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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25.皇纪四千六百年(八)

  何为美丽?
  每个人对此都有不同的标准,或高雅,或庸俗;或成熟,或幼稚;
  对他来说,一丝不苟的做好每一件事,以最完美的精准度处理每一件工作和行动。从仪态到工作过程,从待人接物到生活琐事,秉持完美主义处理得尽善尽美,没有哪怕一纳米的偏差,一切都合乎规范,这才能称之为美。
  “又在熬夜?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真是糟蹋你那张脸了。”
  晚风和讥讽一道吹拂后背,正在书写演讲稿的手浮现出粗大的血管。
  “杰勒斯该不会打算一直保持处男之身吧?小少爷是太古板,你那算什么啊?学习那些把头顶剃秃的神官,把贞洁当神圣?童贞什么的早点丢掉就好,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早点找个来**吧。以杰勒斯的脸蛋,大街上喊一嗓子‘童贞什么的,给狗就好了!保证满大街都是学狗叫的啦。”
  啪叽一声,铅笔断成了两截,空着的左手朝抽屉下方伸了过去。
  “实在不行的话,和我做怎么样?”
  话音刚落,挑衅者的视界被黑洞洞的枪口填满了。
  一连串脆响在房间内回荡,好像打开香槟瓶塞,窗外树枝上的猫头鹰扑腾着翅膀飞走。
  呼——
  手指夹住4发子弹,淫猥的喘息自唇间泄出,仅仅只是一身呼吸,却仿佛覆盖有诸般诱惑,犹如甘美的毒液,顺着耳道爬进脑髓,腐蚀人的理性和意志。
  “一发眉心,一发心脏,两发肺叶。真不愧是杰勒斯,枪枪要命啊。”
  “闭嘴,色情狂。”
  咕哝了一句“谢特”后,杰勒斯将二十响自动手枪重新收好,顶着一双黑眼圈的端正面孔再度恢复阴郁,冷冷问到:
  “工作,怎么样了?”
  “容易上火和急性子这一点简直和雷吉一样,说起来‘嫉妒’和‘愤怒’在这方面本来就很接近。好了好了,把枪收起来,我可是一晚上都有好好工作,到现在下巴和腰都好酸。4个神官、6个恐怖分子首领居然都是基佬,其中5个正在搞少年,只能连他们的情人一起关照了。”
  “没搞出人命?”
  “搾了大概10年到20年左右的量,从今往后每天晚上想**处女一样哭喊着我的名字撸出血也满足不了了。”
  “……还不如弄死算了。”
  “你真当我是榨汁机?”
  “不是吗?不分男女老幼,只要有洞或者带把,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把对方吃干抹净不是你的特长么?”
  “那种程度的话,魅魔和高性能**道具也能做到,根本不需要我出马。”
  德基尔的微笑加深,眼睛直盯着杰勒斯。
  七宗大罪中,色欲和暴食都是牵扯原始欲望的大罪,堪称最古老的原罪,其中色欲的具体表现为对**的失控。
  交配是生物繁衍的本能行为,动物很少会对发情期外的性事产生兴趣或付诸行动,但智慧种是会将个体的喜好、取向掺杂进性行为的种群。
  “虽然大家都会做爱,但达成结果前的方式却不一定相同,目标也存在偏差。有人只对**大的异性有性趣,有的喜欢搓衣板身材,有的喜欢妙龄女郎,有的则喜欢大姐姐或同性,有的热衷捆绑跟鞭打,有的则执着于收集下面毛都没长的幼童,甚至还有人喜欢对着和战舰合体的少女撸呢。”
  “尽是些糟糕的兴趣。”
  “性癖。”
  德基尔以手指抵住嘴唇,继续说到:
  “以上都属于性癖的范畴,一部分被普遍道德接受,一部分则被排斥。嘛,举个例子一般人听到某人只喜欢幼童或者只能通过虐待他人获得高潮时,都会觉得这很残酷。所以大多数所谓正太控、萝莉控、虐待狂都会将兴趣限制在嗜好的范围之内,用想象来发泄、缓解,从而继续呆在社会里。我要做的则是诱导他们解除限制,促使其脱离神的教诲、社会规则、伦理纲常等等的束缚,沉溺性快感之中。”
  换言之,并非执着于性爱本身,而是从他人的性癖入手,诱使其堕落。
  这就是七大罪之一“色欲”的本质,不断引诱他人坠入性爱地狱乃是其拿手好戏。
  本该如此才是。
  “为什么让我想办法让抵抗组织、外国间谍、山贼土匪统统不能搞事,还不能吸干他们啊?连搾o都不让,这还有人权吗?每天都和秃瓢头神官、臭男人打交道什么的,人家不干啦。快点让我和小少爷做,让我把他压在身下分开双腿,用触手和肢体与他纠缠,让他同时享受o和x的快乐,在不伦、背德、禁忌的极致快感下,向处女破瓜一样哭哭啼啼啦!”
