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6)
脑袋左右扭动着,张开嘴似乎又准备尖啸。
顾南松一抬刀,毫不留情的刺穿了她的脑袋。
出场得挺高调,退场得很凄惨。
顾南松似乎很生气,缓缓转头看向身后,那之前咋咋呼呼的老哥顿时心脏提到了喉咙口,哆哆嗦嗦的开口:对、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么大声!可是我真的怕啊!我打小就怕鬼!连夜路都不敢走你让我看见这玩意儿我肯定也憋不住
啊!凄厉的尖啸从身后传来。
真心忏悔的老哥猛地一回头,那点快涌出来的眼泪彻底兜不住了。
真的好特么可怕啊啊啊啊!
女鬼不止一只,墙上,天花板,地板总共六只朝着他们爬过来。
嗯顾南松仔细观察了一分钟。
这次出来的女鬼不全然都是奔着易寒沉来的,那滚动的赤红眼珠子就和挑菜似得从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掠过,最后在虞溯和田群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一半摆动着朝着虞溯爬去,剩下一半徘徊着,似乎在找机会向被顾南松护着的易寒沉下手。
煞气猛涨,女鬼似察觉到了危险,本能的向后退着。
可又不完全逃走,朝着顾南松不甘的嘶吼着。
有一只胆子大些,悄无声息的爬到天花板上,突然从天而落。
顾南松头也没有抬,一只黑色的巨手捏住了这只女鬼的脑袋,朝着地板上就是狠狠一砸,轰响的动静似乎连地板都在颤抖,顾南松低头看着眼前挣扎的女鬼,冷冷开口:是谁指使你们来的?龙王爷?
失去理智下的厉鬼是不会回答他的。
一刀再次戳死一个女鬼,给了众人莫大的安全感。
李小哥拿着摄像头一直在拍摄,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跟随顾南松经历得多了,现在格外淡定,镜头调动下都快杵到女鬼的脸上了,画面被那双红红的大眼珠子和一张咧开直往外流黑漆漆口水的嘴几乎占满了。
别说这些女鬼好像还挺漂亮的。
感受到周围传递过来的震惊,李小哥抬头一看,连忙解释:不是!这些女的是给龙王爷的祭品吧,这龙王爷审美一直都在线啊,这些女鬼生前肯定是挺好看的。
说是这么说,可这命在旦夕的情况下你去夸个鬼实在是不合适。
哎,等等那是什么!
李小哥突然盯着屏幕一角,连忙转动镜头,然后面色一变:虞老师!小心!
唳!一声尖细的惨叫,有什么东西被顾南松的煞气给砸在了地上,白澜还冲上去拿尾巴狠狠的甩了那玩意儿几下,抽得那小鬼不断的在地上翻滚着,虞溯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刚刚袭击他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长得就和一只脱了毛的小猴子,眼睛鼓鼓的泛着凶光,嘴巴格外的大,里头全是尖锐的利齿。
这是什么
顾南松回头看向一直默默不做声瞧着特别安生的田群。
田群与他对视一眼,连忙就低下头去,显得还挺无辜。
呵。顾南松低低的冷笑一声,竟然把那只小鬼给放开了。
小鬼连忙一跳,半空中化为一道黑烟钻进了田群的身体里。
六只女鬼,加上最先出现的那一只,被顾南松弄死了五只,剩下两只大概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是没办法达成目的,再次退入到黑暗之中,没一会儿便已经感受不到气息,顾南松左右看了看,收起刀,招呼着人:先到处看看吧。
这奇怪的地方像一个巨大的迷宫,他们似乎还遭遇了鬼打墙,总感觉就在一个地方不断徘徊。
顾南松走在易寒沉的旁边,不像以往一样主动的去推着轮椅,甚至距离上都离着整整一臂,不知道是不是防备着易寒沉去抓他的手,有时候会转过头来看人一眼,可大多时候都是专注着观察周围的情况。
为什么和我冷战?
正在认真思考着怎么找到路的顾南松思绪一断,下意识的反问: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和你冷战?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题又开始了,忍不住心里直叹气。
可谁也不敢不满,想想那几只来打扰夫夫之间感情交流的女鬼的下场,他们还是乖乖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就可以了,而且在这么压抑和窒息的环境之下,比起无尽的沉默,吃点狗粮还能让人放松一些。
这次倒也没有原地站着理论。
顾南松也不再期待易寒沉能自我反省,毕竟那是正常人才会干的事。
于是他哀怨的瞥了问完就沉默的易寒沉几眼,开始给他一点一点掰着算。
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叹气。
这大概是所谓的,开始翻旧账了吧。
第152章 吵架就吵架,你不能
说的人认真,听的人也挺认真。
第一呢,就你那臭脾气,从来不肯好好听我说话,关心你的时候就只会吼我滚,还不是一次两次,你自个儿算算从咱两结婚以来我遭受到了多少冷漠又恶劣的对待?就这事和你冷战一星期不过分吧。
竖着耳朵认真听的人偷偷瞄了一眼易寒沉,一瞧那黑脸和阴沉的气质,这铁定是个脾气特别差特别难相处的人。
第二呢,多大人了还挑食不好好吃饭,一生气就拆家里的家具,让你陪我出去玩就和要了你命一样,最重要的你这人还有自残倾向,说你吧你还不乐意,死不悔改,所以再加一个星期有道理吧?
