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 痛
“放下手指。”
狂暴的灵压朝着周沐言压去，抬起手指的周沐言瞥了赵信一眼，旋即默默的将手指放下气息收敛别过头。
“知道了，别乱爆灵压，五哥。”
“哈哈哈哈……”赵信也跟着在一瞬间将气息收敛咧着嘴大笑，“呀，抱歉抱歉，咱也不是故意的。”
？？？
倒是邱元凯一脸问号。
“你俩有病？我是邱斑，你俩在这吓唬谁呢，是不是剧本看错了？”
“就你，邱斑？”周沐言听的噗嗤笑出了声，“你雀斑还差不多，到现在武魂都还没凝上的人，还起舞呢？你到小区居委会报名跳广场舞去吧！”
“六子，说话过分了啊！”邱元凯恼火道。
“你就是被我一脚差点踹出大结局的人么？”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徐胜页眯眼望着邱元凯的侧脸，“夜凯！！！”
“凯你大爷，你配当凯皇么？”
邱元凯朝着徐胜页的屁股就是一脚。
“我说，你们也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稍微成熟点啊。”就在这时，一道无奈的低语从远处传来，“幸亏这儿没人，要是有人的话都得给你们送到精神病院去。”
熟悉的声音，让赵信下意识的回头。
旋即，就看到上官千荷眼中噙着浅笑，身旁跟着上官千初、池一时、丁宁，还有……
卷卷！
看到那位长相可爱的少女卷卷，赵信的心头突然涌上酸楚，可他还是尽可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行露出笑容。
“你们也来了。”
“不来不行啊，某人……很担心远在洛城的赵先生，非想要过来看看。”上官千荷一如既往语气玩味。
至于她口中的某人，不用想也知道说的是上官千初。
“是……是嘛？”
然而，赵信的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卷卷的方向。上官千荷也注意到了这一幕，旋即就看到赵信不停的皱眉又舒展，眼眶中好似有晶莹在涌动。
“赵信，你……”
“抱歉。”
突然间，赵信转过身，在他转身的刹那一滴晶莹的泪在月光的映衬下，从赵信的眼角滑落。
紧接着就是泪如雨下。
“老五？”
看到这一幕的邱元凯几人都围了上去。
“五哥！”
“赵哥！”
所有人都不知道赵信为什么突然间就哭了。
站在他身旁的上官千荷，看到这里也愣了一下，待到跑到他面前，看到他通红的眼眶还有哭的几乎失声，涕泗横流的样子也莫名的愣住了。
赵信哭了！
没有任何声音，可是从他的泪就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
一时间，众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
赵信竭力的没有发出声音。
他其实很想忍住，可是眼眶中的泪就像是决堤而出的洪水。而卷卷就是这洪水的闸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再也无法遏制。
他，真的忍不住！
他在知道橘六九遇难时，在看到橘六九只留下一具遗骸时，他悲痛到休克，可是却没有留下一滴泪。
他前往地府，得知没有橘六九的魂魄时，他如行尸走肉。
也没有留下一滴泪。
他能够压抑着心中的感情，就像是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过着平淡的生活。
然而，
在他看到卷卷的那一瞬间，他真的控制不了。
卷卷，是橘六九最喜欢的人。
橘六九曾经无数次的对赵信说，以后他一定要娶卷卷，争取变得更优秀，去配上那位公主。
每当提到卷卷的时候，他总是那样兴奋，眉飞色舞。
那一件件事，一个个画面，橘六九兴奋的神情和满怀期待的眼神。
当这一切都涌入赵信的心头时……
他怎么遏制心中的感情？
这是赵信第一次为了橘六九的事情失声痛哭，就好像要宣泄他压抑的所有，不顾身旁的目光，也不管会有什么影响。
他只想哭出来。
橘六九遇难他伤心么？
怎么会呢？
他比任何人都痛心，从他当时得知橘六九遇难消息瞬间休克就看的出，他的内心到底有多么悲痛。
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希望……
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无数个夜晚，赵信都是独自坐在阳台看着外面的星空，脑海中浮现着橘六九的身影，心中更是懊悔。
如果，他没有离开洛城。
如果，他没有给橘六九那么大的压力，叮嘱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人。
会不会结果就会不一样！
在这期间，众人都默默的看着失声痛哭的赵信。周沐言好像想要去安慰，却被邱元凯一把拽住摇头。
