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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主太撩人 第22节

  抬了脚正欲回屋,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身后几步远的长宁嘻嘻一笑,神色却很清醒,道:“小的时候,父王总说我笑起来像天上的太阳,让人只远远的看一眼便会觉得周身都暖洋洋的。”
  长 * 宁拍了拍落在身上的桂花,看着林深樾的背影,接着道:“我那时并不知道,大戎的太阳,做不了你北漠的光。”
  林深樾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这话应当如何回。
  长宁轻吸了一口气,又道:“过两日,过两日我便要回大戎了。”
  “嗯,到时我会派人一路护送你。”林深樾道。
  “殿下就不怕吗?”长宁勾唇。
  林深樾转过身看着长宁,问道:“怕什么?”
  “殿下怕不怕,这次说了再见,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长宁慢条斯理的说。
  林深樾快走几步到长宁身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冷声道:“纳兰长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长宁挣了挣,将手腕从林深樾的手中解救出来,道:“太子殿下不必动怒,长宁说笑呢。”
  俯身行了一礼,长宁淡淡道:“此一行路途遥远,望殿下在北漠一切顺心,万事皆得偿所愿。”
  愿你我皆得偿所愿。
  两日后,海棠和木槿收拾好了行装,同长宁一起坐上了回大戎的马车。
  临行前,长宁站在车前遥遥的看了北漠皇宫高大的宫墙一眼,红墙绿瓦,林深樾果然还是没有来送她。
  长宁喃喃道:“闪闪发光的月亮,再见。”
  红墙的另一边,林深樾远远的看着长宁一行人,半阖着眸,眼神幽暗。
  怔怔的看了那马车一会儿,突然就想起了从前与长宁的点点滴滴,那时候的长宁说出口的都是花言巧语,现在想起来,信了她的话,竟是自己入戏太深了。
  “我在想,我们之间不要有遗憾。”
  “所以,在我还能讲得出爱你的时候,都在很认真的讲爱你。”
  心口一痛,林深樾皱了皱眉头,捏着拳头愣在了原地。
  陆渊在身后问道:“太子殿下?”
  林深樾才回过神来,沉声道:“走罢。”
  都是假的吗?那些话里的爱意都是说来哄他的吗?
  “我想跟阿珩天长地久可以吗?”
  “我的愿念,在我眼底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你。”
  “我说倾慕你,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是长宁的阿珩呀。”
  林深樾闷哼一声,伸出手按住胸口的位置,再也迈不动脚步。
  陆渊忙扶住林深樾的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自己心里也不痛快,前一晚他去寻海棠,问海棠有没有为自己做打算,难道要一辈子做太子妃殿下的侍女。
  可那丫头压根不明白他的意思,不仅不能明白他的用心,还丢下了一句“不稀罕什么自己的生活,能一辈子陪在公主身边就是最大的心愿了”。
  马车将要出云州城的时候,长宁正靠在车厢内低头看着自己临行前从绛紫宫的书 * 房里带出来的书。
  木槿道:“公主,今日晨起,太子赦免了三皇子。”
  长宁翻了一页书,点了点头,道:“嗯,他本来就没有什么罪,赦了就赦了。”
  “公主,皇上的病情越发重了,我们这次出行少则一月多则数月,估计再回北漠,也该唤公主为皇后娘娘了。”
  长宁淡淡的笑了笑,面上却不见喜悦道:“有什么区别,我自始至终,只是想做他的妻子而已。”
  海棠见长宁神色有异,轻咳一声,道:“这次回大戎,公主便可以见到自己许久未见的阿弟了,想想就为公主觉得高兴。”
  长宁眯眼笑了笑,道:“是啊,上次见尔玦感觉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这次回去定要好好检查检查尔玦的功课。”
  木槿接话道:“说到要回大戎,奴婢倒是想到一件事,关于太子。”
  长宁手上动作一顿,道:“什么事?”
  木槿抬眼看了眼长宁,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长宁道:“其实,上次各部落首领之事奴婢未能处理好,是太子写了信命奴婢交给各首领后,他们才安稳了这些日子。”用下巴一指,接着道:“这是奴婢后来将那些信自己誊抄的一份,请公主恕奴婢瞒而不报之罪。”
  长宁接过信,打开一看,良久,信从她手中缓缓滑落,信上隐约可见,若君请战,北漠奉陪等字样。
  长宁脸色一白,原来,原来他很早以前就已经动了心。
  第35章 阴错阳差 这皎皎明月,会不会有一日也……
  天色渐暗, 长宁一行人行至大戎和北漠交界的边城,长宁看到路边有家客栈,外面挂着花形标记, 顿时想到了与永安别离时, 永安曾告诉过她,挂有花形标记的商铺皆是她名下的店铺。
  挥了挥手, 长宁下令在此处休整一晚,明日再上路。
  下了马车,长宁被小二接引着,来到给自己准备的客房里。
  进门一看,店内的装饰不似从前大戎的风格, 想来定是永安的人按照南齐的风格来安置的了。
  长宁沐浴完,换了一身便装,站在窗前,将客房内的窗户打开,正好可以看到天边的月亮。
  海棠站在长宁身后, 看着长宁这番举动, 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道:“公主既然心中明白太子殿下的心意, 为何不开口让太子殿下陪着公主来大戎?”
