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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 第87节

  当下脸色苍白如纸,讷讷半晌,颤声唤道:“表哥……”
  刘彻点点头,微笑道:“你不分辩,想来便是没有冤枉你了。”
  黎江雪近前几步,想像从前那样同他撒个娇,叫此事不了了之。
  刘彻却不看她,脸上笑容落下,面无表情的吩咐一侧侍从:“传家法来,刑杖三十,让她长长教训,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说完,他站起身,离开之前,向妻子关切道:“我还有些公务须得处置,不在此处久留,你怀着身孕,怕看不得见血的事情,早些回去歇着,晚上我去看你。”
  黎江月听得变色,勉强笑了一下,瞧瞧点头。
  黎江雪却是大为惊慌,面无人色,颤声求道:“表哥,我知道错了,表哥——”
  “哦,对了。”刘彻回过身去。
  黎江雪满眼希冀的看了过去。
  刘彻爱怜的看着她,微微一笑,吩咐的却是身边侍从:“行刑的时候记得把嘴堵上,叫嚷起来,会很吵的。”
  第76章 直男癌的胜利16
  黎江雪满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样冷酷绝情的话竟是一惯深情款款的表哥说的。
  她身边老仆乃是韦夫人所派,此时也是惊慌失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夫人有错,自是该罚,只是也请主君体谅夫人年幼无知,又素来体弱,禁足便是,家法就免了吧!”
  刘彻转过身去看她,目光冷漠:“你在教我做事吗?”
  老仆听他语气不善,难免心下惴惴,只是她也算是看着黎江雪长大的,更知道三十板子意味着什么,自家小姐打小便身娇肉贵,真挨了三十板子,命都得丢掉半条!
  她磕一个头,将韦夫人和黎家搬了出来,软中带硬道:“老奴不敢!只是我家夫人毕竟是主君表妹、黎家嫡女,她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您骂她几句,叫禁足院中都罢了,怎么能传家法处置?若是打出个什么好歹来,夫人的母家岂肯罢休?”
  她一狠心,看向上首处黎江月,别有深意道:“夫人,我家夫人跟您可是亲姐妹呀,她是正经的黎家嫡长女,却阴差阳错成了主君妾侍,心里如何会不委屈?您的母亲也是妾侍,您难道不明白做妾侍的女子有多难?”
  黎江月听她拿黎家钳制丈夫,心中便知不好,从前丈夫示好黎家,几番隐忍,只是形势所迫而已,现下他既为从三品都督,手握一方军政大权,又岂肯再对黎家俯首帖耳?
  她若是求个情,老老实实的领罚也就罢了,抬出黎家来压人,只会适得其反。
  再听这老仆话里话外拿着自己母亲做筏子,大有自己若是不肯求请,便传书韦夫人叫她为难自己母亲的意思,黎江月饶是一尊泥菩萨,也生了三分火气。
  她冷笑一声,心思急转,往椅背上靠了靠,索性将话挑明:“你这是什么意思,用我娘来威胁我?我若是不给黎氏求情,将这一页掀过去,就叫韦夫人磋磨我娘,叫我也尝尝至亲为人所制的滋味?”
  那老仆不想她竟直接把话当众说出来了,脸上难免讪讪,勉强笑了一笑,假意恭敬道:“老奴不敢……”
  “不敢?你是打量着我没脑子,还是觉得主君太蠢,听不出你的言外之意?”
  黎江月哂笑,神情冷凝,猛地击案道:“今日我就把话跟你挑明了,别说是你,即便是我父亲来了,嫡母也来了,也没道理越俎代庖管宴家的家务事!这是宴家,我夫君为宴家家主,我为主母,黎氏身为妾侍,不知谨守规矩也便罢了,竟还暗中买通人手,意欲害死主母腹中之子,人证物证俱在,告到建康天子面前去,她也占不到什么理!”
  老仆听得变色,不敢做声,黎江月见状,便冷冷道:“我娘的确是黎家妾侍,可是她向来规行矩步,不曾越矩,更不曾颠倒嫡庶,谋害过主母腹中之子!你口口声声说黎氏与我乃是至亲姐妹,可就是我的至亲姐妹,要害死我的孩子,这难道不比寻常人更加可恨?若换成寻常人家,这等毒妇早该送去见官,要么便是直接送到郊外庄子里去,主君心慈,只是叫她领受家法而已,何错之有?!”
  那老仆无言以对,说不出话来,黎江雪战战兢兢的与她依偎在一处,流着眼泪,哭泣道:“表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黎江月冷冷觑她一眼,心下冷笑。
  到底是真的知错了,还是想着先认错渡过这一关然后再犯?
