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飘忽
即使不暴走，也逃脱不了杀戮自己身边的人的命运。
“什么都无法保护，当初的决定现在看来真是可笑。”
神崎星无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有改变自己，去适应这个世界。
得到爱，然后亲手葬送爱。
发现幸福，亲手掩埋幸福的苗头。
拯救一个生命，最后还是将其杀死。
无论得到或者发现什么，最终都会变成这副模样。
“自己到底辜负了多少人的期待，又毁灭了多少人的希望，最后轮回到自己身上。”
天空如此蔚蓝，他的影子却无比深邃漆黑。
..
“藤..乃？！为什么，是你？”
右手从背后左边位置贯穿整个身体，将其心脏彻底破碎后，对方的音容渐渐浮现在脑海中。
熟悉的眼眸，悦耳的声音，那带着莫名气味的秀发..
浅上藤乃。
这个印象令他十分深刻的少女。
他看着自己的手臂上的血迹，手中的残破碎片。眼中和脸上满是惊愕，接着变成慌张、不知所措，最后流露出了恐惧。
“我..我，我为什么..。”
神崎星无此刻神色十分地彷徨无助，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
“能看见星无你这幅样子，我发自内心的感到了开心，咳咳..但，更多的还是感到不舍..。”
“别说了，我还是医道圣手，复活术、治愈、万物回春我都会！。”
抱着瘫软在自己怀中的浅上藤乃，他神色紧张，语无伦次的说着。
话出口没几秒，他就脸色一滞。
高等级的医术，他现在已经用不出来了。
就连甘霖术也较为勉强，以当初的程度也只能用出甘霖，春风化雨、复生术更是想都别想。
魔力也仅仅只能延缓少女的死亡时间。
“....我现在没有资格用医术救人，对不起。”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该道歉的难道不是我吗？”
少女已然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就此长眠于他的怀中。
“因为我的无能，才让你走到这一步，我..。”
“并不是，我会走到这一步，仅仅只是我想这样做而已。”
“不，。”
神崎星无听到这个回答，打心里的不认同，这根本就是因为自己的无力所造成的结果。
无须任何狡辩。
“星无，听我说完，好吗？”
浅上藤乃嘴角不断渗出血迹，但依旧笑着对他说道，只是这个笑容对他而言更是..
“嗯。”
“我在遇见你之前的人生中，都是灰暗、毫无色彩的景色，直到那一天。”
“寻找已久的心跳，就在你眼中相遇。”
“你说过，异类会吸引异类，怪物也会吸引怪物。那么茫茫人海中我与你邂逅且被你吸引，这绝对是命中注定。”
“我的魅力哪有这么大，只是巧合而已..。”
“抬头看看。”
神崎星无闻言抬起头，然而入眼的只有蓝天白云。
“看什么？”
“有你在的风景下，蓝天对我来说都是如此的耀眼。”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句话打动了。
自己对这个少女而言就是天，唯一的精神支柱。
但他呢？
他无情残忍的夺走了这个少女能拥有这一切的基础。
生命。
“不要伤心，这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幸福，没有我的未来中，也必定有着其他人陪伴。”
“而我，却能让你一直记住，铭记于心。”
“要问为什么的话，我此刻既然在此，那么赌上性命也要保护你。”
“星无，请不要让我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好好对待人家啊～。”
痛苦贯穿全身。
此刻的神崎星无，心中唯有光辉在坠陨。
“浅上藤乃..。”
“最后一个请求，能..亲吻我一下吗？”
低头，朝那略显苍白的嘴唇不断凑近。
唇与唇相接。
冰冰凉凉的，还带有丝丝血腥味。
“为什么不行？”
神崎星无面露不解。
“你们不是说卫宫士郎人很好吗？那我很放心让他照顾你们啊，有什么不行？”
“呃..。”
樱和凛闻言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还是用出了少女们的通用绝招:
不讲道理！
“不行，不管怎样，总之就是不行！。”
两人伸手拦在他前方，就是不准他走。
“万一我们被欺负了呢？那时候怎么办？还有，你为什么要离开。”
“是..是因为我吗？”
凛瞪着双眼看着他，说着说着眼神微偏，有些难以启齿的柔弱感。
樱在一旁似乎是在观望一样。
神崎星无听着这句话内心满是无语。
“欺负你们？我都快打不过你们了，还有谁能欺负得了你们..。”
当初他的想法是对的，远坂樱对于自己的四系法术和飞雷神都有着十分高的天赋，基本就是一点就通的那种。
短短几年就把他掏空了。
就连道法和医术都涉及了许多，不过由于出生问题，这两道涉及并不深。
这掏空，纯粹字面意思的掏空，他能教给樱的东西基本没有了。
而凛更是神奇，对于他那些法术和飞雷神一点不通，反而对瞬步和武术那些有着极高的天赋..
