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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测量好树的高度后,便开始树脚下向河的一面用匕首锯树了,这还是有点技巧,因为你要算了树倒下来时刚好能横过河流。这个好办,你在树脚下锯个三角形的空洞就可以了。老实说用匕首把挖个树洞并不方便,寒带树木的密度本来就比热带和温带树木的密度在高得多,所以锯起也比较费力。
  “哗!”的一声巨响后,树倒了,刚好横过河流。那一刻突然有点自恋地想到,袁成还是不错的嘛。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是地那么回事了。虽然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但当我小心翼翼地快要过到河岸时我摔到河里面了。
  只觉得身子一轻,然后卟的一声响,紧接着就着到一阵冷。我马上向岸边游去。一上岸后,我就猛地向林里钻去,干嘛呢?找柴木去啊,这不像什么夏天,掉到水里还可以上岸拧拧水,在冬天的时候,等你把衣服脱下来去拧水的时候,估计你穿上更冷。
  第四十六章:死亡与信仰(二)
  脱下衣服后,我也觉得自己再撑下去的话,就要出事了。还好包里备用保暖衣没有打湿。等收拾好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耽误了一个多小时了。走了十多分钟后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头有点晕晕的。真是病来如山倒,一段时间下来也没有少到大寒天到水里游下,也没有见得感冒之类的,而这一次刚好在这节骨眼上来事了。不一会儿后我就开始摇摇晃晃的,有点发烧了,突然之间整个身子觉得很冷。手脚开始哆嗦起来。
  没有搜索,没有警戒,没有战术要领,把开山刀放在包里,手中只拄了个根树棍。在寒地得了感冒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会引起肺部感染,而那些该死的丘八们完全没有给我们配药。哪怕一片普通的感冒药也行啊。如果老子就因为这样被退了,老子不炸死那狗日的才怪。但不一会儿就没有心情想这样了。感冒状症急剧加重,我开始有点迷糊了。
  我想这次任务完不成了。迷迷糊糊中只靠着下意识的前进,如果现在来只兔子都能把我给干倒。
  不行了,不行了,十分疲惫,好想好想倒在地上就静静地睡一下。哪怕一小会儿都行。
  “我们训为战,战为胜。我们陷地而不惊,知必死而不辱,我们。”
  没有说完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身子倒在了地上。当我摔到在地上那一瞬间,并没有什么痛苦,反而一阵轻松,一股浓浓地倦意袭到我的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几分钟,我迷迷糊糊地有了一点意识,而意识却是杨雪肖,在那段时间里,每次当我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心理学家把这种称之为精神支柱,只是我不想承认罢了。多年以后当我承认的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杨雪肖向我招了招手,一阵温暖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就像小时候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下,而那种温暖渐渐有点冰冷。
  “咳!”我咳嗽了一声,终于回到了现实,满天的雪扬扬洒洒地飘向我,没有风,四周全是白色,那一刻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看到雪那样的白。
  当站起的那一刹那,身子明显地感到一阵阵虚无感。看了看指北针后,确认好方向便向前走去。
  坚持,坚持,更多的痛还在后面。
  坚持,坚持,痛过了还觉得痛么?
