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纷飞,战马奔驰。
一剑一枪两名十字军高阶将领,如风驰,如雷动,又如猛虎下山一般卷积着蹄下的淤泥湿土,凶神恶煞的径直向着对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长枪都没有提起的巴尔巴斯,眼神里显现的,尽是一片杀伐之意。
很明显,两个人已经气巴尔巴斯气到了极点,恨巴尔巴斯恨到了极致,都想要一下就将这个胆敢侮辱至高太阳神的可恶叛逆彻底解决,以消自己与全军的心头之恨。
而反观两个人对面的巴尔巴斯,则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不屑表情,胯坐着战马,静静的站立在战场之间,似乎对这两个人的到来根本就一点都不感冒。
一时间,敌我双方两侧的阵营里悉数变得鸦雀无声,每一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战场正中那将要以一人之躯面对两名高阶骑士的孤独身影,似乎想要从这道孤独的身影里看出些许的端倪,从而弄清楚在片刻之后这家伙到底将会使用什么方法面对那两个来势汹汹的敌人。
以一人之力,独自面对两名与自己实力相近的高阶骑士的挑战,且自己本身又是重伤之躯。
这样的战斗,在所有正常人的眼睛里看来,都几乎与送死无异,根本就没有任何战胜的可能。
而但凡只要是稍微有一点实力或眼力的人,就都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只不过,稍有不同的是,站在巴尔巴斯一边,索尔城城头上的自己人,在内心深处还本能的对巴尔巴斯稍微存有着一丝希望,战胜的希望。
至于对面教庭一方的一众十字军骑士,则是对自己内心里判断出来的结果深信不已,个个认为对面那个名叫巴尔巴斯的可来家伙将在片刻之后将自己一方的两名骑士强者给斩得身首异处,决无幸理。
然而,更深一层的他们两方却都没有想到。
那便是……巴尔巴斯本身的冷静态度和表现。
如果,仅仅只是如果……
如果敌我两方的所有人能在深入的想上那么一点的话就都会发现,眼前这个在战场中央,看似狂妄,却真真切切一招斩杀了穆拉的莽汉,他这一刻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实在是过于的冷静了,冷静到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有些过份的过程了。
试问,一个狂妄的家伙,一个仅仅只是斩杀了几个实力不如自己的悲剧家伙就敢目空一切,大放厥词,甚至扬言要以一敌二的愚蠢莽汉,又如何会在接下来面对敌人的时候保持如此的冷静?
可以说,巴尔巴斯的冷静表现,是除了在场极少数的一部分之外,大部分人都没有发现的一个重要因素。
而这个因素,在那些极少数人的眼睛里,就自然而然的变成了一些改变事情最终结果,并且让巴尔巴斯这个看似已经输定了的家伙逆转翻盘的不稳定关键。
当然,在场的这些个家伙一个个都没有类似于叶飘那样变态的能力,可以凭借着强大的梵天精神境界清楚的感应到巴尔巴斯,以及在场几乎所有人身体上的变态,从而提前获知一些普通人无法感应的东西。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才造成了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对巴尔巴斯这种以一敌二的疯狂挑战行为普便的不看好,甚至是单方面的认定了巴尔巴斯的失败。
“难道,巴尔巴斯这家伙除了圣戒之外,还有其它什么遇敌至胜的保命手段吗?”
类似于这样的疑问,不只是索尔城城头上的哈墨在心头闪过,事实上,几乎每一个站在索尔城城头的华夏将领都在心中闪过。
然而,想归想,可是就是想到了对面的两名十字军高阶骑士已经快要挺着枪,举着剑奔到了巴尔巴斯的眼前,这些人也没有一个人想清楚巴尔巴斯这家伙到底还有什么应付的手段。
难道,家伙就只是单纯的指望着那枚叶王陛下加持过力量的圣戒吗?
不,绝不可能!
