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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出了个娇皇后 第16节

  第19章 、心上之人
  没有及时识别陆宁的身份,是李晞这一辈子栽的最大的跟头。
  后来无数次回想,他都觉得自己蠢透了,明明那么明显的事情,为何自己竟毫无所觉?甚至以为自己要走向龙阳之路……
  就在方才,他撕扯她的衣裳时,都是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男人,丝毫没考虑过还有别的可能。
  然而,衣裳撕开来,他终于发现,她不止是个女人,还是个极美的女人。当然,或许称女孩更恰当些。
  此刻,光线幽暗的山洞里,他呆怔了许久,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他心里虽有惊,但更多的是喜。他早就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想法,他对她喜爱极了,他想时时刻刻与她在一处,想得到她,甚至占有她。原先还想着要跨越世俗障碍,现如今倒是顺理成章了。
  过往她那些小女子的娇俏可爱和活泼明丽,如今都更添了诱人的魅力,叫他愈发为之着迷。只须想到,这女孩儿是他的心上人呢,心头便涌起甜喜和愉悦。
  除此之外,还有浓到化不开的怜爱与心疼升腾而起……那是源于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女人天生的保护欲。
  娇美、纤柔、羸弱。这实实在在是个可人疼的小姑娘。
  他看着她的伤,只觉得自己心更疼了。
  可……如今男女授受不亲,他如何给她收拾伤口?
  女孩儿此刻的脸上泪痕斑斑,也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羞和怕,抑或是别的什么。眼皮都是红红的,这委屈可怜模样,愈发让他不知所措。
  衣襟尚敞着。他欲掩盖上她的衣衫,但刚想动手又迟疑了。她伤得不轻,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救出去,而她的伤实在耽搁不得。
  “你……”他开了口,迎上她有些虚弱但还算清醒的目光,竟一时忘了下文。他其实有许多话想问,但现在这个情况,又不好问。顿了顿,他柔声续道:“你还疼得紧么?”
  陆宁微微点了头。李晞这次并没有点她的哑穴,但她也一直没出声。也不知是因为疼得不想说话,还是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先睡一会儿吧。我……我不碰你。”他想了想,还是掩上了她的衣襟。很知礼地坐到一旁去了。
  陆宁神情果然放松了一些,一放松便更加疲惫,双眸微微阖着。
  李晞故作镇定,可真的镇定不了。他不住地朝她看,直到她似乎睡着了,这才又挪到了她身边。
  从头发到眉毛到眼睛……从上到下,他看了个遍,只觉得没有一处不好,全都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原来自己的感情竟已到了这步田地。他无奈得想,或许以后他都要被她欺负了,而且还很心甘情愿。
  他看了许久,仿佛做梦一般,手指情不自禁地触到了她的脸、她的唇。脸儿欺霜赛雪,丝滑如缎,唇儿……娇嫩如花瓣,似稍稍用力就能碰疼她,叫他忍不住连呼吸都轻了。片刻间,他又似梦醒似的,猛的缩回了手。
  君子总是要比小人难做得多。但他还是要强迫自己做君子。
  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想来书院里找不到他们的话,应该会来寻吧。这里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实在不适合久待。
  他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轻轻盖到她的身上。自己随意地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
  为了她的生辰,他提前准备了许多。原本准备在雪地上办一个冰雪灯会用以庆生,今夜带她去看,想来她会喜欢。可没想到出现了这样的变故。前日夜里花了半宿置办的冰灯等物都浪费了。
  还有……上回京里送来的急函。
  迷迷糊糊的,他也睡了过去。待再睁开眼时,他第一时间去看了陆宁,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微微有点烫。
  陆宁半梦半醒的,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好疼……”
  他看了眼陆宁的伤。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给她上药。
  他的逻辑很简单,这洞里不干净,伤口又不小,不好好处理一番,万一发高烧的话可能会危及性命。在他眼里,性命大于一切。而且,这可是他看上的姑娘,是他的心上人,怎能允许出一丝意外?
