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将衣服洗好后,连明鈺走回客厅时已经看到季云枫坐在沙发上,拿着他随手搁在桌上的杂志看了起来。
  他藉口要去附近超市买家用品,问季云枫是要在家等他回来还是一起去?
  季云枫本来以为对方有事要出门自己当然也不方便留下,但听到连明鈺这么问,心里自然是想多跟心上人待在一起的。
  绝口不提该离开的事,季总矜持地点点头,两人便一起散步到超市。
  看到季云枫推着购物车,连明鈺不免觉得新奇,每放一次採购物品就瞄季云枫一次,看得季总心中小鹿乱撞。
  「怎么了?」
  「看季哥推购物车好接地气啊!」
  连明鈺还顺便偷看一下四周,明明刚刚旁边还没这么多人,现在他们周围却出现不少女性顾客,藉购物之名行偷瞄季总之实。
  他颇有些得意,虽然他觉得自己得意的有点莫名奇妙。
  季云枫淡笑道:「我也是普通人,会去便利商店买东西,会在路边摊吃饭,有什么稀奇的?」
  连明鈺想像了一下对方穿着高订西装在路边摊吃滷肉饭的样子,忽然觉得那个路边摊蓬蓽生辉金光闪闪,估计一碗鲁肉饭身价可以涨十倍。
  咳,夸张了。
  「还有什么没买到吗?」季云枫及时打断连明鈺的幻想。
  「我看一下。」连明鈺低头清点着购物车里的品项,「都差不多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半,不早不晚。
  「对了,季哥你今天要留下吃晚饭吗?」
  「不会担误到你的休息时间吗?」
  「不会啊,我比较担心佔用到季哥的私人时间而已,毕竟你的休假日往往不一定是休假日。」
  「今天应该没事了,留下吃饭没问题。」
  「那好,我们一起挑晚餐的食材,季哥你爱吃什么菜?」
  有机会就要好好把握,连明鈺确定对方能留下后,马上接过推车带着季云枫往另一边的生鲜区前进。
  晚餐时,两人之间的气氛不若稍早还有些客气,现在已经热络些了。
  连明鈺想起白天进家门前看见的活春宫,主动问起季云枫和魏禕的事。
  季云枫说他和魏禕实际上只见过两面。
  第一次见面是之前要选随扈时,他和蓝慕林亲自去挑人,在一批刚受训完的队员里面看到五六个还不错的人选,里面就有魏禕。
  「他和阿靖他们是同期的,本来想要他过来,不过他说他已经有想去的地方,只是时间还没到。」
  「原来如此,他是为了容盺。」
  「嗯。」
  而第二次见面就是今天。
  不怪他们对彼此印象深刻,隔那么久都还记得对方。
  季云枫和魏禕第一眼给人的印象,前者像隻威严霸气的雄狮,而后者像隻孤高冷傲的狼,两种带着侵略性的雄性动物相见,下意识会记住彼此,避免太多交集。
  直到连晚餐都吃完了,连明鈺心想明天还得上班,也不能再找事留人。
  要谨记不可以一开始就想死黏着对方,要给彼此空间,相处的自然舒服才有下一次机会!
  季云枫也知道自己没什么理由继续待着,不过,假如对方想让自己留下来也没什么不可以。
  季总不否认自己还是有点小小的期待。
  「不好意思留季哥到这么晚,今天过得很开心,都差点忘了明天要上班。」
  「没事,我也该回去了,今天谢谢你的招待。」
  期待落空。
  季云枫心想下次要选星期五或星期六晚上过来,这样就不用担心隔天要上班的问题了!
  送季云枫到停车场,对方将车开出停车格后便停在车道旁,降下车窗侧头看着连明鈺。
  连明鈺见状走了过去,一手搭着车窗上缘,微微弯腰低头看着季云枫,眼里有些不捨和留恋。
  「季哥回家路上小心。」
  「嗯。」季云枫单手扶着方向盘,眼眸深邃地注视着连明鈺,带着低沉磁性的嗓音温柔道:「快回家休息吧!」
  「好,季哥晚安。」
  「晚安。」
  两人似乎都还有话想说,但对望了一会儿后,还是连明鈺先直起身子。
  他后退一步,微笑道:「季哥,明天见。」
  「明天见,你先上楼,我等你进电梯后再走。」季云枫捨不得关上窗户先离开,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连明鈺先回家。
  「好,那你到家可以跟我报平安吗?」虽然怕自己的要求太唐突,但又想到就算是一般的朋友,应该也会这么做的。
  关心对方平安到家没,这是最一般的关心了,不会让对方觉得太过份吧?
  「到家打给你,上楼吧!」季云枫深怕再待下去,他不是把车停回车格带人上楼,就是把人拉上车然后带回家。
  连明鈺又说了句再见才转身走进候梯间,等待电梯下楼时还不时往季云枫车子的方向看,见到对方依然一直看着自己,心里有些雀跃。
  能被自己喜欢的人重视真是幸福!
