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芦柑也要爸爸亲
这个下午注定盛熠炫的手机一直忙,因为在安城和夏燃有关的人,只知道盛熠炫的手机号码。
而这个下午,注定了夏燃要被多人打扰,因为沉寂了三年的夏燃又腾空而起了。
她的腾空不仅轰动云溪,也惊动了安城。
以至于,宋雅香,岳奇隆,程汉东纷纷来电。
夏燃也着实没想到程汉东会打来。
很好奇他是不是让她捐骨髓呢?
她按了接听键,嗓子晦暗粗哑:“喂……”
起初程汉东没有听出是夏燃,电话甫一接通他便急促问:“盛总,你有小欢的消息么?你不是小盛总……你是?”
程汉东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
停了一两秒,他突然背脊都直了。
身旁几个亲信也一愣。
最贴心的是跟随他三十年的宋运成:“董事长,有没有打探到大小姐的消息?”
程汉东没回答,只小心翼翼的对着听筒的喊:“……小欢?”
“那个叫程欢的死了!死!了!”夏燃的声音像幽灵。
“小……小燃。你真的在云溪?你……你还好吗?”程汉东的脸很红,远隔万里隔着手机彼此看不见,他依然觉得脸上火热难当。
三年前的那一幕,让他的心沥沥滴血。
亲生女儿跪爬着求他放她一条生路,他却一脚把女儿踢翻。
报应来得也是那样的快。
女儿刚被他赶走十分钟,他便被告知全安城只有一例和他的血型相匹配。
那人叫夏燃。
那一刻,程汉东犹如大冬天里心脏插了冰溜子,犹如大夏天的被扔进油锅里。
那滋味,酸爽的无与伦比。
那一幕一直都在停留在程汉东脑海里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做化疗期间,他经常做噩梦。
梦中都是亲生女儿被他活活虐死,同甘共苦的发妻被他活活冤死,而他却和一个窥视他程氏集团财产的虎狼同床共伴。
夏燃的语气听上去很平淡:“我很好,我的命挺大的,你夫人你女儿和你你们一家三口联合追杀我追的那么紧我也还是逃出来了,逃到了我外公外婆最原始的老家,岳老家镇,哦对了,我外公的老家和程小艾外公的老家是临近,您说这是多大的缘分啊?”
程汉东:“小欢……”
提及外公这一块,程汉东更是心痛致死,全天底下也没见过他这样的傻笔,联合一个虎狼之心的女人,算计自己前妻和自己亲生女儿唯一的亲人。
“我再说一遍!程欢死了,死了!死了!被她养父和养父的再婚妻子以及养父的亲生女儿活活弄死了!你听清了没?”夏燃粗噶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幽幽的冰寒。
这声音听在盛熠城耳中都有森森的感觉,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妻子,她咬牙,撇嘴。
乍一看像在笑。
实际比哭还凄苦。
盛熠城心疼妻子心疼的无以复加,不由自主间,她将孤苦无依颤抖的妻子拥在怀中,不停的吻着她的额。
一遍一遍的抚慰她。
关于夏燃走投无路时被程汉东赶出来的那一次,盛熠城是挺宋运成说的,他跟宋运成一直都有来往。
他之所顺利的派人潜伏在杜秋萍和程小艾身边,全靠宋运成。
宋运成告诉盛熠城,当年夏燃跪在亲生父亲面前,双手扒着父亲的脚恳求父亲放她一条生路时,他就在跟前。
然而程汉东不仅没能给亲生女儿一条生路,还把怀着孕的女儿踹翻。
如此生父,换谁谁能平静?
“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有我,有孩子,你很幸福……”他一边吻着她,一边不停的轻声说着。
夏燃将头靠进盛熠城的怀中,泪决堤般的流。
心也平静了很多。
吸了口气,她平静的对程汉东说:“程先生你有什么事请直说。”
“我就是想问你这三年过的好吗?”
“身体很健康,但我不会给你捐骨髓。我挂了!”
“小欢……小燃……”
夏燃复又笑:“不跟您说再见了,若再见,一定是你死我活时。”
语毕‘砰’挂断电话。
程汉东颓然坐在沙发上,久久无法平静。
自他病重,公司大小事务便被杜秋萍强行包揽,程氏在杜秋萍手中没有垮,不外乎三个原因。
一是岳奇隆的帮扶。
其次,岳氏不断把海外资产投注进来。
再有就是盛氏的下滑给了程氏崛起的机会。
程氏虽然崛起,程汉东却废了。
幸好跟他打天下的随从还跟着他,尤其是宋运成,三年前把夏燃送出安城,他本来不打算再回程氏,可把夏燃送出去再回安城时,宋运成听说程董已经确定夏燃是他的亲生女儿了。
宋运成这才又回到程氏,以下犯上数落了程汉东一顿:“程董!您是没看到大小姐的那一双手看不到一块好肉,医生给要给她麻醉,她怀着孕不能麻醉,就那么硬生生挨过来,还有橙橙,生生捡回一条命,一个姑娘家家的被剪成小光头。
大小姐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您这么个父亲?
你不把她弄死不把您亲外孙女弄死您心里不痛快是吗?”
宋运成把话说到这份上,程汉东都没有赶宋运成走,而是让宋运成留下做他最亲信的人。
时至今日,程汉东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宋运成这些老人。
夏燃挂了电话,他立即让宋运成打给岳崇岭。
岳崇岭接的也很快,程汉东都没有来得及喊一声岳父,就听到岳崇岭恶狠狠的说:“你这个吃人不吐骨的造孽禽兽!”
只一句话,岳崇岭便挂了。
程汉东的心越来越沉。
云溪的风浪到底有多大?
夏燃会不会平安,他也不敢想。
程汉东甚至不敢以死谢罪,因为不敢去见长眠地下的夏静婉。
他老泪纵横,嘴唇喃喃:“小欢……”
那一端,夏燃自然听不见,因为盛熠城的那一吻,还没有结束。
皎洁月光下的小院内,盛熠城温温淡淡一点点的吻着,以此来抚平夏燃心中的痛。
吻的她不知岁月几何。
只含着软音:“老公……”
“芦柑也要爸爸亲亲。”脚底下传来盛芦柑的调皮小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