其他人纷纷点头,顺便感叹一句,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就是难搞。
第三!凭啥每次闹矛盾都得是我顺着你我先妥协,你以为我没脾气的吗,而且你那脾气发大了竟然还会对我动手!
有些事真是不提还好,一提就越想越气,顾南松想起自己之前遭受的委屈,突然就蚌埠住了,想他上辈子受尽委屈,想吃的不能吃,想玩的不能玩,啥事都得绷着一张笑脸保持着积极美好向上的心态,好不容易有了这辈子,凭啥还得受这委屈。
我脖子被你掐了几次了啊?!
顾南松一瞪眼一仰头,然而对上的却是透着几分茫然的双眼。
旁观者都忍不住纷纷投以谴责的目光,艹,渣男啊!这种男人不离婚留着过年吗?可转念一想,又忍不住心痛难耐,就这样的男人都能结婚他们还是单身狗,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
易寒沉沉默着,眉头紧紧蹙起,好像有些不高兴。
顾南松见状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小声嘀咕: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回去我就和你离婚!
不准!易寒沉一个眼刀子扫过来,沉着声来了一句:你想都别想!
顾南松被这么凶狠的盯着,差点没忍住撸袖子:嘿,你又对我吼了你?!
易寒沉黑着一张脸,抿了抿唇后,伸手想去拉顾南松。
顾南松则是一个后退避开了他的手,易寒沉盯着停在半空的手沉默着,就这一个下意识躲避的动作成功让他内心压抑的怒气被点了火似的爆开,平地呼的掀起一阵直刮脸的邪风,弥漫在屋子里的阴煞之气也躁动着急速朝着他涌来,一时间,仿佛台风过境般地板在颤抖,墙壁在开裂,顾南松已经听到身边传来的声声痛呼。
顾南松!易寒沉不满的看向离着自己有三步远的青年,命令出声:过来。
顾南松眉头一挑,不仅不怵甚至还往后退一步:我不!
不准走!
伴随着一声气急的低吼,顾南松目瞪口呆。
好家伙!他老公竟然被他气得站起来了!这是得气疯了吧!
长久来不运动的肢体还是很僵硬,一步一步迈出得缓慢又艰难,不断传来的疼痛不断刺激着濒临崩溃的神经,易寒沉一只手支撑在轮椅上,金属制成的轮椅竟然发出咔咔的脆响,顾南松眼睁睁的看着扶手被他捏变了形。
顾南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什么你别太激动
顾南松!
三个字似乎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听得顾南松一阵心惊肉跳,这会儿易寒沉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要把他抓过去生吞活剥了一样。
顾先生!虞溯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他转过头去一看,不知道是不是易寒沉的突然暴走导致大量阴煞之气积聚而来,自然也引来这地方埋伏着的诸多厉鬼,之前逃走的两只女鬼又跑了回来,还有很多手上拿着各式武器的男鬼。
那一双双泛红的眼睛,贪婪又凶狠的看着煞气中央的男人。
易寒沉自然也察觉到涌来的恶意。
那双漂亮的凤眼涌动着令人心惊的戾气。
轰的一声,煞气似惊涛骇浪般朝着厉鬼反扑而去,还没来得及表现一下的厉鬼们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被全部吞噬干净。
顾南松看着易寒沉朝自己慢慢靠近过来,那股凌厉迫人的气势让他一阵头皮发麻,在硬顶着和赶紧跑之间纠结了一秒,他还是梗着脖子的站着:你要干嘛?我告诉你,家暴是不对的而且你也打不过我,你要冷静点,不然咱两的婚姻真就无法挽回了啊!
易寒沉默不作声。
他停在顾南松身前,两人之间不过半只手臂的距离。
顾南松皱着眉头微微抬高视线,这人站起来还比自己高着半个头,这点高度差让他有点略微的不爽,为了方便对视好好说话,他下意识的准备后退一步,可刚有点退后的意思,易寒沉的手突然爬上了他的脖颈。
脆弱的致命部位被触碰,危险的气息仿佛电流般流窜过背脊。
顾南松猛地打了个哆嗦,无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滚动时能清晰的感觉到易寒沉掌心的温度,心狠狠一沉,之前还有些打趣和期待的心思尽数消散,神情也随之冷了下来,他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讽刺的嗤笑:怎么?这次准备直接把我?!
