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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女帝记事 第160节

  “姚峰……去将孟……大夫带进来。”姚静最后喊了一句,便撑不住晕了过去。
  林虞沉默了一下,他看着躲在暗处的暗卫离开了几个,他才点了点头,暗卫想要接手主公送去旁边的屋子,谁知这位林祭酒竟然没放手,暗卫也只能看着他将主公抱了起来。
  姚母和姚燕在外头见到林虞出来,连忙过去帮忙,林虞只得放了手,待将姚静安排好了后,他才走了出来,到了门口停了一下又看向里头,他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他缓缓松开了一直都不曾放松的手,然后跪了下来,朝着屋子里的姚静行了个大礼。
  姚静已经晕了过去是不知的,不过很快,姚静早就安排好的孟大夫经过暗卫带进了府里,这位孟大夫得了姚静的一些指点,便一直在练习外科医术,姚静也不过只会一些简单的东西,最多不过给些启发,所以这位孟大夫自己一直在尝试着完善,也因为不曾完善,便也没有露出一些风声。
  孟大夫这被带进府里,还只在动物身上动手的他被告知要对主公动手,一时之间,他也不由有些慌。
  等到稳婆好不容易被带来,告诉大家主公这会一尸两命,孟大夫想想他现在的好日子,他反而沉下心去准备了。
  ***
  林虞调动姚静的暗卫,果然秦季瑜根本不是去寻稳娘的,而是出逃了府上。
  这番表现,便是主公还想完全推到秦世元身上也骗不了人了。
  “祭酒,四公子并没有出城,而是回了秦府。”
  林虞微微皱眉,随后还是准备去一趟。
  他到的时候,整座府邸已经被控制住了,林虞带着人进去,暗卫和他说秦季瑜在院子里的会客亭里弹琴。这进了院子,林虞熟悉的江州小调在他耳边响起。
  他并没有因此而迟疑,反而脸色冰冷地加快了脚步。
  秦季瑜很清晰地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他抬头看了两眼,本想继续将曲子弹完终究放弃了。
  “未想到来的是林祭酒。”
  林虞看着秦季瑜,做下残害妻儿的秦季瑜此事竟还这般平静。
  但林虞并没有和秦季瑜多说一句话的准备,然后就拔出腰间的儒生剑挥了过去。
  秦季瑜躲过去了,他的身体可比林虞好多了,自然君子剑术要修习得比林虞好。
  避了两招,他察觉林虞是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还真是胆大,整个钦州上下也就只有他有胆子有魄力,在姚静没有下令的情况下置他于死地吧!
  林虞三剑不成就收了手,他吩咐身后跟着的暗卫。
  “将人抓起来。”
  暗卫有些迟疑,因为主公是吩咐林虞看住四公子的,哪里能抓起来,四公子是主公的夫君!
  秦季瑜见这状况不由笑了笑,可笑过后,他脸色还是有些不自然,到了如今境地,阿静只怕还是吩咐派人看住他。
  第184章 .0184姚静生子
  林虞见到这种情况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否则他也不会亲自下手,奈何他确实不是秦季瑜的对手。
  “罢了,抓起来。”
  他说完这句话后,跟着他的暗卫松了一口气。
  主公的命令首领是听到的,主公并没有杀四公子的意思,若真下令了,他们也不会犹豫,他们不是林虞的人,所以一切还是以主公的命令为先。
  暗卫们亲自动手,秦季瑜身边的书童清风立刻挡在了他身边,已然是随时动手的意思,然而秦季瑜却将人从他面前拉开,一幅束手就擒的模样。
  林虞见状,面上虽无表情,心中杀意却越发浓厚,秦季瑜这般作态,只怕是笃定自己不会有事,事关主公,林虞无法保持冷静的姿态。对于他来说,不管秦季瑜这么做有何原因,但确实伤害到主公的性命,哪怕他这番作为对主公有滔天利益,他也依旧想置其于死地。
  “公子。”清风不明白公子为何这般,若是想束手就擒,又为何从王府里逃出来?
