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铁百钺脚尖即将解除皮球的一霎那,他就觉得支撑身体的右脚脚底一滑。
仓促之间控制不住身子的他一下子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球自然也被放了一记高射炮,踢出了界外……
铁百钺那也是打通几十处经脉的小小修者,下盘怎会如此不稳?
别说旁人不解,就连他自己也觉得纳闷。面红耳赤的铁百钺不等家生子队员搀扶,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往脚下一看……原来自己踩到了一个浅坑!
他恨恨地吐了口唾沫,暗道自己碰到这黎子昇之后就开始走了霉运。
其实他只猜对了一半,他没走霉运,不过做下这番手脚的自然是那黎子昇!
鞭长莫及的少年心中自然也是着急……然后黎子昇就又一次进入了那种空灵的状态,就是和铁百虎对阵时的状态。
他此时的感觉就像……就像那时在斗魂阵中的那只小猴子,这少年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感应到了周围一直存在着的土行之力!
当然比起在大斗魂阵内的时候,他现在感应到的土行之力不过是沧海一粟,可是这一点点力量也足以扭转场上的形式!
他只不过一念之间,就让铁百钺的脚下地面稍稍倾斜了那么一点点,就让自己的对手摔了这么一跤。
以此为分界点,接下来的场中赛况顿时变得滑稽了起来。
一开始,黎子昇还没完全掌握这门“神通”,只能对一个地点施展。
可是等他熟悉了之后,发觉自己可以同时控制几个位置之后……
铁百钺的绿队球员都如同撞了邪一般!
好好盘在球员脚下的球,突然之间改变方向让他们追之不及;看准落点的球员,发现这落地的球完全不按照常理运动,完全无法预测;好不容易控制球准备进攻,一迈步就打了一个趔趄。
最悲惨的是铁百钺,这孩子老是莫名其妙地以各种姿势摔倒在地,什么狗吃屎,平地扑,一字马,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弄到最后,别说跑了,他都不敢迈开步子走路了。
这样的比赛自然又成了一边倒,不过就变成黎子昇的红队轻轻松松攻破对方大门。
场外顿时一片哗然,当中也夹杂着哄堂大笑,尤其是花家姐妹笑得最为欢畅。
铁百弓疑惑地问道:“斧哥,这是怎么回事?”
他族兄年纪虽小见识却广,此时他那张小脸十分严肃,喃喃地自语道:“土行之力!这是神通!!雷公果然,嗯,果然是……雷公啊!!!”
这个时候继续比赛已经没有意义了,黎子昇潇潇洒洒地走到动也不敢动的铁百钺身前,说道:“百钺学长,都已经……让我看看,都十比零了。你还要继续吗?”
铁百钺虎死不倒架,还想放几句硬话:“哼,算你狠!我……”
少年一听这话,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我……我的意思是我认输还不成吗?我说雷公你怎么走了啊?”
就这样,黎子昇收获了两方元石。他也是个大方的孩子,就把这些钱交给了花家姐妹,让她们给下面的小队员发点零用钱。
他还有另一项收获,那就是铁家小少爷和小小姐们敬慕的眼神。
这是因为,他们得知了这位在球场上使出神通的黎家小哥,竟然是《先锋报》的主编兼首席作者,那两部小说就是出于此人之手。
这些小孩子顿时肃然起敬。
所幸这赤县中洲还没人发明“粉丝”这个词,所以什么签名、合照、收集内衣……这些“追星”的日常行为现在还没人知道。
黎子昇这才得以轻轻松松和花家双姝离开了球场,回到了三小姐所住的独院。
“神通?!”这铁千娇亲自选定的准女婿,再一次让她刮目相看。
花纤纤与有荣焉地道:“是啊,母亲。黎家哥哥可厉害了。”
花巧巧则拉着她母亲的袖子,咯咯笑道:“母亲,你是没看到。钺表哥连走都不敢走了,实在太好笑了!”
铁千娇有些吃惊地看着黎子昇,问道:“这是前几天你在斗魂阵内领悟的吗?”
黎子昇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答道:“应该是吧,今天心里一急就使出来了。”
“那你再使出来让你三姨看看。”
少年点头应诺,往四下里一瞧,就看到院中的花圃。他如同在球场上那样,脑中念头一动,众人就看到那花圃中出现了一个脚印般的浅坑,接着在旁边又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土包,如此反复几次。
最后在那花圃的周围出现了一圈由浅坑和土包围成的圆环。
铁三小姐点了点头,面上表情没有怎么变化,心内却对这个少年的资质大为赞赏。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物。
“恭喜黎少爷!”在旁边的铁采荷凑趣道,接着她低声对自家小姐轻声笑道,“也……恭喜小姐。
铁千娇只是“嗯“了一声勉强露了一个笑容。那是因为,她此时念头急转,心内暗道看来要把这桩婚事尽早敲定才是,只是……
她看了看自家两个还没心没肺和少年嬉闹的女儿,到底许配给他哪一个呢?
