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小心!
一阵携带戾风朝巫琏门面而来。
下一刻。
啊啊!
它还没有近巫琏身时,就被灼热的掌心火截住,还趁机喷了一口靠近白金到无的火焰。这种火焰要比巫琏手中的火焰厉害得多,一只四到五级鬼怪沾上一点便会灰飞烟灭。
刚刚那阵阴风里面的东西,就是想趁机将巫琏劈成两半,结果,找茬反被打脸。
随着惨叫声不到几秒钟,那东西又消失在众人眼中。
巫道友你没事吧?龙飞飞问道。
没事,那东西受伤了,应该跑不远,我们追。
他们追了小一会,追丢了。那东西像是在黑暗中生活了许久,十分了解这里的地形,溜得很快。
砰砰砰
长长的走廊传来一阵砰砰声,在异常安静的走廊中,显得格外突兀。待他们靠近时,有个小孩正在拍打皮球。
龙飞飞问道:小朋友你在这干什么,怎么不回家?
小孩背对着他们,低着头不说话。
手里一遍又一遍拍打皮球。
龙飞飞正想过去时,巫琏拉住他。
怎么了?
仔细看他是人吗?
?咋还不是人了,那也是鬼小朋友吧。
见过鬼的龙飞飞十分淡定,就在他跑到小孩正面,猛地瞳孔一缩,猛朝后面跳开。
这这,是个啥?
小孩的眼睛被挖出,只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窟窿,表层皮组织被剥下来,血淋淋的外貌,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就连他手里拍打的,也不是一个普通的皮球,而是一个人皮做的球,上面还沾染着一些带血渍的毛发。
小孩剥皮露在外面的皮组织,以及手中拿着的人皮球,不经让人遐想,他手中的人皮球是不是他自己的皮。还有,是谁缝制的皮球,是小孩自己缝的,还是别人替他缝的,又或者是别人的皮。
细思密恐间,凉意涌上心头,龙飞飞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
巫琏道:执念。人临死之际,不甘心离去,与魂魄分开,回到它们想去的地方,时间推演慢慢由空空的躯壳变成执念。巫琏看着拍打人皮球的孩子,他不愿离去。
不是被逼,也不是强制性,是甘愿。
这里有什么值得它留恋不舍,一条黑漆漆的走廊。
咔哒!
在两人说话间,小孩忽然僵硬不动弹了,人皮球跟着地面,咕噜咕噜滚,停靠在墙边。
这一下,就像触碰到什么机关似的。
白光一闪,巫琏他们眼前一花。
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消失了,换来的是一个干净明亮的走廊,就连巫琏他们头顶都安着一排白灯光的灯管。
小畜生站住!
一个瘦小的小男孩从他们身体穿过去,没跑几步就被一个看不见脸的男人抓住。
男人当着巫琏他们,对小男孩就是一顿狠揍。
小畜生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小男孩一下子脸变得苍白,脸上或多或少留下几个青印子,被揍得这么惨,他硬是没有哭出声,仿佛早就对这种事情麻木了。
龙飞飞也不是没有试过去阻止,但他们毕竟都是世外之人,无法扭转面前这个小男孩的结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男孩气息越来越小。
哼,小畜生你要是再敢跑,老子砍了你这双腿。说着,直接拖着小男孩的一只脚,将他拖回去,地面上还留着一道长长的血迹。
第17章
三人沉默了,又是幻境,它又想让巫琏几人看到什么呢?
只是看一场单方向的毒打,还是看男孩接下来每一天被毒打
除了暴力,就是满地被男孩拖着残破身体挪移留下一地血迹的地板,还是他双目绝望的落幕?