  “那么想干的话就去做吧,不过我不保证你能留下完整的尸体。”
  杰勒斯摆弄着文件纸,一毫米一毫米地调整纸张的位置,直到他们对齐为止。
  “那位大人未必会介意。不过你要怎么避开那帮女人,顺利潜入卧室,压制少爷的抵抗,成功完成交配作业呢?就算前几项都顺利完成,又要怎么做才能让满脑子古板念头,把童贞守得比齐格菲防线还牢固的罗兰对您产生兴趣?男女通吃,又男女都是的德基尔?”
  “性别、年龄、种族都不是问题,只要是有生殖机能的智慧种,就算是神我也让他淫乱给你看,区区一本正经的小少爷……把手指伸入两腿之间刺激一下前列腺就搞定了啦。倒是杰勒斯你呀,明明是七大罪之一还保留处男之身。你是要做虔诚的教徒?只有恋童癖、基佬、处男横行的教会才对童贞特别执着,你是要闹哪样?童贞什么的赶快给我丢掉啦!不抓紧时间脱团的话,以后做个魅魔都会出现顶着生殖之神的名头,结果关键部位木有小丁丁,下体打满马赛克的情况哦?”
  “烦死了!现充也好,脱团狗也好,基佬也好!统统都是不纯洁的异端!全都该上火刑架,用烈火来净化!!”
  “哎呀呀,纯洁的杰勒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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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货是搞笑艺人吗?”
  摆出一脸苦相,罗兰侧转脸孔问到。三更半夜听那两个大喇叭dj播放成人话题广播,对尚在青春期的他来说,已经超越烦恼的程度,达到考验的级别了。
  尽管他并不认为没有荤段子,完完全全一本正经才是世界应该有的样子,可这两位主播实在是……
  “人格上确实有所缺陷,常识还是有的,而且他们也确实完成了你交付的工作。些许小问题就不用计较了。”
  三头身的q版黑衣少年移动棋子,黑棋进一步进逼白棋的领地,白色国王岌岌可危。
  七宗罪是拥有独立人格的分身,其力量与尼德霍格这样的古代种相差无几,但由于“罪”的特性,成员在人格上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
  毕竟被冠以“原罪”之名,本身就意味着偏离正途,无法见容于智慧种社会。把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格缺陷者直接放进特区,简直就跟把没保险的炸弹丢进人群没两样,不消半天,萨尔巴杜特区就会成为一座死城。
  有鉴于此,将七人之中最有常识的——以矬子里拔将军的标准——杰勒斯和德基尔两人置于罗兰身边,协助管理特区的同时监视罗兰的动向就成了最合适也最无奈的举动了。
  罗兰对这种考量心中有数,既然受惠于李林的支持,这点程度的交换自然也是必须的。
  不过,就算是最有常识的好了……把强迫症患者和**狂摆在他身边算是怎么回事?
