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哈哈哈哈哈神蛊宗宗主大笑起来,他注意到,自己的下属已经潜伏到少年旁边,只待发出致命一击。
少年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猫,浑身都炸毛了,眼睛通红地死死盯着神蛊宗宗主,仿佛丝毫没有觉察到临头的死亡危机。
隐藏的下属正要出手,却浑身突然一僵,先是要攻击的右手麻痹,接着瞬间蔓延到整条胳膊,再接着半个身体都动不了了。
他惊骇地看到一条细小的银色小蛇从他手腕下面冒出头来,小小的蛇头玲珑小巧,仿佛一点莹白玉石,血红的蛇瞳犹如红宝石一般瑰丽。
愤怒的少年突然平静下来,神蛊宗宗主张狂得意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只见巨蛇的尾巴松开了少年,如同离弦之箭,以看不见的速度刺入了神蛊宗宗主的心脏。
少年从蛇身上滑落下来,重新落在冰棺之内,他扶着棺壁身体软软地坐了下去。
更多隐藏在暗处的下属都僵在原地,惊骇地看着那个怎么也不死的老妖怪被刺穿了心脏,浑身抽搐着,眼中的光明明灭灭。
然而,他再对世间留恋,也无法抵挡死亡的到来。
神蛊宗宗主死了。
少年却没有露出喜色,眼神冷漠极了。
银蛇蛊突然动了,卷起少年的身体游动到神蛊宗宗主的尸体面前,少年伸出看似细弱的手,皮肤苍白,骨节分明,这只手十分的漂亮。
少年抬起手,直接插/入了被蛇尾破开一个洞的伤口出,从里面掏出一个破碎的心脏。
他缓缓用力,直接把那心脏捏得更碎。
鲜红带着温度的血溅到少年苍白的皮肤上,像是雪地里开出了一朵朵艳丽的梅花。
少年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中流出泪水。
美丽的少年默默流泪,虚软地躺在巨蛇银色的躯体上,勾勒出一副凄美绝艳的画。
此时,空气中的气氛再度为之一变。
被神蛊宗宗主控制的人们纷纷像是发疯了一般朝少年和巨蛇攻击过来,神蛊宗宗主死了,他们也活不了了,死前不如拉个垫背的。
就在此时,少年开口了:你们想活吗?
一切攻击戛然而止。
他们纷纷看着眼神空洞的少年默默不语,判断着他所说的话中含义。
其中一人冷冷开口:我们皆被宗主用蛊控制,他死了,我们都会死。
少年衣袖擦了擦眼泪,那袖子上沾染了血,此时混着他的眼泪晕染开抹在他的脸上,像是涂抹了胭脂一般艳丽。
等死的一众下属都盯着少年,等他开口。
他们都不想死,只要有活路,他们就会挣扎着活下去。
少年收敛了身上的悲伤,当然,他并非是为自己杀了亲爹而悲伤,而是被亲爹提到弟弟的名字,刺激到了他。
他再开口时,已然恢复了方才的冷漠:我是神蛊宗的继承人,我爹下的蛊,我自然能解。
众人纷纷露出喜色,只是却还没有完全相信,也没有放松警惕。
少年看向众人,突然露出一个笑,尤其是眼尾小小的一颗红痣,微微牵动起来,妖媚惑人。
然而如此美丽的少年,却是用着最轻柔的嗓音,说出了最让人后背冒寒气的话。
他说:只是我虽会为你们解蛊,却会下另一种蛊控制你们,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不违背我的命令,我会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主人。
所有人都不吭声,视线悄悄落在那具死透了的尸体上,那破碎的心脏正散落在尸体主人的身上。
看着如此血腥的画面,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少年嘴里的话。
如此残暴冷血之人,他们哪里敢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对方手上?怕不是对方一个不高兴,就一边笑着一边掏了你的心脏握在手里捏碎玩儿。
少年肤色苍白,一副柔弱样地躺在巨大的银蛇的身体上,看起来无害极了。
一双黑亮的漂亮的凤目扫过他们,轻轻开口,犹如一阵清风拂过心头,柔软之中夹杂着利刃寒光:如何?不愿意吗?
已经暴露身形的,以及还隐藏在暗处的,所有人在这一刻都纷纷上前对着少年跪下:见过主人。
少年低垂了眼眸,满意地再次开口,利刃已经收起,仿佛从来都只有柔美无害的模样:以后我便是神蛊宗宗主,你们便称我为宗主吧!
是!拜见宗主!
少年突然看着自己的手,怔怔出神,然后对着跪在他前面的一人吩咐道:拿个镜子给我。
那下属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不过他很快回神,拔/出自己的刀,说道:附近并无镜子这等物件,如果宗主不嫌弃,不如用这个代替?