  长宁微微笑着,望着在黑暗中格外明亮的月亮, 道:“我离开他, 是为了让他看清我在他心里的轻重。”
  海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身旁默默收拾行李的木槿“咦”了一声,接了话道:“公主,奴婢收拾行李的时候,不小心把太子殿下的一件披风收进来了。”
  说完, 递了披风到长宁眼前,问道:“这该如何处理?公主。”
  长宁转头,伸出手摸了摸那件 * 深红色披风,眼眸微动,道:“收着吧”
  顿了顿,道:“他的披风没有从前暖了,我也,不想要了。”
  木槿抬了头,目光一晃,落在长宁刚沐浴完露在外面的脖颈上,眼神一滞,皱眉问道:“怎么不见公主自小一直带着的暖玉?”
  长宁闻言一愣,别开眼,道:“暖玉送给了太子,此行走的匆忙,竟忘了向他要回。”
  话音刚落,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长宁勾唇一笑,转身又看向了月亮,声音淡淡道:“要回来又怎样,玉可以要的回来,心却要不回了。”
  身后的海棠和木槿没有开口,长宁眯了眯眼,伸出手,隔着晚风摸了摸远在天边的月亮,自言自语:“你说,这皎皎明月,会不会有一日,也愿意为我而来?”
  长宁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行了半月有余,终于在冬日来临的时候回到了阳朔。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装,带上木槿和海棠就直奔宫城而去。
  去往宫城的路上长宁眼皮扑闪扑闪的跳个不停,怕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长宁一路紧赶慢赶,没成想在宫门口遇到了她的至交好友穆青凡。
  穆青凡今日一身戎装未解兵甲,看上去像是刚刚从战场上赶回来。
  长宁脚步一顿,眸色一动,道:“好久不见,青凡。”
  穆青凡看到长宁后脸色一白,躬身行了一礼,道:“长公主殿下。”
  长宁眯眼一笑,伸手扶住了穆青凡的胳膊,颇高兴道:“青凡,你我之间,大可不必这么客气。”
  穆青凡退后一步,道:“公主如今和亲北漠,臣不可再像从前般逾矩了。”
  两人边说便往宫里面走进去,长宁看了穆青凡一眼,有些沮丧,开口问道:“将军一身戎装,可是刚从战场上回来。”
  穆青凡点点头,冷声道:“前些日子,羌族首领与骊族首领有些小矛盾,臣带兵去调解了一下。”
  长宁道:“有些日子不见,不知道尔玦身子怎么样?”
  “长公主不必忧心,这些日子皇上身体康健,不曾有恙。”
  二人行至长公主殿附近的长廊上,长宁回头对穆青凡道:“我要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去见尔玦,你若是有什么急事可先行去殿里不必等我。”
  穆青凡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神色,似是有话要说,长宁抬眼看了看他,见他还是没有说出口,遂转了身要回长公主殿。
  身后穆青凡的声音突然想起,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道:“你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长宁闻言脚步一顿,回过头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什么?”
  穆青凡半阖了眼,声音微微颤抖,道:“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等一等我?”
  长宁皱了皱眉头,好像明白了他在说些什么。
  他心悦她,她一直都知道 * ,她幼时随父王东征西战,他亦是陪在她身边,年少情意,她原想若是从来没有遇到过林深樾,他们两个或许是大戎最般配的一对。
  也许他们两个之间,早该将这件事说个清楚明白。
  长宁轻笑道:“我等过你,六年前正月的那个晚上,我在边境小镇等过你,那时,我想,你若来了,我从此以后绝口不提和亲,可惜你没来。”
  六年前的正月,也是她遇到林深樾的那一天,她带小队按计划绕道北漠,却没想被一支东邺军队袭击,她和队伍被冲散,慌乱之余她向空中放出信号的,请穆青凡带兵来支援。
  没等到穆青凡来,却误打误撞的救了林深樾,大戎兵力虽强但王室人丁稀少,她的父王一直有和亲的意愿,年少时就多次在她面前提起过,只是她那时一直没有表态。
  穆青凡眼色一变,良久,眼神幽暗道:“没想到这事,你竟还记得。”
  顿了顿,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看向长宁的神色一瞬间释然了,道:“那便是,天意了。”
  六年前的那天,他去了边境小镇,只是那天巡视的斥候兵是新兵,看到的信号错了方向,他收到消息后,丢下东邺战场上的士兵们,扭头就奔去了边境。
  只是他收到的位置,不是她所在的小镇,两人生生错过,她以为是他没来,他后来得知她安好,也并没有解释。
  他想,这便是,天意吧。
  长宁换好大戎的宫装,转了几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一想到一会就能见到尔玦,轻轻勾起了嘴角。
  心口一痛,长宁猛地按住胸口,弯下腰吐出一口黑血,身后的海棠忙递上一方丝帕,焦急道:“公主这蛊毒越发厉害了,如今连吐出的血都变了颜色。”
  木槿自责,沮丧道:“都怪奴婢办事不利,找不到解公主蛊毒的办法。”
  长宁微微一笑,安慰她们:“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蛊毒本就难解,不是你们的错。”
  嘴上虽然这么说,长宁心里却直打鼓,她这几日身体确实没以前爽利了,时不时就吐血,莫不是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
  长宁接过丝帕擦干净嘴角的血渍,低声道:“我中蛊毒这件事,待会见了尔玦不要告诉他。”
  海棠和木槿对视一眼,皆点头,道:“是,奴婢知道了。”
  与此同时,北漠皇宫。
  林深樾招手唤来身后的陆渊,淡声道:“阮青黛的葬礼按最高规制的办吧,毕竟她于我也有救命之恩。”
  陆渊脸色一白,想到那日自己与海棠的对话,小声道:“殿下,有一事,臣忘记告诉殿下了。”
  “什么事?”林深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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