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闺门毒后 第407节
大历的血脉,大昭的气魄,终有一日,这样的人定会掌控整个天下!
明安少卿眉眼低垂,倒是没有再是多说什么。
第二日,冰雪开始有些融化的迹象。宫中的云战却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忙是将手下的人给召集了起来。
“是那个小院子!”云战整个人皆是有些癫狂,他端着茶杯的手发着抖,声音却很是冷静,“定是那个院子,孤王的好儿子,定还是躲在了那院子里头!”
竟是他想差了,那个地方最是安全不过了。被大火焚烧过,可那院子里头到底还是留着几个完好的房间的。既是如此,那司湛为何不能回去?
那原是个被搜查过的地方,谁亦不会想到,他们会回去!
云战此番却是亲自带了人马,再次来到了小院子跟前。
被火烧得漆黑的木门摇摇欲坠,院子中满是积雪。洁白的积雪上,还带着被风刮落的焦黑的木屑。几棵老树的枝干被化成了木炭,院子中很是破败,断壁残垣东倒西歪,很是遮住了外头的视线。
云战带着人进去,里头却是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响动。他怔了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官兵们冲上去,却只见着一只冻得瑟瑟发抖的猫儿,正是窝在草木灰上,虚弱地望着他们。
院子中仍是有几个完好的房间,云战走进去,便是见着里头铺着锦被的床榻。房内的桌案上,竟还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水,显然是人才走了不久。
只是不知晓,人是逃走了,亦还是出去一会儿罢了。
云战冷着脸看着官兵们将房间搜了一遍,重要的东西皆是不在里头,左右不过是些衣裳被褥罢了。墙角放着一把弓,一旁搭着几支羽箭,也不知晓是被放了多久,那把弓上头竟还带着些灰尘,瞧着不大干净的模样儿。
云战扫了一眼,在院子中再是没有发现旁的东西,方是不再久留,带着人出去了。只他到底是放心不下,人走到了门前,又是回头看了那院子一眼,“留几个人守着,若是有人再回来……”他顿了顿,“格杀勿论!”
话毕,他便是冷笑了一声,转身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偏他还未走了两步,便是被一个匆忙赶来的侍卫给拦住了去路,那侍卫神色慌乱,“圣上,圣上大事不好了,战王的人来了,他,他要将皇后娘娘给带走了!”
那侍卫俨然便是把守着乌汗蓉儿那小院子院门的人,云战见着如此,原本心中便有些沸腾的怒意,一下子便是涌到了眼中来。
他的双目变成了红色,仿佛是恨极了司湛一般,咬牙切齿道:“好啊,他这是偏要来惹孤王了!”
原还打算瞧在父子一场的份儿上,饶过他这一回,只取个虎符,给他留个全尸便是了。谁知晓那孽种竟是如他母亲那般不识相,看来偏是要动手不可了!
蓉儿,蓉儿他竟也敢动!
云战怒气冲冲,只带着人便是往乌汗蓉儿那处去,却是不曾注意到,跟在最后头的侍卫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惊恐与不安。侍卫咬咬牙,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随后方是快步跟了上去。
云战赶到那院子跟前,却是发觉院子跟前只倒着几个侍卫与丫鬟,连带着以往被他安排在单图奴身边那个瘸腿的内侍,亦是栽倒在雪地中。
院门是开着的,里头竟是静悄悄的。这等感觉有些熟悉,云战不敢贸然地进去了,只随手将站在自己身侧的官兵给丢了进去。
那官兵惊恐地尖叫出声,人被丢入院子中,便是滚成了一团儿,抱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皆是在发着抖。
他原以为等着自己的便是万箭穿心,只等了许久,院子中却是没有半点儿动静。
官兵战战兢兢地睁开了双眸去看,院子中的积雪干净得很,便是半点儿血迹皆是没有的。再者便是这里头并不像是有机关的模样儿,倒似乎是很安全一般。
他不免松了一口气,云战亦是跟着放松了下来。但他素来是个疑心重的,便是见着里头没有动静,仍是不打算进去了。
他站在门前,冷着脸扫了身侧的人一眼。约莫十余人率先走了进去,院子中仍是安静极了,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的鞋子,踩在积雪上的声音。
“圣上,没有埋伏……”官兵回过头来,却是满脸惊恐地望着云战的身后。
那里是……
【作者题外话】:爱你们哟~
嘤嘤嘤qaq今天看到了鬼怪的更新,阿加西竟然拔剑了拔剑了~
☆、第八百二十四章 红颜易老
云战亦是跟着回过头去,只见着他的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竟已是摆出了一派带着羽箭的弓。几十个面上遮着黑布的人,目光冷冷地望着他们。
云战倒还是反应快,忙是往院子中跑去。只他还未跑了两步,便是有弓箭落到了他的身后,一下子便是将她的龙袍给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他使劲儿去拽,偏越是慌乱,便越是不能如意。不断有弓箭落下,官兵们发出了阵阵哀嚎声,云战的额头上急出了一层热汗。
便是在他终于将龙袍的一角给撕碎后,他竟是听到身后传来了破空声。
云战猛地回过头去,只见着一支箭正朝着他的脑门儿飞来,在最远处,一个身穿玄青色袍子的男子,正是冷冷地握着一把有些脏的弓。
云战下意识地往后躲去,竟是没能躲掉。那弓箭穿透了他的肩胛骨,痛得他恨不得死去。
司湛冷笑了一声,心中暗道可惜,若是方才云战不曾躲了一下,他却是要比叫此人丧命于此了。
唯有云战死了,方是能叫他心中的恨意得以消散!
