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发烧快烧死了都不回家,要不是他突发奇想回宿舍,可能放假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给他收尸。
景安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他怔了怔,良久,道:当时不是不懂吗?现在,我好像想明白了。
郑召南:你想明白啥了?
想明白了当年眼里只有父亲一个人的母亲会突然改嫁给另一个人。
他挂了电话。又洗了一把脸。
上楼以后,景安把顾三翻了个个儿,然后把自己书包拿了过来。
里面就带了被顾三接走的那天晚上老师布置的课后作业两本练习册。
景安拿出一本,开始刷题。
顾三躺在一边,看着他写题。
过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打算考哪个大学?
景安头都没抬:a大吧。
跳一跳,够得着,况且近,老家的食物也比较合他的胃口。他对上什么大学没要求,无所谓。
顾三没再说话了。
一个星期没到,其实顾三就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出于私心,他还是一直装作连动都动不了的样子。
实在是景安这一个星期对他未免太好了。
每天想吃什么就做什么,给他按摩,给他洗澡,让他躺在自己床上睡觉他也没什么反应。
他忍不住私心想再多享受一段时间,毕竟他真是不想再看那一张像是对陌生人一样的脸了。
景安给他按完摩,拍了一下他后背,说:站起来试试。
顾三演技精湛,竭力起来了一点又躺下了:嘶,疼,不行。
景安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他半搂着抱了起来,放到了地上。
顾三装不下去了,连忙站稳,瞪了他一眼。
这个眼神在景安这里没有任何威慑力。
景安想了想,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你虽然可以站起来了,但还是要多按摩,最起码要休息一个月。
顾三有些惊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安抿了抿唇,道:我请好一个月的假了。
顾三怔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景安还在说着:这一个月,你注意不要久坐,也不要剧烈运动
顾三难掩心中的激动,走上前去揽着他的肩膀亲了他一口。
景安脸有点红。
顾三眼睛里满是笑意,他看着景安。心里满是欢喜地想,你终于回来了。
景安心里有点酸涩。就最后一个月,最后再放纵一下自己。
两个人,虽然方向相反,却阴差阳错的上了一条路,不管未来如何,总之现在还是幸福的很。
第12章:醉酒
其实对于顾三来说,他已经快十年没看见过景安了,见他第一面就想跟他亲近。刚开始还想克制矜持一下,等着景安主动,结果发现等着景安主动真是比母猪上树还难。
这么多次刻意勾引都被景安不着痕迹的拒绝,顾三脸上也挂不住了,整个人写满了烦躁。
他脸上带着嘲讽:景安,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是不行了是吗?别是精力用在外面的小妖精身上,回来出不了力了吧?
景安没理他这莫名其妙的飞醋,其实他心里也有点纠结,他想的是照顾他一个月就走的,压根没想过这件事。
顾三说起这件事,他忽然有一种超出预算的感觉。
他脸上露出些许犹豫:要不下个月?
顾三笑的阴冷:最晚明天!到时候再不行我就把你锁了,强奸你。
景安默默翻了个白眼。他不明白对方对这种事情的执着,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也就最多再出十多天的力。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刚想分手的时候景安挺痛苦的,但是时间一长,当他认识到结局无法回避的时候,他就进入了一种无所谓的阶段。
懒得努力,懒得改变。
反正最后也是要分开的,难过又有什么意义呢。
顾三当然知道景安这种性格,不过他以为景安是认为改变不了和他睡觉这件事所以就无所谓的接受了。
顾三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但也勉强可以接受。他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上辈子的某些情景。
想起那个情景,他有点鬼迷心窍地对景安说:要不你喝点酒?
不过他立马就否决了自己:还是算了吧。
那个场景,太吓人了。
景安有点疑惑:怎么了?
顾三摇头:没事。
人算不如天算。天刚刚黑的时候,郑召南给景安打来了电话。
喂,景安你的腰好差不多了吧?今儿晚上八点。南街ktv,来不来?
景安刚想拒绝,就被郑召南打断:不许不来啊,今天哥几个都等你了。今天必须必须必须来!我有惊喜送给你!
