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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陪她吃饭

  徐景川别过脸:“我没什么好说,你想知道的,只有父亲自己清楚。”
  徐景心给气笑了:“一个个的都嘴硬的很,这家里,是不是谁都知道的秘密,我也不可能知道?我可是你们的亲妹妹,难道不该知道?”
  “正因为你是我们的亲妹妹,我们才会费尽心思的保护你,只为让你无忧无虑的长大。”
  徐景川手落在她肩上,温声:“心儿,与我们来说,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冠冕堂皇,没意思透了!”
  徐景心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跑。
  徐景川无奈的看着,直到她重新跑进徐国公的房间,瞧不见了,才转身往府门外走,步伐却是沉重的。
  祁连总算跟了过来,凝眉问:“四公子,你这是要去哪?”
  徐景川有气无力的问:“柳太医来了没?”
  “已经到了,这会儿想必已经去了国公爷房间。”
  徐景川颔首,“你先去听听柳太医怎么说。”
  “那您呢?”
  “我去别苑一趟,就当散散心。”
  祁连看他又继续往外走,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郁闷的叹口气,转身去徐国公房门口听着。
  听松别苑内,林妙亲自准备了晚饭,还做了许多点心分给大家吃。
  待到饭菜摆上桌,高晚晴兴奋的跑到桌子边儿坐下,笑眯了眼道:“妙儿姐,难得呀,今儿徐大人不在,你居然也舍得下厨了。”
  林妙斜睨她一眼:“就你话多,菜都摆在这儿了,能不能闭上嘴好好吃东西。”
  高远也已坐下,笑呵呵道:“她还小,你别跟她计较。”
  高晚晴不乐意的嘀咕:“一天天儿的,总说我小,我分明不小了。”
  “行,你不小,你最大,成了吧!”
  高远干脆揶揄她,拿起筷子便要开吃。
  这时,月姑姑也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汤,笑问:“在说什么呢?高兴成这样。”
  林妙忙接过她手里的汤碗,小心放在桌上,又去拉她坐下,笑眯了眼:“我表哥在打趣晴丫头呢!您快坐下,咱们吃饭。”
  月姑姑于是便坐下,林妙正准备也坐下,忽听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小厮跑进偏厅,急道:“四公子来了。”
  几人俱是一惊,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徐景川已经走了进来。
  月姑姑看他神色不对,忙站起身问:“四哥儿,你这是……”
  徐景川强颜欢笑,悠悠然走到桌旁坐下,问:“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可有我一份?”
  林妙忙点头:“有的有的,我这就去给你拿碗筷。”
  不等林妙站起身,小环已经小跑着将碗筷送了过来,笑盈盈递给林妙:“姑娘,碗筷已经备好。”
  林妙松了口气,赞许的冲小环点了下头,转而将碗筷放在徐景川面前,端端正正的坐回去,道:“快吃吧!今儿这些,可都是我亲手做的。”
  徐景川逡巡了一遍,看到竹筒饭,眼前一亮:“竹筒饭,我可是许久没吃到过了。”
  林妙颔首:“我特意多做了些,原想着等会儿叫人给你送过去的,没成想你自个儿来了。”
  徐景川点着头,打开一个竹筒饭,便低头吃起来,不住的点头:“嗯,还是原来的味道,那种香味,实属令人难忘。”
  林妙颔首:“喜欢也不能吃太多,毕竟是糯米类的东西,吃太多不好消化。”
  高晚晴撅嘴道:“妙儿姐,你对我都没这般关心。”
  林妙顺手夹了块儿红烧排骨塞进她嘴里,没好气道:“看我堵不住你的嘴。”
  月姑姑和高远都笑了起来。徐景川也跟着笑。
  可林妙再看徐景川的时候,总觉得他的眼神不似往日那般熠熠夺目,黯淡,像是藏着什么心事。
  她知道今日是上官氏的忌日,可就算再触景伤情,也已经过去十几年,今儿上午上坟的时候,也没见他这般感伤。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这一顿饭便也吃的兴味索然。
  吃过晚饭,月姑姑安排人收拾桌子。
  高晚晴吵着出去玩儿,林妙看徐景川实在没什么心情的样子,便叫高远带高晚晴出去。
  高晚晴一走,原本热闹的花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徐景川心事重重的站起身往外走。
  门外,祁连早已守着,瞧见他出来,上前几步,凝眉道:“柳太医看过了,说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度,加上心脉堵塞造成的暂时性昏厥。吃些药,调养几日便可恢复。但这病,无法根治,往后都要格外小心,不能受气,不能情绪过激,也不能有过激的行为动作。”
  徐景川蹙眉:“有这么严重?”
  祁连郑重点头:“柳太医是这么说的,还问起,国公爷在昏厥前,去过哪里,做过些什么?”
  徐景川盯着祁连:“你告诉柳太医了?”
  祁连摇头:“我只听四公子的,您没让我说,我自然不会说。”
  徐景川叹息一声:“你该告诉柳太医的,知根知底,方可下药开方子。”
  祁连愣了下:“那……我现在回去告诉柳太医?”
  “快些去吧!等会儿柳太医一走,便麻烦了。”
  “耽误不了,柳太医正在为国公爷施针。”
  徐景川稍稍松口气,抬手示意。
  祁连于是快速转身,施展轻功,飞也似的离开。
  林妙一直站在后方隔了些距离听着,待祁连走得看不见了,才走近徐景川身后,轻声:“其实,你心里还是很在意你父亲的,却不想让他知道。”
  徐景川自嘲:“我在意他,便觉得对不起母亲。当年之事,感受最深的便是我,我那时,是唯一一直陪伴在母亲身边的人。我有多心疼母亲,便有多恨他。”
  林妙慨然:“你还是承认了,你心里对国公爷有恨。”
  “可他终究是我父亲,这恨,便不可能纯粹。一方面,我恨不得他早些下去跟我母亲赔礼赎罪。一方面,我又希望他好好活着。”
  “我不能体会你那种心情,但我知道,恨一个的滋味儿不好受。我也不会劝你放下,有些事,只有你自己才能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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