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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她要了 第25节

  简直是侮辱了他的格调。
  “所以,”燕煜甚少见到这般气咻咻的楼时安,倒也来了兴致,“究竟是哪位慧眼如炬的姑娘,看穿了你的本质?”
  楼时安又倒了一杯水灌下:“那人你也认识,白娉婷。”
  “我早前在护国寺山前下了车,就看见拾花馆的姑娘们在许愿树下扔红绸。”
  拾花馆是清馆,馆里头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不少京中权贵喜欢相约去拾花馆饮茶赏乐。
  “那许愿树不是号称扔得越高,许的愿望就越容易实现么,”楼时安继续道,“所以带头的寒烟姑娘一看见我,就拉着我替她扔红绸。”
  这种小事楼时安自然不会推拒,遂就帮寒烟姑娘把红绸给扔得高高的。
  哪知这一来,拾花馆的姑娘们就挨个拉着让楼时安帮忙扔红绸。
  为了维持秩序,姑娘们甚至还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楼时安就这么一个一个地扔,直到拾花馆的姑娘们都尽数扔完了红绸,他不自觉地伸手将下一个姑娘手里的红绸接了过去。
  “那个姑娘就是白娉婷?”燕煜听到这里,大抵明白了。
  “可不就是她。”楼时安又闷了一口茶,“不就是拿了她的红绸,还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手,就劈头盖脸、引经据典地把我一顿说……”
  说得附近的大爷阿婆们各个侧目,就好像他楼时安真的怎么她白娉婷了一样。
  楼时安从来没有这么丢过脸面。
  燕煜似笑非笑地睇了眼一脸郁闷的楼时安,给他斟了杯茶:“你不是说过天下女子皆弱者,需得好生爱护么?怎么遇上了白娉婷,这话就不作数了?”
  楼时安一僵,闷闷地饮了口茶:“爷又岂是那等小气之人。”
  护国寺前。
  殷语三人相携往里行去,白娉婷的心情因为两个好友的到来明朗了许多。
  “我听说今日智空大师会在大佛堂讲经,”她说道,“只不过大佛堂怕是一席难求,不知咱们现在过去还能在殿外寻到位置旁听不?”
  姚蓁蓁神秘一笑:“这事我早有准备。”
  “我专程托了关系,让人在大佛堂给咱们留了三个席位。这会儿过去正好能赶上听智空大师讲经。”
  “智空大师与皇上是至交好友,殿下登基后就将他立为了咱们大燕的国师。”姚蓁蓁神色崇敬,“大师可是可以呼风唤雨,窥破天机的得道高僧。”
  白娉婷亦点头附和:“能听大师讲经洗涤身心,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第31章 指点迷津
  殷语沉默。
  智空大师是国师的事她自然知道,只是说到呼风唤雨……
  就觉得会不会略有些夸张了。
  “阿语,”姚蓁蓁摇了摇殷语,“你可知今日在大佛堂听讲经,还有可能被抽中得大师亲口指点人生迷雾?”
  殷语微愣:“什么人生迷雾?”
  “就是无论你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大师都能给指点迷津的意思。”
  姚蓁蓁满脸向往,“我要是被抽中了,就问问大师,我未来夫婿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彻底把殷语和白娉婷给逗乐了。
  三人一同去了大佛堂,堂内几乎已经坐满了等待开讲的信众。
  姚蓁蓁拉着两人从一侧走了进去,果然有三个位置留给了她们。
  殷语在蒲团上刚坐下,身侧的姚蓁蓁就猛地掐了掐她胳膊:“阿语,殿下也来了。”
  随着姚蓁蓁指的方向看去,就见燕煜身姿挺拔地坐在大佛堂最正前方的蒲团上,闭目不语。
  而他身边坐着的,正是楼时安。
  殷语忽觉身旁的白娉婷身子僵了一下。
  “娉婷,怎么了?”
  白娉婷飞快地瞪了眼楼时安的后背:“阿语,我没事。”
  前头的楼时安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是谁在惦记本世子?”
