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宋雅香的悔
宋雅香一转身,看到站在身后一脸冷戾的阿城,电话是秦嫂打给他的,秦嫂先打阿炫的手机,接电话的是阿炫的秘书,秘书说阿炫走不开。
无奈秦嫂才又打给阿城。
阿城三年没和母亲说过话,秦嫂很担心母子两吵起来发生冲突,可她更担心下了飞机身体还没恢复过来的太太。
太太一人带三孩字流落在外三年,足够把一个月子里都没人照顾的女人的身体拖垮。
秦嫂更心疼夫人。
所以就算明知儿子和母亲会有冲突,她还是打电话叫来了少爷。
此一时,母子相对,尴尬万分,彼此心酸。
宋雅香心酸于儿子三年来和她形同陌路。
盛熠心酸于自己的孩子差点丧命于亲生父母亲生姐姐手中,让他连个恨,连个发泄的出口都没有。
难道真把母亲和亲姐弄死不成?
他能做的也只是和母亲和家人形同陌路,最为消极的那段日子他甚至怀疑难道他不是宋雅香和盛长鹤的亲生?
然而,拿到爹娘的头发悄悄做了dna之后,他更心凉无比。
这世上就有这样痛心的事情,自己的亲生父母,想尽一切办法弄死自己的儿女。
人都说隔代亲,这在他盛熠城身上不存在!
盛熠城不看父母亲,只径直去储物间拿了个箱子来到三只壕猪跟前。
“爸爸……”盛橙橙一点都不想戴奶奶给她戴的这些金锁子银锁子还有各种珠宝。
她更不想认奶奶,三年前她虽然才五岁,却被奶奶和姑姑伤透了心。
这辈子,橙橙没有爷爷奶奶和姑姑。
可弟弟妹妹一看到爷爷奶奶就亲热,爷爷奶奶拿出五颜六色的宝贝吸引他们,两只土包子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橙橙不想反抗奶奶,因为会吵醒妈妈。
她只好和弟弟妹妹一起坐在这里,任由爷爷奶奶把姐弟三人打扮成土豪猪的模样。
小姑娘很无奈。
盛熠城一点点的从她脖子里往下摘金锁银锁。
“阿城……这是对孩子们好的,你等一会儿再摘。”宋雅香提醒盛熠城。
“我知道。”盛熠城说。
“你还摘……”
“因为是你给他们戴的,我怕你又是要害死我的孩子。”
宋雅香:“……”
心如刀割不足以形容她的心境。
三个孩子身上的金银珠宝很快被盛熠城统统摘掉,拉拉杂杂满满一箱子,算起来价值连城呢。
盛熠城没打算还给父母。
他将箱子交给了妻子。
这边被解放的两个小土包终于可以灵活的跑闹了。
“咦,嘻嘻嘻。奶……奶。”盛芦柑并不知道这个给她戴了了金银珠宝的女人是亲奶奶,他只是分辨了一下年龄,觉得应该叫奶奶。
盛橘子不甘示弱,她双手扒着宋雅香的衣角往上攀爬:“奶奶,奶奶……”
到底是血浓于水。
骨子里孩子就想亲近爷爷奶奶,就如在云溪两宝亲近岳崇岭是一个道理。
芦柑和橘子并不知道他们的父母和姐姐同奶奶有多深的隔阂。他们只叽叽喳喳,软软懦懦贴着爷爷奶奶。
就跟放养的小狼狗似的,彪悍,欢快,皮实,见人就撒欢一点都不怕生。
宋雅香心里那个软啊,特别想把两只小崽崽抱怀里亲。
亲一天都亲不够。
儿子是三年不理她了,可三个孙儿正儿八经流着盛家的血,是盛家的孩子。
橙橙越长越像盛熠城,两只小的比姐姐和爸爸的相似度更高,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实际三年前宋雅香也从没怀疑过橙橙的是不是儿子亲生,三年前她就是作,那时候儿媳妇多温顺?
可越对她温顺,一颗心都掏给她,她却对儿媳妇百般嫌弃,百般迫害。
她作啊!
到头来儿子不进家。
产业倒塌。
孙女不认她。
宋雅香一只胳膊抱一个,蹲在两个小的中间泣不成声:“奶奶错了呀,奶奶该死啊,我的娇孙孙……”
小东西被宋雅香的哭声吓到了。
芦柑是个小男生稍微勇敢点,橘子一看奶奶哭了,立即吓哭,她躲进爸爸怀中不要跟奶奶玩了。
盛熠城的脸色更黑。
他抱紧盛橘子,对秦嫂说:“秦嫂,以后不要让外人进来,橘子怂,别吓到她。”
“知道了二少爷。”秦嫂难为情的看着盛长鹤宋雅香夫妇:“老爷,夫人,你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们照顾,你们不用太担心。”
就这么着,夫妻两硬生生被儿子赶出来了,‘大门‘砰’的关上,宋雅香坐在马路牙子唉声嚎啕。
“在这里哭多难为情,回去吧。”盛长鹤劝慰妻子,他对三个孙儿的喜爱一点都不比妻子少,但作为男人他却不能像妻子那样把情感都外放出来。
宋雅香抓着盛长鹤的手:“你看看橙橙都长这么高了,她一声奶奶都不喊我,她比宣宣漂亮多了,可是她不搭理我。长鹤你说,我们多来几趟,橙橙会不会搭理我?”
“哎……”盛长鹤唉声叹息。
两只小的倒是跟他们没有任何隔阂,可还不是因为孩子小?橙橙呢?小姑娘真漂亮,又洋气,一看就是盛家的孩子。
就是瘦。
细高细高的带着一股子帅气,小模样儿要多人疼就有多招人疼。
可橙橙看爷爷奶奶的眼神,要是恨还好一点,那眼神分明是一种无言的伤,无言的恐惧,无言的决绝和舍弃。
别看孩子小,孩子懂事。
橙橙自小都知道爷爷奶奶是她爸爸的爸爸妈妈,所以孩子没法恨爷爷奶奶,只能用这种伤透了心的疏离看着爷爷奶奶。
这让盛长鹤和宋雅香更心痛。
“她那么瘦,正长个头的时候,长鹤,橙橙要是交给我带,我肯定能把她喂胖一点,我带孩子多有经验啊。”
盛长鹤:“……”
“对了,刚才给孩子带金锁的时候我不是让你偷偷拍照片了吗?你拍了吗?没让孩子们发现吧?”
“拍了,拍了。”盛长鹤把手机拿给妻子看,夫妻两就坐在马路牙子上对着手机一会儿笑了,一会儿哭了。
“你们怎么了?”一道悲酸极了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