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苏况撇着眼睛看了他一会,问:你有带衣服吗?
  白鸥摇摇头,然后捏着自己的外套,在身上。
  苏况没说话,带着白鸥进了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找了自己的运动套装给白鸥,然后自己进去给白鸥放热水。
  白鸥抱着苏况的衣服,低头闻了闻,似乎觉得有什么味道,鼻子嗅来嗅去。
  苏况不耐了,问:闻什么?
  白鸥不好意思的说:很香。
  苏况没说话,微抬下巴,示意他去洗澡,白鸥绕过苏况进了浴室里面,过了两分钟,他又急急忙忙的打开浴室的门,探头探脑的看着苏况。
  苏况在抽烟,看见他立即摁灭了烟头,转身问:怎么了?
  白鸥挠挠头,光着上半身,浑身都被冻红了,脑袋上的头发也湿了大半,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反正一身狼狈。
  苏况见他不回答,语气不善的又问了一遍。
  白鸥低声嘟囔:我不会洗澡。
  苏况扔掉了烟蒂,闻了下手指,没有太重的烟味,然后垂着眼睛不敢看白鸥的身体,他走进去浴室里,发现地上都是水,浴缸里还有毛巾飘着。
  苏况蹲下,放掉了冷水,重新放热水,他等了一会,见水够了,扭头准备叫白鸥来洗澡。
  但是白鸥就紧贴在他身后看着,弓着腰看他摆弄,苏况一转身,差点撞到白鸥的胸膛。
  白鸥吓了一跳,差点跌倒。
  苏况眼疾手快,拉住了白鸥的手腕,一双眼睛看的更清楚了,就忍不住乱瞟。
  好白的身子,为什么还粉粉的?
  苏况觉得偷看不好,虽然好看,但也绅士的移开眼神,白鸥凑上来说:我不会洗背后。
  苏况不好看白鸥,只觉得喉咙发紧,抬手推开了他的肩膀,沉声说:怎么不会洗了?你这么大人了!
  白鸥嘟囔,马晓宇家里都是站在水下面就能洗,这个是躺着的,我不会洗。
  还有理了!
  苏况见不得他这样脸色潮红的说话,哪有这种男人,黏糊糊,软绵绵的,像是小奶猫,皮肤还粉粉嫩嫩。
  你都多大了!苏况哼了声,站起来拿了新毛巾,从上面取下来淋浴蓬头,动作瞧着是要白鸥洗澡。
  白鸥欢欢喜喜的躺进去。
  苏况见他整个人都没进水里面,生怕他呛着水,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靠在浴缸上。
  白鸥也没反抗,歪着脑袋,让苏况给自己洗头发,还享受似的闭上了眼睛。
  苏况仰天,笑话,他本市最年轻的成功企业家,坐拥不动产,股票,基金,股份分红几十亿的豪门男人,怎么会给人洗澡。
  白鸥闭着眼睛没等到他给自己洗澡,张开眼睛望了一眼苏况。
  那眼神里闪动着微弱的光,似乎是浴室里的灯映照在里面,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含着三分埋怨。
  苏况伸手拧开了水龙头,试了试淋浴莲蓬头的水温,觉得差不多了,移到了白鸥肩膀上。
  白鸥展颜一笑。
  苏况没说话,给白鸥弄了点洗发水,开始搓他的脑袋,白鸥被泡沫迷了眼睛,甩甩头想甩掉泡沫。
  后面的苏况被他甩了一身的泡沫,也没半句怨言,只是拧着眉头,手下用力将白鸥摁住了。
  白鸥还是忍不住,唰的站起来。
  他只穿着一个平角裤,已经被水全部濡湿了,勾勒出的臀|缝饱满而又湿润。
  苏况呼吸一窒,只看了一眼,立即扭过头,低声斥责他:坐下!
  白鸥委屈的坐下来,指着眼睛,痒。
  苏况喘了口气,心中燥热渐渐升腾,他忍不住用力绷紧了肌肉,伸手给白鸥拂掉了泡沫,语气好了点,乖点,赶紧洗好了去睡觉。
  白鸥心情看起来非常好,靠着浴缸开始扑腾的打着水,然后笑嘻嘻的捧起水开始哼歌。
  苏况哼哧哼哧的给他把全身洗干净了,除了底裤里面,他叹口气站起来,然后扔了毛巾给他说:剩下的自己洗,衣服穿好了出来。
  白鸥乐呵呵的点点头,撒掉了手掌里的水,害羞的看了一眼苏况。
  苏况心想,也不是傻的不能就,还知道害臊。
  我都帮你洗完全身了,你捂着也没用。
  白鸥还是捂着不动弹,是你要帮我洗的,我没说。
  苏况:???
