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县衙大牢
“你,你不用看着我,人家是问你,你也要自己做决定。”被戳穿心意的宫勋发觉谢心怜在看着他,似乎是在征求意见,连忙推脱出去,现在什么话都让秦堂露说了,自己还说什么?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脸上又不能涂脂抹粉来做什么形象代言人。
只是他自己似乎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因为不自然,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也在无意识的逃避谢心怜的目光。
其实谢心怜也只是想确认,宫勋是不是真的像秦堂露说的,那么喜欢她。
在她看见宫勋的眼神之后就明白过来,绽放出一个开心的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其实谢心怜今年也快十四了,放在这个时代确实是适合出嫁的年纪,而且这个时候的姑娘骨相一般都成熟的比较早,谢心怜虽然还很小,但是脸已经是村子里数得上的漂亮姑娘了,性子还温柔,之前何婉就曾经说过有不少家里有儿子的妇人,都跟她打听谢心怜这姑娘有没有中意的小伙子呢。
“好!”既然人家痛快,秦堂露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主儿,当即敲定了主意,“到时候你自己到红香阁来找我——喏,这是给你们的银子,你先到我这里来试两天,若是觉得成,我们就签个契约,我每个月都付你工钱,当然不用你天天盯梢在这儿,倘若不成,那就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们大可以以后还能做朋友,毕竟多个朋友多条门路嘛,对吧。”
秦堂露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很明事理了,也都没有挑的出错的地方,这话就是这么说定了,银子也赚到手,最高兴的可谓就是谢心染了。
谢心怜出门的时候也一直是低着头笑的,但是相较来说比较含蓄,宫勋在她旁边稍稍偏后一点的地方,看着眼前姑娘的侧影,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他也是组织不好措辞。
最后,还是姑娘家先主动,手下意识的往后伸,触到男人指尖时顿了一下,似乎有往后伸的迹象,但还是鼓起勇气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就慢慢的变成了十指相扣。
“我们什么时候去县衙啊?”谢心染猝不及防的转过身来,身后那对刚表明心意的小情人都被吓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松开了彼此的手然后互相望向别处,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不过已经晚了,谢心染还是看见了。
她脸上顿时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咳了两声,发现谢心怜的脸更红了,索性走过去重新把两个人的手牵在一块,“好了好了,早就看出来你们两个互相有意了,我又不是什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恶毒后妈,好了好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说完,她就把自己的眼睛捂了起来,还露出一个很俏皮的笑容,宫勋也笑了起来,然后出乎意料地、很温柔地摸了摸谢心染的头,“往后我可就是你姐夫了,记得说话对我客气一些,不然我会告诉你什么是尊敬长辈。”
谢心染吐了吐舌头,然后催促他们两个说道:“好了,我们赶紧去县衙吧,你不是说洛长枫被问斩的日子可能要提前嘛。”
三人打打闹闹的到了县衙牢狱的入口,果然被两个衙役拦住了,两根棍子交叉一拦,公事公办一般对三人说道:“监牢乃是县衙重地,岂是你们说进就进的?干什么的?”
谢心怜的手上还拿着酒楼的食盒,是特意去给洛长枫买的饭菜,既然他们保不了这个人,那就给他吃顿送行酒也是可以的,更何况甭管这个“胡老太君”是否是她本人,但是他意图杀人也是真的,洗不了。
“官差大哥——”这个时候公关谢心染就上线了。
她带着笑先招呼了一声,然后走上前看着四下无人,就偷偷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来暗中塞到那衙役的手里,“我们是来探望洛长枫洛掌柜的,之前我们几个好歹也跟沈老板洛掌柜有些交情,现在看他入狱,很快又要问斩,想着怎么都该来看看,给他送送行,您就通融一下,这点是我们的心意,两位大哥去买酒来吃也是够的。”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这是古装剧中惯用的手段,谁都不是真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儿,更何况是每个月拿着一点微薄俸禄的衙役了,谢心染就不信他们真的能不苟言笑公正到那个地步。
果然不出他所料,衙役不声不响收了她的银子但是眼神却一点儿都没瞟,只是轻轻收进袖中,他们接了守大牢这个苦差事,也是该有些油水了。
“那你们进去吧,可快点出来啊,大牢可不是你们能闲话家常的地方。”
“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保证不耽误二位大哥办差。”谢心染一笑嘴上答应得很快,抬脚就往大牢里走,还不忘示意谢心怜和宫勋跟上来。
县衙大牢里面很潮湿也很暗,还透着一股腐朽难闻的气息,甚至还有隐隐的血腥气,只不过很奇怪,好像就是过了好多年然后发暗发陈的那种血的气息,一层盖上一层。
谢心怜不由捂住了鼻子,谢心染虽然没那样,不过也很无奈,关在大牢的犯人基本上都是蓬头垢面的,也很久没有看见生人来,一看见谢心染他们进来全都围了上来,隔着栅栏伸出手,哀求着叫着,不过都含含糊糊的,基本上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衣服和脸上全都脏兮兮的,还有几个根本就是窝在墙角拿着稻草杆捅捅咕咕不知道在干什么,看起来应该是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因为犯人们都围了上来,谢心怜还吓得往旁边躲了一下,宫勋及时扶住她的肩,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一带;衙役拿着佩刀给他们都往回怼了怼。
“都老实点啊,老实点,不然就砍了你们。”
他们就一直跟着衙役往前走,谢心染总是忍不住去观察他们,人人都喊着自己是冤枉的,但真正有多少人是冤枉的?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