景安被噎住,犹豫了一下,道:行吧。
景安挂了电话,看见顾三坐在床头的阴影里,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
景安抿了抿唇,没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开口,八成要吵架。
忽然,顾三笑了一声,阴冷地很,话里也带着刺:这个表情干什么?弄得我逼你似的。刚刚答应的那么痛快,现在怂什么?
又来了。
也就是景安,习惯了他这时不时地抽风,不当一回事儿。换一个人,准能被他吓死。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景安也吓得不行,后来他老是闹,他就有点习惯了,主要是他真的不明白顾三为什么闹。
时间长了,景安就一般小问题冷处理,顺其自然,无为而治。要是闹得问题大了再热处理把他扔床上做一顿或者做个手工艺品哄一哄他。
今天这事儿,在景安看来,明显是小问题。
所以他一句话没说,抄起椅子上搭的外套就下了楼。
他没看见,在他身后,顾三的表情愈发阴沉。
景安下了楼,听见楼上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他脚步一顿,还是走了。
反正顾三这人惜命得很,再生气也不会砸自己,只要不砸自己,几个花瓶还是扔的起的。
顾三站在二楼,看着离开的景安,只觉得心头无比暴躁阴沉。第一次,特别想弄死那个平日里不争不抢,装傻充愣的亲外甥。
景安出了门,忽然发现这还是第一次自己走出去。这个地方很明显没有出租车来,走了好远才遇到一辆出租车。
上车到了南街ktv,一下车就看见郑大少爷站在门口,拿着外套拼命地挥。
这儿呢!景安!这儿呢!
景安赶紧跑过去,制止了他丢人的举动。
郑召南带着景安蹦蹦跳跳地上了楼,整个人兴奋的像是在脑门上写了几个大字我有事。
进了包厢以后,屋里沙发上散落着七八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靠中间的两个站起来热情的打招呼:召南,景安。
剩下的几个立刻跟着附和:郑少,景少。
郑召南拉着景安坐到两个少年旁边。
张越拿出个杯子,把酒倒满,对着景安笑呵呵地说:景安迟到了啊,上回还放我们鸽子,不喝两杯不合适吧?
景安皱了皱眉。
郑召南坐他旁边,见状装模作样地瞪了一眼张越,立刻接了一句:别说那些没用的,要说迟到,你们几个谁没迟到过,现在计较那个有个p用!要喝就一起喝!
张越一拍大腿:一起喝!谁不喝不是兄弟!今儿晚上一醉方休!
宋楠边附和边把酒倒了一排:来来来,哥几个先走一个。
几个人都举起了杯子,只有景安面前的一杯没有人拿起来。
郑召南,张越,宋楠都拿着手里的酒杯,看着他。
郑召南笑着骂他:傻了吧你呀,快拿起来,干了它,别说你酒精过敏啊,上个月哥几个还一起喝了一顿呢,你忘了?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喝醉了除了逮着人就亲没别的毛病,你是不是怕这个,哈哈哈哈放心吧你,哥们儿在这儿呢,绝对不让这帮大老爷们占你便宜!
张越哈哈大笑:你不说我都忘了咱景安这个毛病了,没事儿兄弟,你就喝你的,出了什么事哥们帮你看着!
郑召南拿起杯子,塞到景安手里:快拿着!
景安皱了皱眉,接过了杯子。
他心里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隐约记得,他喝了酒之后,貌似是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郑召南又催了一句:来呀景安!
景安来不及多想,只能跟这几个人半推半就的灌下了一杯酒。
警告!警告!高浓度酒精已触碰您体内自动防御系统开关!防御系统已开启!请无关人员立刻离开!立刻离开!
景安立刻陷入了昏迷,而他脑中的电波在这里也没人能够识别到,所以其他几个人见状立刻吓了一跳。
郑召南抓住张越的领子,怒道:张越!我不是说了他只要喝酒就能脑子不清醒,破处就没问题吗?你他妈给他下药干什么?
张越大喊冤枉:谁给他下药了呀?再说了,我就算给他下药也不会给他下迷药吧?我总不能送自个儿哥们儿去给别人睡吧?
哥们儿个p,要不是看自己对景安好,这几个人什么时候说过景安是他们哥们儿?
