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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她怎么就不要脸了?

  许戈趴在她背上,双手勾住她纤细白皙的脖子,鼻间是她淡淡的发香味,挺好闻的。
  蛮腰赢弱的她,直接被许戈的体重压弯腰,趔趄跌撞往房间走。
  金牌护工附体,苏禾上完药又给他双腿做按摩,刺激穴位促进血液循环。
  许戈静静坐着,望着满头大汗的苏禾,冰冷的目光柔软了几分,“苏禾。”
  “唔?”苏禾低头继续干。
  “辛苦你了。”
  苏禾爽朗道:“没事,谁让我欠了你呢。”不容易啊,小奶狗终于良心发现。
  许戈语气坚决,“以后让我养家吧。”
  “好。”如果养家能让他重拾信心,她求之不得。
  一大捆折扇垒在床上,苏禾还体贴地把笔墨递上,“可别闲着,忙起来。”
  许戈:“……”女人,真现实。
  治病先治心,难得他心态积极,苏禾觉得要多陪陪他,消除两人之间的嫌隙。给他温暖给他爱给他正能量,消除他的心理阴影,或许就有希望治愈他的双腿。
  她把布匹搬进他的房间,拿着剪刀开始比划。
  许戈在折扇题诗作画,目光却频频往苏禾这边瞄,她打算给他做衣服吗?
  怕是,真的瞧上他了。刚才洗澡时手就极不安分,如今又主动给他做衣服,必是垂涎他美色。
  以前的苏禾,总爱浓妆艳抹,说话尖酸刻薄,如今她清丽姣娆,内能持家外能赚钱,这芯子换得好。
  晚上,许戈躺在床上,久久不眠。
  身上,散发着淡淡皂角香气,那是干净的味道。
  两年了,第一次从头到脚都是干净无垢的,被褥透着阳光的味道。
  “你到底是谁?”黑暗中,许戈望着破旧的房顶喃喃自语。
  伴着清爽的味道,许戈进入梦乡。
  两年来,他第一次没有做噩梦。梦中,他还是恣意飞扬的小侯爷,在京郊与三俩知己纵马,在漠北沙场驰骋,一切都是那么顺遂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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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粮被许戈吃完,苏禾打算再做一批,早早去集市大包小包拎回来。
  “小许,出来帮忙。”东西太多,差点没瘫在门口。
  将东西收拾进屋,苏禾将新买的三套衣服在他身上不停比划,“你试试,不行我拿去退。”
  关上房门,许戈逐一试穿,尺寸刚好合适,颜色是他喜欢的,布料比上次的高档许多。
  她做这么多,不是喜欢是什么?
  许戈露出久违的自信笑容,出门给她打下手。
  苏禾忙里忙外,好在许戈听使唤,两人忙到午后才做好,累得她腰都直不起来,瘫床上大喊大叫,“小许,过来给我捶捶。”
  许戈不屑,自顾在灶房做饭。他手艺不好,煮的面勉强能吃。
  一碗面,半碗狗粮,放在苏禾面前。
  苏禾望着狗粮问许戈,“好吃吗?”
  做的时候,没少让他尝,当然好吃。
  材料都是干净的,苏禾饿得前胸贴后背,忍不住拿了颗嚼嚼。嗯,比纤麦饼干好吃多了。
  胡狄算得准,徐夫人很快将请帖给到苏禾,美其名曰——宠宴。
  福禄宝的伤日渐向好,三只崽养得白胖。狗记人恩,福禄宝很黏苏禾,每每见到她就化身嗯嗯怪,狂扭屁股还激动的撒尿。
  狗喜欢她,徐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几日相处下来,她觉得这丫头挺有趣的,跟那些衿贵的千金小姐大有不同。
  聊完狗,徐夫人屏退左右,神色尴尬道:“苏姑娘,我相公的病前两日又犯了,血流不止坐卧安难,连请好几个大夫都不见效。我已经说服他,你看何时能动刀?”
