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思量如何将你入画。
  ……
  “阿心,我要闭关画上三日。”
  叶心喜出望外,三日,那就是大作了,“侯爷要画什么?”
  阮婉莞尔,目光轻轻扫过铺开的卷轴,眼底笑意更浓。
  作者有话要说:  ~~~~(gt_lt)~~~~ 怎么办,我要翻不了身了,,,,
  女儿身还要下一章!!!!!
  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 !!!!
  我只能剧透,下一章叫 泡温泉,,,,
  掩面走了,,,
  ☆、第六十三章 你?我?滚!
  第六十三章你?我?滚!
  二月早春,南顺又是一轮草长莺飞。
  转眼,自邵文槿离京已有月余。
  京中一直未有邵文槿用兵的消息传回,邵文槿也迟迟不归,旁人都不晓他在作何,只听闻这月余以来袁州甚是消停。想起某人先前落荒而逃的模样,朝堂之上,阮婉垂眸而笑。
  到了三月初,公子宛最新画作流出,竟是少有的人物丹青!
  公子宛从未画过人物丹青!!
  这幅济郡图,一经露面,就在文人雅士圈内引起不小轰动,更在司宝楼内,一举拍得天价。
  既作济郡图,画的便是济郡洪峰过境时的场景。众人不禁揣测,公子宛突然作这样一幅图是为何?
  莫非公子宛也去过济郡?
  但猜测归猜测,画中重点着墨之人,犹是引人瞩目。
  乍一看,好似掩在人群里,不起眼得很,再仔细度量,却又觉惊鸿一瞥,令人叹为观止!如此大强烈的布局反差,瞧得出公子宛费劲心血。
  更有人寻着蛛丝马迹猜出,这该是济郡十月的洪峰。而画中之人,听闻就是济郡洪峰时,身先士卒跳入堤坝中的将军府大公子,邵文槿!!
  邵文槿?四下哗然,公子宛竟然会画邵文槿?
  公子宛十月时候也在济郡?
  是公子宛倾慕邵文槿,还是同邵文槿原本就是知交?
  那邵文槿会不会知晓公子宛的身份?!!
  圈内津津乐道,经久热议,发散思维更令人匪夷所思!
  譬如公子宛其实该是南顺人士,一直藏身在济郡潜心作画,仰慕者便蜂拥蝶至,要一睹公子宛真容。济郡上下,一时热闹无比。
  阮婉闻后,哭笑不得。
  宫中迎春会,阮婉又见到了自诩公子宛的头号知音——陆子涵。
  陆子涵惯来尖嘴猴腮,眼下的趾高气昂里又带了几分明显的挑衅意味,“哟,这不是昭远侯吗?”
  阮婉就也笑着看他,不接话,等着看他又要闹出哪翻幺蛾子。
  陆子涵果然稀落,“昭远侯不是说同公子宛要好得紧吗?怎么公子宛的新近画作画的是邵文槿,却不是昭远侯?”
  身后一人应和,“怕是人家公子宛不稀罕!昭远侯又何好画的?”
  众人哄笑开来。
  陆子涵便又掩袖戏谑道,“莫非要画昭远侯断袖?!”
  旁人笑得更欢。
  宋颐之气得够呛,“陆二!”
  阮婉竟也不生气,她近来心情颇好,好得都懒得浪费口水同陆子涵呛呛。一想到陆子涵提起公子宛就一脸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见到自己便立即化作苦大仇深。
  要是陆子涵知晓自己就是公子宛,会不会一头撞死?阮婉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又是这般没有由来得笑,哼!!陆子涵恼意拂袖转身。
  不想过了三五日,市面上真有大批冒充公子宛的画作在京中出没,还都是画得阮少卿,同睿王一处!
  只消一眼,阮婉想死的心便都有了!
  “小傻子!!”
  宋颐之微楞,继而讶异看她,“少卿,不是我找人画的……”
  阮婉无奈至极,连谎都不会撒,“那好,你告诉我,为何前日陆子涵刚说完,这几日公子宛就画我了?”
  “画作还都是在京中出没?”
  “画得还都是我和你?!”
  宋颐之兀得咧嘴一笑,“因为少卿时常和我一起啊!”
  阮婉无语。
  次日起,昭远侯找人冒充公子宛画自己的奇葩事迹,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茶前饭后都有人在笑谈此事,乐此不疲,再次让阮婉成为经久不衰的笑柄。
  别让我再丢人现眼了,小傻子!!