司湛再次搭起弓来,云战瞳孔一缩,狼狈地往院子中跑。他那模样儿着实是有些可笑,司湛只看了一会儿,便是冷哼了一声,将弓给收了起来。
不远处隐约传来了更多人的喧闹声,他眨了眨眼,目中满是冷然。他从墙头上一跃而下,片刻后便是不见了踪影。
而黑衣人们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暗示一般,亦是各自散去,很快便是消失在各个方向。
宫中禁卫匆匆赶来,正好便是见着云战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模样儿。来人皆是有些难堪的低下头来,仿佛是担忧云战会发怒,一行人默默地后退到了角落中,神色惶恐不安。
“废物!”云战咬牙切齿。
只他一抬头,便是见着皇宫的方向冒出了滚滚的浓烟,隐约竟还能见着火光。那浓烟冲上云霄,竟是醒目得很。
云战一噎,再是看仍不知晓发生了何事的禁卫们,只觉得一颗心都要气得流血了。他咬着牙问道:“是何人让你们来的?”
“一,一个人取了宜公公的牌子,说,说公公叫下官们前来救驾……”为首的人低声应道。
宜公公便是里头那个被杀死的瘸腿内侍。
云战一张脸都是气得紫了,“宜公公?宜公公怕是在等你们下去陪他了!”
云战气急,随后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长剑,对着方才回话的人挥了过去。那长剑带着冷意,一下子便是将人的肚子给戳出了一个血洞来。
那人瞪圆了双眼倒在地上,身后的禁卫们很是不安地又后退了好几步,只恨不得离云战越远越好。
“都是一群废物,被人耍了竟还不知晓!”云战道。
禁卫们循着他的目光朝着身后看去,刹那间便是白了脸色。
“那是……皇宫?”
皇宫竟是走水了?
云战神色愈发的冰冷,倒是他低估了那孽种的本事儿了。想来那孽种早便是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着他上门后,便是借着蓉儿将他给引到此地来,后又是利用宜公公的牌子进宫。
“好啊,果真是好得很!”云战握紧了双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利箭给穿透的肩胛骨,愈发的觉得,定是不能轻易放过了那些该死的大昭人!
皇宫里的禁卫给调走,宜公公的牌子却仍是在司湛的手中。一行人借着宜公公的牌子出了皇城,还未走多远,便是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追兵策马而来的声音。
乌汗蓉儿与灵姬皆是会骑马的,只这些年来不曾出过城,却是有些生疏罢了。因着如此,倒是耽误了不少时辰。
二人皆是不大敢同司湛说话,却又见着他很是放慢了些速度,似乎是有意在照料她们一般。
灵姬对司湛有些了解,见着如此,倒是愈发地觉得,跟在司湛身边的杜康,最适合自己的女儿了。
他们走了一会儿,便是拐入了丛林之中,跟在后头的人将痕迹给遮住,顺便将追兵的视线给引到相反的方向。
乌汗蓉儿与灵姬竟还是亲眼见着追兵们过去了,心中对司湛又更是钦佩了些。
“此番竟还是要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了。”乌汗蓉儿低声道谢,“多谢王爷不曾因着乌汗家族与云战,而将我给丢在了皇城之中。”
那儿竟是如同一个牢笼,如今她得了自由,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司湛神色淡淡,“不是本王的意思,是浮生大师早有嘱托,定是要本王将他的故人给带回来。”
便是乌汗蓉儿不曾开口,他亦是要去将人带走的。
乌汗蓉儿一时有些愣神,待到听清了司湛的话后,面上狂喜,“他,他当真……”
“只是故人,你不必想太多。他早已遁入空门,此生皆不可能是如同寻常人一般。”司湛目视前方,道。
乌汗蓉儿原本的欢喜,竟都是化为了苦涩。她抬起手来,抚了抚自己已是爬上了皱纹的脸,又想起那人永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面庞,更是觉得心中悲痛难耐。
是了,便是他当真能够如同寻常人一般,她亦是没有颜面再去见他了。几十年已过,红颜已老,又如何还能如同少时那般纠缠不清?
