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我为战神 第104节
“还有这次我带来了二百发咱们兵工厂自己制造的电发地雷,也全部交给你。对了还有五十枚司令员亲自设计,并督造的什么叫做步兵定向雷的武器,也交给你。我的警卫班学过这种武器的操作方式,你也带去。”
除了地雷、步兵定向雷以及所有的马匹之外,见到王效明重武器缺乏,只剩下两挺轻机枪,王光宇又抽调了三挺重机枪交给他。同时从携行的弹药之中,给他那些杂牌军每人补充了五十发子弹,补足了四枚手榴弹。
时间紧迫,对于王光宇的大方,王效明没有拒绝,他知道以自己手头上这不过五百人临时武装起来的杂牌军,一旦一零四师团主力冲上来,自己很可能连对方的两次攻击都挡不住。有了这些补充的武器、弹药,就算日军一次上来一个联队,但至少坚持到天亮没有问题。
接收完王光宇拨过来的武器弹药之后,王效明给王光宇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连王光宇的回礼都没有来得及接受,便带着队伍急匆匆的出发了。
望着王效明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知道他们此去弄不好凶多吉少的王光宇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沉默良久叹息一声道:“老战友,保重。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时间上的紧迫性,让王光宇没有多少时间感慨。在王效明带领的迂回部队彻底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后,马上便开始了紧张的部署。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搞定这个一零八联队。以减轻王效明那边将要面临的压力。
第193章 反击
王光宇将反击打响的时间选择在了午夜十二时整。而对于他来说,这个决定下来的反击时间留给他的准备的时间,已经不足一个小时。他必须要在极为有限的时间内,反复思考、推敲这个反击的方案,以便最大限度的减小伤亡。
对于杨震心中已经有了将总部由群策山迁移至兴山要塞的想法,王光宇在接到命令接手兴山要塞防御的那一刻时,已经从亲自赶到那打河北岸传达命令李延平口中得到了消息。他知道杨震对兴山要塞很重视。所以最初对王效明提出的反击建议,他还有些犹豫。
但在知道刘长顺的二团主力正星夜兼程的往回赶的情况之后,知道即便自己部队在反击之中会伤亡不小,但会有后续部队接替自己担任兴山要塞防务之后,他才下定这个决心打一场漂亮的反击。
尽管已经下定决心,但王光宇仍旧不敢冒险。王光宇并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因为他知道,在夜间山地行军,出意外的机率还是很高的。他不知道,无论刘长顺能不能按时赶回来。他必须要做好刘长顺无法按时赶回来的准备。
王光宇并未平均分配兵力,采取刚刚王效明说的从正面突击与侧翼迂回相结合的战术。而是采取了正面佯攻吸引日军注意力,同时以自己手头上最完整的两个营从日军的侧翼猛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日军针对分割开来的战术。
通过之前对日军阵地的仔细观察,王光宇发现日军虽然在两个侧翼部署了防御兵力,但是兵力的数量并不多,平均只有一个步兵中队。若是自己将主要兵力投入到日军的侧翼,应该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取得相对较大的进展。
午夜十二时,经过半天的急行军后,又几乎没有任何休整的便攻击了大半天,连续发起了十余次冲锋。就算日军一向以顽强著称,但此时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已经疲劳到了极点。
等到王光宇做好反击之前最好准备的时候,日军阵地上除了哨兵之外,大部分人已经进入了睡眠。对于这些被再次征召入伍的老兵来说,他们知道如何该尽快的入睡。尽管也许他们在半年,甚至几个月之前,也许还在东京银座玩艺妓那。
