要根据梦境和现实进行比较,才能得到一个较为准确的答案。所以夏夏觉得觉得我经常梦到那种七彩大蛇,或许是按时我生活比较繁烦躁,或者是心事重重导致的,毕竟结合实际来看,每次梦到那种七彩大蛇的时候,基本上接下来我都会遇到一堆堆疑惑的谜题。
  至于梦到七彩大蛇和麒麟相搏斗的场景,根据我所说的梦境,麒麟属于祥瑞之物,一般可以代表仁慈,而七彩大蛇则象征阴暗亦或是计谋,夏夏觉得我的梦中麒麟和七彩大蛇的搏斗,可能是在暗示我在“正邪”二者之间进行着挣扎,在选择中趋左或者趋右都会导致极为重大的变化。
  夏夏这番解释,确实听上去挺合理,特别是每次梦到七彩大蛇的时候,接下来总会出现很多难解的疑问,这一点和现实中发生的事情,还是比较符合。可是夏夏对于七彩大蛇和麒麟搏斗的解说,我有点不是太明白,什么叫做在“正邪”二者之间进行挣扎?我也从来没有过在类似情况下,进行选择或者挣扎的事例。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的夕羽惠,突然开口对我说道,“别听夏夏乱讲,梦只是梦而已,没有她说的那么复杂,更没有任何隐含的寓意,最多就是暗含那句老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觉得可能每次你在遇到那种奇怪的梦时,是因为你神经太过疲惫的原因。再加上你在虵国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那种诡异的地龙,所以就会把地龙的形象,通过你的人为思维变化,映射进你的梦里。仅此而已。”
  说罢,夕羽惠还对我详细说明了一下,人们所做的“梦”,是大脑无意识中将脑内信息,无序的链接并进行任意的排列而成,有很多是你早已忘记,或者是在记忆边缘的信息都会被调用,在糅合进你的梦里。
  但实际上,绝大多数梦是无法预见现实的。如果说梦能够预见现实,而且这种预见可以被解读,这种能情况确实存在,只是大约99.99%的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所以这种可能性近乎为零。
  其实,做梦是人在睡眠过程中,产生的一种正常心理现象。一般情况下,人在睡眠时,大脑神经细胞都处于抑制状态,这个抑制过程有时比较完全,有时不够完全。如果没有完全处于抑制状态,大脑皮层还有少数区域的神经细胞处于兴奋,人就会出现梦境。由于少数细胞的活动,失去了觉醒状态时的整个大脑皮层的控制和调节,记忆中某些片断,不受约束地活跃起来,可能就表现出与正常心理活动不同的千奇百怪的梦。此时,与语言和运动有关的神经细胞,倘若也处于兴奋状态,那就不光会出现梦境,还会说梦话或发生梦游的现象。所以夕羽惠觉得我的梦和说的梦话,也许并没有直接联系,让我不要过于担心。
  夕羽惠这看似科学的解释,一点都没有消除我心中的疑虑,反倒是让我更加的担心。她现在的从容回答,和最初听到我梦境时的表情,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通过我对夕羽惠的了解,她这种反常的反应,对于我的奇怪梦境,夕羽惠一定是有所了解,但是她却把那些极为重要的部分,有意识的隐瞒了。所以这奇怪的梦中,一定隐藏着更深的寓意。
  第一百三十章 关于那个古怪的梦(三)
  夕羽惠说完之后,眼神有意识的避过了我的目光,然后低下头又开始沉思了起来。我注意到夏夏可能也意识到,夕羽惠这个明显的反转回答,所以夏夏也愣了一下,眼神从夕羽惠的身上瞟过,最后又落到了我的身上。随后夏夏苦笑了一下,朝我摊了摊手,示意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感到自己脑子里更乱了。夕羽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她为什么要隐瞒呢?那个奇怪的梦境,和现实中的事情有什么潜在的联系?
  屋子里面顿时又变的鸦雀无声了,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好像是都有心事一样,每个人都是一副沉思的状态,我也不方便再说话打扰她们。因为这里没有窗户,所以也不知道天亮了吗。我站起来来回渡了几步,可能是看到我一脸的愁像,夏夏拉着我的胳膊让我先坐下,说是看着我来来回回的走,她就眼晕。夏夏告诉我李星龙去准备车了,也该很快就会回来。现在着急也没用,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回了潍坊再从头计议。
  我突然想到,我睡着之前,用笔记录问题的那张纸现在不知了去向。我四下看了一番,都没有发现那张纸的踪迹,只看到那只黑色的碳素笔,扔在了沙发的靠垫上。于是我只好问夏夏,看到我睡着之前记录的那张纸了吗?
  夏夏轻轻地瞄了一眼夕羽惠,然后小声的和我说道,“喏,你们家小惠惠刚才看到之后,就收起来了。我问她你上面写的什么她也不说。你那张纸上写的什么呀?好神秘的感觉。”
  我淡然的摇了摇头,示意夏夏那张纸上没写什么,只是记录了一些我的问题罢了。
  我现在倒是想问问夏夏,夕羽惠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总觉得她现在怪怪的。毕竟夏夏天天和她在一起,加上夏夏这个人发现能力也算强,夕羽惠要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想夏夏应该也能发现了。但是现在夕羽惠就在旁边,我也不方便问夏夏关于夕羽惠的事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之前那个小姑娘又匆匆的走进了客厅,看到我们三个人后,小姑娘很有礼貌的朝我们笑了笑打招呼,并对告诉我们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把我们送回潍坊了。说完小姑娘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继续对我们说道,“早点都给各位备好了。小少爷已经在候着了,各位这边请。”
  我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估计夕羽惠和夏夏也跟我一样的感觉。听说还要吃早餐,都是一脸无奈的样子,夏夏甚至还问小姑娘,能不能不吃早餐,说是我们现在最缺的不是饭,而是补觉。
  还不等小姑娘回答,夕羽惠就轻轻地拍了拍夏夏,并搀扶着夏夏,说是李星龙既然都准备好了,地主都要尽到地主之谊,我们做客人的更要客随主便了。
  小姑娘见夕羽惠搀扶夏夏,忙过去帮手,小姑娘手脚麻利的直接从夕羽惠手中接过了夏夏,让后她的双腿一蹲,后背随之压低,失重的夏夏直接就落在了她的背上,小姑娘腰杆一挺,直接背起夏夏在前面领路了。夏夏在上面却一直让小姑娘放她下来,说是她自己能走,不需要背着她。可是人家小姑娘就是不买账,并让夏夏不要难为她,因为李星龙特意叮嘱,夏夏的脚受了伤,所以尽量不要让夏夏走路。
  我看到夏夏在小姑娘的背后,一颠一颠的,表情既无奈又痛苦的看着身后的我和夕羽惠。换成以前,夕羽惠早就拿夏夏开玩笑了,可是今天的夕羽惠还是一副思考的样子,低着头盯着脚下,全然没有注意到夏夏回头看我们。
  穿过那条连廊之后,向左侧一拐,又顺着楼梯向上走了一层,看到一张朱红色的木门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门上用行楷写了两个大字,“休堂”。一进门我就看到李星龙坐在桌子旁,见到我们进来之后,李星龙迅速的站起身,便示意我们坐下。
  我看到桌子上摆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几个碗碟,除了早餐吃的油条、包子、烧饼之类的东西,甚至还做了好几道菜,而且这些菜全都是肉菜,最显眼的就是在桌子的正中央,放了一个巨大的红烧猪脸。猪脸旁边还放着螃蟹、海螺、鲍鱼等等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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