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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节

  再说虞万杲已经官拜提督官,武官阶列正三品上轻车都尉、封清江县伯,降了奢家,奢家能封什么官位给他?
  消息二十九日从建州传出时,虞万杲的建安军还牵牵的控制着闽北的建州、邵武、建安三城,而以奢家为首的晋家叛军在夺得泉州之后,更着意先取漳州。
  东闽多丘陵少平原,有九分山一分田之说,地势形成西北高、东南低的特征,主要平原只有晋安、泉州、漳州等狭小的几处。
  这几处多田平原都集中在以晋安为北端、以漳州为南端的狭窄沿海带上,南北长不过五百里地,夺得漳州、泉州之后,既方便控制,又能从这几处富饶之地获得大量粮草以供养晋安叛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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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万杲的建安军实际处于晋安叛军的合围之中啊……”顾悟尘从林缚那里得知哨探二十九日从建州传出来的消息,眼睛盯着稍略粗陋的东闽地图,为当前窘迫的局势紧皱眉头,也为虞万杲的建安军担忧。
  林缚扶着下颔,默不吭声,看了柳西林一眼,想看他有什么见解。
  “闽北山川间隔、溪水相错,建安军的出路无非是顺闽江而下攻晋安,抑或仰攻杉关、仙霞关,打通联系江西、浙西的通道,”得了林缚的鼓励,柳西林站起来说道,“八姓经营晋安近两百年,使晋安为东闽第一雄城。建安军虽有建瓴之势,也实难攻克。一旦强行攻城受挫,建安军必陷绝境,虞万杲善知兵事,多半不会走此策。晋安叛军已占明州、会稽,奇兵夺仙霞关,在仙霞岭挑唆矿民从乱,衢州已成险地。没有援兵派出,衢州不日就会失陷,晋安叛军在浙南很快会连成一线,虞万果从奢家手里夺回仙霞关,千难万难,唯从杉关入手……”
  杉关位于江西抚州与东闽诏武之间,奢家派两千精锐走余水谷地,翻越信州、抚州之间的山岭,才出其不意的攻下杉关。
  只要信州、抚州不失,奢家占据杉关的两千精锐实为孤军,受虞万杲与江西郡兵夹攻,又无粮草、援兵接济,只占所一住单薄的关城,未必能守多久。
  然而杉关位于崇山峻岭之间,想夺回也不轻易。
  奢文庄自然知道派兵夺杉关有飞脱之险奇,带兵之将必为坚忍可信之人,估计最后关键还是要看杉关守军粮草先尽,还是建安军先稳不住军心,也许进入浙东的晋安叛军会攻江西信州,解决杉关侧翼的威胁。
  建安军近两万士卒,仅靠诏武、建州、建安几座山城供养远远不足,粮饷皆从浙西、江西起运。奢家出兵恰在秋饷运付之前,又事先派秘探烧建安诸城储粮,也不清楚在饷源给切断后,建安军的粮草还维持多久。如此形势下,军心想要不动摇很难。
  就浙南的局势,除明州、会稽两府诸县给晋家叛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去,然而衢州、台州、平阳、处州等浙南府县还未失陷,
