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战后安置
夏戈挺听得一知半解，他很早就有过怀疑，认为林庶灵身上隐藏有辛秘，只是没想到与传说当中的妖族有所联系。
他的这位好友太过特别，在常人眼中或许不如华陈黄顾等人一般耀眼，可在相熟人眼中，林庶灵着实不凡，华陈黄顾等人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可以说，林庶灵是一个越是相识越是为深入了解的人，在这了解的过程中，会不自然被他独特的人格魅力和真诚情谊所打动。
华新民如此，沈复博如此，童晓馨如此，他夏戈挺同样不例外。
无论是马家一战，身负五处枪伤迅速痊愈，还是六号粮仓攻防战，到前两日直面雁山精怪。
林庶灵的表现无法用常理来衡量，只不过夏戈挺没有当面提出来，他不会去主动怀疑，而是等好友主动坦白，他相信林庶灵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给出合理的解释。
这个解释来了，来得不晚不早，恰当好处。
夏戈挺展颜一笑，“我相信你，不管你是谁，是人或是要，在我的眼中你只是一个身份，我的好兄弟林庶灵！”
林庶灵深深感动，他对长期隐瞒好友真相有所内疚，这一刻说出来，一瞬间轻松了。
夏戈挺替好友遮住背部，一指躺在地上失魂落魄，没了动静的飞天大王，“它是什么情况？”
林庶灵闻言，心中一暖知道夏戈挺转移话题的为了自己好，当下挠头道：“我也不清楚，虽然是半妖之躯，可对于妖族与半妖之事只能说是一知半解，相比和半妖血统中的妖族之血有关。”
“哦？原来你的血还有这么大的作用，等我离开时可要带点回去，说不定还有镇邪的作用，这打这么多年仗，指不定有多少亡魂盯着我呢。”闻言，夏戈挺笑着打趣。
他看了眼林庶灵，弯腰捡起地上的转轮手枪，缓步走到飞天大王身前，冰冷说道：“畜生，杀我兄弟无数，这么死真是便宜你了。”
“呯呯呯！！”
夏戈挺枪指着飞天大王的头颅，一连开了数枪。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林庶灵血夜的原因，让飞天大王不仅失去了力量，连周身的防御力也大大降低，当枪声结束，统领雁山为祸一方的飞天大王，彻底没了生息。
“飞天大王已死，众将士随我杀！”
“飞天大王已死，……！”
确定飞天大王死透彻后，夏戈挺跳上一块青石，一连高喊三声，率先向着残余的精怪杀去。
林庶灵见此，担忧其安稳，自然连忙跟上，冲在在最前方，说过之处无一是其对手，最多几招尽数灭杀。
“大王死了，快跑啊！”
“快撤，大王死了！”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飞天大王一死，残余的雁山精怪哪里还敢停留，立马四散而逃。
稍有迟疑者，便被随后赶到林庶灵灭杀，而数量众多的野兽，没了精怪压阵，火枪一响便四散而逃，个别凶性大发者也是被势气大震的城卫营乱枪打死。
一顿冲杀直到天明，夏戈挺见兵员散得太开，担忧雁山精怪反扑，下令鸣金收兵，一来自然是雁山精怪已经死伤殆尽，侥幸逃脱者也只不过是寥寥数个，等修整一番后进入雁山地毯式扫荡一遍，自然不会再有后患；
二来，一夜大战，城卫营士兵早已疲惫不堪，有大量伤员等待救治。
一场大捷，这场夜战毫无疑问是城卫营一方大获全胜，彻底解决了困扰雁山乡民多年的精怪骚扰问题。
为了这场胜利，城卫营付出惨重代价，除开护卫夏戈挺的亲卫队和赵德四全部阵亡外，共有五百余名士兵惨死在精怪和野兽爪牙之下，伤者更是无数，几乎可以说是人人带伤，光重伤者就有三百人之众。
经过半天短暂修整，城卫营将士在休息一上午后逐渐恢复精神，临时的驻地又恢复昔日的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可昨夜一场大战到底是给城卫营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营地一侧竖立数百座木板，一座座简易的坟墓垒砌，正是此番大战中阵亡的城卫营将士的长眠之地。