  德基尔就不多说了,出现在总督府第一天的晚上就摸进浴室,在浴池里摸着罗兰的小手,说着“我大概是为了和你相遇才出生‘之类**不明的话,还顺势差点把罗兰给推到。要不是准备夜袭的女士们手脚够快,差点就真的被推了。之后每天晚上的夜袭者中都少不了总督秘书德基尔先生的身影。为了缓解他过于旺盛的精力,顺带强化治安,每天晚上都派德基尔去恐怖分子和外国间谍家里“送温暖‘,结果治安明显好转的同时产生了一些深受不举之症困扰的男士,繁荣了男性疾病专家门诊行业……
  杰勒斯则是一本正经,或者说太过一本正经。本来在亚尔夫海姆时,罗兰就觉得精灵那种一板一眼,严格遵守纪律的生活有点太过严肃了,而杰勒斯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房间永远整整齐齐,每一件物品都有固定的三角坐标记号确定摆放位置,误差以微米为单位计算。某位女仆以母神的名义起誓看见杰勒斯带着单目显微镜和白手套确定房间干净程度和摆设的整齐指数,还有人曾经见过杰勒斯秘书在地上画上一百个方格,用放大镜找一个铜板。
  即便是强迫症,这也太过头了。
  “但正因为有了一丝不苟的杰勒斯,贪污渎职被降低到了最小限度,慵懒的官僚们不得不全力行动起来——在对你的怨恨程度最小的状况下。”
  精雕细琢的黑色主教长驱直入,朝白棋阵地发起突击,执棋的黑色小人吊起嘴角。
  装作漫不经心的斜视棋局,罗兰微微挑起眉毛。
  代替主君承受怨恨的臣子——这样的角色并不少见,如黎塞留和沃尔辛厄姆正是此道中人:执行着不得人心但对国家有利的决策,吸引暗处的冷箭,守护国家王族前进。
  杰勒斯似乎正在扮演这种角色,一个不招人喜欢的忠君爱国者,但那只是表象。
  他和黎塞留等人有一个决定性的不同。
  不是年龄、资历、经验、能力、背景之类的差异,是更纯粹和根源的不同。
  黎塞留、沃尔辛厄姆无论行事手段如何,他们都有充分的自知之明,且对国家和主君抱有强烈的责任感。而杰勒斯仅仅只是出于个人兴趣和工作需要。
  别人看来非常棘手的问题在他手里被轻而易举的解决,生活、工作一丝不苟,加上相貌堂堂——这足以成为被人瞩目的焦点,杰勒斯对这一点非常享受。
  仰望我吧!崇敬我吧!膜拜我吧!
  沐浴在众多的目光下,陶醉于此,沉溺于此,这正是杰勒斯行动的源动力,他只忠于这一点,对罗兰甚至任务本身并没有任何忠诚可言。
  (嫉妒和傲慢在这方面似乎格外相似……)
  思绪中划过一道感悟,q版李林掂起女皇正准备将军时,罗兰突然说到:
  “王家海军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有点没头没脑,随着王太子失势和卡斯蒂利亚前线陷入僵持对峙,陆军和提坦斯都消停了,大家现在都等着开始和平谈判结束战争。为什么突然询问起一向以“稳重”、“不惹是生非”著称的海军?
  他一点也没选错关注对象。
  查理曼王家海军和陆军、提坦斯一样也充满排外好战的狂热,且一心要和后两者争功,以免在公众面前失势。如果不是黎塞留压制海军内部的极端势力,海军很有可能在某个敏感时刻干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
  罗兰虽不认为王家海军现在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径,不过就王家陆军在王冠领、里加前线,提坦斯在卡斯蒂利亚的行动,不管是从国际关系准则还是地缘战略来评价,也是毫无理智的举动。更重要的事实是,如今的查理曼社会正处于一种疯狂的病态之中。沙文主义、帝国主义、或曰“爱国主义”的风头正健,这个国家的军人完全是有能力和想法,冲破政府的约束,抱着极端主义思维干出等于“民族自杀”的事情来的。
  像发动战争这样的头等国家大事,查理曼的军人们总是沿用着“先制造事态,然后再加以扩大”的手法去推动的。“胜者先胜后战,败者先战后胜”的战争规律被全然抛诸脑后。反倒将“是好是歹,不实地干一下就不会知道”的赌徒逻辑奉为至理名言,甚至应用到外交和战场上来。王家陆军和提坦斯已经充分展现了这种倾向,而“稳重”的海军里,持类似观点者亦不在少数。
  一般来说,大陆国家的海军缺乏岛国的强烈危机意识,加上受过高等教育,总是表现得格外谨慎,有时甚至会近乎于胆小怯懦。但随着海外殖民地开拓事业顺风顺水,海军扩充也没遇上什么太大波折。眼看陆军和提坦斯在左一个大捷,右一个胜利之后终于陷入战争的泥沼之中,海军终于按捺不住,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了。
  顶着“应对未来战争形态的预想演练”的名头,“稳重”的海军背着黎塞留,开始着手制定一份胆大包天的作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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