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喜欢我 第415节
宁主任一贯严肃,但是自从结婚生子以后也变了一些,可像今天这样,能跟大家一起胡闹打趣还真是头一遭,不过,课题会已经结束,彼此之间开开玩笑逗逗乐子也无伤大雅。
于是有人便提议,“这个……既然是王八蛋,那手术方案……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割蛋?”
顿时噗的一声,全员爆笑,有人在喝水的,全部喷了出来。
宁至谦也笑得停不下来,好不容易控制住,一脸严肃,“这个方案不错,可以采纳,我看……就由丁医生主刀吧,手术细节程医生和丁医生自己沟通去,相关术前工作也都由丁医生自己来做了,嗯,可以散会了。”
大伙儿嘻嘻哈哈的,一个个鱼贯从程舟宇面前走过,谁也没忘拍拍他的肩膀,打趣他一番。
他哭笑不得,宁至谦这主任,如今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子好过了,人还变得格外刁钻了,竟然来这么一手。
他和宁至谦留到了最后。
宁至谦笑得不行,想着自家老婆没见到这一幕很是可惜,她现今是刘主任的学生,跟着刘主任的课题了,刘主任课题会上一定没有这样的趣事,嗯,回头跟她说说。
“宁主任……”程舟宇慢吞吞地叫了他一声。
好吧,他不笑了,强忍着,和其他人一样拍拍他的肩,“好自为之。”
宁至谦不爱八卦,可是不代表他傻,有些事情还是看得很通透的,但程舟宇这事儿麻烦,得他自己权衡把握好才行。
程舟宇暗暗叹息,心头记挂着一个人,也不跟他啰嗦了,拔腿就跑,唯恐她已经开车走了,一口气冲进办公室,发现她居然还没走,暗暗松了口气,心头微喜,看来她记着自己早上跟她说的话,是等着他。
他走近,才发现原来她之所以还没走,是对着镜子在化妆。
白大褂已经脱掉了,换上了驼色大衣。算得上是烂大街的颜色,款式甚至比有些女孩穿得更简单,但是穿在她身上就格外有气质。也听过科室里护士们议论她的穿着,后来母亲也提过这事儿,他才知道,原来她穿的每一件简单的衣服其实都并不简单。
看见她在,他倒没那么匆忙了,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她化妆,等着她画完。
对女人化妆这一块来说,他真的完全是外行,哪儿哪儿化了他完全不知道,唯一能让他辨别出来这个女人是否化妆了的标准是看她是否涂了唇膏。现在,丁意媛正是在涂。
口红颜色太艳了,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但是等她涂完以后,还是得承认很好看。
涂好之后,她拎着包就往外走。
她有很多包,他也分不清她哪天拎的是新的,那只是拎过的,更不知道哪只比哪只好,也是母亲在他耳边絮叨了无数次后,他才知道,原来一个包要这么多钱。
她要走了,并没有等着他说话的意思,他才赶紧追上去,“小丁!”
丁意媛没有停。
他忍不住了,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漂亮,白、细、长,拿手术刀的时候很灵活,而且干干净净的。
可是他也知道,她除了是医生,还是一个普通女孩儿,喜欢普通女孩都喜欢的玩意儿,休息的时候,她的手腕上也会戴着镯子,但今天上班,腕子上就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你干嘛呀?”
毫无疑问,他引来她厌烦的抗议。
他不想就此放开她,用力一拉,便将她拉进怀里,然后紧紧抱住了。
“程舟宇!你个混蛋!”她用力挣扎,但是奈何不了男人的力气比她大。
他抱紧她,失笑,“别再骂什么什么蛋了,不然我两个蛋都没了!”
“……”蛋这个字,实在太有内涵,他说的蛋是她脑中想着的蛋吗?
他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一动。她的常态总是很强势,有时还很凶悍,难得露出这么蒙圈的表情,于是笑,“你给我的诊断,王八蛋,宁主任的治疗方案便要割掉我一个蛋,你再骂,另一个都没了。不为我想,也要为你自己以后想啊……”
本是一件好笑的事,她听着前面几句也有点想笑,她学医的,性格又泼辣,对人体器官没有那么多矫情的害羞,但是听到后来,咀嚼出一些味道来,顿时变成了冷笑。
第329章
“程医生,你一个有未婚妻的人,请你自重一点!”她恼怒地瞥了瞥四周,虽然下班了,但是总有值班护士在的。
程舟宇没搭理她这些话,但也顾忌到在走廊上这么纠缠不好看,又抱又拽的,把她弄到僻静处,也不撒手,只迫着她问,“我出去这么久,你一个电话也没打给我,我打电话你也不接,这算什么?怎么也要给我一个交代吧?鹊”
哼,他还要意思要交代!
“这不是你做的选择吗?还好意思问我要交代?”这人还想鱼翅熊掌兼得?未免太贪心了些!她眼里多了鄙夷。
他知她一向高傲,这样的眼神如何看不懂惧?
选择?
他想起她刚才说的未婚妻一词,也想到谭雅所说的媳妇儿,见她挣扎间发丝乱了,有几根搭在鼻尖上,伸手给她拈开了去,叹了口气,“我不小了,想结婚了。”
她莫名鼻尖一酸,想起陪他看房子那会儿,交了定金的那个晚上,他和她一起站在毛坯房的窗前,看北京城的万家灯火,他说,一个人在北京十多年,笑过,痛过,得意过,伤怀过,不怕辛苦,不怕艰难,怕的只是孤单。
她从没想过时时和她针锋相对的那个人,有一天会和她那样温和地在一起,那一刻,她的心里是柔情万种的,她这样一个风风火火的人,也能对一个男人那般柔肠百转,想是真的出事了,她想,也是在那一刻,她的确下过决心从此陪他看着万家灯火,终结他的孤单的,只是……
她的笑容里鄙夷更甚,“那恭喜你,得偿所愿了,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去喝喜酒的!”
她不会伪装,心中有怨气自然冷嘲热讽夹枪带棒地表露了出来,说是恭喜,可明里暗里都含着愤恨。
“丁丁……”他无奈地叫她,看着她着恼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耳垂。
“好好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她一巴掌把他的手给拍开了。
他没在动手动脚,脸却靠近了,差点顶着她的鼻尖,“你傻啊,我跟蔓蔓,并没有什么,你误会了。”
她是个直性子,自己不屑于撒谎,便也容易信别人的话,他说他跟那个叫蔓蔓的没什么,就算她心中有气,却也是信他当真是没什么的,只是,想起中午那两人在办公室里的情形,又觉他跟那人有没有关系与她何干?
抬手又是一拳头,把他的脸给拍开了,下手有点重,他半边脸都红了。
她从他臂下钻出来,回头看他,想起从前他每每气得自己气血翻涌只差脑出血,也有一回是一拳打在他鼻子上的。那时候她初来神外,他虽然不是她的正经老师,可也是前辈,她原该尊敬才是,阮流筝就对他很恭敬,可她和他却分明成了冤家对头,起初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彼此看不顺眼,后来倒是得了些不是冤家不聚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乐趣,现在再回想,倒是觉得,那时候是两人最开心的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