他说完心中忐忑,不知宗主要镜子做什么,他这般大胆提意见,生怕被宗主割了脑袋。
谁知宗主很好说话,招招手说道:也可,拿过来。
下属捧着刀恭敬地送到少年面前。
少年对着刀刃当镜子,看着映在里面的面容,待看清楚之后,瞬间怔愣住了。
他怎么看起来小了几岁?
少年摸摸自己的脸,那皮肤光滑细腻,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下属一直低着头不敢乱看,待停了许久也没见宗主有其他命令,终于大着胆子用余光飞快瞥了一眼。
他只看到自家新宗主目光呆滞,一脸如遭雷劈。
作者有话要说:我检讨,本章写蛇的时候,我突然不受控制的想到一个词蛇性本淫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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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兄弟相逢
神蛊宗新任宗主轻轻发出声叹息,不再关注自己的模样,目光落在了众下属身上。
他迟疑片刻,终究还是问出了声:此时江湖上情势如何?
捧着刀的那人见宗主冲他摆手,示意他收回刀,他连忙退下,接着听到宗主问话,连忙答道:眼下最大的事情,当属江湖武林即将召开的除魔大会了。
除魔大会?说说。少年觉得身上的力气似乎恢复了些,挪动了下/身体,微微改变了下姿势。
传闻天圣教教主走火入魔,大开杀戒,血洗村镇无辜民众数百人天圣教上任教主之子邵风元联合众门下弟子,与武林正派共同开启除魔大会
下属说着没声了,股恐怖的杀气笼罩住他,吓得他浑身都开始打颤。
只见刚才脸上还风和日丽的宗主,此刻杀意浓重,那巨大的银蛇蛊感知到主人的情绪,也变得暴戾起来,尾巴在地面狂扫而过,险些把旁边的几人给扫飞了,幸亏他们躲得快,否则被抽上尾巴,轻则怕是要断好几根骨头。
回话的下属悄悄远离了些,战战兢兢地抬头带着少年,盯着十二万分的戒备。
却不想,少年身上的杀意渐渐地,收拢了回去。
所有人在此刻腿软,他们知道新宗主恐怖,但是却没想到,这位柔弱少年宗主竟还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也是,能控制得住银蛇蛊的人,哪里会是什么软角色?
神蛊宗新宗主冷濯,抬起带着残余杀意的双眼睛,轻声问道:除魔大会在哪里举行?
襄城。有个声音颤抖着回道。
冷濯缓缓从巨蛇身上走下,赤脚踩在地面上,背后的长发直直垂落在腿弯处,随着他行走的动作,摇晃出优美的弧度。
少年清冷的声音落入众人的耳中:去襄城。
黑夜,无月。
天阴沉沉地,刮着冷风。
这日的夜晚格外地黑,偏远的小村子里,没有多余的照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村子里陡然传出声惨叫,角落里的猫发出声凄厉的叫声,嗖的下子从破烂的小窗户蹿了出去,身影瞬间消失在黑夜里。
破败的小土房内,传出扑通重物落地的声音。
接着,房门吱纽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个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人影。
风,更大了。
呜呜的声音像是野兽的哭嚎。
突然,豆大的雨滴稀稀疏疏落下,只是顷刻之间,便细密如雨幕,如同大水兜头浇下。
哗啦啦
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雨滴砸落在地面的声音。
突然,道闪电劈裂天穹,电光照在了走出房间,即将走出院子的人影的脸上。
雨水冲刷开了他脸上的血迹,露出张狰狞的面孔,双血色的瞳孔极为骇人,也不知是电工闪耀的错觉,还是此人就是生了双不属于人类瞳色的眸子。
此人就要跨出院子,突然停下脚步,略微侧头看向院子角,那里漆黑片,看起来似乎什么也没有。
角落里,藏身在地窖里的虎子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看见了,他看见那个恶魔的样子了!
这个恶魔突然在深夜闯入他们家,杀了他的爹娘和大哥!
他是半夜起夜出来的,这才有机会藏身进地窖躲过劫。
虎子很害怕,心中又愤怒、伤心。
他的家人都死了,死在这个恶魔手中,他要报仇!
可是,那恶魔那样强大,他怎么报仇?
虎子听说了牛角村被屠杀的大案子,他想,这个恶魔就是凶手!那么,他们村子其他人是不是也遭恶魔的毒手了?
隔壁的丫头是不是死了?丫头喜欢他,他还保证说等他们长大了,就去丫头家提亲。
还有花婶婶、李伯伯他们,是不是都死了?
