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年夜饭

  祁萧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在苏和澜后面。
  临近过年，街上人烟稀少。苏和澜一边走着一边叮嘱着祁萧。
  “待会见着我爸你知道怎么打招呼吧？”
  “喊爸？”祁萧愣了一会，非常自然地说道：“我特地问了我发小，他说就这么喊，没问题。”
  苏和澜听后，觉得自己离断气还差一步就到位了。抚了抚额，“你待会少说话就是了，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祁萧赞同地点了点头。
  只是变数来的这么快，还没来得及到老丈人家，在楼下烟酒副食店里，便撞见了正在买烟的老丈人。只见苏桂来愣神地盯着面前的女儿和身后所谓的“男朋友”，组织了好一会的语言，还是在烟酒副食店老板的提醒下才回过神。
  “老苏，你女婿，一表人才，好福气啊!”
  苏桂来假装没听见老板说的话，装傻充愣问道老板手里最贵的酒多少。老板也是心领神会，咧个嘴就开口叫价。
  这边叫价，苏桂来便开始后悔起来，
  自己不该一上头就开始使绊子给人下马威，这会骑虎难下，也不知该怎么收场。苏桂来抬眼看了一眼自家闺女和闺女背后的高高瘦瘦斯文的男生。
  后悔啊。
  正当他准备认怂讪笑跟老板说一声客套不买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支付宝到账——贰仟肆佰壹拾元。”
  三人陷入沉默中，当然，不包括祁萧。
  祁萧淡定地收回来手机，看了一眼刚掏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付款界面的苏和澜。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老丈人，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开始了今天第一句问候。
  “爸，这酒咱们今晚一起？”
  苏桂来咧嘴乐呵呵笑了笑，“好……”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很是丰盛，桌上一大半都是川式腊味。餐厅左边的窗户外挂着风干好的腊味，坐在对面的苏桂来显然是注意到祁萧，看着他时不时盯着外面窗户外挂着的腊肉，又想到之前女儿苏和澜提到祁萧的喜好，顺其自然地问道：“小祁喜欢甜的？”
  坐在祁萧左手边的苏和澜听到自家老汉问的话，瞬间尬住了。本能地在碗里扒拉了几口饭顺便挑了块香肠就饭，入口一惊，脱口便抱怨：“妈，怎么是甜的啊，你知道我吃惯了辣的。”
  “有的吃就不错了，做的时候也不见你回来搭把手。”坐在对面的苏妈妈皱着眉埋汰自己的女儿：“回来也不穿好看点，你瞅瞅你买的什么衣服。”
  大抵是想到今天是过年，也就说了这么一两句就此作罢。
  “今年做的少，只剩下甜的了。”苏桂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小祁喜欢的话到时候走的时候带点回去吃。”
  老丈人都说到这里了，祁萧也顺势答应了下来。坐在一边的苏妈妈听到苏桂来的说辞，顿时笑出来声，用当地话说了些祁萧听不懂的话，只见自己的老丈人先是和岳母斗了几次嘴，随后便埋头不再搭言，闷头喝酒。
  祁萧很是好奇，但苦于自己是外地人听不懂两人交谈了什么，只好侧身悄悄问了问坐在自己身边的苏和澜。
  “你妈说了什么让你爸这样？”
  苏和澜盯着他的如漆的眼眸，像狡猾的狐狸一样眨巴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故作玄虚拉长尾音。
  “回去再告诉你。”
  祁萧和苏和澜的假期只有五天，最后一天他俩走的时候还是老丈人苏桂来亲自送的。上了车祁萧便按耐不住好奇心问了苏和澜。
  “你爸怎么看我的？”
  “嗯——”她停下滑动的行李箱，思考一会，“还行吧。”
  “那年夜饭你妈说了什么？你爸这样。”
  这个问题一抛出，苏和澜眉毛一挑，意味深长反问道：“你见过哪个四川人过年全做甜香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