  龙山一败,浙兵消耗殆尽,少数溃兵也多漂海越江逃入嘉兴、杭州等地接受整编,浙南府县防守只能依赖地方乡兵。董原在钱江北岸的嘉杭湖等地能调动的兵力不过两万,以维扬军、宁海军为主,错杂溃兵以及地方乡兵,精锐有限,守北岸的嘉杭湖三地尚且吃力,根本派不出兵马去援衢州,对夹于明会及晋安之间的平阳、台州等府县更是鞭长莫及。
  晋安叛军猝然夺得明州、会稽,又出奇兵封虞万杲的建安军于闽北山城,又要出兵夺漳泉等地,正处于急势布局的阶段,暂时还分不出手来去夺浙南府县。
  晋安叛军分不出手去夺浙南诸府县,东南诸郡也抽不精兵去援两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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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底,刘安儿部流民军北进陕东受阻,退守商县,派红袄女刘妙贞沿丹水而下夺均州,进而攻克南阳,十一月初一,刘妙贞、杨全等叛将率一部流民军精锐从南阳北上向防务空虚的汝州进军,正式挺进豫西,意图与陈韩三的天袄左护军在豫中合师。
  刘安儿、龚玉裁、罗献成等流民军势力虽说数度受挫,然而声势不减,从淮上转战湖北、川东、西秦等地,越战越勇,已成燎原之势,流民军规模几近百万。
  其中以刘安儿部精兵最多,除刘妙贞、杨全外,吴世遗、孙杆子、马兰头都是其麾下能征善战的叛将。
  陈韩三虽领缉盗营叛投刘安儿,实为独立一部,长期以来只保持四五千兵力,却最为精锐,军中又多战马,来往如风。陈韩三叛变后从流民军征战十数次,每战必克,令淮上、汉中、南阳、豫北等地的官兵以及地方兵闻风丧胆。
  促动三十万黄河修堤民夫叛乱之后,陈韩三以天袄左护军自居,才正式在鲁西聊城补征健勇,将所部扩充到两万余人。
  岳冷秋率长淮军北上镇压民变,先要面对的是在豫中会师的陈韩三、刘妙贞、杨全等流民叛军中的精锐,这时候也不知道他能有几成把握,不过北面还有三支来援的镇军归岳冷秋节制。
  林缚虽与岳冷秋针锋相对,但与岳冷秋不希望江东左军在崇州溃败一样,林缚也不希望长淮军在豫中受大挫,那样会使整个中原局势一烂到底。
  北地的战事也风起云涌,月底就有信报走海路传来,通报了燕山西北线的战况,东虏于十月下旬破开大同北的边墙,大举涌入晋北,大同周边城塞接连失陷,唯陈芝虎率精锐死守大同。
  陈芝虎派信使突围向李卓请援,说东虏攻势甚急,不过又说城中粮草不缺,能守三五个月,要李卓援兵不可促发,免中虏贼打援之计……倒很有些大将的风度。
  只要大同不失,东虏骑兵多半不敢绕道深入晋中,燕北局势堪能勉强维持,与此同时,朝廷又有声音,要李卓趁机从蓟北临渝出兵攻打东胡,既可解大同之围,又能趁机夺回辽西失地。
  李卓对这样的声音置之不理,已经受到多次弹劾。
  中原局势不稳,天袄叛军有可能会威胁燕京,李卓在蓟北练兵不过半年,成效有限,虽说东虏主力给吸引到晋中大同一线,此时也绝不是出兵夺辽西故地的时机。
  东虏从北往南打,是从穷地入富地,可以就地抢粮解除补充,收复辽西故地从南往北打,是从富地入穷地,已经有以战养战的心思,在辽西穷僻之地也筹不到粮食,只能依仗后方。就算没有天袄叛军在鲁北大张声势,以当前的津海粮道也只能勉强维持京畿及北线诸军的粮草补给,又哪有余力派兵出蓟北临渝夺辽西故地?