就在大部分日军进入睡眠没有多长时间,刚刚平息下来不久的关门嘴子山一线突然又响起了密集的炮声。当第一波炮弹砸到脑袋上的时候,还在睡梦中的日军被炸的乱作一团。
在炮击之中说当其冲的就是自打下午展开攻势后,因为对手从未打过一发反击炮弹而从来没有挪过位置的炮兵。早就已经被牢牢锁定的,在下午以及傍晚之战中大展淫威的一零八联队联队炮中队的四门山炮,在炮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被炸上了天。
不仅日军山炮中队损失惨重,其阵地上殉爆的炮弹还牵连到了与其相连的迫击炮中队。还没有等李瑞将自己的炮口转向这个独立迫击炮中队的阵地,日军山炮兵阵地上殉爆的炮弹,将大半个中队的日军迫击炮兵一起拉着上了路。
几门迫击炮虽然在剧烈的爆炸中仅仅损失了三分之一,但在三分之二的炮兵被炸上了天的情况之下,这个迫击炮中队与山炮兵一样,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失去了发言权。也就是说王光宇反击刚刚开始,日军就失去了绝大部分的火力支援。
包括王光宇在内,敌我双方没有一个人会想到,王效明为了保证自己这次反击中,可以达到炮火的最大杀伤目的。在之前的战斗中,无论压力再大,无论形势在危急,甚至自己都几次在一线冲杀的情况之下,愣是没有动用任何炮兵。
无论是刘长顺给他留下的这个山炮连,还是那几门团属迫击炮、步兵炮,在之前的战斗中,一直都在沉默是金,连一发炮弹都没有打出去。直到这次反击,才将家底都拿了出来。其坚韧性可见一般。难怪杨震曾有心思用他将刘长顺替换下来。
见到炮火打击起到了这几门火炮可以起到的最大作用,已经从孟子明口中得知先前战况详情的王光宇也不禁感叹自己这位老战友的性格顽强,想的够长远。
在憋了大半天的炮兵几乎是发了疯的火力掩护之下,王光宇在第一时间就突破了被打蒙了的一零八联队的侧翼防线,并向一零八联队核心阵地方向强行穿插过去,以凌厉的攻势将日军阵地撕扯的七零八落。
指挥正面出击的孟子明见到王光宇撕破了日军的防线,并穿插进日军阵地的纵深。指挥自己手头上本来用来佯攻的七拼八凑的部队改变了原定的计划,将佯攻变成了主攻。
当被打的晕头转向的松野尾胜明大佐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阵地已经被对手突然发起的反击冲的乱七八糟。而自己曾经引以为自豪的炮兵,大部分连同火炮一起被还原成了零件。
尽管失去了几乎所有炮火支援,自己阵地被对手凌厉的攻势撕扯成七零八碎的样子,但松野尾胜明大佐没有丝毫的胆怯,指挥身边所有能集合起来的日军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就在关门嘴子山脚下,这块曾经埋葬了日军第三骑兵旅团的开阔地上,一个半大队的日军与两个营的抗日武装。在被双方几乎是不要钱似打出的照明弹烟照耀的一片雪白的战场之上,爆发了一场规模空前的白刃战。
在混战之中所有的炮火都失去了作用,双方用刺刀、枪把子、铁锹、木棒子,甚至拳头、牙齿,想尽一切办法结束对方的生命。刺刀拼折了,就论枪把子。枪把子砸断了,就用拳头、牙齿,招呼对方。
甚至打光了枪膛之中子弹,还来不及更换弹匣的冲锋枪手干脆把手中的冲锋枪当成了板砖抡了出去。双方之中不时有被打倒、刺倒的伤兵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带上一个或是几个对手一同上路。
此时乱战成一团的两军什么战术都丢到了一边,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对方打倒、杀死。相对于严格按照条令,在临混战前将枪中子弹退出去的日军来说,战斗之中不时开枪,装备了大量的冲锋枪、快慢机的王光宇的部下在混战之中占了绝大的便宜。
除了这两样近战利器之外,早就计划这么打的王光宇在临发起攻击前给每一个战士都发了二十发磨去了弹头上被甲,露出里面铅芯的特殊改造过的子弹。
这种子弹与原装的三八式步枪弹相比,虽然穿透力减弱了极多,但杀伤力却是大大的增加了。打到人身上不在是一枪俩眼,而是进去一个眼,钻出来则是一个大洞。
被这种子弹打上一枪的人,如果你幸运的没有被这发子弹将内脏搅成一团糟的话,那么恭喜你,即便你还活着的话,但是你将会至少丢掉一块半斤以上的肉。