  挫败至极。
  ……
  三月末,宋颐之非要闹着抓鱼,结果感染风寒,大病一场。御医看过,他嫌药苦不肯吃,许久都不见好,其间更是高烧不断,陈皇后心中担忧,就将他接回宫中亲自照顾。
  阮婉几乎每日都进宫去看他。
  听闻严重的时候,高烧整整一日不醒,陈皇后担心受怕,也跟着吃不下东西,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后来宋颐之醒来,就比往常还要迟钝些。
  旁人喂药,他也不喝,唯有阮婉喂他,宋颐之还能愣愣张口吞些,阮婉替她擦拭嘴角,他就目不转睛看她,“可是烧迷糊了?”阮婉打趣,却没有多想。
  宋颐之吃过药就在被中捂汗,三两日后,烧退了大半,阮婉才略微松了口气。
  本以为宋颐之渐好,却无意中听宫中侍婢提起,睿王近来时常做恶梦,夜里惊醒,就一直喊梦话。
  “殿下喊什么?”阮婉随口问道。
  侍婢吓得浑身哆嗦,皇后娘娘不让透漏风声。阮婉微诧,有何不能同她说的?但陈皇后有意封口,她再问便是逾越,只得作罢。
  更诡异的便是,自次日起,陈皇后就以御医看过,颐之要静养为名,让她不必日日进宫来。
  阮婉深谙其中道理,不必日日进宫的意思其实是一日都不要进宫,遂而疑惑更甚。
  宋颐之此番留在宫中静养,一待便是半月,阮婉一直没有再见到他。
  ……
  转眼到了四月初,礼部开始筹备六年一度的祭天大礼。
  南顺自古临水而兴,较之他国,更信奉自然神明。所谓的六年一度的祭天大礼,便是国中第一要事,敬帝届时会亲率朝中权臣和皇亲贵胄前往,祈祷南顺六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换言之,作为昭远侯,阮婉也定是要同去的。
  遵循古制,祭天大礼设在庆州。举行祭天大礼的灵山下有一脉汤泉,随行朝臣要同敬帝一道斋戒七日,斋戒之前,要先以汤泉洗身。
  阮婉闹心不已,宋颐之的事就暂时抛在脑后。
  她也想过装病,但偏偏祭天大礼时,西昌郡王也会到场。亲事是阮婉自己提的,敬帝准允,不管西昌郡王心中作何思虑都只能认下。此番祭天大礼,她若是避而不到,就是莫大失礼,少卿日后亦会难做。
  也不知是不是心虚缘故,阮婉近来总觉有人终日跟着自己,就让江离和赵荣承跟紧些,两人也未发现旁的端倪。
  阮婉也道自己多疑,哪会有人这般闲心跟着自己?
  一袭背影离远,苏复掌心攥紧,仰首饮尽壶中酒,眉间的黯淡,挥之不去。
  ……
  四月十六,钦天监测算为祭天大礼的吉日。从京中至庆州有四天路程,斋戒之前还需汤泉洗身,敬帝一行便在四月初九从京中出发。
  宋颐之大病未愈,被敬帝和陈皇后留在宫中,祭天大礼还要皇家子嗣出席。时隔半年,阮婉才见到了煜王。
  敬帝早先令其闭门思过,似是磨练了心性,不像从前那般心高气傲。但目光瞥至阮婉处,还是隐隐敌意。阮婉也敬而远之,一路上都没有同他多说过一句话。
  抵达庆州时,景王和西昌郡王已至。景王仍是一脸笑容可掬,憨态悉数写在脸上,好似一尊弥勒佛。
  西昌郡王则是聚精会神端详阮婉,阮婉不敢大意。按照南顺习俗,敬帝下旨赐婚,昭远侯府也送了聘礼,那大婚之前,扶摇与阮少卿须得避嫌,扶摇郡主就没同西昌郡王一道来庆州。
  由得西昌郡王打量她过多时,竟未露出不满之色,阮婉稍许意外。而西昌郡王唇畔的笑意,阮婉怎么看,怎么都像原来如此。
  西昌郡王不加为难,那这一关便是过了,剩下的便是汤泉一事。待得内侍官做了安顿,阮婉同宁叔叔商议过后,就去求见敬帝和陈皇后。
  说得大抵都是他自幼洁癖,不能与旁人共浴。阮少卿怕水,向来不与旁人一同洗澡玩水,京中都是知晓的,算不上零时胡编乱造。
  不想敬帝和陈皇后竟应得甚是干脆。旁人的汤泉安排在次日白天,就让近侍官给她单独安排在晚间,阮婉喜出望外。
  陈皇后上前,拉起她的手,“少卿,你爹爹去世得早,陛下和本宫本该多照顾你些的。”声音里还有些许哽咽。
  陈皇后平素待她就好,却鲜有像今日这般失态,眼中隐隐氤氲之气,阮婉不知何故。眸间更是错愕,陈皇后怎么会突然提起爹爹来?
  敬帝便也上前,慈爱拂过她额头。
  阮婉心中疑惑更深。
  眼下,汤泉一关尚要过去,阮婉不敢深问。
  ……
  祭天大礼六年一次,阮婉是敬平十年到的南顺京中,她早前从未到过庆州。灵山风景秀丽,山中幽静,白日里,阮婉就由江离和赵荣承陪同着,一道游历灵山。
  一路上,似是尾随的感觉愈见明显,阮婉便匆匆唤了江离和赵荣承折回住所。
  再晚些时候,近侍官才领阮婉到了灵山境内的一处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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