  所谓的围魏救赵,只是不切实际的书生之言,然而在朝中很有市场,也不知是否有人暗中怂恿,那些言官跳得厉害,攻诘李卓不出兵实是畏敌怯战。
  在如此风雨招摇的局势下,林缚于十一月初八离开江宁,坐船返回崇州。
  与江宁工部的争执也没有定论,但有葛司虞从中勾引,龙江船场及诸坊司大匠近百人拖家携口随林缚迁往崇州定居。林缚花银子买勇龙江船场及诸坊司的官吏,江宁工部的官员对此毫无察觉。在这些官老爷的眼里,匠户手艺再好,也是贱籍下民,哪里会放在手里。
  随林缚同时顺江而下的,是杨释率领去崇州进行水战训练的两营健锐,分别来自顾悟尘从按察使司带出来的缉骑精锐以及从东阳乡勇里抽调的健勇。待训练有成,他们将直接编入江宁水营成为主力,而此时的江宁水营已经给顾悟尘分三拨轮调南往浙东支援战事,接受董原的遣派。
  第7章 误中副车
  林缚刚回崇州,便得知晋安叛军在明州建浙东都督府的事情,以奢飞熊为浙东提督,以田常出任浙东都督府长史。
  田常不是旁人,浙东局势崩溃前,曾担任明州兵备都佥、两浙提督府参议官,是龙山战死身亡的两浙提督权次卿最为依重的左膀右臂,曾代表权次卿到崇州来观察寇兵北线虚实。
  林缚在崇州与田常有过短暂的接触,知其人寡言而慎独,留下颇深的印象,他万万想不到田常早在浙东战事给奢家收买。
  入冬后,山间的夜晚越发的寂静,只有潇潇北风吹动树梢、山壁的些微异响传来。
  田常的叛投,使奢家能准确从晋安出兵抄权次卿龙山后路的疑点得到解释,但是田常为何在浙东战事之前就暗附奢家?
  静室灯灭,唯有月光从窗隙透入,使室内微明,林缚面壁独坐,苦思不解。
  奢飞熊在浙东除了军事行动外,首先做的事情就是打压浙东豪族。此举一为他在浙东用兵筹措军资粮饷,二为能有利分给破产佃农与矿民以招揽之,以求迅速洗刷头顶上的东海寇的污名。
  田家为明州府首屈一指的大族,即使随田常叛投奢家以全族,田家在浙东的利益也只会受到限制。
  “我以前倒是听说过一件秘事,说权次卿提督府诸事皆依重田常,短短五年间,将这个田氏旁支子弟从提督府书令小官提拔到正五品参议官的位,咨事问策,不禁内宅走动。传闻田常与他最宠爱的小妾有染,权次卿也故作不知,只是那个给他宠爱的小妾无故坠井身亡罢了,”宋佳拿着烛台走进来,烛火照在她明艳绝美的脸上,嫣然而笑道,“权次卿恨就恨在没有如花娇媚的待嫁女儿……”
  “唉……”林缚轻轻一叹,也故意听不懂宋佳的暗讽,他也不能怪宋佳没有在田常来崇州时将事情捅破,宋家被迫跟着奢家举叛旗,宋佳内心也未免没有煎熬,她能在事后将其中关节点透,已经算是心思放在崇州了。
  奢家为慑服浙东,一些军事上的部署也宣告天下,此外浙东局势还处于混乱之后,斥侯出没也容易,崇州得到浙东的详细情报并不难。
  奢飞熊出任浙东提督,号称拥兵十万。奢家在浙东拥有十万精锐自然是吹牛,但是招揽矿产佃农、矿民入伙,短时间内在浙东将能战之兵撑到五万是有可能的。
  没有奢飞虎的消息,估计是灰溜溜的带着秦子檀、程益群等人回晋安去了。
  昌国、岱山一线,奢飞熊仍以苏庭瞻为首,调叛投奢家的萧百鸣、陈千虎等部归其节制,加强对靖海水营的防御。
  对奢家来说,当务之急是要解决闽北的虞万杲所部精锐,要攻陷浙南、使闽北、浙南联成一片,要对浙北、江西保持军事压力,短时间里根本就腾不出手来跟江东左军在东海争雄。
  奢家在岱山、昌国本岛的军事部署以防御为主,在岱山、昌国几处大岛上加固城寨防御体系,舟师则集中在明州,以确保明州以南的海域不受靖海水营的袭扰。
  林缚不怕奢家来夺嵊泗诸岛,一旦奢家在岱山、昌国诸岛采取收缩防守的策略,他对此暂时也无计可施。
  靖海水营的整体实力不强,小规模的袭扰不足以对抗奢家在明州集中的舟师,大规模远袭,奢飞熊大可以弃守海域,以城寨防守为主,集中舟师战船奔袭防备空虚崇州。
  靖海水营不可能学东海寇的作风去袭杀平民,在实力还不足以照顾两线周全的情况下,林缚也只能全力巩固嵊泗防线,短期内以争夺岱山诸岛的控制权为主,崇州则加紧时间搞建设。
  林缚要宋佳帮他将地图铺开,看东闽的地形,与宋佳说道:“宋家抢先派兵攻泉州,叛军南取漳州,也是以宋家为主,我想宋公大概有替奢家经营漳泉,不欲直接对中原用兵的意思吧?”