王光宇的这一手是王效明教会他的,而王效明这一招是跟部下一个与杨震一同从日军细菌战基地冲出来的老兄弟,也就是牺牲的那个营长学来的。也正是使用了这种损招,王效明才在仅剩两挺轻机枪的情况之下,打退了日军最后一次散兵线甚至达到了五条的攻击。
在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之下,这场白刃战倒下最多的居然是日军。不仅地上的尸体与伤员之中,有一多半是日军。率先顶不住的居然还是日军。
这些在复原后被再次征召,现在已经是拖家带口的老兵组建的特设师团的日军,战斗意志本就不如那些日军老牌师团坚韧。近一个小时的肉搏战之中,在王光宇几乎以两个连的代价拼光了一个大队大部分兵力的日军后,一零八联队的抵抗在也支撑不住,终于崩溃了。
在王光宇发起攻击后的两个小时的一场腥风血雨的肉搏战过后,抵抗不住王光宇近似乎玩命似攻击的一零八联队,其阵地被分割在大小不同的两块互不相连的地域。而从正面压下来的孟子明,也在日军仅剩的两块地盘之中的一块阵地中打上了一个大大的楔子。
尽管拼光了日军一个大队的大部分兵力,完成了自己预定的第一个作战目标,尽管损失的两个连中有一个是由解救出来的战俘组成的杂牌连,但也让王光宇心疼的差点没有掉眼泪。
自己就两个营的兵力,就算加上王效明给自己留下的部队,但也只能将打将的达到自己部队原来的规模。尽管想了许多办法,想以最小的代价歼敌,但这一下子竟然还是拼光了大半个营。
不想在继续遭受伤亡的王光宇,把王效明给自己留下的炮兵全部提前。采取大炮上刺刀的战术,抵近对着日军阵地上的火力点一个个的敲下去。同时将缴获的汽油全部利用上,采取了杜开山在群策山一线做过的事情用火攻。
当大量被浇上了汽油的圆木,以及装满汽油的油桶在炮火的掩护之下,被从高处点燃后推向了日军阵地,并在一路滚动的带走了许多日军士兵生命后,松野尾明胜才发现自己在开战之初丢掉的那个原来作为警戒阵地的小山包,现在对自己该有多么重要。
看着自己的部下被烧的焦头烂额,担任火力掩护的轻重机枪被对方直瞄火炮几乎都要敲光,几次突围却被对方密集的火力给揍了回来,知道再不突围等待自己的将只有死路一条的松野尾明胜大佐,失去了他一贯自豪的冷静。
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在关内战场上,曾经击溃过对手一个师的整整一个联队的兵力,为什么会在不到一天的时间之内打成这个样子的松野大佐,看着身边的部队在对方夹杂着精准炮火的火攻之中越来越少,咬咬牙带着最后的一个相对完整的中队向着对手的阵地发起了决死冲击。
他冲击的方向不是身后的兴山街,而是面前让自己付出惨重损失的关门嘴子山。在他看来,身为帝国军人即便是倒下了,也只能向着进攻的方向倒下去。作为一名大日本帝国的军人,绝对不能允许被自己身后打过来的子弹杀死的。
见到松野尾明胜自己送上门来了,王光宇哪会和他客气。集中了大量轻重机枪、迫击炮的一线阵地上在自己阵地前二百米的距离制造了一层实实在在的火网。每一个试图冲破这张火网的日军士兵都被密集的弹雨打成了马蜂窝。
看着面前日军的垂死挣扎,王光宇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看了看天边已经渐渐升起的启明星,微微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甚至他的部下提出的暂停攻击,意思、意思劝降一下,也算是对总指挥要求的应付一下的要求,也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因为与日军已经打了数年交道的他知道,这些被所谓武士道精神洗脑的日军是绝对不会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劝降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既然这些人都长着一副花岗岩的脑袋,那么就让他们带着他们花岗岩的脑袋去见他们的天照大神吧。
待到最大的合围圈中的最后一名日军倒下之后,王光宇来到已经被一发迫击炮弹炸成了两片的松野大佐死不瞑目的尸体前,看了看这个至死还闭不上眼睛的家伙,却是依旧一言未发。
王光宇的眼睛从松野大佐的尸体上移开之后,又将视线投向了被孟子明带领的他勉强拼凑起一个连的部下,以及那五百杂兵合围在距离这里不到七百米处的二三百以伤员为主,也是一零八联队仅剩下的最后一点兵力的日军。
