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生存手札 第55节
沈梨妆胸臆间犹如被刀绞着一样痛,浑身都在簌簌抖动着,想要翻案的念头更加急切了起来。
“兰馨!你听见了没?”
沈梨妆身后靠着的帐子里忽然传出了少女清脆的声音,她起先也没多留意,只等听见“谢大将军”这几个字才猛然打了个寒颤。
“方才殿前刺客,还是谢大将军亲自斩杀的,听说当时谢蓁也在场,那刺客已经那时候几乎要取了谢蓁的性命,只差了一小点……”帐中传出来的声音依旧不那么响亮,可仍然带着教人不容忽视的幸灾乐祸和惋惜。
“你小声些!”终于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告诫道:“这是哪里,你还敢这样胡说八道!”
“哼!我说的也都是实话,刚才分明就是那情况。更何况,京中姐妹圈中哪有几个喜欢谢蓁的。从前是以为她是个蠢笨愚讷的,却不想心机这样深,上回昭王在南郡山庄……兰馨,我跟贺兰几个都替你不平,明明你跟昭王才更相配一些。”到底还是年岁不大养在闺中的小姐,不一会说的话就从刺客身上转移到了旁的地方。
沈梨妆听了片刻,也听了这出来,这方才说话谨慎的那个是秦尚书家的小姐秦兰馨,自己倒是跟她说过几回话,就是早前时候在宋显珩的府邸前也见过两回面,只是近来没再看见。
“什么配不配的!”秦兰馨抱怨着回了一声,继续开口语气又从容温柔了许多:“昭王和谢大将军一向在朝堂上政见不和,岂会跟谢蓁多做纠缠,之前那些恐怕也就只是抹不开情面而已。”
“也就你这么宽的心丝毫不计较这些。”那说话爽利一些的少女又回了一句。
“呵——我这是信任昭王殿下,王爷向来恪己守正,定然不会耽于美色而跟奸……”秦兰馨好似也一下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立即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沈梨妆却好像从其中得到了启示,虚晃着身子站了起来,往另外一头去了。她才刚走到那座较为宽敞的营帐前,就听有人道:“王爷,还未找到沈姑娘。”
站在帐子外的沈梨妆依然是一身小厮装扮,年少未长开的清俊少年,又是在王爷帐内,垂首躬身倒也没人注意。此刻定了定神,将脸上的神情一一敛好了方才掀开帘子入了里头,莞尔轻声道:“珩哥找我?”
宋赟回头一见果然是沈梨妆,便知趣的退了下去,只留帐中宋显珩和沈梨妆两人。
“你方才去哪里了?”宋显珩也是刚回来,还未坐定,这会边问边转身去长案前坐了下去。“宋赟急得到处找。”
沈梨妆看他问得随意,仿佛并不是为了专门的什么而探究来的,也就语气轻快的回道:“我就是有点闷出去透了透气。”
宋显珩蓦然抬起头,目光直然的看着她,一字字道:“方才出了刺客,更加要万分小心。”
“……”话就在沈梨妆嘴边上,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只是她心思细腻早一眼看出了宋显珩此时并不愿多透露这事的神情。内心挣扎了许久,沈梨妆神情黯然凄婉,再开口连着声音都沙哑了几分:“现在珩哥连实话都不肯跟我说了吗?”
宋显珩慢慢皱拢了眉头,紧抿着的唇,似乎在等待沈梨妆开口解释为何会这样说。
可沈梨妆只是惨然笑了一笑,“珩哥怎么不直接了当的跟我说,刚才有人去给爹报仇去了!”
“梨妆!”宋显珩骤然拔高了声音喝止了她,二人目光对峙了片刻,他才沉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那……刺客的事尚有蹊跷,待我查清楚……”
沈梨妆长睫低垂,两行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滚落了下来,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传了上来,“要怎么查?查出了什么才是珩哥满意的?是谢元一剑杀了他,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
“还是说……珩哥想劝我再等等?”
“梨妆!”宋显珩看出她现在情绪不对,这到底还是在行猎营地,倘若被有心人听见……他从长案后起身,三两步过去一把擒住了沈梨妆的肩膀,“别被这事乱了分寸!”
“分寸?”沈梨妆眼中闪动着泪花,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惨然一笑,可笑中杂糅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和不信,“我是不如珩哥有分寸,可珩哥既然有分寸,却为何还会为了谢蓁一而再再而三的叫我推迟报仇?!”
她心中的怨怒和不满早已经积聚,这当口齐数被逼了出来。方才听那两人的对话,沈梨妆还觉得宋显珩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他向来公私分明、他答应过要给自己报仇的!可现在呢……呵,一切都成了空!