  “我父亲一向认为东闽地处东南之隅,地狭迫,粮田薄,自守勉强偏安,谋大事则有大不足,文庄公素有异志,怎可能屈于狭地,宗王案只是引子罢了,然而东闽八姓百年交好,彼此参差交互,一发动而牵全身,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宋家实难独善其身。父亲要宋博自幼修习内政,不事刀兵,此时主动发兵夺泉漳,许是有不用刀兵的苦心吧。但若奢家败亡,就朝廷而言,宋家怎么能逃脱酋首之罪?”宋佳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她将烛台放在桌案,隔着摇晃的烛火,眼眸望着林缚……
  烛火照耀下的宋佳面如白璧,艳若桃花,久视便有给媚惑难以自恃之感。浙东局势不解,他要与宋佳发生一段孽缘,怕是要更乱成一团麻,林缚收敛心神,视线转看烛火,说道:“宁王就藩江宁后,朝廷多半会在江宁再添一人总揽南线战事,天下权柄将有半数集于江宁矣,这天下大势何去何从,此时言之还早,且等且看吧……这天色不早了,我要到外面走动一下透透气,便送少夫人回去休息。”
  “谢大人。”宋佳微微颔首,当世女子不过是男人的玩物,在家族中也没有什么地位,东闽奢家两族早当她死去,在崇州众人眼里,自己与林缚的宠姬无异,林缚还能待她以礼殊为难得。
  多少年来,宋佳心里奢想不过就是这样的尊重罢了。
  林缚也不知道她是谢哪般,难道是指顺道送她回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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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云掩月,冷风灌来,山间虽说没有多少军事上的压力,林缚仍不忘巡视哨岗,以励将卒不可稍懈战训之心。
  走到东南麓,看到林庭训墓舍里有微弱灯火传出,守墓草庐里有倩影背灯而坐,看婀娜如春柳的身姿是七夫人盈袖,穿的还是白天见面时所穿的绿萝襦衫。
  烦事心太多,烛下与宋佳独处,林缚便起了情念,这时候看不到盈袖独自在墓舍没有丫鬟陪同,悄悄走过去,先吹灭烛台掩上门,将佳人扳过身来,双手直奔丰腴肉/臀而去,想吓她一吓……
  如此既能抱佳人满怀,手里又是满把丰满弹翘的肉/臀,触感销魂动人。
  怀中佳人的身子僵直了那么一会儿,似乎给吓住了,任林缚双手在身下轻薄,俄尔身子像抽骨似的瘫在林缚的身里,嘴里却幽叹的轻语:“大人,是我……”
  听着六夫人在黑暗里的声音,林缚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六夫人单柔没事只身来此墓舍害他误中副车,只是他的手已经捞起襦裙伸进裤子里摸到嫩滑的臀/肉了,吓了一跳想抽回手来——然而手是从紧系的腰带挤进去,陡然想抽回来,手腕给腰带勒在那里抽不出来,六夫人吃痛的轻呼了一声。
  林缚怕勒痛六夫人的细柳小腰,摊松开手,感觉她那里的皮肉当真是细滑丰弹,虽说不再搓/捏,但手心贴着也是好感受,也使心间情念非但不因惊吓而消,反而愈加的澎湃。
  六夫人身子还被迫紧贴在林缚的手里,隔着夹袄,能清晰的感受到林缚下身那硬起的物什,见林缚手停下来,不忙着抽出来,以为他要将错就错,暗道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心里却是挣扎犹豫。
  虽说多日来只贪求这一席之欢,希望暗中将身子给了林缚,只是事到临头,又委实难以决定,再说给误以为是七夫人,也使她内心受挫,有些排斥。
  犹豫挣扎着,六夫人哀求似的说道:“琉璃帮我拿狐裘子去了,转头就要过来……”
  琉璃是六夫人的侍婢,林缚还以为盈袖是只身在这里守着等他撞过来,没想到六夫人只是觉得外面寒冷,要丫鬟回房去拿狐裘过来御寒。
  有月光从门缝里透进来,林缚能看清六夫人妩媚动人的俏俊小脸,尴尬的将手抽回来,看着她满面羞红的整理给弄乱的裙衫,神情也是格外的动人。
  虽说尴尬,不过林缚脸皮也厚,没有跟做贼似的逃走,寻了火镰子,打火将烛台重新点着,看着六夫人比他更像做贼似的美脸,问道:“你怎么也穿这身衣衫,早间看盈袖看过?”