不过料想他们也没胆子给景安下药。
郑召南松开他,没说话,看向沙发上瘫着的景安,拍了拍他的脸,疑惑道:不会吧?真喝醉了?
以前酒量也没这么差呀。
他刚要掐一下景安想把他掐醒,忽然间,手腕被人狠狠地抓住。
景安睁开眼,一双平日里漂亮无害的杏眼微眯着,像是一头蛰伏的野兽,眼中闪出锐利而危险的光。
第13章:醉酒
郑召南吓了一跳:景景景景安你怎么了?
景安松开了手。
郑召南收回手,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景安倚在沙发上,明明一个月前还瘦弱的身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变得结实。他翘起二郎腿,眼睛微微睁开,平日里故意掩藏的风华一下子从那双眼睛里迸发出来,让人无法忽视。
景安微眯的双眼缓慢地扫视了一遍四周,最后定格在郑召南身上,薄唇轻启:谁的主意?
音乐早就已经关上,晃动的彩色灯光也早就停了下来,一束白色的灯光打到景安棱角分明,俊美无俦的脸上,让他环视的目光变得缓慢而又清晰。
被他目光看过的人都感到了一阵头皮发麻,双腿发软。
郑召南率先反应过来:没谁,没谁的主意。
景安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
郑召南被他看的有点腿软。
他强忍着心头臣服的欲望,良久,低声道:我的主意。
景安缓缓站起身,走到他身前。
来自十年帝王的威压让郑召南额前流下一滴冷汗。
这一瞬间,他想了好多。
景安怎么会变成这样?是本来就是这样还是第二人格?亦或是这根本就不是他?如果他想对我做什么我反抗得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郑召南从小到大对危险都有着超出旁人的敏锐程度。
他这时候才感到了后悔。放猛兽出笼,放猛虎出山的后悔。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景安不像他表面上那样无害,可他怎么就在今天忘了呢?
景安看着他,良久,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用那副低沉性感如同蓝山咖啡一般的嗓音在他耳边轻声说:别怕。这次算了,下不为例。
说完之后,没看郑召南是何反应,景安拿起外套,搭在右臂上,缓缓走了出去。
等皮鞋声渐渐走远,张越有点哆嗦地问一旁的郑召南:召召南,这这不是景安吧?啊?
郑召南没有看他,他的眼神还放在之前景安坐过的沙发上,脸色有些发红,目光有些迷离,可说出的话却让人无比胆寒:今天的事,如果让我在其他人嘴巴里听见,那么在场各位,和各位的父母家人,就尽早离开a市吧。
景安在外套里慢条斯理地拿出钥匙,打开门。一楼大厅里的灯还亮着。
顾三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坐了多久,见他进来,看也不看,只自顾自地冷冷一笑,道: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是死在郑召南床上了。
景安没说话,换了鞋,走到沙发前面。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顾三,难以掩盖的酒气扑面而来,刺激了他的神经,他起身抓住景安的领子,怒道:你喝酒了?你跟谁一起喝的?你跟郑召南睡了?
景安一把把他推到沙发上。
顾三气的眼都红了,刚要起身,又被景安死死按住,然后扣住下巴。
景安抬起他的下巴,看向他的眼睛,语气平淡,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张嘴真的很让人讨厌?
顾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你你说什唔
景安堵住了这张只有接吻的时候才会显得不那么讨厌的嘴。
一吻罢了,景安蹲下身,把顾三扛在了肩膀上。
你他妈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景安你王八蛋你没良心!郑召南是我外甥你知道吗?你竟然睡自己外甥!你不要脸!
景安把他扔到主卧那张特制的大床上,倾身压了上去。
顾三:景安你别发疯。
景安听不进去他说什么,事实上,自从喝了那杯酒,又见到了这个人。他的行为就失去了控制,平日里看似不在意的事情现在一点点放大,让他开始一切按照自己的潜意识里真正想做的行为去做。
顾三的声音渐渐变了:景安,你你疯了停下来。
景安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的身体在动,在改变姿势,在换着练习十年,已经刻入骨子里的花样。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单一的念头,征服他,驯服他,让他永远没有力气再说出那么难听的话。
到了后半夜,常年不怎么锻炼的顾三爷被生生地做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顾三爷还咬着牙,用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景安,我我不会饶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