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啪——”的一声,巨大的耳光声遮出了他的话,他脚步一怔,看过去。
钱进难以置信的捂脸,“哥你打我做什么……”
“是不是你!”钱途痛心的指着鸢尾兰,“是不是你换的!”
“不……”
钱途哪能让他说话,这事捅的这么开,总得有个承担责任的,如果让赵维担了这屈辱,以他在赵家受宠地位,赵家和钱家必然生分,届时别说拉关系当靠山,不恨上钱家都不错了,妹妹都白嫁了!
他想自己担这罪名,可弟弟没那智商,推不到他这来!依赵维的骄傲心气,也不可能这么干,虽然有些不忍,只好麻烦弟弟了!
“是不是你换了赵哥的鸢尾兰!我就说我们家里收藏的那盆鸢尾兰怎么不见了,还以为父亲转手卖了,不想被你个不争气的偷了,赵哥自小亲和力强,四级的植物都能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救不活二级的鸢尾兰!”钱途一边踹钱进,一边编织谎言提醒他,同时各种眼色不要钱的递,眼睛都要抽筋了,钱进总算明白过来了。
“哥我错了——”钱进抱住钱途大腿,“是我贪玩,前天非要赵哥把养好的鸢尾兰拿出来给我看,赵哥人好,就拿来让我看了,看我喜欢,就说鸢尾兰长势良好,可以一直放在我这直到今天比试……可我作死,半夜上厕所不小心踢了它,把它踢烂了……我害怕,没办法,就把父亲那盆偷过来,给换了……”
说完又冲着赵维道歉,“赵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原谅我没关系,别怪我父亲和哥哥……”
除了钱进哭哭啼啼嚷嚷外,现场再没有别的声音。
众人心内无不感叹,这一场大戏……简直跌宕起伏峰回路转,比谁更会养植物而已,至于吗!
别人不说,赵维是内心感激钱家兄弟卖力演出的,弯腰亲自把钱进扶起来,“没关系,我不怪你。”
他转身面对花晨,笑容可掬,“自家出了点误会,这一局,就算天狼赢吧。”
☆、丰颜铃pk幽怜竹
算天狼赢?
他还真有脸说!
花晨不得不佩服赵维的厚脸皮。他还一副多大点事,身正不怕影歪的正气凛然样子,显的非常大度别人不立即感恩答应就特别小气!
难道这就是世家风范?
花晨有些不解的回头看舅舅,连天脸特别黑,只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全磊倒是冲他伸出了大拇指,笑容骄傲,夏凯脸红红的又兴奋又气愤,万烨霖……深深看着他,神情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什么来。
今天这事在慧德兰算是大事,来人不少,评审团主力也带了人跟着,这些人表情各异,有惊讶的有理所当然的,有捂脸的有闷笑的,可这些,对天鹰来说什么都不算,钱老大还趾高气昂的哼哼,“这一局便宜你们了。”
就跟是他们让的似的。
这表现……他们是来搞笑的吗?
花晨忍不住笑出声,痛打落水狗应该更痛快,可花晨怎么想怎么觉得,天鹰摆出这副姿态,他再去跟他们吵架计较,自己层次都低了……
事实如何,在场众人的眼光是雪亮的,戏演的再好,内里大家心知肚明。外公说过,如果不能把敌人一把弄死踩到泥里,还是给人留一线。
把赵家的宝贝弄哭了怎么办?人真急了倾全家之力来折腾你,你这斤两够人家搓磨几回的?
花晨再一次深刻了解实力是多么的重要。尤其自己这边……他环视一周,没一个特别会吵架骂人的。
放弃得理不饶人念头,自觉形象高风亮节了起来,他轻咳了声,眼神清亮,“这么说你认输了?”
他自认放人一马,岂不知道这种我不跟你计较的样子让赵维更生气!今天这事,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生在赵家长在赵家,类似境况不是没见过,出丑是他倒是头一回。
既然他丢了脸,那就拉着姓花的一块丢脸!他做出高傲样子,只要姓花的接了,只要跟他吵起来,辩个脸红脖子粗,那么他也就没什么高尚的,没什么得意的,大家都一样,结果他一副我不跟你小孩子一般见识的表现,更显为人大气,岂不是更讽刺他!
