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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天花疫苗1

  “安少爷请吩咐。”若不是她不收徒,老军医早就一个头磕下去了。
  安哲晒笑,这称呼是纠不过来了。“让将军安排一间独立的小院,等人员上了手,再让朝月教你们如何培养疫苗。”还真别说,朝月来了,她轻松了许多。
  “我……我们可以学吗?”这可一手高极的医术啊。胡军医捂着脸胸口,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军营这么多人,我再有能力与人手,也配不出那么多药来,想累死我呀!”安哲瞪眼,无意中瞧见了顾浩然似笑非笑的脸,耳朵不由红了起来,这人从门开了,就一直看着自己,这是想干嘛?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
  “大哥。”顾浩然也终于将目光从安哲身上收了回来。“阿哲不是小气,她是避嫌。”这里到底有多少驻军,终究不能为外人道也。
  “我知道。”这傻小子有傻福。
  “二位,是在哪里开始接种。”朝月只关心自己该干的事。
  两兄弟同时把目光转向她,顾浩然看了一眼便收回了,阿哲是极聪明的,男装女装身边带的人完全不同,想拆穿她的伪装真不容易。
  而顾浩天则是多看了一会,还真别说这女子相当耐看,特别是那周身稳重的气质,是女人中少有的。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人,从见面到现在,除了与安哲对视一眼外,一直半垂着眸,不多问也不多看。真个真的懂规矩。
  朝月若是知道他的想法,定会嗤之以鼻,这地有什么好看的,若想了解,风阁调一张更详细的图纸都有。她是来帮忙的,别的都与她有什么相干。
  “姑娘叫……”见她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顾浩天不由起了打听的心思。
  “朝月。”这主子也真是的,也不介绍一下。
  “在下顾浩天。”
  “将军。”这人听说过,作为礼貌,朝月行了一礼,又轻抬了一下眸,算是把名字与人对上了。就这一眼,惊了月光。两人都有些呆愣,还是朝月先收回了目光,恢复到了平常。
  牵引的那根线断了,顾浩天也醒过了神,顾浩然却皱起了眉,他看不到朝月的表情,却看到了哥哥眼中的惊艳,要知道哥哥可是定了亲的人,以安哲那性子,她与她的人都不可能于人为妾。
  只怕这回哥哥要……算了,先忙正事,只希望不是他猜想的那样,却不知多少年后,万分感谢今日这两人对了眼。带着朝月去了早就安排好的院子,军医们也都在等待着。
  朝月迅速得净了手,戴好口罩,进入了工作状态。而安哲这边也开始忙碌起来。据催发药饮下已过去了十个时辰,果不然,何五发作了,好在他是一个人一间房,倒没传染给别的人。
  安哲表情极为严肃,天花是无药可医的,除了帮患者减轻点症状外,只能靠他自己硬扛过去。药方早就开好,除了能退热外,还有一点镇静作用,而那种痛痒只能靠自己忍。
  “他会熬过来的,是吗?”隔离在院子里的亲卫,已戴上了赶制出来的简易口罩,此时违规得立在窗前,此不住得担心。
  “会,因为你们是军人。”熬好药的安哲大声回答,她不止要告诉何五,还有他们,只有保持住良好的心态,才能战胜这种病魔。
  “是。”亲卫们恭敬得行了一礼,若不是这位安少爷,还不知有多少兄弟会跟着一起受苦,而屋内难熬的何五也强忍着闭了嘴,他是名军人,不能给将军人丢脸,不能给兄弟们丢脸,也不能给家乡的父老乡亲们丢脸。
  “叫没错,不是丢人。”安哲进了屋,声音放轻了许多。“有时发泄一下,才能熬得更久,也能完全熬过去。”她可不认为硬扛便是英雄,不发泄,不流泪,憋坏的永远是自己。
  “我是军人。”何五极难得挤出了这四个字。
  “你是军人,是个兵,也是个人。没有人强迫军人只许流血,不许流泪,不软弱是军人的特质,可不发泄,那可不是特权。”
  就象老流氓一样,他痛起来,大呼小叫没个消停,可该狠的时候一样狠。何五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理论,想想也是对的,不过他还是不想象个娘们一样,呼天抢地。
  安哲也不勉强,每个人有每人个的活法,将不烫的药给他喂下,转身便黑了脸。
  “谁让你进来的?”好久没有人敢这样同顾浩天说话了,被吼得一愣。
  “出去。”于是刚进门口一步的顾浩天灰着脸退了出来,有些呐闷,自己何时这么听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听话了,可安哲的气还没消,关上房门,又劈头盖脸得质问。
  “我……我想看看他。”若不是因为自己,何五也不会中招。
  “我看你是想得天花。”这是讲义气的时候吗?
  “我这不是没发病吗?”顾浩天尴尬得摸了摸鼻子。
  “所以想发病啰!”不听话的病人最让人头疼。
  “不是……我……”顾浩天没法解释了,终归是自己仗着身体好大意了。
  “二个时辰后,若没有人再发病,便开始接种疫苗。”安哲懒得与这人废话,转身去忙自己的。
  见将军难得被训,一群亲卫们憋着笑,刚才凝重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一个时辰后又有两人发病,好在喝药后的十二时辰里,没有再增加人数。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多少人心里不由感叹,对安哲的敬仰又上了一个档次。可当看到她拿出那古怪的器具时,仍有些头皮发麻,不太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安哲将竹子做的针管吸好药拿在了手上,扬了一下眉,等待第一个接种的人,条件有限,注射器能做出来就算不错了,好在这种材料易取,又便宜,管身还能用上几次,针头嘛,一次性就一次性吧,也省了消毒的麻烦。
  顾浩天看了一圈,便知自己不上,就没人敢上了,一咬牙,自觉得站了出来。“扎哪?”必定第一次,不知如何配合。
  “衣袖挽起来到顶,露出大胳膊。”这个将军倒是有个将军的样。
  顾浩然在她身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直接脱掉了半边衣袖,露出精壮的肌肉。在军营里露个肉,不算什么,好在安哲前世今生都见得多了,也不大惊小怪,用消过毒的棉花,蘸上酒精(当然是她命人提到的)消毒。
  “别紧张,同扎个银针差不多。”见他肌肉紧绷,有些怀疑针头扎不进去。这个时空许多人都扎过银会,一听这样说,便放松下来不少。
  可终究两者不同的,一个粗一个细,一个用的巧劲,一个用的是蛮力,针头刺进去的那一刻,不疼不紧绷是假的,好在扎进去了,药水也注射成功了,只是……好吧,安哲有对策,轻轻一扭,针管便退了出来。
  “你放松了,我再拔。”
  “完了?!”顾浩天的用是只是下意识的。
  “完了。”这种情况她见多了。
  “你拔吧。”原来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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