巴尔巴斯绝对不会只因为手里握有着带有叶王陛下力量的圣戒指,就敢大胆的向着两个实力比刚刚穆拉还要强的强者发出挑战。
这其中的原因,或许其他的将领不清楚,但是,身为圣戒主人的哈墨却又如何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因。
的确,哈墨非常的清楚,而且是除了巴尔巴斯之外,最清楚的人。
因为,在昨天从巴尔巴斯手里把戒指拿回来的时候,哈墨就已经发现了这枚圣戒里那被叶飘封印的力量消失了大半,只剩下了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充其量只能使用一两次,而且还是那种仅可作用于有限阶位的颓废。
虽然,圣戒里的力量是叶飘亲自灌输进去的,并且带着有一些吞噬法则的特效,实际上还是可以克制大多数的斗气和魔法力量。
但是,无奈的是,现在这种力量剩余的实在是太少了,少到了甚至已经不能在压制一些斗气或魔法力量浑厚的强者释放的斗气和魔法。
而让哈墨郁闷的是,原本这枚戒指就不是为了对付八阶左右的‘低等’强者才制造出来的,戒指里面的力量,正常的情况之下,只是用做一次性的消耗,用来对付九阶以上强者的。
况且,这枚戒指的制造时间是三年之前,那时,身为圣戒制造者的叶飘哪里有哪天这般,通天彻地,移山填海的逆天实力。
因此,这枚所谓的圣戒在品质上,就要差得许多了,仅仅只够对付一些一般的九阶,又或是圣阶的强者,用做偷袭或保命之用。
而在哈墨别出心裁硬生生将戒指里的力量分开来用,又恰逢昨日巴尔巴斯用其一顿发威,连斩了十几名敌人的八阶强者之后,圣戒里的力量就已经下降到了最低点,不堪大用了。
所以,在巴尔巴斯出战的时候,哈墨才会提醒巴尔巴斯尽量不要使用圣戒。
一则,是因为圣戒里的力量剩余的力量太过于稀少,哈墨希望巴尔巴斯能够节省一点使用。
二则,却是因为就连哈墨都不敢肯定这枚圣戒里的力量还能帮到巴尔巴斯多少,不要不使用凭借着自己实力打还没事,而使用了却反倒被对方所伤,那就囧了。
这一点,巴尔巴斯是不知道。
当然,哈墨也不可能去告诉他。
就这样,巴尔巴斯带着这颗定时炸弹出城应战去了。
然而,让哈墨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疯子一般的家伙竟然敢在赢了一局,而自身又受了重伤的情况下还接受对方的挑战,并且大言不谗的吼着还要反过来干掉对方。
而这,也就正应了哈墨之前升起的那个想法!
“难道,巴尔巴斯这家伙除了圣戒之外,还有其它什么遇敌至胜的保命手段吗?”
……
“该死的……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眼神一凝,哈墨紧盯着城下战场中那一动不动,似乎是不想活了的巴尔巴斯,内心里狠狠的吼出了这么一句让自己火大的话语。
然而,尽管哈墨现在是如何的心如火烧,但是他却不能把内心里的想法表现在自己的脸上,依然要做出一副冷静镇定的神态给身边的其他人看。
否则,哈墨敢担保,自己身边的这些人绝对会在一瞬间就乱成一锅粥。
“该死的……”
再次很很的诅咒,哈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诅咒谁,只是本能的诅咒了,然后就将已经略待焦急的目光望向了城下战场中的巴尔巴斯,轻轻了叹息了一声。
“希望,这家伙除了那东西之外,真的还有其它的保命手段吧!”
……
“龙刺!!!”
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敌人在自己的眼睛里越变越大,最后直到对方的脸孔模样都能看到清清楚,巴尔巴斯手掌轻挥,一把抄起了竖直到了地面湿土里的三棱长枪,在眼前的两个人在一前一后的奔驰之中达到了某一个相互重合的角度瞬间,腰肢突然猛挺,双目突然大睁,一声大喝,全身红光再次大做,就仿佛天空之上的炽阳一般,刺出了手中的长枪。
“这种招数他竟然还能使用?”
刹那间,几乎所有人的内心深处都闪过了这样一种想法。
而就在这种想法也同样闪现在两个骑士心头,让两个骑士骇然狂震的一瞬间,巴尔巴斯长枪之上那锋锐异常,闪着寒光的枪锋尖,便再一次如激光发射器一般,喷发出了一道比之刚刚那道击杀了穆拉的红光还要纤细的红色光束。
很显然,刚刚击杀了穆拉,已经让巴尔巴斯本身的实力再做突破。
否则的话,枪尖之上射出的红光,便不会比之前射杀了穆拉的红光细小。
由此可见,巴尔巴斯的实力,已经果如之前与穆拉所说的那样,有所进境了。
“快闪开!!!”
一声惊呼,当先拿剑的骑士,一带马缰,就想本能的招呼着身后的同伴躲开迎面射来的红光。
可是,无奈的是,他们已经奔得太近,而且人的速度又如何有光的速度快。
所以,几乎是这名骑士刚刚把话给吼出来,对面的红光,就已经射到了自己的面前。
“光之斩!”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这名骑士的眼睛里射出了一丝绝然,心神巨震之下一声大吼,孤注一掷的将全身的斗气爆发了出来,一剑斩向了那已经近在眼前的红光。
穆拉的死犹在眼前,这红光的威力,骑士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只要被这道红光刺中,这名骑士自问,自己可没有穆拉那招唤了‘光明战甲’的防御力。
因此,几乎是抱着必死的绝心,这名骑士瞬间做出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打算牺牲自己,为身后的同伴挡一下这道红光,好让身后的同伴能躲过红光的触摸,冲到对方的面前,一枪斩杀了敌人。
这样的话,自己就算是死了,也算是值了。
不过,事事有出人意料的时候,这名骑士的美好想法,在这种时刻也自然而然的破碎了。
“铮!!!”