沈梨妆凝着他却抑制不住悲伤,心底清楚不过,再没一个人会全心全意的帮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0章
这边沈梨妆就是再想折腾已经被宋显珩囚在了帐内,由宋赟看守一步不离,更五内俱伤,伏在榻上心思越郁越偏。
宋赟对着服了软筋散的表小姐,命随行的心腹丫鬟喂她进食,却被她愤怒避过,一双美眸几乎烧出火来,咬牙切齿道:“快给我解开。”
他自小跟着王爷,与这位表小姐也算亲近,见状微是不忍,顶着那愤怒目光替自家主子辩解道,“王爷也是为了您好,待狩猎结束,这药效自然过了,委屈小姐这两日。”
沈梨妆闻言更是费力挣扎却全然提不起半点力气,这股子无力感逼得眼泪又一次溢出眼眶,依然挣着通红眼睛瞪向宋赟,眸中满满是不置信宋显珩会这般对自个儿,就为了……就为了那谢蓁罢!
难道一个仇人的女儿,就能抵消自己跟他这么多年来的相依为命、相互依扶?
沈梨妆堪堪是咬碎一口银牙,宋显珩同谢蓁她不是半点没有察觉,只是……只是没想到他会用情这样深!亦或许,只是谢蓁一味迷惑了他?沈梨妆心思微晃,接连重重打击已叫她失去了身为才女的气度和风仪,所以想法都狭隘执拧了起来。
可不论她如何猜测,这两人的感情已深,深到……宋显珩能委屈忽略自己!再回想昔日,怎叫她不懊悔至极。若是知道,若是知道她定不会……定不会什么?沈梨妆叫自己心中冒出的那念头骇了一跳,随后陷入更深的执念中。
那个在她满门丧亲孤苦无依时出现的少年,许她无忧无虞生活,说要好好照顾她的承诺呢!就为了谢蓁那些就都不作数了么!
沈梨妆默默垂泪,宋赟不忍看地别过眼守着一侧,帐子内只有低低的啜泣,几不可闻。
而帐子外因为方才刺客那遭加强了戒备,踢踏的脚步有节奏的巡回交替,一抹颀长身影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自暗处悄然无息地离开了宋显珩的帐子,来去如风没惊扰半个人。
正值冬月,晚上的朔风将帐子顶上与松柏上的雪花都吹得簌簌而落。
天子帐内暖意熏得人发腻,浓郁的药味充斥其中,叫人待得久了就有些气息不顺。床榻上,仅着了明黄中衣的中年男子束着白玉冠,面容凹陷,痴迷地嗅着金猊香炉飘逸出来的袅袅青烟。
“皇上,可觉着好些?”一只纤细玉手拿银簪拨了拨香炉里烧的只剩下小小一块的香料,拨弄完搁下,那涂了艳色蔻丹的手就被瘦得骨节可见的大手拽住,随即一身明艳宫装的万贵妃顺从地依偎进皇上怀中。
梁元帝温香软玉在怀,又有药香滋养,只觉得浑身龙气又回来了,抚着爱妃柔滑的手背,“朕无碍,方才倒叫爱妃受惊了。”
万贵妃伏低身子更是贴近,似是心有余悸,“那贼子也太过嚣张,光天化日竟敢行刺,幸好皇上身边有得力干将。”
梁元帝听她提及亦是心有所感,“皇弟与谢将军乃是朕的左膀右臂,有他们在,朕方能高枕无忧。倒是爱妃,受了好大惊。”
万贵妃倚着梁元帝眸色掩掩,刻意用修得圆润的指甲一圈一圈无意识似地划拉着男子胸口,“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有吉相,那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臣妾有能庇荫,自然也能逢凶化吉。”
梁元帝得此一语更是舒心,被她那么一撩拨,心中欲火骤起,抓着那只不安分的手将人压倒在了床上,万贵妃娇嗔惊呼皇上身子,就让男子不服输的证明起来。
浮沉云雨几度,梁元帝餍足地拥着美人儿躺在榻上,要说后宫佳丽三千,独独宠爱万贵妃不无道理,真真是个妖精般的尤物。而那药香是西域术士所贡,有延年益寿,增强体魄之功效,今日一试果然名不虚传,也不由动了别的心思,听闻还有求仙不老之术……
“皇上,该喝药了。”明黄帐帘外一名青衣太监低垂着眼,尖细着嗓儿提醒,实则掩过忧色,都说是奸妃,皇帝的身子刚有起色岂能这般胡来!晚些必然禀报到皇后那,必定要让皇后好生劝着。