他恨的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我认输!”
“很好。”花晨满意的看周围评审团,“诸位觉得呢?”
赵维都认输了,评审团轻松无压力的给了结论,“第一局,天狼赤妍胜!”
第一局揭过。
花晨心满意足的抱起桌上的赤妍,“谢谢你啦!表现真好!”
赤妍像是听懂了似的,扭了扭身子,傲娇的小叶子一抖,像是在说,那算个甚,吾之前方,木有敌手!
花晨用力忍住才没打开玻璃房子,伸手摸摸它。他骄傲的把赤妍递给万烨霖,“我赢了!”
“嗯。”万烨霖接过花盆,放好,把幽怜竹递过来,“继续。”
赢了都没好脸色!这个人果然讨厌!不过被他冷脸一激,花晨心态倒是平衡下来,没那么激动了。
接过同样蒙了块黑绒布的幽怜竹,他把它放到桌子上,等待第二局宣布开始。
比试共分三场,三局两胜。
第一局,天鹰输。
今天刚照面,嘴大的钱进就高调宣布他到了二级,夏凯也昭告众人他同样到了二级,这第三局,如果不硬扯着加点难度,算是平局,所以这第二场比试,特别关键。
第二场,天鹰的丰颜铃对天狼的幽怜竹。
丰颜铃一级,有条件的家庭为小辈找植物突破零级都会用力气找它,它对能量积累不是不一般的大,只要有了它,基本保证升级百分百成功,只是这种植物非常难找,亲和力再高对它都没什么效果,它就是不喜欢出芽,分株特别难。
二级幽怜竹同样不爱长芽分株,对升级帮助不大,却是一种奇药,对高阶造成的伤有奇效,找它的人并不多,但只要找它,心情就会特别迫切。
这两株植物的归属,当时是猜拳决定的。花晨仔细回想,赵维应该就是想选丰颜铃,可猜拳一次定结果,这个应该没耍手段?
不管耍没耍,赵家实力摆在那,比分株,人要真下了血本,一起端个十盆八盆出来,他一时还真想不到办法怎么让自己赢。
盯着黑布没遮完的破花盆,全靠你了,一定要给力啊!
这么些年过去,破花盆还是头一次身处这样的大厅,被这么多人看着,它要是人形一定兴奋地把胸脯拍的啪啪响:看老子的!
赵维神色自若的把丰颜铃抱过来,放在桌子上。他那天还真是故意的,就是想要丰颜铃,因为他们家有!不可能有人在一个月时间内让这两种特殊的植物分株,他只消再拿出一株,他就能赢。
猜拳倒是简单,一次要没赢,就以三局两胜为理由,继续猜么,输两回,就五局三胜,他有办法让一切进行的有理有据,结果上天都帮他,第一局就赢了。
对面的植物外面仍然罩着一层黑色绒布,怎么看都只有一盆,姓花的输定了!
他擦了擦手,悠然轻松的看向花晨,“如果你准备好了,第二局比试,开始。”
“好。”手下见真章吧!花晨微微眯眼,“谁先来?”
“我先!”然后让你都不敢把幽怜竹放出来!赵维自信一笑,掀开丰颜铃上面绒布,让它暴露在众人视线中,然后一拍手,身后出现了四个人,并排着走过来,每个人手上都托着一个花盆,里面种着小一号的丰颜铃!
“这是我一个月的成果,诸位请仔细查看。”赵维声音里带着傲慢和炫耀,“我本事不济,只分株出了四棵幼苗。”
四棵!
丰颜铃!
且不说是不是他亲手分株出来的,单单这数量,已然令人咋舌,这是一笔财富!
丰颜铃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啊!
“竟然分出四棵!”
“这么多丰颜铃!”
“世家出身就是不一样!”