一声金属交鸣的巨大声音出现的瞬间,无数的火花在骑士手中的长剑斩中巴尔巴斯枪锋射出的红光那一刻爆起,并且如天女散花一般的四散着溅上了半空,形成了一个无比炫目的巨大的光环,端是炫烂的一塌糊涂。
然而,就是这种看上去炫烂的一塌糊涂的撞碰,也没有成功阻止红光那向前飞进的欲望,那红光,依然如一支满弓射出的长箭一般,几乎是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射穿了斩在自己身上的剑刃,将那加入了贵金属秘银的宝剑炸成了漫天的碎片。
“这怎么可能……”
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剑骑士仅仅只来得及从嘴里哽咽出这最后的一句话,便眼睛暗淡的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去,胸前,一个只乎不留意根本就看不出来的小孔,正向人们展现着他被杀的原因。
没有破碎,没有焦痕,整个胸前的铠甲之上甚至没有流出一滴鲜血,剑骑士,这个自身实力比穆拉还要张的强者,就这样连杀死的自己的源因都没有弄清楚,便永远的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到死都还紧紧的握着那已经就只剩下了一个把手的剑柄,目光死寂的直望着自己的前方,仿佛要看清自己对手的那张脸。
而他这一倒下,却再也没有机会去体会别人眼中那接下去所看到的震撼与骇然了。
因为,就在剑骑士倒下的一瞬间,身后的枪骑士,也因为躲闪不及而被这道穿透了剑骑士身体的红光射了一个正着,一下穿进了自己了右胸里。
“噗……”
在剑骑士栽落马下的同一时间,仰天喷出了一口带着破碎肺叶的鲜血,枪骑士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与骇然,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招的。
然后,他的眼前突然一暗,头脑一昏,身体便在胯下战马飞一般的奔驰之下,被狠狠的甩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到了很远的地面之上,将一身洁白的铠甲染上了脏兮兮的湿泥,狼狈的就如同一只刚刚才被打瘸了一条腿的土狗。
不过,尽管这样,他却是幸运的。
因为,他保住了一条命,一条在任何人眼里都会觉得宝贵得不得了的生命。
而保住这条命所付出的代价,却是这名枪骑士右胸被贯穿,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破碎不堪。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却依然还活着,依然怒力的睁着眼睛试图去看清楚那个杀死自己同伴,又将自己重伤至此家伙的长像。
“该死的,难道这家伙是魔鬼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还杀不了他,为什么自己竟然还都没有看清就被对方重伤于马下,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伟大的太阳神已经抛弃了我们这些虔诚的信徒了吗?”
内心里喃喃的重复了上面的话语,枪骑士眼神越发的暗淡了下去,那是信仰在动摇的表现。
不过,他还是努力的在维持着自己对太阳神的虔诚与崇敬,试图去说服自己,刚刚自己脑袋里存在的想法都是错误的,太阳神没有抛弃自己。
“咳咳……”
张口同样咳出了大量的鲜血,巴尔巴斯胸甲上的伤口处也涌出了大量的鲜血,将两片胸甲染得血红,可是,巴尔巴斯的身体却依然挺的笔直,就好像永远都不会折弯的钢枪一样,坐立在马背之上,面对着前后两方同时射来的数万道不同情绪的目光。
“幸好还是解决了,不然的话,真是要给叶王陛下丢脸了。”
喃喃自语着,巴尔巴斯再次咳出了两口鲜血,看起来,他刚刚强行再次动用‘龙刺’这等绝技,也让自己伤上加伤,比那倒在地上一嘴稀泥的枪骑士强不了多少了。
然而,无论自己的状态如何,巴尔巴斯却还要把最后的事情给完美的做完。
那便是……收了枪骑士的命!
吃力的提起手中的长枪,双腿一夹胯下的战马径直向着枪骑士所在的位置缓缓的走去,巴尔巴斯的身形在马背上微微的晃动,看似有些不稳,不过,他依然坚持着策着战马走了过去,走到了枪骑士扑倒在地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杀……杀了我吧!失败者……失败者没有权力活下去……”
死死的盯着巴尔巴斯的这张脸,似乎要把这张脸深深的印到心里去,枪骑士冷冷的一笑,然后努力的将自己的身体转了过来,变成了胸口正对着巴尔巴斯的枪锋,好让巴尔巴斯更方使去下手。
同样冷冷的一笑,巴尔巴斯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怜悯,然后,就那样缓缓的将锋锐的枪锋顶在了枪骑士的胸甲上,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的咆哮了起来。
“杀了你?你这么说以为我会仁慈的不杀你吗?我告诉你,你错了,我依然会杀了你,就像杀你的同伴那样,毫不犹豫的杀了你。因为,这是你们侵略者应有的下场,既然踏上了我们的土地,就要有被杀死的觉悟,明白了吗?太阳神的看门狗!”
手掌微微一动,巴尔巴斯的长枪瞬间贯体而入,刺穿了枪骑士的心脏,将地面上的枪骑士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枪骑士的眼睛里,还带着有一丝惊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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