日近中午,纠结的铁三小姐也只好先抛开心事,带着三个处得很融洽的小孩子和贴身丫鬟,登上了马车直奔义顺堂而去。
今天是二月十五,不但是黄道吉日,天气也相当帮忙,可称得上春光明媚,日丽风和。
这新义顺堂开张也算是正逢其时。
铁千娇一行人马到的时候,新义顺堂门前车马已经是排起了长队。
黎昭昌这次也是下了决心,咬着牙出了大价钱把左右两家门面都给盘了下来,也就是说新的店子足足有三开间门面。当然是赶不上天字门头的店家,但在这铁山城也算是气派的了。
这十几二十天,义顺堂上上下下都没闲着,请匠师打通院落、重新布局、绘制阵法、内外装潢一新。同时还以最快的速度更换家具、种植花草、添置日常用品。
如今这堂内堂外已经自有一番气象,不说富丽堂皇,也绝对没有一点点以前的那种小家子寒酸气。
黎昭昌大东主,他的内兄武平枞,族弟黎昭卓还有米铺掌柜杜江航这几位都在门前迎客。他们也都是见过世面老于世故的人物,配上一身天衣门新制的礼服,也颇像那么一回事情。
底下原本和新招的伙计们,身上也是新制的锦衣,头上新帽,脚下新靴,从上到下收拾的干净利索,绝对不给主家丢脸。
这门外还有一对鼓乐班子在吹吹打打更增热闹兴旺的气象。
铁千娇下了车,妙目一扫就把眼前这番景象收入眼中,即使豪门出身的她心中也是暗自点头。
她带着三个小孩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过去,门口迎客的黎大东主一见到铁千娇,面上就是一喜,上前行了个礼半礼道:“原来是三小姐大驾光临!前些日子听说三小姐贵体有恙,可恨在下位卑却事多,无法前去看望,只能是送了一些乡中特产,实在是恕罪啊。今日您能光临鄙号,在下愧不敢当啊!”
铁三小姐也很客气地福了一福,开口说道:“黎师兄哪里话来,小妹只是偶感风寒算不得大事,有劳师兄挂念了。今日是师兄的好日子,小妹就算病得再重也要前来道贺。”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小妹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
“哦?只要在下能做到,无有不允。”黎昭昌慨然说道。
铁千娇微微一笑道:“师兄太客气了。小妹和令郎实在投缘不过,想收他做义子。”
在来的路上,她先把心中的纠结抛在一旁,打定主意要和这黎家的关系更进一步,于是想出了这个点子。
这也是这几日她都在病中,却不知道铁家门下众人早就把黎子昇当做了她家的上门女婿。
黎大东主自然是千肯万肯,他高兴地说道:“这是犬子和我黎家的荣幸!不过……今日是否仓促了一些,要不另择吉日,也好让寒家有所准备。”
铁三小姐这形同烈火的性子哪还等得了,她说道:“择日不如撞日,现在也是吉时。而且……小妹实在是喜爱这个孩子,早点……那个‘定下名分’也好。”
她这句话也是意有所指啊,这中洲可没有义兄妹不能结亲的说法啊。
“哈哈哈,贤弟今日真可谓双喜临门啊!愚兄也来凑个趣。”要来凑趣的正是楼仲德大官人,他在旁边听到这番对答,也忍耐不住,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红色的帖子塞在了黎昭昌的手中。
“这是愚兄家中适龄女子庚帖,贤弟尽管挑选……”
一向怕热爱出汗的楼大胖子忽然感到周围温度降了下来,不但如此他还感觉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
楼仲德转头一看,就看到铁千娇看也没看他,正一脸淡然地在用手整理自己的云鬓,可是这真人威压确确实实发自她的身上!
这福寿堂东主,目光再一偏瞧见花家双姝,脑筋一转已经明白过来了。
他登时出了一头冷汗,于是就打了个哈哈又从黎昭昌手中一把就把那些庚帖给“抢”了回来,自己给自己打了个圆场,干笑着说道:“可是刚刚看到令郎如此英姿勃发,就觉得家中那些庸脂俗粉实在配不上这样的佳儿,所以……此事不提也罢。哈哈,哈哈。”
黎大东主也只好赔笑着,连声道着不敢就要把二人引入堂中。
就在这时,远处也传来了锣鼓丝竹之声,门前众人都转头望去。
他们就看到铁家二公子,铁千辆骑着一批高头大马当先而行,而在他背后则是一辆轩车,上面用红绸遮盖这一样物事,车旁边则是奏着喜乐的乐队。
他来到众人面前,潇洒地甩蹬下马,做了一个罗圈揖,一向面无表情的铁老二难得挤出几分笑模样,扬声说道:“家父特遣小弟前来拜贺新义顺堂开张之喜,他老人家虽不能亲到,但是……”
铁千辆走到车旁,伸出双手一把就把红绸掀开,露出了下面的贺礼。
“家父亲备薄礼,祝愿黎昭昌先生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众人定睛一看,大多数人都露出了欣羡之色,因为那车上安置的是一块烫金牌匾。
看上面的落款竟然是铁万山城主亲笔所书,四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在中午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让人不敢直视。
上面四个字正是--新义顺堂。
这既是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也是一张十足铁硬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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