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复仇的深渊
“答应我的事情别忘了。”慕容小小动身就要上马车，突然想起了总要的事情，不忘叮嘱道。
得了此话，王大人不敢违背，立马垂首道：“明白的。”
见状，慕容小小方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转身就离开了。
在她走后，王大人满是恭维的脸上瞬间收起了笑意。
就在这个时候，衙役走上前来，询问道：“大人，现在此事该怎么办？”
对此，王大人不屑地冷哼道：“能怎么办？只能过按照她所说的去办了，这个死女人，迟早有一日我会报复回来的。”
站在旁边的衙役，瞬间不敢吱声。
“对了，此事立马去告知尚书府。免得回头找上门来，反而成了我们的过错。”
这么想想，的确是有些道理。
衙役不敢耽搁，立马前去照办。
慕容小小坐在马车内，闭眸养息，试图让自己烦躁的心情可以平复下来。
对于临娘的事情，于她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见慕容小小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杏儿问道。
对此，慕容小小看着前方道：“我在想怎么能要了慕容正的狗命！”
一听这话，杏儿顿时吓了一跳，特别是小姐眼神中狠厉的寒光。
看样子，临娘的事情对于小姐的打击太大了。
她连忙尝试劝说道：“小姐，你别激动，此事会处理好的。现在的关键是，这件事情是否要告诉给桃香。”
对此，慕容小小想都不想地说道：“不能！一旦告诉了桃香，桃香要是做出了什么，到时候结果可能就同临娘一样。暂时先压住，回头让小七跑一趟，此事要是泄露出去，我就要了他们的脑袋。”
杏儿点了点头，可看向慕容小小的眼神之中却透着担忧之色。
“小姐，你还是先冷静下。不然你这么冲动，终归不是个办法。要我看，不如先带着桃香离开吧。她继续留在尚书府，终归是会有危险的。”杏儿再次说道。
可慕容小小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目光冰冷，平静的说：“不，就让桃香呆在那里。只有她跟我里应外合，我才有可能将慕容正给彻底除掉。”
杏儿顿时大吃一惊，激动地说道：“小姐，你是打算利用桃香？”
慕容小小摇头，道：“不，这不是利用。我这是在帮助桃香，想来她知道了临娘的事情后，也会选择复仇。倒不如我帮帮她，让她在复仇之后知道了，岂不是更好。”
“小姐……”杏儿震惊地看着慕容小小。
她没想到临娘的死对小姐会打击这么大，眼前的小姐就仿佛变了个人似得。从前，她根本就不会这个样子，这样的小姐实在是太可怕了，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慕容小小不耐烦地打断杏儿，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过多的仁慈最后未必能换来想要的结果。相反，想要成功，那就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
小七有些害怕，躲在杏儿的身后不敢吱声。
秋霜却很平静，对于这种说法不感到有任何意外。
可杏儿无法接受，她看向秋霜，伤心地说道：“秋霜，你别不不说话，你快劝劝小姐。”
秋霜抬眸望向慕容小小，随之又看向杏儿，启唇道：“杏儿，小姐用发簪将手腕割破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也许，小姐的做法未必是错的。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放过慕容正，哪怕是没有将临娘给救活，起码她的心愿是真的实现了。”
杏儿很想再说些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将。
她张了张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
慕容小小看向秋霜，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很显然，她非常满意秋霜的回应。
就这样，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接下来的路上，谁都没有吭声。
杏儿神情复杂的看向众人，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忍住了。
等马车停了下来，慕容小小等人走下，便准备回去歇息。
可等走到苏宅内时，慕容小小却突然开口道：“秋霜，你等会跟着我回去。至于杏儿，你早点回去歇息吧。”最后一句，她的语气很冷淡，似乎是对她的失望。
杏儿难以接受眼前的情形，情绪激动地说道：“小姐，难道你真的要这么决绝么？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办？去复仇么？一味地复仇，最终会唤来什么？”
慕容小小顿住步伐，她没有回头，望着远处，声色平静地说：“杏儿，你太单纯了。这世上仇恨不可能消失，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复仇。可复仇的前提是我要有能力，不然的话，照样是一场空。很多东西，你总是会将自己的想法代入别人的身上，可不是每个人都同你是一个想法的。”
丢下此话后，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杏儿木楞地站在原地，她看着慕容小小离去的身影，泪如雨下。
她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小姐……”
杏儿看着慕容小小离去的身影，心如刀绞。
可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杏儿，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将任何事情都想的那么痛苦。人活着，总有自己要做的事情。面对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慕容小姐会愤怒、会仇恨很正常。如果你的亲人死了，难道你也能够大度的原谅么？”博古神情复杂地望着杏儿，劝说道。
杏儿叹息道：“我知道，我也会复仇。可是我不希望小姐陷入复仇的深渊，怕她会迷失了方向。况且她之前为了太多的事情已经伤了身体，我不希望她那么做。”
对此，博古却很平静地说：“杏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我们没有办法去劝说别人。既然慕容小姐选择了这一条，你若是身为她的朋友，不如选择支持她。或许有日她从仇恨中醒来时，不至于是个孤身寡人。”
“当然，我觉得慕容小姐是个非常冷静的人，我不会做出去那么冲动的事情。”
他的话就像是一股清泉，缓缓流入杏儿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