“好本事啊……”
众人边看边暗地流口水,家里有晚辈的更是暗忖,不知道能不能求到一棵?
陈刚口水尤其多,这是多大的财富!好想拥有!
赞美感叹不要钱似的装了一屋子,厅里吵吵闹闹的像个菜市场,赵维却颇为享受,暗自打量安静坐在一边的花晨,你拿什么跟我比!
众人欣赏完也感叹完了,赵维声调拉的长长,“我这丰颜铃怎么样,天狼的花晨?”
“养的很精心,状态优良,不过第四盆小环境需要调整,不然不仅叶子尖泛黄,整株状态都会不好。”花晨仔细看过,认真评价。
众人围过去一看,可不是,叶子尖泛黄了,该调整了。不过这么小,他怎么看到的?
他怎么敢!
一次两次跟他做对,赵家两个字难道对他没有威胁吗!赵维今天被花晨气的有点失常,牙咬的咯咯响,话里嘲讽意味十足,“不知道天狼的幽怜竹,出了几棵呢?”
看到赵维搬出四盆小丰颜铃,花晨心底就乐开了花,今天他赢定了!
他笑眯眯的掀开玻璃上蒙的黑色绒布,“我没什么本事,只出了五个芽。”
37比不过就打
只、出、了、五、个、芽!
这拉仇恨的节奏!
谁能让幽怜竹这货一个月出五个芽!
众人听完都呆了,这是幽怜竹吗!如果幽怜竹真这么能长,它怎么可能一株难求!
这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众人呼啦一下围上前来!
挺拔笔直的茎,纤细优雅的叶子,有莹莹绿色隐现,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好,这株幽怜竹好似在放光!
再看,它的脚下,围着一二三四五,五个嫩嫩的小小的芽,所有人都看的明白看的仔细,这的的确确是新长出的芽,马上就可以进行换盆分株的芽!
跟赵维抱出四个新花盆不同,这五个小芽拱在幽怜竹根系旁边,非常明确的表示,它们是一个母体长出来的!
想到这里,众人看向花晨的目光有些复杂。
这个孩子,竟真真实实的让幽怜竹长了芽。
这是怎样恐怖的亲和力!
一个少年拥有如此强大的培植能力,将来这慧德兰,怕装不下他!
如果能结个善缘,待他日后慢慢成长,将会得到怎样的回报!
真的要迫于赵家威胁支持天鹰吗?放弃这样一个潜力股?很多人心生犹豫。
别人不说,曾辉心内非常震撼,他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该跟连家近些,不管这孩子以后会不会在慧德兰发展,连天总是他亲舅舅……正想着,侄子走了过来,凑到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竟敢截我的胡?”曾辉冷笑,低低吩咐曾浩,“这事先放下……那人没找我们……乖乖候着……不要让人忌讳……”
曾浩点点头,退了出去。
曾辉视线滑过汪建峰,正好有人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汪建峰满面红光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得意个屁,以为那人那么好巴结呢。曾辉心内冷笑,他等着看大戏!
幽怜竹引发的思考在继续,现场一片安静,并不像丰颜铃出现时一片溢美之词,吵吵闹闹,但从所有人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们对幽怜竹的欣赏,一点不比丰颜铃少,还隐隐有超越之意!
凭什么!赵维脸色铁青,很难相信他在b级星都能仰头阔步走,在这个破破烂烂低级的e级星吃了亏!被人啪啪打脸啊,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
他视线狠狠掠过钱进,都是这个蠢货!要不是他挑衅,这赌约根本不会有!没实力没脑子,说话不过心,出了乱子还得别人替他兜!
钱进被他看的浑身发冷,以为他是要自己站出来说话,嗖的蹿出来,“姓花的这局你输了!我们当时约定比谁能让植物分株多,你这只是长芽,根本没分出来!谁知道分出来是死是活!”
“你以为我能让它一个月内长五个芽,换了盆就不能让它活着了?”花晨看着他连连摇头,问钱途,“你弟弟这么天真你和你父亲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