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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何淮安被她吓了一跳,迅速起身,“出好多汗,不舒服啊?”
何林曼捂着胸口摇头,缓了会,才回他,“没事……儿子呢?”
“肯定睡了啊,喝了半瓶的奶,睡得好香。”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慌慌的,拉开被子要下床,“我去看儿子,你先睡吧。”
“啊呀,儿子肯定睡了,你进去把他弄醒要哭的。你儿子脾气好大,哭起来要命。”何淮安拉住她,这个时间了,孩子肯定都睡了,要是醒了很麻烦。
她听不得有人说她儿子不好,脸马上沉下来,“你脾气很好?我儿子,我儿子,我跟别人生得仔是不是啊?以后直接喊你uncle好不好啊!”
“你有病的,好端端非要看儿子,你睡觉不行吗?你自己现在人不舒服,躺着多休息会啊。ok啦,等会我去看他啊。”何淮安揉揉她的肩膀,孩子的事情其实不需要她太操心的。
外面在下雨,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二点整。
如果是以前,这个时间对何林曼来说完全就是下一个派对的开始,她爱玩,一天可以转好几场。
如今她转不动了,没精力。
心情也不好,中午跟秦敏视频通话,屏幕那端的秦敏一脸憔悴,白发横生。她那时才知道,叶家出事了,一直没联系是怕拖累了她,叶梁平被人带走好几天了,还没个消息。
“淮安,他们会没事吗?”
没具体说谁,可何淮安却明白她的意思。
“曼曼,叶家这次有点悬,挺过去了万事无忧,挺不过……”
“会怎样?”
“你不该操心这个,跟你没关系,好不好没所谓。我们也不想占他们便宜的,对不对?”
何林曼被打的事情他还是有点疙瘩在,故而对叶家也没什么感情在。
“他们跟我有关系。martin,不管我跟他们亲不亲,叶梁平就是我亲生爸爸,他现在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好放下心去管自己?”何林曼明显是生气了,可她跟何淮安发火也没用,叶家从政何家从商,且相隔数远。
帮不到的。
“lydia,你想蹚这浑水?叶家对你好的也就那么几个,我不信你真有那么伟大想当圣母。”
的确,如果搅和进去,弄不好还要带着何家一块完蛋。
“她是我妈妈,之前还生病了。我看她很不好,白头发都好多出来。人其实好怪的,以前我很讨厌他们,谁只要说我长得像叶家的人,我就想把那部分像的弄掉,我甚至想去做微调。可是,可是我现在有孩子了,我有点能明白为什么他们要一直纠缠不休的。如果我仔被人养去了,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带回家的啊。的确,他们也没养大我,对我呢,自然也比不上爸妈的。可我就是好贱,我……我看他们过得不好,我也觉得不好。”
看了眼时间,何淮安叹了口气,用商量的语气跟她道:“我知道了,可现在太晚了,我打电话给人家也不方便的。明天呢,我问问季昭,看看他那能不能有办法去了解些什么。实在不行,我有个同学家里也是从政的,找他是百分百能有收获的。”
所以当初何淮安在国外其实不单单只念书,他要的是人脉,是圈子,是有带来利益的人。
不过找别人帮忙当然不简单,若无必要,何淮安也不想跟这人扯上关系。所以还是先去问问季昭,毕竟还是自家人。
还要提醒何林曼的是不要在何先生那提起这事,这要真参与进去不是小事,给何先生知道很麻烦。
如今何淮安是看淡了,以前穷的时候想赚钱,有钱了又想有权。可当何林曼接二连叁地出一些状况时候,他又觉得,没什么比家里人平安更好了。钱是赚不完,人只有一个。他确实可以再娶,如果何林曼真有什么事的话,他重新找一个老婆根本不难。可以比何林曼漂亮,懂事,乖巧……找一个比她好的人完全不是难事。
“lydia,你好好养身体,过完生日,就出港去外面休养啊。你人没事,就是第一要紧的,旁的都不叫什么的。”
算算时间,她生日也没几天了。她虽然有心想从简去办,可何淮安还是坚持弄一个场面,就是做给外面人看的。
手机突然响了,上面显示人是宋书佑。
“你去接吧,我现在有点困的。”她很贴心地后退,重新回到床上盖好被子。何淮安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因为灯光橘黄,使得他的面庞也沾染着柔意,“好梦,lydia。”
电话接通,何淮安都没说话,就听见宋书佑焦急的声音,“martin,你知不知道刘嘉楠根本没出国,他一直躲在港城,他现在真跟疯狗一样,前段时间那些杀人案子都是他干的!警方一直没找到他,他已经是重点通缉犯了,徐家那个老鬼也被捅死了,他儿子如今准备要重金悬赏。”
何淮安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弥漫开来,“不可能,那国外那个——我一直找人监视他的!”
“被骗了,刘嘉楠这人脑子不正常没错,但他又不是傻逼!这家伙现在被逼疯了,你想想,他什么也没了,是不是什么也不怕?我现在怀疑他的产业不止一个,只是台前台后的区别。martin,左右你最近小心点,你老婆当年把他当工人一样耍,一点面子也不给。万一他想起来,受刺激,第一个——你小心啊。”
宋书佑是好意,算起来,何淮安跟他的关系也是所有朋友里最好的,两人不谈公事时候还一起去打牌出海的。当然也想人家好好的嘛,朋友一场,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啊。
何淮安眉头皱的褶子能夹死一只苍蝇,这消息无疑是不好的,而且很危险。
陆倩倩……不对,陆倩倩肯定是知道的,这女人百分百知道刘嘉楠没走,她在做戏骗人!难怪她也拖着没去国外,原来——该死,他就该再把这女人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