也和樱一样，几年内将自己所知的掏空了，剩下就只有实战经验以及一些感悟的地方。
神崎星无和姐妹对练过几次，单人勉强不是自己的对手，两人一起上倒是让他十分艰难的。
当然，这是在普通状态下。
但那也很强了，可以说她们现在仅次于魔法使，不，能比肩魔法使的程度了。
魔术和法术有着明显的区别。
法术从某种程度来说，在这里已经属于魔法的范畴。
魔术仅仅算是“小把戏。”而已。
说实话，她们不去欺负别人就算好了，还指望别人能欺负她们？
“原来，让我们认识卫宫士郎就是为了现在准备的吗？”
樱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一举揭露他的丑恶用心，不对，是一针见血的说出他的预谋。
凛神色愕然地看着他。
“真的吗？”
“别冤枉我，不是你们自己认识他的吗？关我什么事..。”
神崎星无可不想背锅，这件事上他还真没动手，完全是她俩自动遇到并认识卫宫士郎的。
与自己屁关系都没有。
“谁知道呢，比如制造某个巧合、安排某件事令我们遇到卫宫士郎然后相识呢？”
“玄门道术里不就有这种手段吗？星无哥哥。”
樱依旧笑意盈盈的，美丽治愈人心的微笑，但却让人感到了些许若有若无的寒意。
凛闻言也眯起眼看着他。
神崎星无目瞪口呆的看着樱。
真实的一击必杀。
这屎盆子扣下来，他还没法挣脱，这简直就是屈打成招啊！
想归想，他沉吟了起来。
离开是一定要离开的，他已经遵循了葵的遗愿，让她们快乐健康的成长至成人。
至于法术武术那些，他都是让她们自己选择学与不学，也没有强迫。
五年过去，她们都长大成人了，自己却依然没有变化。
所以现在..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道路永远不会消失，但脚步却可能会停下。
即使他心脏不再跳动，前进的脚步也不会因此而停下。
要问为什么的话，他，永远都是一个旅客。
等他什么时候不再是旅客的时候，那么便是他正式转职为老师的时刻。
在没有正式转职前，自己一直都是代理老师。
还有就是黑球至今都未出现，无法依靠自身的力量离开这个世界的他，只能与抑制力合作。
但从他五年前又一次搓手杀死葵来看，它一直在暗处安排着自己。
自己，必须有所行动！
“这是，你们母亲的意愿。”
他想了想，这样对着她们说道。
不过眼神却并没有直视她们与之对视。
“当你们成年我就要离开你们，葵的意思你们应该要遵从。”
“真的吗？既然这是母亲的遗愿的话..。”
凛心情神色都忽然低落了起来，闷闷的说着。
“姐姐不要被骗了，星无哥哥你为什么不看着我们的眼睛说话？”
樱还是那样，冷不丁冒出来直接对其打出了致命一击。
神崎星无甚至觉得她是不是自己的天敌？
凛听到妹妹的话后，柳眉轻竖，顿时认真看向他。
“果然！你的眼神和目光都很飘忽，这是母亲的遗言肯定是假的吧？”
神崎星无将手中烟头往脚下一扔，用力踩了踩后转身背对着她们。
整个过程中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
“不管怎么说，葵的遗愿我已经做到了，接下来是你们的路。”
“若是遇到困难，去伦敦时钟塔魔术协会找那些君主，告诉他们我的名字，再不行找泽尔里奇那老头。”
他说着回头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周身空间开始扭曲。
“等..。”
樱和凛连忙冲过去，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他，但最后只是抓到了一大把空气。
人，已然消失不见。
“樱，能感知到留在他身上的飞雷神标记吗？”
凛猛然扭头，一脸急切的询问自己妹妹。
这里能跟得上神崎星无的只有她了，毕竟只有她会这个特殊的空间魔术。
“嗯，我试试..。”
樱点了点头，闭上双眼感受着这个世界上自己所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