  姐妹多年,黎江月或许比黎江雪还了解她自己。
  与嫡姐共侍一夫,她自问没有难为过嫡姐,也没有故意磋磨过嫡姐,可嫡姐又是怎么对她的?
  毫不犹豫的对自己腹中之子出手,何其狠毒!
  那老仆就更有趣儿了。
  嫡姐对自己下毒的时候一句不劝,坐等自己流产失子,却没想过六个月大的孩子生生打下来该有多伤身子,事发之后又拿自己生母威胁,若是不饶恕嫡姐,自己亲娘也没好果子吃?
  简直欺人太甚!
  这老仆尚且如此,韦夫人何等作态可想而知,再想到这两年同丈夫同床共枕时的细微发现,种种思绪纠结一处,黎江月迅速定了主意,扶着腰起身往丈夫面前跪下,眼泪霎时间就涌出来了。
  不就是哭吗,谁还不会哭了?
  她有孕八月,肚子已经很大了,跪下身去时,动作难免艰难。
  刘彻看得怜惜,伸手去扶:“江月,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黎江月不肯起,摇头道:“请夫君听我说完。”
  刘彻目光幽深,微叹口气,似是无奈:“讲。”
  黎江月便流着眼泪道:“妾身嫁入宴家将近两年,向来兢兢业业、恪守为妇之道,辅佐夫君,扶养小叔,不敢给黎家和宴家脸上抹黑,又因为黎氏乃是妾身亲姐,故而处处忍让,不欲骨肉相争,惹人笑话。可是黎氏凶性难驯,无故责打同为良妾的卢氏在先,毒害主母嫡子在后,妾身腹中所怀之子,难道不是宴家骨血吗?但凡她心中对夫君有些在意,又怎会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
  说到此处,她抽泣不止,良久之后,方才叩首道:“如此豺狼之辈,妾身实不敢叫她继续留在内宅之中,奈何她乃是妾身亲姐,道义所限,竟无法处置,再则妾身之母身在人手,若因妾身而害她殒命,妾身纵然到了九泉之下,怕也无颜再见生母。求夫君勿以家法惩处黎氏,且将此事告知黎家,任由父亲嫡母处置吧,妾身亦会修书一封,求父亲与生母一封放妾书,叫她往寿州来,妾身自会奉养她终老……”
  黎江月将这长长的一席话说完,泪如雨下,难以为继。
  刘彻向来知晓这女子灵慧,却不想竟这般聪敏。
  他听出了她话中未尽之意,难免心生赞叹,再想到她这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时候大着肚子跪在地上哀求哭泣,着实可怜。
  当下便柔和了语气,温柔将她搀扶起来:“你我夫妻一体,何至于此?快快起来。”
  末了又道:“此事便按照你说的来处置便是,好了,快别哭了。”
  黎江月这才扶着他手臂站起身来,哽咽道:“多谢夫君。”
  黎江月说了那么多话,黎江雪都没怎么听明白,就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挨打了,且会叫娘家爹娘商量自己的处置方式,再就是黎江月怕自己母亲为难她娘,想把郁氏那个狐狸精接过来。
  这都是好事啊,黎江雪心想。
  一来她不喜欢挨打,二来爹娘肯定护着她,三嘛,郁氏那个狐狸精滚蛋了,娘高兴都来不及呢!
  黎江雪心下暗松口气,脸上便露出了几分轻松,眼泪汪汪的看着刘彻,怯怯的叫了声:“表哥。”
  刘彻:“……”
  谁来把这个憨批带出去,你真的拉低了整个屋里人的智商!
  第77章 直男癌的胜利17
  黎江月的提议倒也不坏,至少对刘彻来说不坏,把黎江雪这个球踢到黎家去,至于该怎么接,就叫黎东山和韦夫人为难去吧。
  那老仆既然能说,刘彻不浪费那张嘴,自己和黎江月各自写了封信叫亲信带上,同那老仆一道往建康去了。
  黎东山原还奇怪前几天刚分开女婿怎么这么快就写信回来,展开草草看了一遍,霎时间脸色铁青。
  “你养的好女儿!”
  老仆跪在地上不敢作声,他满脸怒色,向韦夫人抖着自己手里书信:“在宴家惹是生非,责打无辜良妾,又暗地里收买人手,意欲害死江月肚子里的孩子——江月是她的亲妹妹啊,她怎么能下得了手?!”