对于这最后的二三百名日军伤兵,王光宇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的对孟子明下达了攻击命令。王光宇给了孟子明半个小时的时间,去解决这最后的日军残余。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山口方向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枪炮声。他知道那边会打的很苦的王效明,不会给自己留下太多的时间。
第194章 地雷的使用是有学问的
王光宇的感觉还是很灵敏的,王效明现在的确是压力极大。关门嘴子山这边枪炮声一响,那边已经进至距离兴山街不到十华里的西山福太郎派出的先头部队立即发现异常。接到报告后,那边已经渡过大鹤立河的西山福太郎立即终止了宿营,带领两个联队连夜向兴山街疾进。
日军的动作远比王效明预计的要快的多。就在王效明刚刚将骑兵第三旅团留守在兴山街上看守战马的那个小队解决掉,将其战马一扫而光后,不到半个小时。作为一零四师团先头部队的师团搜索联队的两个中队便已经进入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的兴山街。
由于敌情不明,并且与一零八联队所有的通讯联络已经全部中断。这两个中队的日军并未急于继续北上,而是留在兴山街等待主力的到来。
就在王光宇刚刚结束那场血腥的肉搏战不到一个小时之后,西山福太郎带领的一七零联队、一三七联队的两个步兵大队以及师团属炮兵两个山炮中队,一个一百五十毫米重迫击炮中队,一个三七速射炮中队,外加西山福太郎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带上的一个日军刚刚装备不久的九八式二十毫米高射炮中队。
本来按照泽田茂中将的意思,还要给他带上整个三江省地区唯一的一个装备了大威力的大正十四年式一百零五毫米加农炮重炮大队。因为群策山一战,他知道对手手中有一百五十毫米重榴弹炮。
但无论是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还是参谋长矶谷廉介都不同意,这个重炮大队已经决定西调参与诺门罕战役。在他们看来,这些大威力的加农炮要留着对付装备有数量巨大一百五十二毫米重榴弹炮的苏军。对付那些反满抗日分子,七十五毫米山野炮足够了。
几经争取却始终未能获得批准,而有些歉意的泽田茂也就打开自己属下,包括暂时归属到第四师团建制内所有炮兵部队任西山福太郎挑。结果谁也没有想到,西山福太郎既没有要野炮,也没有要其他的什么东西。
除了数量巨大的毒气弹之外,他只要了一个一百五十毫米重迫击炮中队,以及一个不知道脑袋搭错了什么弦,鬼死神差的要了一个二十毫米高射炮中队。
几乎一零四师团所有官兵都没有想到,真正给他们带来巨大伤亡的就是这个刚一开战,便丢掉的这个高炮中队的六门九八式的二十毫米高射炮。
谁也没有想到过这种平时打飞机用的,临时改为平射后的二十毫米高炮杀伤力如此巨大。虽然使用的炮弹可以与日军装备的九七式步兵自动炮通用。但是同样的炮弹用这种炮打出来,威力却倍增。一发炮弹足足可以打穿一个班。
尽管带着主力紧赶慢赶,但西山福太郎少将却不是为了那个该死的,自己都没有听说过的兴山要塞,是为了自己的一零八联队。
对于上个月末才由闷热、潮湿的华南调到满洲驻防的第一零四师团官兵来说,这屁股还没有坐稳便又被发配到了佳木斯一事,西山福太郎以及一零四师团上下官兵极为不满。
一零四师团按照原定计划,原本在满洲驻扎半年之后,准备调回国集体复原。在华中、华南几次大规模作战,尤其在去年的广州会战之中,这些抢劫成性预备役的老兵都发了大财。
这些抢的是杯满盆盈的一零四师团上下官兵,现在都盼望着在满洲休整一段时间后复原回国,以便享受一下自己在中国大陆取得的丰厚战果带来为自己带来的优厚生活。
可却没有想到,刚一抵达满洲,还没有来得及领略新京宜人的风光,和传说中满洲俄罗斯女人的热情。就被踢到这个该死的,之前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什么佳木斯,来清剿这些给皇军带来重大损失的反满抗日武装。
尽管心中严重不满,但作为军人的这些日军官兵也知道,该执行的命令终归还是要执行的。更何况先头部队还是自己的战友、同袍。这些日军官兵行军还是很卖力的。