万贵妃起身拢了亵衣,又仔细替梁元帝侍候穿衣,瞧见那脸色沉了几分,故作不察,待太监上了汤药,见梁元帝皱眉,还劝了一句良药苦口。方才被宠幸过的红唇启阖,添了惑色。
梁元帝凝着,虽然神情带着病态,却还是强撑着戏谑,“爱妃喂朕。”
万贵妃一怔,随即会过意来,脸颊染上稍许绯红,娇嗔了一声皇上,便在梁元帝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似的呷了一口药汁俯身贴在他唇上,这般口对口,方一凑上,就被梁元帝舔舐干净,“果然滋味好了许多。”
“皇上……”万贵妃似乎是被打趣的抬不起头来,作势不肯再喂,叫梁元帝搂着笑呵呵地安抚。
“皇上,谢将军来了。”外头一名太监进来禀报。
坐在梁元帝膝盖上的万贵妃一僵,却是极快,叫人无法察觉,而梁元帝也恰好松开了手,放任万贵妃在旁坐下,能让谢元这时候来的,怕是刺客的事情有眉目。“快宣。”
谢元进来后,朝二人行过礼,未有半分逾矩,只低垂的眉眼里划过的暗色泄露心绪,帐子内裹杂在药味中的气味以及明艳女子……只一眼就心痛难当,却偏偏忍不住,总是一眼一眼,这些年尝的都是剜心之苦,应该麻木,可每一次都是伤口血淋淋的撕开,就为了女子眉宇间那一抹黯然忧色。
“令皇上娘娘受惊,是臣失职,眼拙并未发现刺客藏身其中,罪该万死。臣已经将余孽悉数绞杀,并在方圆百里加强警戒,定不会再让皇上娘娘受惊。”谢元稳着声音一如往常道。
梁元帝此番遇刺受了稍许惊吓,也在万贵妃那儿缓和回来,再看谢元也就多了几分耐心温和,“谢爱卿办事还需仔细才是。”
“臣失职,自愿受罚。”
梁元帝摆了摆手,倒也没真的追究意思,此次行猎本来就是由昭王与谢将军负责,有惊无险,要罚岂不两个都得罚。梁元帝曾被养在熹妃娘娘身边一段时长,与昭王交情匪浅,对这个年纪差了十余载的弟弟甚是疼爱,何况眼下正是要出力的时候,只教二人手底下的领罚,那二人不过是口头训诫,算是轻的。
谢元领罚离开。
万贵妃方才插了话提醒梁元帝,“皇上,药快凉了。”
梁元帝经此一番没了与她嬉闹的心思,端起药碗喝着,心思转到了谢元所说的余孽上。
万贵妃察觉,轻轻抚着蔻丹,眉宇蹙起陷入忧色,“当年那案子就闹得纷纷扬扬,谁料到时隔至今,竟还有人……不知是沈青山的什么人?”
梁元帝闻言舀药汁的动作一顿,眸色更是沉暗。当年沈青山是他与昭王的太傅,亦是先皇身边的大红人,先皇弥留之际确有可能私传遗诏助绥王成事……
“不管是什么人,敢跟朕作对,都只会是死人!”就算是垂垂老矣的老虎,终究还是食人的猛兽,梁元帝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眸中闪过狠绝。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1章
到了第二日行猎开始,山坳前搭了供皇帝用的看城,黄幄帐翻飞。天未晓时,参加围猎的各王公大臣、世家大族子弟就陆续走了营帐,集结在看城附近。
皇帝近年来都未亲自下场,此时从御营出来也只是乘坐步舆巡视了一圈以振士气,旌旗猎猎,战马踏踏,声震草原。
等将做了记号为彩头的猎物都投入了猎场,鼔号声阵阵,狩猎正式开始。
谢蓁骑着马儿慢腾腾的跟在人群后,看着前面奋勇争先的围猎人群,更是自觉自己走个过场就是了。
大梁向来尚武,每回行猎非但男子可以参加,随行的女眷一样可以。只是围猎地点就在附近,以第一道蓝色包围圈为界,再不可深入。
谢蓁一个人骑着马悠悠哉哉,自然有人不容她清净,来的是光禄大夫李准的幺女李思琦。“蓁蓁,你去年还放了话,说是今年一定要射中彩头的。”
谢蓁缓缓转过眼,看见李思琦一身锦绣双蝶钿花袄裙,衬得人明艳又爽利,身下骑着五花马银鞍金辔。“嗯……?”
李思琦便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娇声嚷嚷道:“蓁蓁,你不是忘记了吧!去年你明明发誓说的这话,说一定要射个第一的!”