  当找到目标物,我真不知说什么?小包里有几片药剂,我不知道那些该死的丘八是不是早知道老子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早就准备好药物了。没有水,就吞了一口雪在嘴里,等雪差不多化成水与体温差不多的时候,我才吃下一片药片。这药我认识,丘八们用的药还是让人放心的。
  我一直很奇怪的是这些丘八们居然没有在路上对我们进行伏击,特别是我生病的时候,如果给我一手的话,我都会跑都不会不跑,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得了。后来我才知道什么以逸待劳,因为我们必须会经过一个荒原,只要人在荒原上,白茫茫的荒原,我们只要在那一面,别人开个车直来来拉我们就行了。
  当走到树林的边缘时,就听到枪声了,然后人的叫喊声。看来有人被捉住了,心里不禁为那个不幸的哥们儿担心起来,捉住了一扣分可不要就完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后背一阵发麻的感觉。靠,有埋击。我的身子马上在地上一滚,刚离开一个身影就扑到我刚才的位置。靠,敢给老子下黑手,我用脚狠狠地向那家伙一蹬,那家伙反应也机灵,身子一滚就躲过了脚。然后抓了一把雪向我洒了过来。又来这一招,其实我们常会用这一手的,虽然有点算是那种下黑手的感觉,但是实战却不会讲这些的,只是这一招用在自己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大家都熟悉那些套路,所以对我们来说,这一招用了等于没有用,只能对对方造成一点点拖时而已。
  躲过那一招后,我也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后向对方打去,一下子场面造成打雪仗的味道。相互来了几下后,就觉得不对劲了,好像对方不是那些丘八们。论那些丘八的脾气绝不会和我打雪仗的,早就一枪过来了。
  “37号?”我叫道。
  “13号?”对方说道。
  一半天是自已人。
  “怎么样?”我问道。
  “已经捉住了三个伙计了,他们这些都是在等我自投罗网。”
  “可是没有时间等到天黑。”
  “那有什么办法?”
  一阵无语。
  “干他娘的!”37号有点气地说道。
  这些丘八们也够绝的,出了树林子后外面是大约有三百多米的平坦地带,这是一条早已干涸的河道,那些丘八们早已在对面等我们了。
  “没有路了么?”我问道。
  “有,向下走五十公里有一片林子可以通过。”
  无语,来去一百多公里,不要说一直能跑下去,在半路上天也够黑了,来来去去也差不多要十多个小时,那时黄花菜已就变成冰坨子了。
  雪越下越大,十几米外开始有点迷迷糊糊的。我突然一下子开始喜欢这雪了,因为天气越这样,我们看不到前方,当然那些丘八们也差不多。
  当心那些丘八们会用热成像仪。呵呵,对于反热成像仪之类玩意儿,那都是我们雪地生存每天必修的课目,不然你藏匿得隐秘,敌军直接找个热成像仪向对面照一下,然后狙击手开始干活,我们一个一个地被点名得了,如果这样的话,还训练我们个鸟,大家都去送死得了。当然了,我们能通过那条河床,但是我们到对岸的时候,也就是到了对方的眼皮子下,那些丘八们十几米外不能看到东西,但是连身边几米都看不到的话,那些丘八们也就不要在t5混了。有时我也在想,老子们在这大冷天受罪,这些丘八们也在那里陪我们受罪,想到这儿,心里面也就平衡了一点。
  “卡”一个轻微和声音传到我的耳边。
  37号触雷了。
  我爬过去,他的胳膊肘儿还压着那个地雷。排雷也是我们日常训练的一部分。地雷的作用不在于炸死几个士兵,而是在于炸伤几个士兵,士兵被炸死后还好,把尸体放在那儿就行了,有人会来收拾,而且也不会给那不幸的士兵造成多大的痛苦之类。而被炸伤了就不一样了,你的战友必须得承担起保护你的责任,而医护兵也得为阁下效劳了,如要万一药品不够的话那乐子就更大了,所以各国的军人虽然不是太喜欢地雷,但是那玩意儿的确是战场上阻敌深入,增加对方负担的好东西。毕竟少胳膊肘儿之类的士兵不会死去,反而会增加对方不少的负担。
  “注意好了。”我说道,拿出开山刀轻轻地从37号的袖子下面插进去,匕首不行,是因为它的重量太轻了。
  “行了,抬起来吧。”我说道。
  37号抬起胳膊后,在地雷和开山刀从口中吐出刚才的雪水,然后又抓了一把雪放在口嘴里嚼了嚼,我也做同样的事。在这么冷的天有个好处,如果触雷后把一个重物压在上面,在上面再浇上一定的水使其成冰,那么地雷的威胁基本上来说可以算是得到一定的减除,当然了你要多少的水那就说不定了。
  压力还是不够,37号就把行具取了下来压在上面。然后把绳子拿了出来绑在行具上。这也是我们突然之间想到的一个办法,这下起码通过封锁线的机会要多一些了。
  300宽的河岸我们差不多了三十多分钟,这个纪录绝可以和老牛拉破车相比。
  “轰!”的一声响后,枪声就响了。
  我们刚才把绳子的一头绑在行具上,到了河岸边上的时候,然后一拉行具,行具一动,地雷没有了压力就响了,那些丘八们的火力就被吸引了过去。但我们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因为现在不是穿越的时候。
  五个丘八从隐蔽点站了起来向河道中走去,从我们身边的经过时,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也许就在他的脚下。
  “go!”