  韦夫人有心辩解一二,奈何黎江雪这个队友真的太猪,手脚不利索,脑袋也不聪明,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想替她分辩都张不开嘴。
  韦夫人着实气短,神色难堪,不得不低头替女儿认错:“此事的确是江雪不对……”
  “不然呢,难道还是江月不对?!”
  黎东山怒发冲冠:“她不该有孕,不该顺顺当当的生孩子,就跟赶紧死了给你闺女腾地方?!毒妇,心如蛇蝎!”
  这样一个名词再加上一个形容词,更叫韦夫人脸上发热,窘迫的站了半晌,方才低声道:“老爷生气归生气,总该想想如何处置呀。”
  “还能如何处置?叫他打!”
  黎东山暴怒道:“叫他去传家法来,打死那个孽障算了!”
  “老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韦夫人气恼道:“江雪可是你嫡亲的女儿啊,那孩子打小娇贵,真挨上三十板子,那还能有命在?!”
  “那你说怎么办?”
  黎东山气的发疯,脸上肌肉抽搐个不停:“干脆派几个人过去,把她接回家来?!”
  韦夫人难堪的抿着嘴唇,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可能再接回来呢。
  堂堂岭南黎家嫡长女、做皇族王妃也使得的千金贵女,却嫁给庶妹的丈夫做妾,因为此事,连带着整个黎家未出嫁姑娘的声誉都受到了影响。
  韦夫人母女俩犯了众怒,只从黎家姐妹二人同日出嫁,黎家族亲女眷却只往郁夫人处凑趣说话,无人来向黎江雪和韦夫人道喜便可见一斑。
  当日黎东山和韦夫人厚着脸皮把长女嫁过去做妾,已经在建康士族面前颜面扫地,这时候长女若是再因为毒害主母和嫡子而被驱逐回家……
  黎家姑娘的名声怕真就要烂透了!
  即便黎东山自己不吭声,黎家的族老们也会杀上门来,要求弄死黎江雪这个害群之马!
  接是不可能往回接的,但若是继续留在宴家,那必然就得按照宴家的规矩行事,该当如何处置宴弘光也说了,传家法来领三十杖……
  韦夫人只消想象一下那副画面,便觉得心惊胆战,忧心惊惧,少见的放低了姿态,两腿一软,跪倒在丈夫面前,哀声道:“夫君,你是弘光岳丈,又于他有恩,你好生劝劝他,替江雪求求情,他会听的,我们的女儿你难道还不了解吗?她是顽皮了些,但是本性不坏,之所以那么做,也是情深所致,一时糊涂,到底江月没出什么事,又何必非要喊打喊杀,要江雪性命?”
  黎东山见她如此情态,不免有些心软,只是长女此时做下这等恶事还被抓个正着,又哪里是求几句情便能了结的?
  “她哪里是一时糊涂?”
  黎东山在厅中转了几圈,复又回到妻子面前,恨铁不成钢道:“我看她是精心谋划,唯恐害人不成!”
  话音刚落,便听外边仆婢来报,道是郁夫人来了。
  黎东山闻讯神色稍缓,韦夫人却是面有抑色。
  不多时,仆婢引着郁夫人进门,便见她身着素衣,发间更无妆饰,径直往黎东山面前跪下,哭求道:“主君救命!”
  “秋静,你这是做什么?”
  黎东山见她形容憔悴,满脸泪痕,着实心疼,恨恨的剜了尚且跪在地上的韦夫人一眼,双手搀她起身:“地上凉,快些起来,仔细腿疼!”
  郁夫人坚决不肯,哽咽道:“主君,妾身嫁给你二十年,为你养育了两儿一女,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还请你给妾身一条活路,放妾身走吧……”
  黎东山勃然变色:“你这是什么意思?有我在,谁敢害你?!”
  郁夫人见了女儿书信,当下便定了主意,必得脱离黎家。
  因为她知道黎江雪离不了宴家,无论是为着黎家和宴弘光的联盟,还是为着黎家声誉,她都得继续留在宴家。
  留在宴家,就得接受宴家的家法,三十杖打过去,半条命都得丢,韦氏向来爱女至深,连嫡女做妾这样荒唐的事情都认了,若知晓女儿被打没了半条命,她能忍得住不朝自己撒火?
  自己虽是良家出身,又有丈夫宠爱,但丈夫又不能每天将自己揣在兜里护着,届时韦氏只需要抬出嫡庶妻妾的分别往下一压,自己必然会吃大亏。
  再则,退一万步讲,韦氏若真是将自己磋磨死了,背靠韦家撑腰,丈夫这样利益至上的人,难道真会为了自己跟她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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