她这样一喊,将周围几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谢蓁起了几分薄怒,然而不动声色的抬手将鬓边的发丝拢到了耳后,“是么——”
“早就听说谢大小姐前阵子专程去了南郡练马,想来是作了夺魁的打算。”秦兰馨从后面骑着马过来,大抵是刻意做了打扮的,窄袖绯色缎裙,外套银鼠短袄,腰里系着一条蝴蝶结长穗带,端得是明艳,却偏偏又输一袭红衣似火的谢蓁一筹。她身后还跟随了几匹马,都是一道交情好的贵女。那几人目光都落在了谢蓁身上,既是嫉妒又是不屑。
“作了又如何,真要比起来还是得凭真本事。”旁边一名身着紫绡短衣的少女搭话,眼神里分明是不怀好意地讽刺。
谢蓁稍稍拧眉,这般怀有敌视情绪——思及原主那树敌的本事,默然。然她这两日心思半点没在狩猎上,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破了万贵妃的局,这会纵是被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也实在提不起多大的劲。“那就各凭本事说话。”
那先前说话的又笑了,仿佛谢蓁说了十分可笑的话。秦兰馨低低唤了声阿芷,后者见谢蓁眉宇泛起冷意,没忘记这人身份,稍是收敛,别有意味地开了口,“谢小姐雄心壮志,我等就等着一睹风采,皇上的赏赐彩头是一回,咱们再来赌点别的,这样才有意思不是。”
“要想有意思……”谢蓁挑眉,拖长了尾音,觑了那名少女一眼,这是给自己挖坑来的,要说谢蓁原来也是没有印象,还是听秦兰馨那声隐约记起原主被虐的罪魁祸首就有这人。眸色一沉,“我与你赌。”
名叫阿芷的少女像是没想到谢蓁那么容易就上钩似的,一时间连惊喜后的嘲讽都没来得及掩住,“那就比谁最先猎到,输的任凭赢的说话。”
谢蓁凝着她,半晌,嘴角一弯,眼底晦涩地道了个好字。原主痴心爱慕昭王,却被这些人利用,设计原主毁其清白,真是……好大一笔账。
她目光冷淡的扫了一眼四周,“皇上观猎,谁敢不尽力而为,还是秦小姐几人不过是来坐坐样子走个场子,并不打算挽弓只想跟我闲谈来的?”
秦兰馨脸上旋即一遍,心中气恼谢蓁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也罢,就那一张得罪人的嘴了,看她独零零一人,秦兰馨心底冷哼。
而谢蓁那话也正是戳了那几人的软肋,古来举行行猎就有皇帝考核检阅的用意,更何况是头一日,参与的人人自当竭力去捕猎。若真应了谢蓁嘴里头的话岂不是有欺君的嫌疑!秦兰馨深谙这其中的道理,掩着愤意径自带头走了。
李思琦却没离开的意思,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会那几人走了,她随意又朝着谢蓁献媚了起来:“蓁蓁你瞧,不过一个尚书家的女儿,也敢着招摇……”
谢蓁心里厌烦此人,还未等她话说完就已经骑着马朝着四周打量,忽然眼中一亮的,朝着右前侧的一人招手道:“瑾瑜!”
那宋瑾瑜也正勒停了马左右四顾,像是在找着什么人,一听谢蓁的声音立即扬着笑容策马过来了。“蓁姐姐,我正找你呢!”她想要说话,眼瞥见一旁凑在谢蓁旁边的少女,见谢蓁脸上也透着几分厌烦,便猜测又是个来巴结的,随即道:“蓁姐姐,咱们两个一块,刚好结伴。”
李思琦见着宋瑾瑜凑上来愣了愣,尚在惊讶两人何时变好的交情,就看到两人策马从自己面前走了,半点没把自己当回事,不禁气闷。她攥了攥缰绳,心中冷嗤,不就是仗着身份,都是蠢人的命。
两人骑着马走远了些,宋瑾瑜才亟不可待地开口,眸底晃动着明显忧色:“我们来得迟,听说有刺客行刺娘吓得脸都白了一圈,本要去找你的,可惜内营戒备着,皇上下了命令昨入了夜就不能随意走动。方才娘还叮咛了我,一定要找到蓁姐姐。”
谢蓁听素娘这样担心自己,自然感动,“无妨,好在当时爹也在,昨儿是该递个消息出去让干娘放心的。”
宋瑾瑜瞧着谢蓁没事,也是放下提了一晚上的心,眉宇间担忧之色褪尽绽放笑意来,她平常就不出门,对于人多的地方总是莫名局促,这会儿也是在谢蓁面前才是稍许自在了些。“蓁姐姐没事就好。呀——!”她忽然变化了神色,眼神直盯着一处,掩不住的惊讶和激动,忙压低了声音指着叫谢蓁瞧:“蓁姐姐,快看那是鹿角带着红绸!”
原来这两人不知不觉中正撞见了此次围猎做了记号被当成彩头的麋鹿,饶是谢蓁一开始没报希望来的,也不由激动了起来。
宋瑾瑜只会个骑马,身骨十分单薄,这些日子在素娘的指导下也只能勉强开弓,力道不足,每回不到一丈的地方那箭就要掉在地上。可眼下两人距离麋鹿足有三四丈远,她自觉不可能射到了,所以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谢蓁身上,目光热切着道:“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