  “宁宁……”他柔声唤了一句,“我……我还是给你上药吧。你都发热了,这样下去不行的。”
  脆弱的女孩儿眉峰紧蹙,不适地动了动脑袋,混沌的视线缓缓张开。
  “好不好?”他又问了句。
  她大约没听懂。怔了了一会儿,喊了句疼,又想闭眼睡过去了。
  李晞就当她默认了。深吸一口气,手指解开她的衣襟……
  胸前一凉。陆宁这才惊的睁开眼,“你……你干什么……”
  “上药。”他吐出两个字。
  小姑娘一听,下意识欲摇头拒绝,但他却态度坚决。
  陆宁心知如今这情况也没办法。她无辜又可怜地看他一眼,最后咬了下唇,偏过去头不看。仿佛这样就能假装不存在似的。
  耳边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声音,陆宁忍了许久,微恼道:“怎么还不好?”
  李晞第一次觉得自己竟也有笨手笨脚的时候,尴尬道:“这……这个缎子我缠不好……”
  陆宁脸都红透了,羞得巴不得立刻消失才好。她忍着疼,自己伸手摸了摸,还好,那伤口位置没有在过于尴尬的位置,缎子只是散开了上沿的一小段。
  两个人的手指纠缠在那一处,彼此间的气息都变得亲密而暧昧。她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手指也禁不住地打颤。
  好不容易把衣衫重新穿好。李晞舒了口气,像刚打了场仗似的。
  他给她盖好衣衫,坐到一旁。陆宁的伤处舒服了许多,便又睡过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山洞太难找了,李晞估摸着都第二日清晨了吧,竟还没有人来。他望着逐渐熄灭的火堆,心头暗暗着急。
  洞里已经没有可烧之物。一旦没了火堆,这里又黑又冷的,环境会恶劣许多。
  陆宁混混沌沌的,走马灯一般划过许多记忆的场景。
  西湖边的翠堤烟柳、南华山的重峦叠翠,少时的恣意骄纵,来到桃蹊书院后的谨慎自持。
  她的母亲颜知赋虽然出自世家贵族,又有那等英雄一般的夫婿,但她本人却提倡独立,不愿意依附于任何一方做那满堂金玉的附庸。她执意带着女儿在江南独自生活。陆宁自小在她身边长大,多少也受到她的影响。只是这世道,女子独立又谈何容易呢?
  虽然当时来桃蹊书院是秦冕的原因。但无可否认,这里也是她想要的生活,不然她也不会留下去。她想获得同男子一样念书的权利,就只能用这等女扮男装的法子。说起来,因为这事,她受的苦可太多了。
  她骨子里并不爱做男人,只是被逼无奈。
  她现在很想她娘亲,多想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香香软软的怀抱里。
  她也想她的爹爹,想同过去一样,趴在他宽厚温暖的背上,听他讲着南疆的风土故事,然后甜甜地睡过去。
  但是脑海中又浮现出秦冕那张芝兰玉树的面容来。
  “宁儿,我们都长大了,都要承担各自的责任。”
  冕哥哥变坏了。他不来桃蹊书院都不告诉她,自己偷偷去了南华书院。所以她再也不要跟他玩了。
  长大了,便不能同爹娘撒娇了么……谁说的啊?她不管,她还是想做爹娘身边的乖乖小甜饼……
  大约梦境里幸福得太过分了,她忽然醒了过来。睁开眼,却见一片骇人的黑暗。
  “啊!”仿佛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她吓得惊呼了一声,颤抖的声音中透着彻骨的恐惧。
  接着,便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靠近来,那气息清淡舒缓,莫名舒适。
  “别怕,有我在……”低哑的声音如琴弦低回,透着温柔。
  她下意识地投入这个充满温暖和关心的怀抱,她很怕自己是不是跌到地狱里去了。所以拼命抓住这份温暖和依靠。
  他沉缓而规律的呼吸起伏让她安心。她便在他怀里睡着了。
  此刻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无限敏锐起来——那么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存在。
  只有少女才有的柔软的躯体,还有她清甜魅人的气息。
  他抱着她,开始时,一动也不敢动,但时间久了,她睡得沉了,他胆子也渐渐大起来。