到底是……空梦了一场,如今回到现实之中,只求日后能够安生度日罢了。
乌汗蓉儿低着头,轻笑了一声,似乎是释怀,又似乎往自己的心头加了一把更是沉重的枷锁。
灵姬面上很是不解,只她亦是识相地没有多问,倒是说起了百灵来,“不知雀儿如今可是到了大昭?如今她们离开亦是有近十日了……”
提及百灵,司湛却是愣了愣。他叹气了一声,那张俊朗得不似是凡人的脸上,倒是带上了后悔来,“早知晓不应是叫她们先离开的……”
如今人竟都是七零八落,也不知晓能不能回去了。
司湛不过是感慨了一句罢了,他心中更是清楚,若是当初不曾叫鸢鸢先是离开了,只怕等着他们一家人的,便是云战的囚禁与杀害了。
为着能够得到虎符,云战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人虽是散落了些,只目前瞧着,到底还是活着的。
再耗上一些时日,却也是能回到大昭。只是百灵……
“百灵与鸢鸢走散了,两日前云战的人发现了她们的踪迹,鸢鸢将马车留给百灵逃命,独自一人闯入了丛林之中。幸亏眉姬带着救兵来到,方得以逃脱。只是她们再是去找百灵时,人却是不见了。”司湛倒是没有半点儿隐瞒。
前头听了他的话的杜康,亦是回过头来,“娘娘只放心便是,百灵身边还跟着一个暗卫,那暗卫自会联络王爷。如今没有消息,竟是最好的消息了,只要不落入了云战的手中,到底还是有活命的机会的。”
话虽是如此,只灵姬到底是放心不下,接下来竟都仿佛失了神一般。
*
昭都中,冰雪初融,汤圆儿被裹成了一个球儿,正是被桑支抱在怀中。
他这段时日竟是消瘦了不少,平安有了妹妹,很是不耐烦再是同他玩耍,兼之前两日他在院子中堆了个雪人儿,还很是费心给配了个萝卜鼻子,谁曾想第二日便是转了暖,清晨醒来时,那雪人儿竟只剩下了半个身子,甚是凄凉。
他今日起得早,便是闹着桑支要来看安王家的女娃娃。
进了房,桑支便发觉景璇玑竟也是在的。按说这几日她该是在宫中备嫁了,只她竟是半点儿都不着急,竟还整日往王府跑,还恨不得将明月给抢回了宫中养着。
“哎呀,璇玑姐姐!”汤圆儿挣了挣桑支的手。
桑支将他给放了下来,他捧着一张圆乎乎的小脸,跑到了景璇玑的脚边来。小豆丁儿抬头望着景璇玑,双眸中似乎满是星光一般,竟叫人觉得稀罕。
“姐姐不嫁人了?”他这几日听了几句王府中下人们的念叨,原还是想着在景璇玑的大婚上闹一闹,谁知晓,等了好几日了,竟还是没等着桑支叫他穿新衣裳出去玩儿的时候。
景璇玑低下头来,费力地将汤圆儿给拔到了床榻上来。一旁还躺着一个被包在襁褓之中的女娃娃,养了十几日,已是肥嘟嘟的模样儿了。
“你又知晓什么是嫁人!”她刮了刮汤圆儿的鼻子,见着小娃娃天真无邪的模样儿,又是想起他如今生死未卜的爹娘来,心头酸涩,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姐姐在等你爹他们回来呢!待到他们回来了,姐姐方是能嫁人。”
“那应还是要等许久了。”汤圆儿颇为同情。
他亦是在等爹娘回来呢,只等了这般久,竟还是等不到爹娘回来。
汤圆儿歪着头,想要安慰一番同病相怜的景璇玑,却奈何到底找不到词儿来,只能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拍了拍景璇玑的手。
“你是当真舍得叫人到蜀中去。”凤妩身后靠着大大的迎枕,“蜀中可不是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