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不听话
方中愈放倒许成转回身来,看到武猛熊、郑多燕三个人飞奔而来不由心中暗笑,将大氅一撩露出莫邪神剑。
郑多燕一边奔行一边扯出后背的双钩,申屠颜和武猛熊也各自取出兵器,郑多燕在左、武猛熊在右、申屠颜居中直奔方中愈杀去。
看看距离将近,方中愈拍拍剑鞘说道:“烟翠妹妹,看看咱们俩能不能心意想通...去...!”可是,莫邪剑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了?”方中愈将莫邪剑拔出两寸,“烟翠妹妹,你不会是睡着了吧...去!”可是莫邪剑还是老老实实的插在剑鞘里,一动不动。
武猛熊已经奔进十步之内,见他不拔刀戒备自己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很是纳闷,大喝一声,“小子,你搞什么鬼?”抢上两步,左手一挥勾向他的咽喉。
方中愈右手拎着绣春刀、立刻挥刀架开,左手便去拔莫邪剑,还没等他手到忽然嗤的一声响、一道寒光从腰间飞出直奔后面的郑多燕飞去。
莫邪剑速度很快、眨眼便到了郑多燕身前,阳光之下雪色本就耀眼、郑多燕只见一道寒光突至急忙举钩去挡;`叮`的一声轻响,寒光居然削断了如意钩、继而在他右肩划了一道口子,郑多燕痛呼一声急忙后退。申屠颜在后面看得清楚,也被吓得停下了脚步...
这边的武猛熊哪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左手钩搭住方中愈绣春刀向旁一拉,右手快速递出直奔他后颈而去。
方中愈已经有过对阵如意钩的经验,当下绣春刀向下一沉抽出对方束缚、横过刀背磕开武猛熊的右手钩、手腕翻处直向他胸口抹去。
抽离、磕钩、进攻,这三式连环如同行云流水、眨眼工夫单刀便到了武猛熊胸前;后者吃了一惊,急忙后退、同时挥动左手钩挡在身前。
方中愈一刀迫退对手,见莫邪剑画了个圈子飞回来连忙伸手去接;不料莫邪剑根本不理他直接插进了剑鞘,方中愈伸手去拔、它却插在鞘中动也不动。
武猛熊看到机会一个箭步窜上来,双钩齐出、一钩勾向面门一钩指向小腹。方中愈顾不上跟莫邪剑较劲,急忙侧身闪开单刀反攻他左肋。
交手两招武猛熊方知师兄郑多燕没有说谎,东方中愈出招太快了、单靠自己万万赢不了对方,一边斜钩招架一边向后瞄了一眼;这一扫把他气得够呛,诧异道:“你们俩干什么呢?还不来帮忙?”
“嘿嘿...他们不敢过来的!”方中愈抽刀回来,唰唰唰连进三刀、迫得武猛熊连连后退;方中愈趁机再去拔莫邪剑,寒烟翠好似在跟他开玩笑就是不动...
申屠颜愣了一会,不见什么异常再次提剑快步奔来;方中愈一直拔不出莫邪剑很是诧异,可就在这时莫邪剑突然自行跳出、冲出他的掌握直奔申屠颜射去。
申屠颜是亲眼看到郑多燕钩毁人伤的,这时见那道要命的寒光向自己飞来可是吓得够呛、连挡也不敢挡脚下立刻变向;没想到那道寒光也会变向,追上去在他后背划了一下。
申屠颜只觉后背一阵剧痛、也看不到自己伤得怎么样,吓得他痛呼一声扭头就往回跑。
这一次,武猛熊看到了整个飞剑伤人的过程、惊得他目瞪口呆。方中愈见莫邪剑飞回再次伸手去接,可是莫邪剑仍然不理他自行插进鞘中。方中愈看到武猛熊呆呆的望着自己,笑了笑说:“它不怎么听话...你等等,我再试试...。”
方中愈说着向武猛熊一指,口中喝道:“去...!”武猛熊吓得一哆嗦,却未看到那把短刀飞来。这时,郑多燕在后面喊道:“武师弟,快走吧!”
武猛熊一想也是,原指望三个人同时围攻呢、没想到一上来就被人家伤了两个,剩下自己还打个屁啊?立刻转身向师兄追去。可是还没奔出几步脑后突然响起一股疾风,急忙反手挥钩却什么也没挡到、右侧上臂却一阵疼痛...
