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上)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今夜合该是属于乞巧佳节的。
  女尊世界的七夕与现代有所不同,虽也是情人相会的节日,却少了牛郎织女的传说。
  为着帝后共度七夕,行宫里早就在高约百尺的楼台殿阁上点缀了五彩锦缎,上面陈列瓜果酒炙等吃食。长春宫里跟过来服侍的宫人也把小麦、绿豆、小豆、豌豆等等都放进器皿里浸水,之后便用红蓝彩线扎起来,求得就是一个得子得福之意。
  林潇靠着苏澈承诺的那句‘陪你一起过七夕’撑到了今天,他面上强自装的镇定,心里却甜蜜的不像话:
  他还没跟姐姐一块儿过过一次七夕呢。
  原来是冷辰轩挡着,他只能偷偷摸摸的做男小叁好从别人那里揩过来苏澈的一点时间;现在......虽然说姐姐还是....有别人,好歹有进步了不是,自己总归是跟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一会儿,等她来了......
  林潇红了脸,攥着衣摆扭捏着想一些不该有的画面,感觉胸腔里心脏跳的厉害。
  忽的宫门口一阵喧嚣,有一人不顾守门宫人的阻拦,跌跌撞撞的闯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
  “沉谦,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皇上呢?”林潇看她神情慌张,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沉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颤着声音道:“微臣....微臣实在该死。皇上她.......”
  她就不应该放皇上进去!
  那天她在外头等了好久,游方大会的男男女女都散尽了,还不见皇上跟殷长枫出来。她便知道是出了事,立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林潇看她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急的音都变调了:“皇上到底怎么了?!快说!”
  “皇上......皇上和微臣去苗寨的游方大会上探听消息,皇上说要进去里面细看,结果...就没再出来了。”
  林潇呆了一瞬,身子一软就往后面倒过去,幸好还是刘盛手疾眼快的扶住他,把他搀到了后面的黄梨木座椅上。
  他面上一片苍白,两手中风似的颤抖着,脑海里光怪陆离的闪过一些极度凌乱的念头: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他上哪儿去找回阿澈去?本来.....出发前说的好好的,万一.....万一.......
  他不敢接着往下去想。
  要是真有个叁长两短的,他自己也不必活着了。
  林潇一时方寸大乱,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只能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希冀着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他忽然想起苏澈原来跟他说过,宣平侯在沙河镇附近有驻地,还有军队。
  他也顾不上降罪地上跪着的沉谦了,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往秦玥的院子那边冲:
  那他去求秦玥,去求宣平侯把阿澈带回来!哪怕是让他跪下来给秦玥认错也成,让他把皇后的位子让出来也无所谓。
  只要阿澈能平平安安的回到自己身边,他便什么也不求了。
  ......................................
  苏澈在这个黑牢已经呆了叁天了,也拜殷长枫所赐,身上断断续续的就没好过,到处都是紫红色的各种痕迹,大腿及私密处也充斥着黏腻的感觉。
  看殷长枫的样子,竟也是丝毫不想着离开,就打算和她一起被囚禁到天荒地老了。
  看守刚刚送过饭来,男人就迫不及待的把她抱在怀里,明明她自己有手有脚,非要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到嘴里。
  他嘴角上扬,眸光温柔缱绻:“皇上这几日累着了,今日非得把这碗粥都喝干净不可,来,奴给您喂着~”
  苏澈眼底笼了一层寒冰,却仍是低着头乖顺的把粥喝干净,再开口时嗓音中情意绵绵:“长枫,朕在这里呆久了才知道你的好来,比那些无趣的宫君竟不知强了多少。”
  男人眼中忽的迸发出雀跃热烈的光芒来,丢了手中的碗,又狠又急的吻她的脸颊:
  “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待一辈子怎么样?”
  “皇上谁愿意做谁做去,您就跟奴在一起就好了,只要看着奴一个人.....”
  殷长枫的桃花眼蓦的弯起来,一手贪婪的去抚摸她的肩胛骨,似乎仍是初见时温和俊雅的模样。
  苏澈微笑道:“长枫,朕也想跟你在一起,只是整日被幽囚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终究无趣,若是能出了这个囚牢,我们可以走遍天下名山大川,遍览世间绝丽之景,岂不妙哉?”