巫琏心底忽然涌起一丝不耐。
就在他不耐烦的一时间,场景又变了,这次依旧是那个男孩。他抱着比他小的女孩,敲每一家的门。
求求你,我妹妹生病了,能不能带她去医院看病。
但每一家的大门都死死紧闭,实在被敲得不耐烦的人,便打开门,驱赶他们。
滚滚滚,我家没钱。
一家家人,冷漠自私,更有当面嘲笑他,侮辱他也有。
他又去求他的父亲,但他的父亲只会喝酒,还有打他,根本不管两个人的死活。
男人是一家之主,当年打得他媳妇大出血,生下男孩的妹妹便撒手人寰了。妹妹早产身体不好,便一直拖着。但有一天,他父亲缺钱出去了,家里没食物,已经饿了三天的男孩决定趁父亲不在出去找食物,把病重的妹妹留在家里面。
谁知道他找到食物了,但他妹妹却死了,不是病死,而是被他父亲活生生打死的。
他父亲原来想把他们都卖掉。
因为他父亲没钱买酒了,欠了高利贷就和那些人秘密赚钱。虽然赚钱了,但却喜欢上赌博,吸毒,眼下他毒瘾发作了,在金钱与毒瘾的诱惑下。父亲变得贪婪,打上了两个孩子的主意。
那一天,妹妹觉得,父亲变得格外温柔,并且没有上来就打她。
妹妹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父爱。
父亲对她温柔说:我带你去找你妈妈。
妹妹高兴坏了,枯黄瘦小艰难起身,眼神希翼拽住父亲的衣服,爸爸,妈妈在哪呀,她又肯要妹妹啦。
妹妹满心欢喜,却没看见她父亲眼神厌恶至极盯着女孩那只枯黄的手。
等父亲忍住耐心说他马上带她去找妈妈。
妹妹说要等哥哥回来,一起去。父亲的耐心用尽,竟然失手将妹妹活生生打死了。
临死时,女孩连挣扎都没有,眼神儒慕顷刻间变成恐惧、以至于死不瞑目。
小小一只卷缩在墙角,身下铁锈味的血慢慢扩散。
男孩回来之后,疯了。
他亲手杀了父亲,用一把水果刀捅死了父亲。
世易时移,白驹过隙般飞快略过。
转眼间,一对老夫少妻成了这套房子的持有者,他们白天一个老好人,一个牙尖嘴利与人吵架。而到了晚上,宛如披上人皮的财狼。
孩子们被胶布封住嘴巴,囚禁在这间昏暗的房间里。
穿着八卦图黄袍,留着八字撇的道士,面前一张桌上摆着,白蜡烛、黄符纸、黑狗血........还有一座蛇盘身的摩利支提婆铜佛。
嘴里念念有词,语毕后,又在屋子四个角落分别各摆放各一盏油灯。
火焰随着道士挥剑、挽花、唱祝祀窜高猛然变弱,噗嗤一声,又变得极其阴绿,最后一个祝祀唱词落下,油灯里面的火焰猛地窜高,燃烧一人之高,里面一张张痛苦哀怨的人面滚动。
等油尽灯枯,火焰尽灭。
祝词完毕,道士身边的小童将角落里面的四盏油灯拿过,道士拿着白瓷碗的一碗血红血红的液体,倒在蛇盘身的摩利支提婆身上。
铜佛慈眉善目,威严刚正。陡然,异象而生。
血腥翻滚,阴风四气。
一切归于平静后,道士诡异扭曲着脖子盯着巫琏三人的方向,宛如一条毒蛇惹人后背发麻,冷汗涕流。
见过不少大场面的龙飞飞竟然扛不住后退一步。
巫琏轻蹙眉头,手一挥,道士与房间诡异的东西消失,他们还是在那条长长的走廊里面。
而他们面前的小男孩已经不在了。
只有那只人皮球安安静静在角落里面,一股腥臭从人皮球里面溢出。
好臭。龙飞飞捂住鼻子。
巫琏倒不嫌它脏臭,弯腰抱起那只人皮球。血迹从巫琏的五指手指中,低落到地面,砸起一个个小水洼。只不过他的掌心火刚刚靠近,人皮球轻颤了几下,血渍便消失了。
你倒是乖巧。巫琏心情好了,眉宇间的不虞,眨眼间不见,只剩下那双茶色眼眸寸着掌心火,削尖下巴,小小的脸蛋,好看极了。
离他最近的宗珹,看了他一眼,左手在右手手腕上摩挲着。
阴森森的走廊,诡异的孩童、一晃而过的白影子,让龙飞飞头皮发麻。尤其是看到巫琏,怀里抱着那只人皮球,正在滋滋冒血,更是心头猛跳,浑身发冷。
龙飞飞忍不住拿出一张祛阴符往身上一贴,一股股暖流温暖了四肢百骸,松了口气。
巫道友你为何要抱着这皮球?
巫琏盯着远处黑沉沉的暗处一晃而过的白影子,听到龙飞飞的问话,茶色眼眸里面的笑意更深,转眼又苦恼道:唔,可能是我心情好。
?!
心情好,你连表情都不变一下,抱着一只奇怪的皮球,说心情好?看得他毛骨悚然,好吗。
龙飞飞不懂,大佬的特殊癖好,便跳过这个话题,巫道友,咱们怎么回去,我家队长现在还病着呢,不能在阴气过重的地方待太久。
巫琏没有意见,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龙飞飞:.........
巫琏笑着对宗珹道:宗队,你身子不好,刚刚不该跟我们裂缝来的,怎么就不听话呢?
