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遇刺和宗社党成立的消息很快就传入秦时竹的耳朵。
“老袁遇刺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打招呼让共和会不要轻举妄动吗?”
“确实说了,但这几个人刚从南方回来,没有沟通好,再说,他们不是腾龙社成员,我们对他们的强制力还不够。”
“炸了就炸了,虽然没炸死老袁,可也把他吓个半死。”秦时竹挥挥手,“对宗社党你有什么应对之策?”
“良弼、善耆等人是铁杆,我准备了两套方案,见机行事。”
“历史上良弼死于家珍之手,不过现在,家珍恐怕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我们还得自己干。”秦时竹想了想,“我甚至觉得善耆比良弼还关键,那个川岛浪速我一想起来就火大,得找个机会把他办了。”
“这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我这两套方案,一套‘摘星’,一套‘除日’,足以应付了。”
“凡事让白毓崑多联络,他在那里人头熟,和其他革命团体关系又密切。”秦时竹叮嘱他,“白毓崑为人机灵,可以信任。除良弼我看还是等等看,看汪精卫有什么举动,如果他不操作,咱们只能自己干。”
“我等他半个月时间,如果还没有动静,只能自己干了。”葛洪义说,“为保证行动顺利,我打算向大黑借突击队用用。”
“你和他商量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秦时竹换了个话题,“最近又有哪些学生来投军?”
“很多!尤其是我们拿下永平府,震动京畿,学生来得更多了,两个比较有名,一是张自忠,他现在是天津法政学堂的学生,还有一个是沈鸿烈,他是日本海军军校的毕业生。”
“张自忠怎么提前了?”秦时竹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在历史上他是1914才投笔从戎的,估计是我们的军事行动强化了他的报国意识,使得他提前参军了。”
“这样不是很好?”葛洪义笑着说,“是人才就要欢迎,他总是要参军的嘛,迟来不如早来。”
“沈鸿烈也是干将,历史上奉系海军就是他主持的,一定要把他笼络住。”秦时竹不禁哑然失笑,“现在还没有海军,就让他去黑龙江江防船队报到吧。”
“张自忠怎么安排?我有不同的意见,不要再送他去郭松龄那里。”葛洪义建议,“这些投奔的学生军当中,他是唯一一个高学历但又不是军校出身的,我们也得为其他兵种谋划谋划。”
“去空军?”
“对,而且是飞机部队,不是飞艇。”葛洪义说出了他的心思,“从短期看,确实是飞艇有优势,但从长远看,飞机终究是要主导天空的。我们的军力构成中,航空事业虽然不起眼,却是最为一流,王子树他们学历都不高,眼下飞行技术简单,飞机本身性能还不复杂尚且可以应付,要是将来进一步发展了,可能会有瓶颈,咱们可要未雨绸缪。”
“就依你的办,让张自忠去航空学校报到!”秦时竹告诉葛洪义,“由于丁文江的吸引力,另一位著名地质学家翁文灏已答应回国后来东北任职,我打算他们两个搭档,把地质所和地理系办好!”
“还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各方面近日在讨论国旗时争执不下,湖北方面坚持要以十八星旗作为国旗,孙中山坚持要以青天白日满地红为国旗,还有很多人主张用五色旗,之所以迟迟未决定,在等我们表态呢。”葛洪义问他,“你不会想用蓝底五星旗做国旗吧?”
“孙中山的主张肯定没人听他,就连黄兴也不赞同。黄兴的其他话我不感冒,但他说这个旗象日本的太阳旗,如果采用,有日本并吞中国的象征,我看很对,确实不能用这个旗。至于我们的旗帜,也不适合用来做国旗,毕竟以党旗代国旗影响很不好,孙中山他们不能这么干,我们也不能这么干。我看还是用五色旗比较好,要和大多数人意见一致嘛。”秦时竹补充说道,“为了给他们留面子,也遵照历史客观实际,我们可以提议用十八星旗代陆军旗,青天白日代海军旗。”
“这倒符合实际。”葛洪义点点头,“不过,我觉得我们的蓝底不大好看,还是用红底顺眼!”