  燕煜睇他一眼:“忘了刚被当做登徒子了?”
  楼时安:“……”
  彼时随着一阵佛音,智空大师缓步进殿,周遭霎时静默一片。
  智空大师走到最前,朝燕煜微微颔首示意后,便撩袍坐下开始讲经。
  殷语对佛经一窍不通。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欣赏智空大师那似乎能够摩挲人心的声音。
  让她惊讶的是,长达一个时辰的讲经,她竟然没有一丝困意。
  待到智空大师讲完,就有僧人出来道:“请各位信众查看蒲团之下是否有红绸,有红绸者可以移步到侧殿得大师指点迷津。”
  姚蓁蓁激动地拉住了殷语的袖子:“快看看咱们有没有红绸!”
  殷语看着姚蓁蓁起身充满期待地掀开了蒲团,瞬间就满脸失望,随后这一幕又在旁边白娉婷身上重演。
  不止如此,四周的人都纷纷如是。
  就……需要这么夸张吗?
  “阿语,你怎么还不看?”姚蓁蓁催促。
  殷语应了一声,站起身随手掀开了她的蒲团。
  大佛堂里这么多人,被红绸抽中的可能性本来就很低,她看与不看应当没差才是——
  “阿语,你有红绸!”
  随着姚蓁蓁一声惊呼,旁边不少人投来羡慕的眼光。
  不久后,忽地就听有人道:“殿下的蒲团下也有红绸!”
  殷语抬眸望去,果真就见燕煜起身,手里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红绸。
  “还有一个红绸不知会是哪个幸运儿?”
  佛诞节得指点迷津的人数向来都是三人。
  大佛堂里人人在看蒲团下是否有红绸,然而却再没人找到。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智空大师,怎的今日只有两个红绸?”
  一直在旁闭目静立的智空大师慢慢地睁开眼,眸光空灵:“佛曰,不可说。”
  彼时四周的僧人开始引导信众离开大佛堂。
  而智空大师则抬步往侧殿走去。
  待到大佛堂只剩下燕煜和殷语两人,有僧人上前道:“请两位移步侧殿。”
  燕煜转头睇了殷语一眼,率先往侧殿走去。
  殷语抓着红绸,环顾一圈便跟在了后头。
  侧殿内佛香袅袅,安静谧然。
  智空大师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燕煜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
  殷语见状,站在一侧等待。
  她对指点迷津颇有些好奇。
  听起来,跟有人请她卜算似乎差别不大。
  下一瞬,便听智空大师开了口:“殿下可有惑?”
  却见燕煜摇头:“回大师,本宫并无惑相询。”
  智空大师似乎并不觉奇怪,只缓缓道:“那本僧便赠殿下一言。殿下这三年来的烦忧已现解锁之人,还请殿下多加珍惜。”
  燕煜半垂的眸心莫名一凝,他双手合十,不动声色:“谢大师赠言。”
  殷语眨了眨眼。
  从燕煜那僵了一瞬的后背看来,智空大师所言怕是正中燕煜的心事。
  这就有些厉害了。
  不待她深思,燕煜便已起身,旁边的僧人指引她前去坐下。
  “不知施主有何惑?”
  殷语:“敢问大师,是什么惑都可以解吗?”
  智空大师双手合十:“只要是施主心中之惑皆可。”
  “不知大师修的是紫微斗数,还是奇门遁甲,亦或是大六壬,还是北极神数……”殷语露出同门相惜的笑容,列举了十数种神术,目光熠熠地看向智空大师。
  当朝神算之术繁多,花开百家,各有千秋。
  像智空大师这样张口即来的推测,在殷语看来甚是高深莫测。
  只不过,这到底是个人的秘密,智空大师未必会告诉她。
  寻思中,就听智空大师缓声道:“皆有涉猎。”
  殷语满眼崇拜之色:“敬佩。”
  能说出皆有涉猎,那必定是多有精通的意思。
  相比她这个只善其中一门的人来说,人家大师确实不愧为大师。
  “施主可还有别的疑惑?”
  殷语又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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