  虽然此番他是在安慰她,但等她醒来,她定要恼怒的,指不定又要冷言冷语得对他。话说,既然已经抱了,若是不趁机好好抱一抱,岂不是白白亏了。
  这么一想,有种豁然开朗之感。他想,他不会趁她受伤占她便宜的,他只是抱一抱她,仅此而已。
  这么想着,他动了动手脚,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搂得愈发紧了。她身形纤细,骨骼娇小,拥在怀里莫名十分舒适。
  想到她隐瞒身份如此之久,他又忍不住心里发笑。当初长乐山第一面时,他就觉得男子不该生得这么漂亮,却是一叶障目,被蒙蔽至今。
  那日,她在泉水中洗浴。他其实也并没看见什么,记忆中只有炫目晶莹的白。
  但,她既是女子,想来当时也很是害怕吧。自己还一再的出言欺负她。
  他低头亲吻了她的发顶,眸中闪过自责和怜惜。
  第20章 、名门之后
  此刻,她蜷在怀里像只乖巧可人的猫儿。若非碍于她的伤,他真想地老天荒地这么抱下去。
  大约是第二日下午的时候,林夫子才带着人挖开了这个洞。
  李晞觉察到上面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开,手指摸索着在她衣襟处检查了一下,确认衣带扣好了,又把她微微散乱的发髻稍稍整理了一下。之后,才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直到被救出山洞时,她至始至终,都一直睡着没醒。
  卫殷看见他家主子,仿佛看到了救他命的神仙,一路小跑过去,哭到:“公子……您若再不出现,我都要自刎谢罪了!”
  李晞的视线一直放在被抬走的陆宁的身上。虽然知道这伤虽不轻,躺一段时间也就好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这会儿瞥卫殷一眼,“瞧你这没用的样子。我这不好好的么!”
  卫殷上下看了看,见主子无恙,又激动地谢天谢地的。
  那边,温聆和苏棠的身影把陆宁挡住了。李晞准备跟过去,卫殷急忙拦住他:“公子!陆公子如今安全了,身边也有许多人照顾!当务之急,您还是早些赶回京吧!”
  前几日急报传来,他都急得火烧眉毛了!但正主儿却优哉游哉的不当一回事儿!说是缓两日再回去。原本是今日一早出发的,一路上的车马驿站都提前备好了,如今耽误了大半日了,若是不能及时赶回去,他这条小命也要玩完了!
  李晞也知道时间紧急。目送着陆宁一行人离开,他才道:“行了别啰嗦了。我这就动身回京。”
  这年冬天,京中太皇太后薨逝,皇室百官重孝吊唁,京畿诸地到处挂了白色的布头,但山高皇帝远的平阳府,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安宁。除了宵禁早些外,百姓们的生活也无甚变化。
  这日,晨光熹微时,平阳街道上的商铺都刚刚开门,路上尚无多少行人,却有一位气质极佳的夫人走过。
  这位夫人衣装素净,容色姝丽,举头投足都透着从容与优雅,身后还跟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仆从,大约是哪家有钱人的夫人吧。
  她连续走了几家铺子,买了些日常用的东西,又走到一处药铺子,见里面有客人在,她便立在门口等了片刻。
  “大夫,这药苦不苦?”素衣博带的少年公子,生得眉清目秀,雅致温和。
  这公子一身书卷气,生得也好看,但问出的问题却颇不中意。那坐堂大夫大约也刚起身不久,这会儿打着哈欠,漫不经心道:“俗话说良药苦口,药哪有不苦的?”
  那公子迟疑片刻,为难道:“大夫说得确实不错。可我一个弟弟受了伤,每每吃药都说这药太苦了,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稍微去一去苦味的?”
  那大夫看他一眼,叹口气道:“那你买些蜜饯吧,让你弟弟喝一口药吃一颗蜜饯,想必好些。”
  温聆听后,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多谢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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