  气归气,苏况还是赶紧出浴室了,看的上火不说,也真的火气大,不过苏况也不是小孩子,他不和白鸥计较,本来就是一个傻子,你没办法要他懂理。
  没办法的。
  过了会,白鸥出来了,衣服穿得拖拖拉拉,邋遢的很。
  本来苏况就比白鸥高大,衣服确实不合身,但也不会穿成那样子。
  苏况看不过眼,伸手要给他穿。
  白鸥晃了一下,躲开他,低声说:我会穿,不要你穿。
  苏况伸出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感觉怒火又起来了一点,丢下一句话说:你自己慢慢穿吧!
  说着出了房间,去楼下客厅看电视。
  他平时确实有些暴躁易怒,但是也不会这样一直生气,感觉怒火在胸腔里堆积的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生气,就是不快活,哪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不痛快。
  电视里放什么,他也不知道,乱想了一会,苏况才想起来不该和一个傻子生气,他正要回去找白鸥,白鸥就晃着身子跑下来,看着他,问:你不洗澡吗?
  苏况打量了一下他,衣服还是没穿好。
  这给苏况气的,你看你穿成什么样子了!
  白鸥被他忽然昂声吓了一跳,脸色发白,瞬间沉默下去,低头望着脚背,一动不动。
  我我要找马晓宇,我要回去。
  说着,白鸥下楼,往大门口走。
  苏况急了,快步走上去,拉住白鸥的手腕。
  你去哪?
  白鸥委屈的眼睛泛酸,他知道苏况是个好人,对他也好,比马晓宇好一百倍,但是马晓宇骂他打他的时候,他也不在乎,但是苏况骂他,他就很生气,觉得苏况变坏了。
  我不喜欢你了
  苏况被他哽咽的声音弄得全无怒气,像是积攒了一股的巨大气球,啪地一声炸裂开。
  对不起。苏况松开白鸥的手臂,感觉到手上湿湿的,应该是他没擦干就穿衣服,连衣服都半湿不干的。
  白鸥还在赌气,就是不说话,但也没说要走了。
  苏况拉着苏况坐到了沙发上,他找了块毛巾,给白鸥擦干了手脚和脖子上的水,然后说:我不该吼你。
  白鸥垂着脑袋,闷闷的嗯了一声。
  苏况勾唇无声的笑起来。
  好了,我给你吹头发。
  把白鸥哄睡下以后,苏况转身去了书房,一晚上没处理工作,他有些急切的打给秘书沈延,问着公司的事情。
  沈延一一报告了以后,顿了顿问:苏总,你今晚心情很好?
  苏况一个激灵,谁说的。
  哦,我猜的。
  苏况低声斥责,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你手里的项目盯紧了,马上就是十周年了,不要出什么纰漏。
  好。
  处理完公事,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苏况起身洗了澡换了睡衣,躺下以后,觉得应该再去看一眼白鸥再睡。
  苏况就觉得白鸥出现以后,心里像是多了个小飞虫,总是挠的他心痒痒的。
  打开白鸥的房门,苏况发现白鸥还没睡觉,正埋头在被子里滚来滚去。
  苏况来气了,这还不睡,明天早上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白鸥!睡觉!
  被子里的白鸥不滚了,捂着眼睛,喊:啊!我是白鸥!我在睡觉!
  苏况捏眉,想起来这是个傻子,讲不通,他直接走过去,把白鸥从被子里拉出来,给他拉好了被子,让他赶紧睡觉。
  白鸥在被子里捂了好一段时间,现在脸上通红,躺在枕头上,眨着眼睛看了好一会苏况。
  苏况本来是想回去的,可是瞧见了白鸥的眼神,就移不开眼睛了,他看着白鸥眼里的湿意和微弱的光晕,像是星火一般,闪闪发光。
  只一眼,苏况身体软了一半,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伸手抚着白鸥的脸颊,低首想要亲吻他。
  可是正当他要碰到白鸥的嘴唇时候,他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有些不该有的想法,连忙改变方向,在白鸥额头上印了一个亲吻。
  白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巴了好久,忽然说:哥哥,你真好。
  苏况忽然冷静全无,什么不该有,没有谁能阻止他!
  他俯身抱住白鸥,将他全部身体圈到自己怀抱里,然后呼出一口气,似乎这样就能将心底里见不得人的秘密呼出去,他顺着白鸥的脖子,闻了一下,吹了口气以后,低声说:嗯,我知道。
  第3章
  苏况怀疑自己有毛病,他对一个心智只有三岁小孩的傻子有了生理反应。
  他是不是有病?
