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何林曼早就醒了,只是没睁开眼睛。
落水的那一刻,她真切地感到了害怕,和年少时的不同,那会她周边有人,而且有穿救生衣。可这次不同,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水里了,不断地挣扎,想喊却发不出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即便会游泳,可诡异的是她那会就像被束缚住一般,除了扑腾什么也做不了。
病房门被打开,感觉到有人进来了,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
良久,那人说:“还不睁眼么,我让医生给你打几针要不要?”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林西寒!何林曼吓得马上坐起来,眼睛刚睁开看东西还有些糊,那人的模样只觉得眼熟。
突然,何林曼脸色大变,原本就惨白的脸都发青了,“你,你怎么回来了!”
何淮安那张脸仍是万年不变的阴沉,甚至比较从前更甚,但何林曼又感觉好像好很多,很奇怪,反正她讲不来,也不敢讲。
“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把自己玩到水里,玩到医院?lydia,好玩么?我在国外可听说了你不少的事迹,就是回程的飞机上,我那还压着一则有关你跟宋书影的花边新闻……”何淮安轻笑着拾起她的一缕头发,微微用力,“好妹妹,叛逆的游戏也该结束了,按照约定,你应该乖乖待在我身边不是吗?”
“你做梦!你算老几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滚开,别碰我,滚!”何林曼气得抬手要打他,可手腕马上被他摁住,制服何林曼完全轻轻松松,“行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没有就回家,在医院你住的也不舒服。”
“对,我要回家,你肯定是偷跑回来的,我要告诉爸爸,我要让爸爸打死你,把你送回去!”何林曼死瞪着他,面上也因为生气染着一层淡淡的绯色,“我才不要看见你,你最好自己回国外,别等着爸爸——”她话未说完,就被何淮安摁着在床上亲,像是要把她拆解吞腹般,吻得又凶又狠,手也被束着,何林曼就像只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还说不说,你不是话很多的吗?”
“你个傻逼,心虚了是不是,你给我等着,我让爸爸打死你,把你腿打断!!!啊,你还——”何林曼躲都躲不及,她越骂何淮安做得越疯,最后只得哭哭噎噎得缩在一角不敢再乱说话了。
“说!你要不要乖?”
“……要。”
“听我话吗?”
何林曼不吭声,见何淮安脸一沉,马上道:“我听,我听……我会很听话的。”眼泪啪啦啪啦地落在床单被子上,很委屈,自己低着头抹眼泪。
“眼泪擦掉,一会带你回家好不好?”何淮安也不想逼她太紧,但何林曼这性子实在是个不准确因素,软着声道:“给你买了好多东西的,都在家里,一会你自己拆开看看喜不喜欢,嗯?曼曼,我们很久没见了,而且我也按着之前说的不管你,那你是不是也该把乱七八糟的人断了呢?”
“我的玉掉了。”
何林曼的思维太跳跃,即便何淮安不太满意,但是问:“掉哪了?还在度假村吗?”
“我不知道,我想回岸上去找,但是周繁丹不给我走,她占着方向盘,我要抢,她还诅咒我掉水里!”
何淮安皱着眉问她:“你出去的时候玉就没戴吗?周繁丹……就是那个周家女儿?”
“嗯。”
“你怎么和她扯到一块了?”
“碰到的啊,我很想和她玩吗?我好好的十八岁生日被她——这个灾星霉货!”
何淮安知道那事情,可他当时不能回来,只能借着林西寒了解。
“这枚戒指喜不喜欢?我想了很久,画了图纸找人做的。但是这个材质不是特别好,曼曼,我想给你的,是最好的!要不你想想喜欢什么样的,重新换个戴吧。”何淮安看见她手上戴着的戒指,是他当初送的。
“我想回家。”
“好,不过再等一会。”
“陆倩倩死了,你知道吗?”何林曼突然出声问他,手心沁出了汗,湿漉漉的。
“死了就死了,这跟你没关系。曼曼,你不用去想这些。”
可何林曼却仰头直视他的眼睛,“不,现在有人怀疑是我弄死她的。淮安,你不是说你会解决吗?我不喜欢麻烦,尤其是这种,有关陆倩倩的。”
“可事实就跟你没关系!lydia,你不要想这么多。时间差不多了,你把衣服换了,我们回家。”
回家无疑是好的,有何先生在,何淮安肯定不敢对她怎么样!
可令何林曼没想到的是,何淮安带她回的根本不是她以为的家。
“你要去哪,停车,停车!”周边完全是她陌生不熟悉的领域,何林曼压着慌乱的心,不断地拍着何淮安的手臂,“我要回家,你带我去哪,你要去哪,我要回家,我要见爸爸!”
司机只听何淮安的,而何淮安只是安抚地揉着她的肩,“一会就到了,你困就眯会。”
“不,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你给我停下,停下!”她甚至扣着锁,要把车门打开,完全不顾这是行驶的车子,尤其是车速还很快的那种!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给我安分点!”何淮安阴着张脸,挤着声道:“我不想对你用强的,lydia,你乖乖听话,我保证我们会很愉快。”
“不——你骗我,你骗我!你又骗我,你又骗我!我要下车,我要下车!”何林曼疯起来也不怕了,尖着嗓子喊,时不时地拉着车门,待到了何淮安住的地方,又怎么也不肯下车,最后还是被死扛着进去。
“何淮安!你个疯狗,你个王八蛋,你连你妹妹都不放过,你连亲妹妹都要上!你就是畜牲!你骗我跟你上床,你是不是恋童癖!你就是变态!你死国外去吧,滚啊,你还敢回来找我,你给我去死啊,去死啊!”何林曼一路骂到房间,嗓子都喊哑了,对着何淮安的肩膀又抓又咬,人也使劲地挣扎,险些摔下楼去,在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后,何淮安停了脚步,冷声道:“你信不信,你要再不老实,我拿绳子给你绑起来!反正这边没人知道,没人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