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
微博里基本没有苏小辙的自拍。齐天圣回想,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匆匆一瞥见到的苏小辙长什么模样。
齐天圣断定,不敢放自拍,一定长得不怎么样。
事实上作为一个经常被掐的老将,苏小辙习惯性的自我保护不放自拍照。
最后还是骆晨晨想起来后援会有合照,把照片发给齐天圣。
齐天圣和小贺凑在手机前面。
齐天圣眯着眼,“果然长得不怎么样。”
小贺端详,“还行啊。挺清秀的。”
齐天圣说,“这样叫清秀吗?你眼光不行。”
小贺歪头再看了一会儿,“我觉得挺好看。”
林越经过,“你们在看什么?”
齐天圣忙把手机揣兜里,“没什么。”
林越打量两人神色,伸出手,“给我。”
齐天圣只得把手机递出去。
林越看见那张合照的第一眼,便认出了苏小辙。
照片上,苏小辙和其他许多女孩儿一样穿着自己设计的会服。
林越从来没觉得这件会服这么顺眼,这么好看过。
他把照片发给自己的手机,删了照片,再把手机还给齐天圣。
齐天圣不动声色,过会儿打发小贺去打探。
小贺回来,“回禀公公。”
齐天圣说,“说吧。”
小贺说,“林哥真的把苏小辙那张单独/裁下来,设成手机桌面。”
齐天圣叹气。
小贺说,“齐哥,现在怎么办。”
齐天圣说,“大势已去,陛下这江山守不住了。”
小贺挠了挠头,一脸迷惑。
齐天圣说,“你不会连我这话什么意思都听不懂吧?”
小贺道,“我是在想那个苏小辙怎么一直没出现?”
齐天圣一愣。他忙着挖掘真相,都忘了这一茬。
苏小辙呢?
各报刊,各媒体,各个微博大号都在问。这个林家小苏苏是谁?为什么一直没出现?
林越发了一条‘今天晚上降温了,别着凉。’
照例@了苏小辙,他拿出手机凝视,伸出手来摩挲屏幕。
苏小辙,你给我的考验,还没有结束吗?
家里的动画片都看完了,苏小辙出门去图书馆。
苏小舟把她逮回来,“你就这么出去?”
苏小辙看了看自己,一身运动服,再加跑鞋,“怎么了?”
苏小舟把苏小辙剥个精光,换上一套连衣裙,给双高跟鞋,化了个淡妆,上下打量,“行了去吧。”
苏小辙说,“我就去个图书馆。”
苏小舟说,“万一路上有人拍你。”
苏小辙纳闷,“为什么有人拍我?”
苏小舟一脸莫测高深,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回来的时候带点冰激凌,冰箱里的都被你吃光了。”
苏小辙挠了挠头,出门。
许久不出门,苏小辙觉得门外空气格外清新。
虽然满大街跑着汽车,基本都是尾气。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才是苏小辙穿回来之后第一次看着这个暌违已久的世界。
看着高楼大厦,汽车电瓶车,苏小辙有点感动,抹了抹眼泪。
有个小朋友牵着妈妈的手走过去。小声说,妈妈,这个姐姐好怪哦。
年轻妈妈看一眼苏小辙,叮嘱孩子,别看。
苏小辙有些尴尬,讪讪的往车站走去。
坐了半个小时左右的车,苏小辙来到市立图书馆,借了一堆历史书籍想找找有没有关于大周朝的只字片语。但是翻来翻去,有史可考的周朝就是那个夏商周的周,不存在朱雀,更不存在青州王一干人等。
苏小辙合上书,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难道说自己穿越的真是一个异次元?
看了看手表,过去了两个来小时。
苏小辙来到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
咖啡厅一角立着可供取阅的杂志架。
苏小辙看了一眼,无法移开视线,她走了过去,抽出一本杂志。
g叉时尚杂志的年底特辑,封面是年度男士林越。
苏小辙并不知道杂志为了林越这一套照片硬生生改了主题。原先是想拍摄一个类似领主的造型,但成品的效果远远超出了预期。烟熏眼影在林越的脸上成了某种迷幻的魔咒,他的脸颊在阴影之中冷酷犹如刀削。行走在古堡的光与影之中,手中的酒杯倾泻血一般的液体,手指攀过眉骨,点缀巨大的戒指。
他是拥有不老不死寿命的神秘流浪者,游荡在荒野之上,找寻转世之后未知踪影的爱人。
这期杂志卖得极好,上架便是销售一空。淘宝上甚至出现了炒高价格的代购。
苏小辙慢慢将杂志放回去。
她和林越之间的距离或许就如指尖与这本杂志一般,薄如纸,远如天边。
苏小辙转身离开咖啡厅,走出图书馆。
咖啡厅的悬挂电视机播放娱乐新闻。
林越是最近的热门人物,杵在面前的话筒有几十个,记者们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林先生,最近你的微博是大家讨论的热门话题。”
林越道,“今天是来宣传电影的,不如我们还是把话题focus在电影上?”
记者们问了几句关于电影的事,话题又转回来,有记者直接问,“请问那位林家小苏苏是你的朋友吗?还是为了这部电影的特殊宣传方式?”
林越看着那个记者笑了笑。
齐天圣了解林越这个表情代表的含义是什么,叹了口气。
小贺说,“齐哥?”
齐天圣望着天,喃喃道,“完喽完喽。”
林越说,“那是我的未婚妻。”
现场似乎静默了一秒,瞬间爆炸,无数灯光闪烁,无数记者在发问。
林越保持良好的微笑弧度,直到齐天圣提醒傻了的主持人,把林越从犹如鳄鱼潭一般的记者围攻群中捞了出来。
☆、第 136 章
齐天圣负责跟公司沟通,第一,林越脑子正常。第二,那确实是林越的未婚妻。第三,自己也没见过那未婚妻长什么样。
前两点还好,齐天圣觉得自己如果说了第三点才会被公司狠狠削一顿。
林越拍了拍齐天圣的肩,同情的说,“加油。”
林越身上两个手机,一个公用的,现在已经被各种信息挤爆了,他随手丢给小贺。
私人手机也是不少消息,香港的几个老朋友发了微信过来,噼里啪啦的说,“阿ray!新闻係咪真咖?”
林越回微信,笑着说,“係呀,我快结婚喇。”
出了这件新闻,林越相信苏小辙已经知道了。他难得心情无比轻松,洗过澡换了睡袍,坐在电脑边,时不时的刷一下。
苏小辙的私信下一秒也许就会出现。
苏小辙的微博下一秒也许就会更新。
或者,苏小辙的电话很快就会响起。
但是没有。
直到深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越站起来,来来回回的在房内踱步。
或许,这从一开始就不是苏小辙的考验。
林越浑身一冷,停下步子,仿佛坠入冰窖。
曾经有一天,锦山山道之上,阳光斑斓。
苏小辙说,‘两个人同行的路若是有一天走不下去了,该有一个人走的时候,我会比你先走。’
言犹在耳,振聋发聩。林越的五脏六腑,犹如被雷击火烤针扎。
林越扶住桌子,神经质的喃喃重复,“不会的,不会的,她喜欢我,她不会离开我的……苏小辙,你喜欢我对不对,你心里只有我,你怎么会走……我们的路没有走完,我没有变,我还是林越啊!”
心底一个声音却说,‘那她为什么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