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是,如果不是那个人用了下作的手段,如果男神不是为了负责任,他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都是那个卑鄙无耻的贱人,破坏了他与男神本来应有的幸福!
  于是,那蠢蠢欲动的,就是恨意了。
  在这么热闹的婚礼上,并没有看向那一对璧人反而往四周扫视的牧子润,在留意到楚楚动人的明鸢时,也发现了他眼里针对新娘的,那瞬间划过的恨意。
  他默默地转过了头。
  好吧,也许他应该找个什么人帮他留意一下,在今后那对上辈子害死了他师尊的狗男男,会过着怎样“幸福”的生活?
  而且,说不定他还可以多加一把火。
  禹天泽看着那辆鸾车被这么显摆,还是有点不快的。
  但一想到这场大典也被明鸢看在眼里,他就又高兴起来——相比让人厌恶的陈一恒,他更厌恶的,果然还是明鸢。
  识人不明,把鱼目当珍珠,将明明只是感情平淡的人当作至亲……每每想起,都让他反省自身的愚蠢。
  禹天泽正要皱起眉头,却发现自己的袖口被人拉住。
  这时候会拉住他的——或者说一直以来敢这么拉着他的,除了他那个徒弟,就没有别人了。
  然后,他就真听到了来自徒弟的话。
  牧子润道:“师尊,帮弟子设置个禁制好么?”
  禹天泽随手就布了个,把他徒弟罩住:“做什么?”
  牧子润朝他师尊一笑,没回答,之后好像拿了个黑黝黝的器物出来,又在储物手镯里掏啊掏的取出一堆东西……大概一刻钟后,他把所有东西又收拾好。
  禹天泽也没细看,他大概知道徒弟是要算计什么了,可具体要怎么算计,他也懒得管。反正,最后总会知道的。
  就跟他所想的一样,等徒弟做完一切让他收了禁制后,已经跟他长得差不多高的徒弟,就把嘴凑到了他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触碰到耳垂,禹天泽僵硬一秒钟,想要往旁边移一移。
  然而,禹天泽的手臂被牧子润拉住了,接下来对方说的话,反而让他忘记了躲闪,也忘记了刚才的一瞬发毛。
  因为牧子润说:“师尊,弟子弄了一颗孕子丹,你说弟子将其送给师祖可好?”
  禹天泽:“……”
  孕子丹,送给明鸢……听起来就让人发憷。
  莫非此物还能让男人生子不成!
  牧子润是很贴心的,他在禹天泽很无语的时候,已经进一步解释:“师尊猜测得不错,这孕子丹,正是可以使男子身怀六甲的灵丹,极其罕见……”
  禹天泽的心猛然跳了跳。
  本来这种东西他是不怎么感兴趣的,可被徒弟用这种语气一说,再思及上辈子的惨痛之处,他就有点着迷地,听了下去。
  孕子丹,是要耗费多种灵药才能炼制的灵丹,异常偏门,炼制起来极易失败。虽然那些灵药大部分都很常见,可是因为能够顺利炼制出来的炼丹师是屈指可数,所以它的存在,也被很多人都忽略了。
  除非大家族实在没办法,还要花费大价钱,否则都不会用上此物。
  而且,此物还有一种缺点。
  服下孕子丹后,要在丹田里形成一个灵气囊,包裹胎儿,非常损伤本源。
  因此,用这种办法生下孩子后,那怀胎的人的境界修为,也就没办法再度提升了。
  牧子润笑道:“此事师尊只当不知,赠予孕子丹的事情,就交给弟子去办罢!”
  繁琐的东西他会做,师尊呢,开开心心看戏就好。
  禹天泽看他一眼,拍了拍他的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兴致也有点高昂起来。
  86明鸢收丹
  新郎新娘正拜天地热热闹闹的,伤心人依旧伤心着,牧子润往四周看了看,朝自己身上打了个敛息符,就悄然往“伤心人”那里走去。
  牧子润对明鸢可不像是对自家师尊那样经常小动作刷亲密值,他就在那里低低叫了好几声:“师祖,师祖!”
  明鸢本来没留意,但后来还是听到了,他眉头微蹙,也听出了这是谁在叫他。
  怎么,这厮还想来挑拨什么?
  思及原可以让天泽替他出气扰乱这场联姻却最终没成的事情,思及他的陈师兄如今已然是他人的道侣的事情,他的心头就有一把暗火燃烧,让他第一深恨那个抢夺师兄的贱人,第二就深恨这个搅事的牧子润了!
  牧子润看出明鸢的心结,挑了挑眉,口中却很温和说道:“弟子惭愧,虽知师祖与师叔祖两情相悦,却也不能让两位尊长名声有亏。师尊性子急躁,自然不知如今是什么情形,但弟子却是明白,九阳门与罗家联姻势在必行,即便破坏这大典,那罗家岂会放过师叔祖?到后来,也只不过是让师叔祖为难罢了。而且,若是罗家寻根究底,不仅师尊惹了大敌,弟子托庇于师尊座下,恐怕也得不到好处……说不定,还会被人偷偷杀死也未可知。”
  明鸢心中一凛。
  都被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哪里还不知道牧子润的意思?听了这些分析,他想清楚如果自己真让天泽去破坏大典,虽然可以逞一时之快,但事后不仅陈师兄还是得跟那个贱人联姻,罗家还会对陈师兄不利!而且,天泽也会受到牵连,说不定还会引发严重后果。更何况,要是天泽不在了,他怎么办?以他一个金丹修士……不不不,他对师兄的爱意是真挚的,师兄也不会辜负他,跟天泽没有关系。
  明鸢的神情变得很快。
  他想道,罗家可能会下手,天泽又远在正罡仙宗赶不会来,他要是死了也是白死,那个贱人肯定会好好掩饰,陈师兄要是不知道,又怎么为他报仇呢?
  想来想去,心里就惶然起来。
  牧子润看他这样一会儿担心一会儿甜蜜,一会儿惊恐一会儿忧伤的,也知道他心里可能是在自作多情了。不过明鸢怎么想他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要让明鸢按照他的说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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