那数百重伤的士兵，被夏戈挺派遣了一队人马，连夜送往荆湖镇救治。
山中条件简陋，只有到了集镇，这些将士才能接受更好的治疗。
“这么说咱们手里只有不到一千人马了？”听了军中文书的汇报，林庶灵陷入沉思之中。
“昨夜一战损失惨重，能再拿起枪投入战场的只有八百之数，不过虽然人数稀少，可这八百人是经过连番大战洗礼，见过血杀过精怪的精锐之师，就算比之左镇精锐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夏戈挺起身将一杯茶放到林庶灵面前。
“百战出精兵，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对于夏戈挺的话，林庶灵颇为认同。
之前的城卫营只是一只负责守护明州的旧式军队，从统领到士卒全是一帮浑浑噩噩，混吃等饷之徒，别说上阵杀敌，就是剿匪都不一定合格。
此番一场大战，足以让这些士兵脱胎换骨，成为一名真正的新式军队。
扫了眼沉默不言的林庶灵，夏戈挺笑着说道：“对了，我之前已经下过封口令，关于你身份的事任何人不准泄露，此事为最高机密，你可以放心。”
“戈挺有心了。”林庶灵抬头正好面对脸带笑意的夏戈挺，他们二人之间从不言谢字，说谢就是生疏。
“一点举手之劳，谈不上有心。说到底是你救我所致，当时的情况真是千钧一发，庶灵舍命相救，这份情，我夏戈挺记一辈子。”夏戈挺拍拍林庶灵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之前林庶灵确实对于自己身份暴露的问题有些担忧，到不是不相信夏戈挺，而是城卫营人多嘴杂，总会出一两多嘴之人将当时发生的事泄露出去。
自己的身份总会有暴露的一天，但林庶灵希望这一天尽量来的晚一些，他担心自己身份暴露后，身边相熟之人和周地的百姓是否会和夏戈挺一样以原目光看待自己。
“对了，庶灵，等雁山之事解决之后，我便要起身北上，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与我一道为国效力？
凭你的实力加上我的举荐，定然会受到重用，留在这穷乡僻壤之地实在太屈才。”想起这些天的战斗，夏戈挺忍不住再向好友发出邀请。
林庶灵英勇表现深深打动了夏戈挺，可以说这些天与林庶灵并肩作战的经历是夏戈挺最难忘的一战。
无论形势如何危机，夏戈挺始终信心满满，这一切源自林庶灵的支持，有林庶灵在，他面对任何危机都信心十足。
又一次的邀请，林庶灵苦笑摇头，“此事不要再提，等雁山事了，若时机成熟，我或许会离开明州前往燕京求学。”
“好吧！”见林庶灵态度坚决，毫不犹豫的拒绝，夏戈挺到是没有丝毫意外。
林庶灵避世蛰居的真实目的，夏戈挺也明白，根本原因还是不想参合进秋实学员之间的纷争中，尤其是顾雨亭之死，给林庶灵带来的打击无比深重。
既然无法阻止，那么就远离纷争，不参与对双方或是三方都有好处。
“报告统领，侦察兵传来消息，距营地五里外一处山峰内发现大量精怪踪迹。”这时一名军士匆匆进营，沉声禀告道。
“大量的精怪？相比那就是是精怪的老巢了，传我命令，全军准备一举出击，彻底消除雁山之患。”夏戈挺闻言不做沉思，立刻下令道。
“慢着！”林庶灵起身拦下传令兵，冲着夏戈挺说道：“还是我先去一趟，精怪手段诡异，由我打前站大军徐图再进比较稳妥，如今大战结束，不必要的伤亡能减少便减少。”
夏戈挺闻言，默默点了点头，好友所说不无道理，飞天大王的威势现在还在他脑海中不时闪现，普通人对上精怪，确实显得有些无力，即便是手持洋枪的军队同样只有招架之力。
出了营帐，汇合前来通报的侦察兵，林庶灵大致明白精怪位置，马不停蹄向目标方向赶去，五里山路转瞬便至。
此地位于雁山深处一半山腰，是一处颇为隐秘的山涧。
山涧四周布满青藤，在山涧正中隐约可见一处山洞，一般人很难察觉。
林庶灵老远便闻到气味，一眼断定这便是精怪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