  “小七扯的布料有多,我便多做了一身。”单柔脸皮子究竟还是嫩,眼睛不知道落到哪里,屁股沟子都给这混蛋拿手指勾过,这时候半边身子还麻麻的,给男人摸过的感觉真是叫人难忘,但是这家伙怎么有脸当没事人似的站在这里说话?
  “我说呢……”林缚恍然大悟似的感慨了一声,六夫人与七夫人年纪相当,形体差仿,又穿同一身衣衫,也不怪他从背后看不出区别,想问六夫人为何夜里来墓舍,心想人家寡居多年,夜里难眠来墓舍转悠也不难理解,不过六夫人夜里能只身留在墓舍,也是胆子很大的人。
  林缚一时也找不到搭讪的话,这时候外面有人走过来,站在墓舍外围不敢走近,远远的喊道:“六夫人,怎么灯突然灭了?怪吓人的。我把狐裘子拿过来了,我看还是快回去吧……”
  “你先不要忙着出去,不然解释不清楚。”单柔不敢抬头看林缚,低语说道,便将烛火吹灭,走了出去,强作镇静的与侍婢边走边说话,转眼便远去回住处了。
  第8章 北行田头说农事
  第8章
  夜里在守墓茅舍误中副车,无意间将六夫人非礼了一番,经过这段时间诸多事,林缚心里也觉得六夫人是可人的美人儿一个,瓜熟蒂落,又正是娇媚之年,之前对她的排斥之心也渐消除。
  这之后颇长时间六夫人跟隐了身似的不露脸,许是抹不开脸见到林缚;林缚自然也无从勾搭。
  吴梅久离开崇州重操旧业,做回他的海陵府司寇去;林缚以左参政权知崇州县事,在崇州军民政事一把抓,还要兼顾嵊泗防线的建设,忙得跟陀螺似的停歇不下来。
  十一月底,接到铁盐使张晏派来的密函,邀其领兵去沐阳准备接应宁王南下就藩。
  内侍省局郎刘直也从江宁赶回与林缚汇合一起北上,林缚此时才知道刘直将出任宁王府内常侍并兼宁王府卫营监军使,实为皇帝从内侍省挑出来安排在宁王元鉴武身边的一名眼线。
  此外,宁王府的长史等佐官,也改以往由宗正府选派的旧例,由户部直接选官。宁王府卫营也从京营调拨——实际上这些都是皇帝用来限制宁王在江宁坐大、难以控制的手段。
  册立宁王以镇东南,是破解当前困局的有效手段,授给宁王的权柄自然也要超过一般藩王才会发挥镇东南的作用,但是真正的权柄,注定要给长史、内常待、宁王府都尉等佐官属将分去许多。
  除去册立宁王以镇东南的用意不提,若崇观帝一直没有子嗣生养,百年之后,自然将由宁王来继承帝位,沐阳迎驾之事,林缚自然也不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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