  苏况静静的看着白鸥的脸庞,这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想法,只是感觉到不满足,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驱使他不停的工作,不停的加班,不停的生存下去,变得更加强大。
  但即使他已经成为很多人认为的成功的人,他的心里仍旧存在着无法填补的空隙。
  苏况沉沉的看了一会睡梦中白鸥,叹口气以后转身离开。
  离开前,还是忍不住替白鸥掖了被子角。
  苏况想,也许他就是有病。
  早上起来,苏况见他白鸥的门没开,就自己下去了,徐阿姨已经到了,在厨房忙活。
  苏况提醒,家里来了个小孩,多做点。
  徐阿姨一听是小孩子,心里想着要做点孩子吃的东西,弄了一堆甜腻的吃食,最后还放了杯果汁。
  白鸥虽然睡得很晚,但是起床很早,听到下面有声音,就爬起来,拖着快要掉的裤子,蹬蹬蹬跑下来,看见苏况在看电脑,就喊:哥哥!
  苏况扫了一眼他的模样,懒得说他穿的不好,就指着自己边上的座位说:坐下吃饭。
  听到有饭吃,白鸥一扫睡醒的惺忪,精神奕奕的坐到餐桌前,乖乖的拿好了筷子等着。
  徐阿姨一出来,看见是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小伙子,有些发愣,问苏况;先生?这是?
  苏况怕徐阿姨讲话伤到白鸥,毕竟也不是真傻到什么都不懂,要是像昨晚一样闹着要走,也很头疼,便赶紧截住徐阿姨说: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小孩。
  可是话说出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况沉思了下,又说:以后他就跟着我了,你就当照顾小孩一样照顾他就行。
  徐阿姨看这样子,立即就明白了了,应该是脑袋有点问题,明明是个大人了,却像是小孩子一样,便点点头。
  白鸥拿着筷子夹到了一个糍粑,塞进嘴里,嚼了起来,腮帮子鼓鼓的。
  苏况侧着脸,瞧着觉得有些好玩,伸手摸了摸他的腮帮子。
  白鸥嘿嘿笑了下,说:哥哥好吃。
  苏况正要回答。
  门口处忽然传来刺啦一声,一串急速的脚步声靠近了,随着纪辅的一声卧槽。
  苏况收回了手,面色平常的继续看电脑。
  纪辅脸色惊讶的走过来,拉开餐桌前的凳子坐下来,左看看苏况,右看看白鸥,嘴巴张的老大,从进来就没合上过。
  你你你你特么金屋藏娇啊?
  苏况斜眼看记甫,不回答记甫的问题,反问:你这么早来我这里干什么?
  纪辅的眼珠子还黏在白鸥身上,看着白鸥身上穿的大了两号的苏况他的衣裳。而且凝视着那从衣服中露出的琥珀色的半|裸的肩膀,露出来的潮红色的印记。
  很遗憾,那就只是白鸥自己挠出来。
  但是在纪辅心里那就是昨晚上苏况鸽了他们局的终极理由,为了美人,什么朋友兄弟全都不重要!
  可是苏况这么多年来,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怎么忽然出现了一个小美人,还有点傻乎乎的。
  纪辅看向苏况,啧啧,你从来不爽约,我以为你昨晚出什么事了,就想着顺道来看看,啧啧没想到苏况你成熟了!
  苏况不知道怎么解释,和纪辅说这是白家的那个傻子?
  纪辅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为什么要带他回来,问自己想干什么,问他们什么关系
  诸如此类,苏况一个不想答,就闭口不言。
  纪辅一瞧他这样子,那就是默认啊!
  不得了,苏况有狗了!
  纪辅坐下来,望着对面的白鸥,正吃的欢天喜地,对其他毫无兴趣。
  他伸手在白鸥面前晃了晃。
  白鸥咽下嘴里的东西,很有礼貌的说:你好。
  额你好。纪辅看见他抬头,猛地发现这个人有点面熟。
  苏况发现纪辅脸色不对了,急忙转移话题,他屈指敲了下纪辅面前的桌面,问:昨晚你找我什么事?
  纪辅回过神来,想起来自己的大事,便说:是的,今天找你也是为了我的终身大事。
  你能有什么终身大事?苏况笑。
  别不尊重人!纪辅愤愤,这不是之前我爸让我去公司上班,给我了一个项目,就是你知道的2020地块那个,我爸拍了那块地以后,说是想做高端洋房,搞到一半,让我接手了,可是最近出了点事,项目中断了
  苏况拧眉,项目中断?不过你负责的也不是没道理。
  纪辅:你为什么嘲讽我?
  苏况有些错愕,手指顿了下。
  嘲讽?
  苏况仔细想了想刚刚说的每一个字,根本没问题啊?哪里来的嘲讽?
  我没有嘲讽你,我只是说你能力不够。
  纪辅嘴唇都发抖了,苏况,你可只剩我一个朋友了!
  苏况不说话了。
  白鸥忽然凑上前,说:哥哥还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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