作为日军特设师团,组建之后一直在主要战场作战,没有半分与游击队作战经验,习惯了在关内战场上我攻你防作战模式的一零四师团打的太中规中矩了。行军沿着公路行军,两侧的山地上虽然派出了斥候,但只要在未发现对手的情况之下,也就没有重视。
行军大队也是,虽然同样派出了斥候,而且行军大队已经按照急行军的模式,但队形并未拉开。甚至行军路线上也没有派出工兵扫一下雷。当第一波士兵踩中地雷死伤一地的时候,剩下的日军居然呆住了,明显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听着关门嘴子山那边越来越密集的枪炮声,已经与松野尾明胜失去了一切联系的西山福太郎少将也顾不得这条山区公路还有多少的地雷,没有携带工兵的他,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下去。
可就算行军队列拉的已经是很开,但一路上却仍旧不时有士兵踩中那些该死的,似乎是无穷无尽的地雷。当被地雷炸死、炸伤的士兵已经达到了一个中队后,西山福太郎再也忍受不住,换了模式,集中炮火采取覆盖射击,沿着公路一米一米的扫过去。
既然没有携带工兵,那么不想弄出太大伤亡,避免回去无法向师团长阁下交待的他,就只能改为用炮火扫雷。虽然这种方法慢了一些,也显得浪费了些,但被炮火轰击过的地方,却再未发生士兵踩中地雷丧失战斗力的事情发生。
虽说代价有些高昂,但西山福太郎绝对还是物有所值。一个士兵被炸伤,就要至少两个人来抬。之前在雷区损失了一个中队,阵亡的实际并不多,大多都是被炸断了腿。在不敢将这些伤兵留在这漆黑一片的北满山区的情况之下,这些无法行走的伤兵只能抬着。
半个中队的伤兵,就需要一个中队的人来抬。要是按照这个负伤比例在增加下去,恐怕自己至少得抽出一个步兵大队来抬伤兵。西山福太郎少将不知道这些鬼地雷是哪里来的,但有一点他知道,这些地雷绝对不是日本兵工厂出产的。
这些地雷被设计的极为不人道,并非是以将踩中地雷的人炸死为目的,而是纯粹的要将人炸成残废。虽说装药量远远比不上日军生产的常规的地雷,设计和制造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很多地雷的外壳干脆都是用无法防潮、防水的木头制造的。引信,很多都只是一发六点五毫米的步枪子弹。
一般情况之下,除非特倒霉的家伙,否则踩上这些地雷的人大多只会被炸飞一只脚或是一条腿,通常是死不了的。尽管这些地雷中很多杀伤力都不大,但其战果在西山福太郎以及一零四师团官兵的眼中却是更缺德。
把人有意的炸成残废,却是比炸死更难让人接受。死了就死了,死了除了支付部分抚恤金之外,并不会给对方的国家、军队带来什么负担。虽会对部队的士气有一定的影响,但不会太大。
但成了残废就不一样,不仅行军时候的部队要分出部分人来抬,拖累行军速度,伤员发出的痛苦至极的呻吟声极度影响士气不说,战后国家还要养活这些已经丧失劳动能力的人。大大增添了这个国家的负担。
这就是杨震说的战争不仅仅是战场上决定胜负,不仅仅是武器装备的强弱。而是一门包含着经济战、心理战都多门科学的学问。这些地雷给西山福太郎以及一零四师团所有官兵带来极大心里伤害的地雷,正是杨震仿制的在后世大名鼎鼎美式m四九式反步兵地雷。
这些日军还算幸运的,由于杨震命令兵工厂抓紧时间将在他看来效费比最高的六六式反步兵定向雷搞出来。而还没有抽出时间生产他山寨的,工序相对复杂一些的七二式反步兵跳雷。
而且也是有意的在日军中制造恐慌,毕竟炸成残废,对这些日军来说比杀死他们更痛苦。所以才集中精力搞这种反步兵地雷与定向雷,而有意识的将跳雷的生产押后,要不这些中奖的日军会更痛苦。
也正是为了避免这些地雷在继续削弱本就已经不高的军心、士气,所以西山福太郎才决定采取相对昂贵一些的炮火扫雷方式。与其他日军将领不同的是,在西山福太郎看来,士兵的生命,尤其是经过战火考验的久经训练的老兵,要比比那些可以重新制造的炮弹值钱的多。
由于时间过于匆忙,再加上是在夜间,王效明在布雷的时候,没有玩多少花样,将主要的地雷都埋设在了公路上。西山福太郎这一手,让王效明始料不及,埋设在公路上剩余的,还没有被命好的日军踩中的地雷大多被日军炮火引爆。
见到剩余的雷区,被日军集中炮火一段段的轰掉,王效明心疼之极。一旦雷区失去了作用,自己拿什么拖住山下足足有一个加强联队的日军。难道就凭借这五百多个身体虚弱,杂七杂八的前战俘和那几十枚什么定向雷?