  我们轻轻地站了起来,然后向河道走去,这一刻生死攸关。
  冲过岸的时候,还有五十米就是林子了,正当觉得希望就在前面时候,机枪响了。不知道是感谢那些狗日的t5还是恨他狗日的,良好的训练素质也一下子了体现出来了,我们身子向前一滚,子弹打在刚才的地方溅起一片片雪花。
  特种部队的追击绝不像电影里演的山姆大叔那样,什么go,fuke之类的叫成一片,在战场上发出声音我们称之为找死。如果装了消音器的时候你只会感觉得子弹在空中呼啸的声音,或者打到障碍物上的声音,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被他们给练成踏地无声的境界。五十米的距离我们做了十多个战术规避动作,所谓的战术规避动作就是为了射避后面的子弹在运动中呈不规则的快速前进,它没有固定的方向。在一般的侦察连队是个兵都会这么几手,而我们不一样的是会身负几十公斤做那动作,除了到玩命的时候,大多时候我们不会把装备给丢开跑。
  进了林子后我就和37号分开跑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后,后面静静的,没有什么动静时这才放心下来。这时天已经快黑下来了。一旦停了下来的时候,眼前一黑,然后什么也不知道地倒在地上了。
  我是被什么东西给拍醒的,醒的那刹那我下意识的反手一击,然后向前一滚。
  “啊,靠,是我,37号。”
  “你不是跑开了么?”我这才清醒了过去,差点了误伤了37号。
  “不是我的话,鬼知道现在是不是当了狼的晚餐。”
  “谢了。”
  “靠,还客气个鸟啊。”
  反正遇到一起了,那就结伴完成任务吧,那些t5的丘八们又没有说两个人不能一起完成任务。
  由于我的体力不好,所以得37号当尖兵,我后卫。我们最后的任务就是去侦察个什么鸟的敌军指挥部,然后把对方给斩首了。说白点就是让我们这些菜鸟们去自投罗网。那些t5们早知道我们会去了,而且我们一没有武器,二来这么多人,只要每人要去斩首,对方有几个指挥官啊?这不扯谈么?如果说把对方地什么装备部局侦察了那还能有那么一回事儿。
  有时,我们明知道去送死,我们还会义无反顾地去送死。
  我们是晚上十点多到达敌军指挥部的,而在那里遇到了孟光他们,到了十二点的时候集训队一半的菜鸟们到了。别的我想要么被淘汰了,要么就被淘汰了。
  二十多个人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进行抵近侦察,全被困在外缘地带。
  “火力吸引吧?”11号建议道。
  “好。你去,我们撤。”37号说道。如果动静一出来,我们只有逃的份了。
  “我们摸过去吧。”务二实说道。
  一阵无语,虽然这个方法有点那个,但也是我们现在听到最后的方法。但还是觉得不妥。
  “找到喑哨,从他们那里取得地图。”孟光说道。
  众人一阵沉默,这方法风险更高,但回报也很高。这样我们就可以取得武器与侦察器材,如果运气好的话,地图我们也能拿到。如果不好的话,我们会全挂掉。
  “我同意。”37号说道。
  “我也同意。”
  “反正一死,还不如死得有点价值。”
  汗,这和摸掉对方的暗哨有什么关系。
  最后这个方法一致通过,然后就是开始找对方的哨兵了。
  对付敌方特种部队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就是用特种部队对付特种部队,因为只有特种部队才会用特种部队的思考方法去了解对方。而今天我们得把那些丘八教我们的方法全都用在他们的身上。我们分成两人小组,向四面扑去。
  那感觉就是在找大海里的一根针一样,因为你要一点一点的搜索,不能错过一个小小的细微,因为那些丘八们太会伪装了,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地方都可能是他们的伪装点,当你在撒尿的时候,说不定他们就在你的脚下,当你睡觉的时候,就不定他们就在你的床下,当你的身子转一下时,说不定他们就从你身后给溜走了。我们在找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找我们。但这得看谁先发现谁了。