  秦季瑜朝着清风挥了挥手,又示意要抓他的暗卫上前来。
  林虞阴沉着脸让暗卫抓了秦季瑜走。
  一路上,林虞也懒得问秦季瑜,不过是叫人将人绑结实了,自个还检查了一遍。
  秦季瑜瞅着林虞阴沉的脸色,说道:“我既束手就擒,便是有人相救,我也不会走,孝和不必如此。”
  林虞依然没有搭理他。
  很快,就到了晋王府。
  晋王府前暗卫统领姚峰已经在等着了,姚峰此时脸色也十分严峻,看秦季瑜的目光也已经透露出实质的杀气,秦季瑜额书童清风感知到不由挣扎了一二,想挡在秦季瑜前面,然而他也被绑的严实,自是做了无用功。
  “祭酒,主公让我带走四公子,还让祭酒你去书房,说祭酒去了书房就知道了。”
  林虞缓了缓脸色,说道:“主公,如何?”
  姚峰摇了摇头:“不知道,孟大夫还在施救,主公昏迷前吩咐下来的。”
  林虞心中一紧,便点了点头。
  他此时相当理智,他便是过去产房也无济于事,不如听主公的安排,也不知主公在书房留了什么后手。
  “他,主公预如何处置?”林虞还是忍不住问姚峰。
  姚峰沉默下来,他此时和林虞一样,欲杀这秦季瑜为快,然而他不能这么做,主公只是让他将人幽禁起来。
  “主公将其囚于林荫堂。”
  林荫堂处于王府西南处,有一大片竹林,是主公平日府内习武所在,那里向来清净,把秦季瑜囚禁在此处,主公还是颇为在意这个夫君的。
  秦季瑜听了也不用姚峰带,就朝着林荫堂的方向离去。
  姚峰见了只得也朝着林虞拱了拱手,连忙跟了上去,主公让他看守秦季瑜,他不得不时刻盯紧,这位不管主公之后如何处置,把人看紧了才好治罪不是?
  林虞目送姚峰等人离开,目光越发冷凝,他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去书房,而是转身唤来了八两嘱咐了几句才去了书房。
  书房里一切如同他前些日子所见的那般,主公说他进来就知晓,眼下并未有何异样,他只得转身去了暗门,打开了机关,林虞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最中央的一副画。
  林虞看了一会儿,他脸色铁青,随后就出了书房。
  他走得很急,就要出外院门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匆忙出来的姚燕。
  若是以往,姚燕和林虞必会见礼,可这回林虞却当做没看到就直接出了门,这让急着的姚燕也不免有些诧异,不过此时她也不好多问,眼下更紧要的事还摆在她面前。
  ***
  “二姐,娘为何还不回来?我要阿娘……”说话的是姚菡,姚静的幺妹,前些年姚母生下的龙凤胎的凤胎。
  这些年随着姚静从小小的一县之主,到如今的三州之主,姚菡的身份可谓也是水涨船高,她此时不过三岁,但因为姚母精养着,如今也是生的玉雪可爱。
  姚燕是被娘和姚静赶回来照顾龙凤胎的,说是照顾,姚燕其实心里一直提着,此时见幺妹要阿娘,准备要哭的样子,她不免有些心烦气躁。她是真怕阿静出事,这些年随着帮阿静做事,她已经明白很多事,姚家的一切全系与阿静一身,若无阿静,姚家不会有如今的富贵荣华。
  这时候阿静在生死关头,她不得不听阿娘的来看顾平日里爹娘千般宠爱的幼弟幼妹,她心情如何能好。
  于是,她颇为不耐地说道:“阿菡好生与旻弟玩,不可哭闹,阿娘需得看护阿姐。”
  姚菡似乎被吓到了,平日里二姐可从来没这么凶过她。旁边死后的婢女也连忙低下头去,这府里头,姚静的话自是最管用,毕竟是主公,其次就是这二姑娘了,二姑娘为主公做事,性子变了很多,叫人丝毫不敢怠慢,而府里头姚父姚母,最是好说话不过了,虽不敢不用心伺候,但这在下人心里的威信远不如这二姑娘。
  姚燕说完,也知自己带了些脾气,她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正要温言安抚幼妹两句,就在此时,外边噪声大响,她在屋里头都甚至都能看到有火光。
  姚燕不免心惊肉跳起来,这可是晋王府,阿静贵为三州之主,是三州里头守卫最是森严的晋王府,平日里,哪怕阿静遇刺,都不会有多少声响,而此时外头竟然有了大幅度的兵戈之声。
  发生了什么?