“这估计就是咱们哥几个的心态,对从来没有见识过五星红旗的人来说,蓝底、红底同样顺眼,这样吧,”秦时竹从善如流,“等革命胜利就把它改成红底好了,理由是现成的……”
“是由烈士们的鲜血染红的!”葛洪义和秦时竹对视大笑。
“注意,提议陆军旗、海军旗时,一定要事先声明,一定要包含所有的中国疆域,十八星太少了,中国可是有二十七个省级行政区呢,必须都包括进去。”
葛洪义扳着指头一算,“不是二十六吗?”
“千万不要忘了台湾,那是我们的故土,一定要收回来的。”
“这个恐怕不大好办,我们兄弟几个是明白一定要收回来的,但南方那些人我估计还没有这个胆子,和日本对着干,谅他们也不敢,咱们先收敛一下吧。”
“也只能如此了。”秦时竹满怀雄心壮志,“在我们有生之年,一定要把台湾、香港、澳门等一切被帝国主义占领的国土拿回来。别人的我不稀罕,但自己的谁都不给!”
北方陷入了僵局,南方却自管自地闹了起来。
首先是各大列强向南京临时政府施加压力,为袁世凯助威。《宇林西报》发表社评,攻击南京方面是“独裁”,是“寡头政权”,“远非一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美国国务院也表示:“对于革命党急急忙忙第企图建立一个共和国的行动感到某种忧虑。”《纽约太阳报》就干脆说:“孙中山和他的朋友们非常缺乏管理国家的经验,他们没有维持中国领土完整和恢复和平的能力。”《纽约时报》甚至提出:“中国人最好还是保留帝国,并慢慢地实行政治改良。”日本和俄国就更不用说了,接连发表不承认中国实行共和的赤裸裸的声明。
其次是内部纷争。湖北方面在孙武讨官不得后,黎元洪动用宣传机器大肆攻击孙中山,说南京政府排鄂,万不可与之合作,以免一起垮台,甚至叫嚷要“脱离关系”。此外,湖北方面公开电拒南京政府对沙市、宜昌、江汉三关的税收要求,同时坚决反对向招商局借款。
立宪派和同盟会之间龃龉不断。沪督陈其美当都督后不久就干了不少亲痛仇快的事情。为了筹措经费,他不仅向工商界摊派,而且还向中国银行勒索(辛亥革命后由大清银行改建)。当时宋汉章是中行的具体主持人,以官商合股、个人不能做主而婉言拒绝。中行地处租界,陈无可奈何,但使出“鸿门宴”手段,邀请宋前去赴宴。宋不知是计,又不便拒绝,应邀前往。席间陈其美又以筹饷相要挟,宋仍然以前次的理由拒绝,一言不合,陈其美就命人将宋绑架至早已准备好的小船,予以扣押。消息一出,群情激愤,幸得多方营救,宋才脱险。这还不算最严重的,1月14日,沪督陈其美指使蒋介石收买人暗杀在上海法租界广慈医院里养病的光复会领袖陶成章。陶成章从南洋回国后担任浙江都督府总参议,又在上海设立光复义勇军练兵筹饷局,招兵买马与陈其美抗衡,两人渐渐不和。更由于争夺浙江都督的缘故,彼此势如水火。陈其美为消灭异己,就使出了暗杀的卑劣手段。
消息很快传开……
“老大,陈其美动手了。”葛洪义笑着说,“真是一模一样啊,沪上群情激昂,孙中山已下令让陈其美严查凶手。”
“严查凶手?”秦时竹从鼻孔里哼出两声,“就是他陈其美自己干的,怎么严查?还不是不了了之。”
“这真是陈其美干的?”
“是!虽然在历史上很长时间内没有无实际证据,但在事隔多年,国民党政权都逃到台湾以后,内部承认这件事确实是陈其美干的,下手的是蒋介石嘛。”
“那我们怎么利用这件事?”
“先随大流,不要声张,发电报给孙中山和陈其美让他们严缉凶手,绳之以法,在报纸上要柳亚子多渲染渲染,总之,一定要激起重重波澜。”秦时竹接着说,“另外,发电报给太炎先生,表示我们最诚挚的慰问,光复会和同盟会的关系算是到头了,正好方便我们的南方支部行事!”
“好!张謇他们已在紧锣密鼓筹备了,你的党义究竟弄得怎么样了?”
“快好了,再过些时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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