尽管舍得拿出携行的炮弹,清扫公路上的雷区,但是并不代表一贯节俭成性的西山福太郎会舍得用炮弹一直炸到关门嘴子山。携行的炮弹数量虽然不少,但毕竟还是有限的。若是炮弹都用来扫雷了,下一步的战斗还怎么打?
在清扫出长达一千余米相对安全的公路后,西山福太郎命令将驮运重迫击炮、重机枪以及高射炮的战马全部卸下来,赶到公路上,用这些驮马来继续探路。至于那些从马背上卸下来的重迫击炮与重机枪则全部上肩,改为人力。而那几门高射炮则留在了原地。
看着驮马在前面一路奔驰,却在未引发地雷,西山福太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对于对手布置的这些地雷阵,西山福太郎有种感觉。对手在这里阻击自己的兵力根本就没有多少,否则他们不会想到用地雷来阻止自己前进。
既然对手苦心布置的地雷已经扫光,那么前面直到关门嘴子山将再无人任何可以阻挡自己前进的东西了。
西山福太郎不知道,他比已经遭遇过类似境遇的直田吉少将要幸运的多。一是王效明手头没有那么多的地雷,二是时间不允许他多花一些心思去布置这些雷区。最关键的是他比直田吉大方的多,除了舍得炮弹之外,还舍得用那些驮马去蹚未发现的雷区。
至少这一点,地道骑兵出身,几乎是爱马如命的直田吉少将是远远做不到的。让他去拿战马的生命蹚地雷,还不如杀了他。
就在得意洋洋以为对手的地雷阵已经彻底被自己破坏了的西山福太郎少将,将为了躲避地雷而拉的很长的行军队列重新整顿完毕,准备向关门嘴子山前进,以解救现在情况恐怕很不妙的一零八联队时候,刚刚还一片寂静的公路两侧,突然传来了几声并不大的轻微爆炸声。
伴随着这几声轻微的爆炸声,成散布面炸出的,数量成千上万的钢珠将刚刚集结完毕的日军扫倒了一片。还没有等日军从这几声轻微爆炸声带来巨大的伤亡之中清醒过来,公路两侧的山地上又响起了清脆的枪声。
被身边眼疾手快的卫兵一把按在地上,才侥幸逃过一劫的西山福太郎,看到倒下一片的部下,不由得破口大骂出声:“该死这是那里冒出来的?公路两边的山地不是已经仔细的搜索过了吗?怎么还会有袭击?那个搜索联队长杉本守中佐该切腹向天皇陛下谢罪。”
听着关门嘴子山那里已经越来越微弱的枪声,心中升起一股子浓浓不祥预感的西山福太郎少将不敢在有丝毫的耽搁。除了留下一个步兵大队清剿两侧山地,将那些该死的,只会埋伏起来打黑枪的支那人揪出来。
自己则带着主力不顾一切的向关门嘴子山方向疾驰,刚刚在雷区耽搁的实在太久了。他已经没有时间再与这些只会偷袭分子在继续纠缠下去。自己可以拖,那边松野尾胜明却不见得能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