  对于我们来说搜索与反搜索最重要的是什么?细心,细心,再细心。然后我想就是速度了吧,毕竟所谓什么的鸟特种作战对于时间观念极强的,每一秒都会改变战场上的局势。在这个神秘领域永远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活人。生存下去,才能战胜敌人。只要是为了生存下去,最后战胜敌人,何必在意哪种姿式,哪种方式呢?有人说我们的脸皮很厚,有人说我们百折不挠,有人说我们意志力顽强。其实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选择这条路,只要战胜敌人,一切方法都是方法,只是我们会在所有方法中选择一种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价值的方法。
  37号正要站起来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他的臂膊。
  “怎么了?”
  “我听到有呼吸声。”
  第四十七章:死亡与信仰(三)
  我趴在地方,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风声,雪声混合在空气中。
  “十一钟方向。”我肯定地说道。然后向37号打了个手势,我和37号左右分抄,其余的两个人接应。
  在一棵针叶松下的下面,落着厚厚的积雪,边上一颗小小的针叶松像小孩一样依在大针叶松边上,一大一小的落叶松在这个森林里就像一对母子一样相依相偎。一根如麦秆一样粗的小树枝在地上,在白雪中露出大约五公分的一截。在那里和一小块的地方和周围的地方高了一点,根本不显眼。
  我和37号慢慢地移了过去,11号和务二实有些紧张地看着我们。
  我伸出拳头,伸出一根手指,再伸一根手指,再伸出一根手指。第三根手指伸出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一下子扑上去,37号压腿,我去抹喉。
  “不要动,你挂了,请遵守规则。”我说道。
  然后开始很熟练地解除对方的装备。枪枝,子弹,夜仪器,发信器。
  在另一边,孟光远远地发现了一个暗哨,然后上去三个人给摸了。那时我都怀疑孟光是不是天生做狙击手的材料,那么老远的地方都能看到暗哨。
  我们一共摸了五个暗哨,不知道是我们进步了还是丘八们不行了,虽然过程很紧张,但结果还是让人欣慰。好像太顺了让我们反而有点不适应的感觉。因为我们知道老鸟们绝不会这么差劲。有了夜视仪就方便多了,我们抵近阵地用夜视仪将对方的部局观测得一清二楚,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成绩,但是这也是我们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地图是拿到手了,但是该斩首了吧。这么冷的天气,敌军阵地中没有一个人,更不要说哪个是什么指挥官了。
  “进去,一个一个地干掉吧。”我说道。
  没有人说话,因为好像也只有这么干了。该死的老鸟们给了我们这么任务,如果对方是个陷阱的话,我们进去能出来才怪,除非我们能飞,但是飞也不行,这年代单兵导弹连直升机都不放在眼里。
  我们二十多号人就从四面摸进敌营,分成了十组向各自分划的地带摸去,谁能遇到什么那就是老天爷的事了。
  “当!”
  “当!”
  几道雪亮的灯光把我们照在光中,那些帐篷中跑出一队队全副武装的丘八们,个个用枪指着我们。
  不用说,我们被全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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