再说单刚和罗兴旺杀向许成家人,丁辉和两个随从大叫着拔刀抵挡;他们虽然也练过几天武术、却还真不是这种江湖人物的对手,没用几招一个随从便被伤了手臂。
单刚叫道:“罗师弟,我先去把那两个女人杀了。”说着向轿车冲去。他刚到车边轿车门突然飞出向他砸来,单刚急忙舞钩拦挡,没想到后面还跟着个人、一刀突出砍伤了他的左臂。
这一下来得太突兀,单刚哪敢抵敌?拨马就跑。从轿车中杀出的正是仇千代,一刀伤了单刚后立刻向罗兴旺攻去。
罗兴旺正在追杀丁辉等人,听到师兄单刚的叫声急忙勒马回视,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徒步奔来立即催马迎上来;两个人交手几招、罗兴旺才发现对方虽然年纪不大,武功却比自己高、若不是自己骑在马上占据高势怕是早受伤了。
这时,丁辉和另一个随从也冲回来从后面夹击,罗兴旺一时间左支右绌、顾了前边顾不了后头;乱战之中仇千代一刀劈去,罗兴旺拿钩头去挡,仇千代单刀下沉躲过刀头、手臂一伸正刺中他的手背。
罗兴旺痛呼一声扔了如意钩、催马落荒而逃,兜了一圈回到路上猛然发现师父、师伯狼狈的逃回来;这时候也顾不上询问发生了什么,唯有快马加鞭跑吧...
看到郑多燕、武猛熊等人跑远,方中愈向满颈鲜血、趴在雪地里的许成喊道:“好了许大人,不用装了。”
“哎哟我的天...”许成从地上爬起来,先从领口里扯出个皮囊远远抛出,“都快冻死我了!”脖子、脸颊上的猪血都凝成了冰晶。
“都结束了。”方中愈笑着说:“不冻一下没办法过关啊!”“谢谢东方大人,没有你我这条小命可就没了!”“客气什么,咱们不是自己人嘛...!”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回大路。
还好,只有一个随从受了些轻伤,许丁氏早从车里下来候在车边,离老远便关切的问:“老爷,你没事吧?”“没事,就是有点冷。”许成答道。
待众人凑到一处,方中愈说道:“许大人,趁着现在没有行人你赶快改装一下,直接去扬州。你找任意一家盐局都行,提我的名字自会有人带你去见我岳父;他会安排你的吃住,等到事情过去我会送信给你。”
“谢谢东方大人的大恩。”许成很是感激,一躬到地。“不必客气,”方中愈挥手说道,“许夫人,你们回京师去,一等过了年就去三法司告状。”
“可是...”许丁氏疑惑的问:“我怎么告啊?无凭无据我告谁呀?再说连尸首都没有。”方中愈说道:“这个好办,你就说许大人被人阴谋杀害了,也不用说告谁...就这样,我和千代得先走了。”
方中愈和仇千代立刻返回九江,找到轿车直接回广德。轿车车夫还纳闷呢,解释说自己在等两位姑娘,不能受雇他人。
方中愈赏了十两银子给他,说道:“那两人是我朋友,她们留在这不走了,让你等就为了送我们回去。”那车夫这才赶车上路。
在大车上,仇千代说道:“大哥,今天打得真过瘾、我埋伏在轿车里一出手便伤了一个,那小子也够脓包的、立刻就跑了。”
方中愈含笑点头,仇千代的冲劲让他欣慰,说道:“二人对阵时气势也很关键,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往往能给对手一种错觉,胆怯者会以为对方武功比自己高。”
“嗯嗯,”仇千代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就算打不过别人也不能被吓倒了。”“对喽,跟人动手必须胆大心细,注意细节,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是胜负的关键...。”
路上积雪未化、连车辙都没有,两个人到广德时已经是傍晚了,没办法只好又住了一晚;第二天是年三十了,两个人为了赶回南京起了个大早赶路,中午在郎溪稍作休息、于天黑前赶着进了南京城门。
那时已经家家挂起了红灯笼,爆竹声声不息,成群结队的孩童拎着小灯在街上玩耍、即便是穷人家少衣的孩子这个时候都不会觉得冷。
回到仇府时看到门口也挂了两个大红灯笼,方中愈事先写下的桃符挂在大门两侧,西楼、水榭、竹林里、后园正房都挂了红灯。
两个人来到后园时,正碰上管家张永和拿着爆竹往外走,他看到两位主人很是高兴,“大爷、二爷,我还以为你们赶不回来了呢!心里想着这大过年的咱家也得有个响动不是。”
方中愈点头笑道:“你说的对,多放些好好热闹热闹!放过爆竹你告诉厨房多做些酒菜,咱们大伙一块过年!”
张永和答应着往外走,方中愈二人自进去洗浴、换了身新衣服。方中愈刚从东楼上下来,看到两个人从前院走过来,仔细观看却是岳江川和金沙志。
方中愈紧走几步迎上去,双手抱拳说道:“两位哥哥怎么来了?我正想着去给两位哥哥拜年呢!”
二人回礼,岳江川笑着说:“这不你二哥一个人过年没意思,喊了我来到你这凑凑热闹嘛!”方中愈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我是求之不得啊!”
金沙志笑着问:“三弟,这两天怎么没看到你...哟!这时才洗过澡啊?怎么,你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