龙飞飞连忙解释道:巫道友怪我最笨,用词不恰当,队长比我厉害,他的蛊能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轻易控制那人,尤其是鬼物之类,对于咱们队长来说,简直易如反掌。相反我就比较废材了,怕是我给你们拖后腿了。他苦涩一笑。
哦。巫琏道。
龙飞飞忐忑不安用力点头。
宗珹掀了掀眼皮,清冷的眼睛对上巫琏那双笑得像极了小狐狸的眼睛,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噗嗤笑出声,巫琏道:刚才逗你们玩呢,你看看你家队长笑都不笑,白瞎一张俊脸。
巫琏可以随意嘲笑,但龙飞飞不行,他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可为难了。
巫琏也没有继续逗他,抱着皮球转身,走吧,看看能不能抓住把我们引进来的玩意。
哎。龙飞飞见他转过身,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心里不禁嘀咕道,这个巫琏到底是什么来历,光是威压都压得他喘不气来,想想那满天冒出来的威压,到现在他的小腿肚还在抖呢。
宗珹斜睨龙飞飞一眼,跨步跟上巫琏。
龙飞飞差点被他队长那双冷冽的眼神,直接变成软脚虾了。
他差点爆粗口,妈的,要不要人活了!!
第18章
就在巫琏三人陷入狭缝之中,准备开始抓白影子时,宗珹的队员已经抵达小区楼下。
一群亮眼大长腿的公务员身后,跟着几个矮冬瓜,还有一个胖成球,他们均穿着道士服装。
冷柳姐姐,队长他们就在里面,我们赶快进去吧。肖笑梳着两个马尾辫,蹦跳时,可爱极了。
被叫做冷柳姐姐的冷柳,一头染成红色大波浪的头发,脚踩着恨天高,一身职业白领打扮,又美又飒。活脱脱的御姐风格,但说话却是温温柔柔的,笑笑别着急,你没看见这栋楼有什么异常吗?
肖笑望着那栋夜晚下灯光错落的楼房,摇摇头。
队长与副队今日探访,凭空冒出来的那小子到底是师出何人,还是别国安插进来别有用心的探子。
肖笑本来想跟着一起去,被副队拦住了,让她调查一下巫琏的来历。
早晨出发,到夜晚也没有回来。
而下午四点左右,副队便打电话来了,问她查得怎么样了。
巫琏:男、汉族、2014年7月7日出生........
18岁还比她小四五岁的少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父母双亡、辍学挣钱、祸事连连........
上天似乎不怎么眷顾这个少年,给他这么多的挫折磨难。
从小在父母健在关怀下长大,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少年没有父母的依靠、没有亲人的照拂,是怎么在这个大城市下流浪的。
少年的身份没有问题。
当时肖笑肯定回答了副队。
她认为少年一生太坎坷了,突然一下子冒头,可能真是天生聪慧,上天重新眷顾吧。
肖笑走神片刻,被冷柳拉回来。
冷柳指着楼下的那棵参天大树说道:来两个人去那棵树下看看,我总觉得那棵树不对劲。
七组的人员自然听从冷柳的吩咐,其中两个人跑过去检查去了。
但如果不属于冷柳他们七组的人,那就不一样了。
呵呵,冷大美人不能单靠你的直觉,就觉得那棵树不对,我看不是那棵的问题,是这栋房子有问题吧。四通八达不通其两处,阻隔生气进入,死气环绕,阴阳八卦阵之别,乾、坤、震、坎、离、艮、兑。生门阻塞、死门交替,风水差极了。
而且整栋房子四方直长,棱角明确,从下到上偏大,偏西靠阴处,棺材路,坟墓冢,大凶之地。此处应该交给我们天师会来处理,就不劳冷大美人操心了。
说话的人,吊三角眼,眼神乱转,一副小利小惠市侩脸,偏偏看向冷柳时,闪过一丝垂涎。
田庆生你他吗胡言乱语什么,你懂个屁,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滚一边去。肖笑一直看这个贼眉鼠眼的矮矬穷不顺眼,说话就说话,眼睛瞎眼什么。
冷柳没有说话,但眼神极其厌恶他。
田庆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见肖笑骂他,他也呵呵道:肖小美女就说笑了,我们天师院就没有办不成的事。等会儿,怕是看见些脏东西就吓破胆,可不要哭着来求抱抱哦。
污言秽语惹得天师院的其他人,哈哈大笑。
更有人眼光灼热从上到下恨不得扒开她的衣服,仔细瞧瞧。
你们.....真恶心!肖笑简直就要被气死了。
调戏七处为数不多的长得好看的女孩,说浑话,还当着七处一群大男人面前。
第七处没有其他特点,唯一的特点就是护犊子。
一群大长腿的男生听不下去了,只见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拽起田庆生的衣领,敢他么,当我们的面调戏我们一组的人,活腻了?
只见那名男生胳膊上的肌肉粗壮结实,一拳下去,估计能砸扁田庆生的头。偏偏那双大手把他提起离地,脖颈青筋直跳,脸都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