“让老五哭吧。”
在邱元凯的印象中，赵信是那种不会轻易落泪的人。不管是面对怎样的困难、委屈和负担，他都能够很好的掩饰消化，永远都给人最阳光的一面。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殊不知只是未到伤心处。
“天知道他到底背负了多重的负担，心中到底有多压抑，给他点空间，让他自己在那面哭一会吧。”
众人都默默的退开，给赵信留下了一片单独的空间。
让他去宣泄，心中的一切。
“五哥，他怎么了？”被邱元凯喊到一旁的周沐言皱眉呢喃，徐胜页、冷枫也时不时的看向赵信的方向沉默不语。
与此同时，上官姐妹都下意识的看向卷卷。
她们大概想到了。
应该，是橘六九出了意外。
“卷卷……”上官千荷轻声低语，卷卷就好似也已经明白了似的，抿着嘴唇露出牵强的笑容，睁着明亮的眼眸笑道，“怎么了，千荷姐。”
“你……”
“我，没事儿的！”
卷卷从一开始的笑着，到之后莫名的扁了下嘴，鼻尖泛红不停的摇头。
“我很好。”
夜，更静了！
在这雷城和洛城的接壤之地，邱元凯他们看着赵信的身影，上官姐妹和池一时看着沉默不语的卷卷。
没有人讲话。
数分钟，可能宣泄够了的赵信，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抬头仰望着星空的他，在那璀璨星河中好似看到了橘六九的影子。
深深的吐了口气，赵信缓缓转身。
“五哥！”
一直关注着赵信这里的周沐言赶了过来，眼中充满了关慰。
“没事儿。”抬手拍了拍周沐言的肩膀，赵信径直走到卷卷的面前，旋即深深的鞠躬，“抱歉。”
在刚才失声痛哭时，赵信想明白了一件事。
隐瞒。
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刻意隐瞒跟逃避没有任何区别。
他就是逃避问题！
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都神情一滞，他们不知道为何要对卷卷行这么大的礼。
“没关系……”
就如橘六九曾经无数次对赵信说的那样，卷卷是个特别温柔，知书达理的公主，可能偶尔会有些公主的脾气，但她的内心绝对比任何人都温暖充满包容。
“六九遇难的事情，跟我有很大的责任。”
赵信一脸正色道，“他，是为了保护我姐和衾馨她们，才会遇难。如果，不是我给他打电话，无数次的强调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人，要他担起责任的话，看能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会的，橘六九的性格我了解。”卷卷微微摇头，轻声低语。
“赵信应该也不希望会这样。”上官千荷低语，卷卷不置可否的用力点头道，“我知道，橘六九跟我说了很多关于赵哥的事情。他一直都很照顾六九和青璃，橘六九也总说他找到了个值得追随一生的人。”
刹那间，赵信的鼻子又莫名的萦上酸楚。
值得追随一生。
他么？
卷卷会有橘六九的联系方式还是赵信替六九要的。
橘六九总嚷嚷着想要娶卷卷，正好赵信在见上官姐妹时，看到化形的卷卷，就跟她要了联系方式。
依稀间，赵信还记得当时得到卷卷联系方式时，电话里的橘六九有多兴奋。
眼下……
卷卷在这里说，橘六九竟然认为他是值得追随一生的人。
可他却让如此信赖他的人。
身陷囹圄。
“赵哥，您不需要太过自责。”
就在这时，卷卷又轻声宽慰道。
“我跟橘六九认识很多年了，他的性格是什么样的我很了解。就算你不去叮嘱他，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他本就这样的人，看上去胆小怕事，可是当真正需要他的时候，他从不会让任何人失望，会勇敢的站出去迎难而上。其实，你不需要为橘六九遇难的事情而自责，那是他的选择，相信他也不会怨任何人，只要你们所有人都安全，他就心满意足了。”
“真的抱歉。”赵信满是歉意的低语。
卷卷的宽容反而让赵信觉得很自责，哪怕现在卷卷哭出来骂他几句，打他几拳，让他给橘六九偿命，他都接受。
偏偏是这种宽容！
“没什么抱歉的，而且……您跟我说抱歉干嘛呀，我跟橘六九……”卷卷欲言又止，旋即摇头一笑，话锋一转，“青璃呢，她怎么样？知道橘六九遇难，她应该更痛苦吧。橘六九跟她关系一直都很好，两个人就像兄妹一样。”
“青璃，还不知道这些。”赵信低声道。
“这样……”
卷卷笑着耸了耸肩。
“那就由我去跟她说吧，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跟她说好了。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由我去说的话可能效果会好一些，你觉得这样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