  电梯到了,他带着笑意向季云枫挥挥手道别。
  **
  这一阵子,季云喧觉得霸总哥哥和亲哥之间好像有点黏黏糊糊的。
  虽然两人在公司因为职务的关係常常要同进同出,可两人间的感觉又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两个人三不五时会四目相望,然后亲哥会微笑一下,霸总哥哥高冷地点个头后又继续工作。
  最明显地就是走在一起时,以前霸总哥哥会习惯性让亲哥走在右后方,有明显的从属分别;但现在则是直接让亲哥待在他身侧;除非人多的场合,那时霸总哥哥就会稍微挡在亲哥身前,避免其他人碰撞到亲哥。
  再来就是亲哥,便当愈做愈丰盛而且还附带水果拼盘,一有空就开始复习起和商业相关的英日法文,他问对方这些语言不是都还过得去吗?亲哥说他最熟悉的是英文和义大利文,除此之外也要精进其他部份才行,如果他够熟练,以后就能直接和客户对谈,季总就不用在英日文以外再带其他翻译了。
  唷,听亲哥这说的,连翻译都不给带了,嘖嘖嘖……
  「配配,他们该不会背着我偷偷在一起了吧?」季云喧有点兴奋地问道。
  「报告宿主,任务进度没有显示。」配配把进度条显示出来,果然一点动静也没。
  「那他们怎么回事?一看就知道有状况啊!」
  「根据行为分析,这应该是曖昧时期。」
  「都多大的人了,喜欢就上了呀!搞什么曖昧?急死我了!」
  「宿主您果然不懂恋爱,爱情最美是矇矓曖昧时。」
  「我只知道曖昧让人受尽委屈。」季云喧噠噠噠地敲着键盘,语气有些不屑道:「说得你好像很懂恋爱,你谈过啊?」
  「现在的我是从资料库中获得资讯,如果升级后就可以试着模拟人类情感,模拟数据会导入我的系统,让我更人性化,更能准确针对人类的情绪变化给出对策。」
  季云喧没接话,现在这个系统讲没几句就一直提到升级的事,让他压力有点大。
  「季云喧。」
  「在!」
  资料输入到一半,蓝慕林轻敲了敲季云喧桌面。
  他回身看着对方,想到最近观察对方的言行举止,还真没有什么问题或可疑之处,藏的真深。
  「我下个星期要请假,你有事找江桓他们。」
  「请整个星期?」
  「嗯。」
  他点点头,盯着对方试探性地问:「明白,你会回来上班吧?」
  蓝慕林愣了一下,失笑回道:「在想什么?当然会回来上班。我跟季总谈好了,假用年假扣的,就休息几天专心办点私事,为什么不会回来?」
  季云喧没回答,只是看着蓝慕林几秒后叹了口气,轻拍对方的肩,有些情深意重地道:「咱们好歹是战友,如果你有什么困难记得说出来,不要自己憋着。」
  蓝慕林嘴角抽了抽,伸手把季云喧那没规矩的手从肩上拿了下来。
  「我不记得我们有这层关係。」
  「别啊!你还得陪我一起助攻呢!」
  「我没答应过你,」他把季云喧的椅子转向背对自己后冷漠道:「工作!」
  对于蓝慕林请假的事,季云枫是什么也没问就批准的。
  外面那些风声流言蓝慕林都知道,说他要跳槽的有,说他拿了季氏的商业机密去做其他利益交换的也有。
  但当事人什么也没对外解释。
  只有一次在聊天时笑笑地对他说:「如果我真的要对季氏做什么,还会让你看出来吗?」
  季云枫当然明白这些流言是刻意被传出来的,蓝慕林在季氏待得久,虽然本身的个性冷淡了些,但面对客户时他会放下身段和对方和气相处,只要蓝慕林觉得可以拢络的,他心中即使再厌烦对方,也会在一定程度下容忍,将利益得手;若是觉得纯粹攀关係套交情,对公司没什么帮助的,他只会让对方待在最外围的位置,不让对方利用季氏的名声佔到一点便宜。
  更遑论对季氏会造成伤害的那些人了,没有污点便罢,若有什么把柄,蓝慕林在徵得季云枫同意后就会想办法用些手段让对方自食其果。
  在手段方面,季云枫喜欢明着来,速战速决;但蓝慕林喜欢让敌人踩进陷阱,随后落井下石再补一刀。
  蓝慕林对他说过:「有些人不记教训,你只是痛打一顿没用,那种人你就该让他爬也爬不起来,否则哪天被他从背后捅一刀都不知道。」
  但也因为如此,在外反感蓝慕林的人不少,暗地里想离间他们的人也不在少数。
  他认识的蓝慕林一直都是这样的,他没觉得不好,两人从学生时期就成为知交,出社会后因为个性的关係在工作上相辅相成,不敢说面面俱道所向无敌,但因为不同的思考方式和手段的确让彼此成长不少。
  季云枫是相信蓝慕林的,但他不想蓝慕林被利用。
  蓝慕林什么都不跟他说,他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方便插手。
  想到这里,季云枫停下手边的工作,忍不住心烦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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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午高雄电厂故障,我家这轮区停电(供一小时停一小时),不敢用电脑只好艰难地用手机打字上传,愿供电系统快快修好。
  疫情严重没事不敢往外跑,打打字还是不错的qq……
  愿大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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