突然,虎子听到了脚步声,踩着水和泥土,步步靠近,像是逼近的无常,仿佛下刻就能勾走他的魂魄让他下地狱。
盖在头顶的地窖盖子下子被股巨力掀飞,虎子缩在角落里,保持着仰着脖子的姿势,呼吸停止。
恶魔的声音是催命的休止符:竟还有条漏网之鱼。
他要死了,要去见爹娘,见大哥,见丫头
瞬间,他看见了道银色划过夜空,撞飞了恶魔,他听到了恶魔的低吼。
闪电再次撕裂天空,紧随着是轰隆的雷响,大地仿佛都在震颤。
雨下的更大了,像是要洗刷人间的污浊。
虎子定神半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冰冷的雨水落在脸上,让他稍微恢复了丝丝神智。
虎子哆嗦着从地窖里爬出来,露出丢丢脑袋,双眼睛在黑夜里仿佛发出了光。
他努力瞪大了眼睛朝着前方看去,借着闪电的光,瞬间他看清楚了,有个条状的庞然大物正在与恶魔厮杀。
是谁?恶魔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不知何时,小小的农家院子外,停着辆马车。
有人从马车上下来,撑开了把伞。
接着,位身材纤弱的少年从车厢里出来,从马车上跳下,他的动作十分轻盈,身体仿佛没有重量般,轻轻地落在了地面上。
身黑衣的神蛊宗宗主冷濯踩着地面的雨水,缓步走进了小小的土院子里。
银儿。他的声音清朗舒和,只见那条巨蛇尾巴甩向敌人,然后迅速缩小,飞也般落到了冷濯的胳膊上,小银蛇把身体缠在主人的胳膊上,尾巴尖儿还讨好的蹭着主人细白的手腕。
冷濯看向院子里的人影,他的身后走过来几人,周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若是有夜视力好的人,便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虫子包围了这个不大的小院子。
站在院子中的人影身体微僵,他只有人,眼前带着蛇的少年深不可测,他身后的人也都是流的高手,况且周围还汇聚了无数危险的蛊虫。
瞬间他比对了形势,自己并不是对手。
他瞥了藏在地窖里的人眼,当机立断逃离了此地。
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冷濯看也没看逃走的人眼,走到地窖便,居高临下看着地窖里的男孩子,问道:你看清那人的长相了吗?
虎子呆愣愣的,仿佛还没反应过来。
冷濯也不催促,就这样看着他。
雨滴砸到眼睛里,虎子用力眨了眨眼,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他边抹眼泪,点点头,哽咽道:看、看清楚了。
很好。冷濯很满意,没让他白白救人。
次日,虎子在那好看的少年公子手下人的帮助下,埋葬了家人和村民。
并非他不想去报官,而是公子对他说了句话:想报仇吗?我可以帮你。
虎子不知道这位公子为什么要救他,又为何要帮他,但是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他都无所谓了,只要对方能帮他报仇,就算让他死,他也绝不会犹豫下。
襄城。
最大最热闹的家酒楼里,客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不过,路过的人皆会被大堂正对大门的桌投去视线,只见面对大门方向的桌子侧,坐着位唇红齿白的美貌少年,少年附近站立着几位身材精瘦的黑衣,个个身上带着血煞之气,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派人士。
少年被护卫在中间,气质清冷的美貌少年与煞气四溢的黑衣护卫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见少年托腮看着酒楼外的街道上,那头顺滑的长发被发簪簪起,然而头发过长,依旧能垂落到腰臀之下。
如瀑、如丝绸般的长发格外显眼,更衬得少年肤白貌美。
清冷的少年像是高不可攀的雪山之巅的雪莲花,独自静卧在那里,释放自己的美。
突然,少年像是看见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脸上绽放出笑颜,眼尾血红的枚朱砂痣更加明艳生动。
清冷的少年瞬间仿佛被妖气侵蚀,冷艳之中掺杂了妖异,格外的惑人心神。
酒楼外的街道上。
张阑钰口咬下颗冰糖葫芦,咬碎薄脆的糖衣,里面山楂的酸甜瞬间溢满口腔。
满足地吃完颗,下意识舔了舔唇,看向身侧之人:阿冥真的不吃吗?
苍冥无奈地瞥了他眼:不吃。
张阑钰眨眨眼,盯着他的面具,带着忍笑说道:哦,忘了,你戴着面具呢,不方便,那我都吃完啦!
苍冥突然从张阑钰手中抢走了糖葫芦,睨了他眼:这是地几串了?酸倒了牙,吃不了饭,又要饿着肚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