声音一顿,表情一崩,眼睛一瞪。
预想中的窒息和痛苦并未传来,但那温柔又暧昧的抚摸更令他难以承受!
易寒沉的手轻轻握在脖颈上,大拇指轻柔的摩擦着柔嫩的皮肤,那凉飕飕的视线也粘了上去,似乎还摸上瘾了,其他手指也不断在后颈的皮肤上逡巡着。
顾南松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寒毛全都成功站立。
总感觉易寒沉现在就和在找什么位置好下口似得,虽然咱们平时都说老公你有多不正常,但好歹整点人干事吧!顾南松实在是忍受不了,准备去把这只手给拽下来。
易寒沉想起了之前的事。
自己那几次控制不住情绪往顾南松脖子上掐的事儿,那一道道发紫发红的指印清晰的印在他的脑子里,第一次,他感觉到什么叫做后悔,脑中浮现的画面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桎梏了他的脖颈,令他感觉到阵阵窒息。
忍不住的低下头靠近过去。
顾南松身子僵硬住,惊诧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你要干嘛?!你真特么要咬人啊!
顾南松,不准走。
就你这样我敢走吗?!顾南松欲哭无泪:我怕你掐死我!
易寒沉沉默片刻,再开口时似乎多了点点委屈。
对不起这次可听了个明白。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边,拂过耳垂,脆弱的皮肤难以自控的浮上一层薄红。
骤然间听到想听的话,顾南松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毕竟在他心里多少还是觉得以易寒沉的性子,让他道个歉估计比登天还难,就算真的说了估计也就是敷衍了事,可现在这声道歉那是相当的真诚,真诚到他明明还想坚持住立场,但心却忍不住的开始软了下来。
落在皮肤上的呼吸有些急促,说完那三个字后,易寒沉依旧半天没有挪开。
顾南松也只能不知所措的站着,眼珠子轱辘乱转,心里焦急的琢磨着该说点什么,隐约间感觉在脖子上游动的触摸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轻轻的仿佛柔软的羽毛,一触一离。
有些混沌的脑子猛然反应过来,顾南松抬手就把人一推。
易寒沉本就站得不算稳当,被这么一推差点没形象的摔下去,还好顾南松又伸手去拽了一把,见人站稳后连忙把手收回来,也不敢去直视易寒沉的脸,手无意识的去挠了挠被触碰得发红的脖子:那什么你道歉就道歉呗,咋能上嘴占我便宜呢。
易寒沉想了想,满脸认真:我们是合法的婚姻关系。
顾南松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摸摸脖子,又摸摸脸,全都在发烫。
顾南松偷偷的瞟了眼易寒沉,心跳直接飙上高速。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之后就没有那么困难了,易寒沉往前一走,说不上温和但也没有之前那么冷硬:别生气,也不要再继续冷战,我们不会离婚。
趴在顾南松头顶的两位姐姐实在忍不住了。
面对面没办法嚎出声,只能使劲儿的拽着头发拉扯,激动的神情之下表达着同一个意思卧槽,寒松cp今天站起来了!我磕的cp他今天正经发糖了!激动到裂开!
顾南松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
头皮发凉还刺痛刺痛的,也不知道两位姐姐到底在干什么。
不过脑子也终于开始运转起来,左右看了看,煞气已经平静下来只轻轻飘动在房间里,受到刚刚突发混乱的影响,其他人这会儿趴的趴,躺的躺,满脸委屈,痛得难受都不敢大声叫出来,只能小声的抽着气儿,不断用着哀怨的眼神对煞气中央谈恋爱的两人表达着深切控诉,唯有虞溯和李小哥及时找了遮挡物,还有符纸附身才在暴走的煞气中幸免于难,这会儿两人一个探着脑袋一个抬着摄像机,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激动人心的一幕。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两人的爱情它似乎很可以磕!
咳咳!顾南松尴尬不已:这事先放,等离开这里再说。
易寒沉微微蹙眉,却也顺着他去了。
跑过去把吹飞的轮椅搬过来,仔细检查一下发现还能用后,顾南松微微松了一口气:先用着吧,等出去咱把复健提上日程,我之前还在想你啥时候能站起来,没想到今天就站起来了,而且还能走了!
扶着人坐了回去,见易寒沉膝盖和小腿仍有些微微的颤抖,他又问道:腿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