  动刀需要净肠胃,苏禾安排在狗宴之后。
  县令面子上过不去,别说脱裤子连苏禾的面都不肯见。他不信嘴不长毛的丫头,这还是问了有威望的钟大夫,权衡过开刀风险不大,才勉强同意夫人。
  县令的最新病情,由钟大夫代为转述,他对开刀根治相当好奇,不耻下问甚至要求打下手。
  钟大夫年过五旬,回春堂第九代掌门人,是沙县的中医魁首,为人温和恭谦,对中医的始终抱着孜孜不倦学海无涯的态度。
  起初以为苏禾是江湖骗子,可当看过福禄宝的刀口,不得不刮目相看。下刀位置有讲究,切口漂亮缝合到位,更是避开器官要害。
  苏禾对中医有所欠缺,自然想抱他大腿取长补短。两人一拍即合,互相探讨,越聊越相惜。
  县令大人的手术位置特殊,对刀具极有讲究。古代医刀,跟菜刀没啥区别,苏禾根本使不惯。
  五天期限一到,忙不迭往铁器铺跑。
  别看牛家兄弟五大三粗的,活却相当精细。苏禾反复检查各类器具,虽然跟现代的工艺还有差距,但已经大大超出她的预期。
  有了称手的外科器械,苏禾更是自信。
  牛家兄弟依旧不待见她,凶悍如屠夫,言语处处带挑衅,还带人身攻击。
  苏禾刚要怼回去,却闻到屋里有股熟悉的味道,二话不说收拾东西赶紧溜。
  拎着这么大包东西,自然没有逃过许戈的眼睛。
  “这就是你说的吃饭家伙?”许戈不动声色翻看,然后问道:“他们还欺负你吗?”
  “怎么不欺负呀。”苏禾满肚子都是气,对着许戈大吐口水,“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受过这种气。那三兄弟,不但口出狂言侮辱我,还朝我挥拳头。好在我跑得快,否则小命都没了。”
  诉苦的同时,不忘多编排几句。
  许戈脸色不佳,“你伤到哪没?”他们厉害,当他的话是耳旁风了。
  “摔了,疼。”苏禾语气发酸,手不停揉着膝盖。
  许戈弯腰,欲掀她的裤管。
  苏禾打掉他的手,满腹牢骚道:“你看了有什么用,还能帮我打回去不成?”
  许戈脸色阴沉,手紧捏着拐杖。
  苏禾躲在门缝后面,瞧他那模样,好像不是有意指使的。
  这只小奶狗,深藏不露哈,还以为他就此一蹶不振,原来背后藏事呢。
  不过,那三兄弟确实毛糙了,吃狗粮就算了,也不藏好点。
  晚饭过来,苏禾敲门走进许戈的房间,给他按摩双腿。
  “我后天要给徐县令看病,没问题吧?”换以前,苏禾压根不会对他讲,可如今知道了他的秘密,做事自然就得沾前顾后。
  原主跟他,其实是绑在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一个被废黜爵位贬为平民,一个被声名臭大街被赐婚,都是皇室极度不讨喜的。
  皇帝没斩草除根,除了彰显皇家仁慈,怕更多的是忌惮。
  武侯跟文官不同,文官倒台哪怕诛连九族,翻出天大的浪来也动摇不了皇室根基,可军侯麾下数十万将士,全是沙场上过命的兄弟,他们重情义认死理,不是简单的抄家灭族能掩盖过去的。
  皇帝留着许戈,怕是用来牵制漠北那批戍边之兵。
  可惜,原主纵情吃喝玩乐,对其他都不上心,苏禾想从混沌的记忆捕捉到蛛丝马迹,太难了。
  俊美的五官不带波澜,许戈问道:“看什么病?”
  “痔疮。”苏禾小心翼翼道:“挺单的,直接割除。”
  许戈脸色瞬间勃怒,“姓苏的,你要脸吗?”
  苏禾直接懵了,她怎么就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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