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狗咬狗
不一会儿。
在那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小平房里。
众人见到了臭气熏天的陈然。
陈长安，陈飞云，乃至于陈凡看到了当年那个在金陵说一不二的人，竟然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
“不要打我，不要杀我，我会乖乖的，乖乖的。”
这个样貌上已经行将就木的老者瑟瑟发抖地抱着自己鸡爪般的手，眼神无比地恐惧。
此时，他哪有一点叱咤风云的样子。
在旁边的陈尚海叹了一口气说道：
“各位，其实，陈然老爷子，已经不行了，这是我的生父啊，我的老父亲就这样在那群人的追杀下，变成了这样。”
“其实还有很多陈家的人也因此受到了祸害，陈瑞算是逃出金陵市了，可是他一只眼睛被戳瞎，陈永义现在不知所踪，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陈尚海声音带着一丝哭诉。
然而他眼神不断地瞟向陈凡他们，很显然是想要博得陈凡他们的同情。
陈长安也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陈凡，他的儿子，陈傲，如今也被废了，现在在ktv里当了端茶送水的男模。”
说起这里来。
陈长安，陈飞云两人面色都相当地复杂。
既有感觉到忍俊不禁，但更多的是感到可怜。
如果没有陈凡的影响力庇护着他们。
他们的下场也不会比陈尚海这些人好许多的。
陈凡淡淡地说道：
“对于他们的下场，我表示很同情，对于那些不择手段追杀陈家无辜的人，我陈凡以后也会清算，但是！我也很清楚，你们今天的下场，应该少不了咎由自取吧！”
陈尚海身体一抖，脸上希冀的神色顿时垮了下来。
随后，陈凡的声音又是意味深长地说道：
“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点。”
“你说你陈家老爷子是因为他们追杀变成这样，难道追杀到现在，脸上的两巴掌，还是像刚刚打的一样吗？”
“还有他说的那一句句不要杀他，不要打他，是真的那群追杀的人干的吗？”
这一句话让陈尚海面色一白。
随后他急切地辩解道：
“陈凡，你说什么呢！他是我的父亲，我怎么可能会对他做出什么事，你不能污蔑我！”
这边的陈长安，陈飞云此时也注意到了陈然脸上的情况，顿时有些恍然。
陈长安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不对！这明显是有人刚才动了手的！”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陈尚海的身上，陈尚海一阵慌乱地说道：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这里这么乱，我又不是随时在这儿，指不定有其他人来这打了老爷子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阵颤抖的声音传来：
“是他，是那个逆子……”
声源处，那个麻木的老人努力挤出了一丝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可是那身体依然害怕得像是抖筛子一样在抖动。
陈尚海听到这里，脸色终于变了，他喊道：
“你疯了！我把你照顾得那么好，你给我改口啊！”
陈然被吓得身体又一个哆嗦。
随后低下头，颤音着说道：
“我……我没说什么，我就是说了实话。”
陈尚海努力深吸几口气，他挤出一丝笑容，开口对陈凡还有陈长安，陈飞云说道：
“老爷子现在精神恍惚，大家不要相信，有什么问题我知道的，我都会说。”
就在此时，陈凡开口道：
“等等！”
所有人看向了陈凡。
此时的陈凡缓缓地说道：
“让他自己来说，我不相信，他现在真的疯了。”
陈尚海张了张嘴，可是在陈凡的气场下，他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直到此刻。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陈然。
陈然终于绷不住了，他声音嘶哑地说道：
“我脸上的两个巴掌是他陈尚海赏给我的，真的好重，好痛，但是我不敢说，我怕他等你们走了之后，还要打我，我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我曾经最喜欢的一个儿子成为了对我最坏的恶魔……”
说到最后，他潸然泪下，泪流不止。
全场哗然。
陈尚海面对着陈长安，陈飞云两人的怒视，面色微变地急道：
“不，不是我干的！”
说完，他转头看向了陈然，惊呼道：
“爸！你现在精神不好，你别说了，说了别人也不信的。”
然而陈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抬起了通红湿润的双眸，尖叫道：
“我没有疯！是你干的，你还不承认！”
“陈尚海！今天我豁出命了，就是要和别人说你做的下三滥事！你打死我吧！你现在把我杀了吧！”
“来啊！你来啊！”
陈然披头散发地喊道。
陈尚海顿在原地，双眼瞪圆，嘴唇哆嗦地说道：
“老不死的，别说了你别说了！”
陈然的声音没有停下来，他激动地，颤颤巍巍地指着陈尚海说道：
“当年，我被蒙蔽了双眼，听信了你的鬼话，觉得君临招惹太多仇家，会把我们金陵陈家害了，所以把他的遗孀赶走！”
“这么多年来，我又无数次听了你的鬼话，让金陵陈家多少人才流失，直到如今成为了这般地步！”
“即便是这一次，也是因为你陈尚海，为了一己之私，拉几个豺狼众来，想要瓜分陈凡身上的好处，结果东窗事发，豺狼终于露出面目，你还让我给你挡枪，让金陵陈家破灭，死了多少人！！！”
说到了后面。
陈然情绪激动，情难自禁！
他从一开始的害怕，无助，到被激怒，再到此时的恨。
陈然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陈尚海挫骨扬灰！
陈长安，陈飞云在旁边听着陈然爆发出的这一切的一切，终于将目光放在了陈尚海的身上。
陈家老爷子的控诉，让他们这些曾经眼睁睁见证着陈家坍塌的陈家人产生了一丝共鸣。
陈长安眼睛微微一红，他开口道：
“陈尚海，相比陈家老爷子对陈凡做的事，你才更恶毒，因为当年我们在空隙之间，帮了几把陈凡，你暴跳如雷，彻底地封杀我们！”
“这一切，就是因为你小肚鸡肠，看不得陈君临在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