  开什么玩笑?为了一个强奸犯可笑的‘爱’,她就得陪着他在这种肮脏泥垢的地方蝇营狗苟一辈子。
  殷长枫只想着满足自己的私欲,却不曾想过这是否对她不公平。
  男人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很是人畜无害的在她身上蹭了蹭:“可是,奴怎么知道皇上是不是哄我?”
  “万一皇上一出去,立即治我一个大不敬之罪可如何是好?最起码也要等陛下怀了奴的孩子,奴才好放心呐。”
  软硬不吃!
  苏澈恶狠狠的瞪着他,凤眸中满是是凛冽刺骨的杀意。
  长时间被关在这个黑牢,永不停歇的强迫性爱和身边这个阴郁疯狂的男人都让她变得异常暴躁。
  对于苏澈卸下顺从伪装后的冰冷,男人丝毫不感到意外,一手强硬的拢过她的腰身,一手轻抚上她的眉脚,笑意森森:“陛下这是装累了?”
  殷长枫粗鲁的扯开她胸前的衣领,张口就在胸前那颗果实上舔弄吮吸,慢慢的动作越发的放肆淫靡,掐着苏澈的肩就准备把她往床上按。
  苏澈这几日本就身体极度亏损,挣扎间动作越发无力,眼看着就要被他给得逞了,关闭已久的监牢大门却忽然被人从外头缓缓推开,一束刺眼的阳光蓦的射了进来!
  陆陆续续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前几日见过的苗疆少年,后头还跟了几个着藏青织贡尼左衽上装的男子。
  殷长枫跟聋了瞎了一样,不管不顾的当着他们的面去亲苏澈的唇,急切的用膝盖顶开了苏澈的双腿,那不断升温的躯体也渐渐地缠上去,似乎想要立刻跟身下的女人交织在一起。
  苏澈像是一只搁浅中濒临死亡的鱼,竭尽全力的扑腾着,一时间竟爆发出足以与殷长枫对抗的力气来。
  僵持之际,旁观中的少年拍着手畅笑不已,挑眉道:“我族情蛊果然威力不凡!阿七,你们看看,这男人跟中了春药一样饥渴,哈哈哈哈,只怕....都要把她给榨干了!”
  他满脸得色,步步朝着苏澈所在的方向靠近,居高临下的取笑苏澈:“裴清,你可要感谢我才是,亲手送了你这么一段情缘。”
  苏澈仰着头剧烈的喘息着,她的胳膊被殷长枫用身体压着动弹不得,手死死地捏成拳,一下一下的重击在床板上,以此宣泄心中嗜血的恨意。
  “嘁,果真是风水轮流转。”
  “裴清,你既然有胆子不负责,就要做好报应来了那一天受磋磨的准备!今日可不是老天爷开眼了么。”少年看着她徒劳无功的在男人的身下挣扎,再想想自己苦命的兄长,只觉得快意恩仇。
  颇是自得的观赏了一会儿,少年刚转身准备离去,却见一人惊慌失措的闯将进来,连声道:“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回事?”那少年不耐烦地扭头问道。
  “寨子外头突然来了足足几千人的官兵,看服色像是驻沙河镇那边的军队!”
  少年惊愕的眨了眨眼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不可能!宣平侯不去守她的燕山,跑到苗寨来干什么?”
  站在右侧,被少年称作阿七的苗族男子也奇道:“是啊少主,咱们这几年跟殷朝按理说没什么过节,就是朝贡也按时交了.......”
  那人跪伏在地,颤声道:“是,是真的。为首的是宣平侯帐下大将程定邦,还有一个穿红衣劲装的半大小子,那小子就跟疯了一样,说...”
  “说是苗寨这边抓了朝廷的人,除非把那人交出来,否则就要清剿全族,一个不留。”
  .............................
  此时的苗寨,已经被围成了一只铁桶。
  黑云一样的步兵在将领的指挥下在寨门前列阵完毕,冰寒的铁制兵器闪着亮晃晃的冷光。
  穿了一身红衣劲装的俊美少年在队伍前方策马而立,他此刻眉眼狠戾,微眯的凤眸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彩。
  秦玥莹白如玉的脸上略显憔悴,乌黑的发丝也松散的披在肩上,喑哑的嗓音中更是难以平复的怒火:“寨子里面的苗人听好了,我最后给你们留一炷香的时间,把你们前两天私自拦截的人还给我,”
  他利落的拔剑出鞘,再高高扬起,剑锋倒映出他冰冷肃杀的眼:“否则,我会立刻纵兵屠寨,”
  “谁也救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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