  在阿静生死关头发生这等事,如何不让姚燕心惊肉跳。
  她顾不得了,她打开门就要出去看看。
  这时候屋外不知不觉中多了些暗卫。
  “二姑娘留步,主公有令,二姑娘留在这里以免不测。”
  姚燕不认识这暗卫,不过她是知道阿静身边的暗卫存在的。
  “我不过去,可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主公如何了?”
  “属下不知。”
  姚燕不免恨瞪了这暗卫一眼,却也明白她的确得不到什么东西。
  她不断在屋外走来走去,时不时看向远处火光处,并听着外头声音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是有不少人摸进了王府,和王府的侍卫在拼杀,这些人还在四处放火杀人。
  不过王府守卫的声势更大,这外头动静响了半天,这后院半个敌人都没能突破进来。
  时间慢慢过去,外头声音也在慢慢停歇下来,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外头就彻底安静了,她转身一看,发现守着这院子附近的暗卫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姚燕立刻就出去了院子,这一次,她没有被阻拦。
  她立刻朝着姚静生产的产房赶去,这一出内院,看到外院的下人在清理血迹,她不由抓紧了手。
  到处都是血,哪怕没看到尸体,姚燕也知这里发生了相当严重的厮杀。外院的守卫也更加森严了,时不时有守卫在巡逻,她倒是没被阻拦,一路极其顺畅的赶到了姚静所在。
  这一进院子,她就差点软到在地。
  因为院子门口赫然躺着一个身上都是血衣的秦季瑜,看到周围围着的暗卫,显然这秦季瑜并没有生气了。
  姚峰见了姚燕,忙上前行了一个礼。
  “二姑娘还是先不要进去。”
  姚燕看向秦季瑜的尸体,声音颤抖的问:“发生了什么?阿……主公如何了?”
  姚峰微微垂眼,却显得很平静:“主公生下了龙凤双胎,现下刚醒。”
  如果说之前见到秦季瑜的尸体她还心中惶恐,这时候心突然落了地。
  “秦……是怎么回事?”姚燕低声问道。
  姚峰的声音这时候多了一些异样:“江州的暗卫叛变,林祭酒把四公子杀了祭旗了,现下正在里头请罪。”
  第185章 .秦季瑜番外(一)
  秦季瑜番外
  临死的时候,秦季瑜才知道自己一生想追求的东西是什么。
  然而他明白了却也来不及了,他清晰地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他的眼神也涣散起来,已然看不清下令杀他祭旗的林虞,他想最后说句话,然而他也没有了气力。
  他缓缓的闭上眼,这样也好,他死了是一件好事。不过,他真想看看他的孩子,他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他之所以没逃,不过也是抱有这个期待罢了,本就抱有将死之心,只是没想到,林虞比他想得要更狠,林虞在发现阿静有可能会留他一命的时候就先斩后奏将他处置了,他连他的孩子一眼都未曾见着。
  不过他一点都不恨,但是心忧林虞会与她自此生下隔阂,于她大业有碍。
  然而这些他却都无法说出口,这辈子,似乎他有很多话都没法说出口,仔细想来,其实也不过是自己贪求得太多,而自己又愿说出口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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