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调查
“难道无一人能为君分忧。”
沉寂良久也不见一人敢应承此任务，嬴政愠怒，面色不太自然，越是如此，越没人出头，一个个闭口不言，低着头，生怕被多加注意与牵连上。
“回大王，臣有一计。”
就在嬴政气急失望之际，终于有一人站了出来，拱手道。
“昌平君，汝快快道来。”
见出口之人，嬴政大喜之。
中旬年数的右丞相，流淌楚国公子血脉却生长于秦国的昌平君，一直以来都颇受秦王嬴政的赏识与信任，无他，只因在剿灭吕不韦一系乱党时，朝内诸多大臣都串通一气的唱反调，唯独他坚定不移的站好队，不似那些个墙头草一般变化。
“化肥一物，想必沐国会严格把控外流，即便通过各种地下渠道获取一些，数量上也完全无法普及开来，因此唯有以国势压之，方可逼迫沐国作出让步，诸如在市场上开发化肥的流通权。”
“意思是与沐国交战，以武力威胁？”
嬴政剑眉一皱，觉得这主意有些糟糕，沐与韩是两码事，忌惮颇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轻易迈出这一步。
“不，沐国虽小兵力却强悍，我们可以与楚国结盟，一起分担压力。”
昌平君不急不缓的建议道。
“与楚国结盟！”
嬴政陷入沉思与犹豫，秦楚两国的恩怨瓜葛与血脉渊源，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贸然与之缔结盟约，唯恐与虎谋皮，扯出一系列篓子来。
“赵魏与沐之前身han国乃一脉，三家分晋，又与秦国积怨颇深……”
“楚国与昔日han国也有领土纠纷，这些矛盾如今也继承落在沐国之上，我们大可以借题发挥……”
昌平君一点点的诉说利弊。
嬴政耐心听之，渐渐有了想法。
秦楚两个国家，一前一后与沐国接壤，如果同时在边境线上派遣兵力，施加威胁，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筹码。
“好，就依昌平君所言之策，访问楚国协商一事也交予你来负责。”
想通顺了，嬴政也不废话，当场拍板做决定。
……
沐国，新郑。
秋收一亩六石的恩赐喜悦持续发酵，连日来城内百姓们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口口赞誉沐王美德受上天眷恋。
在一片安详欢乐的氛围之中，也有部分龌龊隐匿在黑暗深处伺机而动，来自秦，楚，赵，魏，燕，齐等国的密探，这些天内频繁出入沐国各个城池与垦地之间，尤其以都城新郑为主要活动范围。
为此，以防止化肥大量外泄流通与他国，沐王抽调了三百名锦衣卫调拨到各地田野，从化肥的运输，施肥，播种全过程都密切监控，不敢说万无一失，起码控制住大局，毕竟小范围内的泄露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立国至此，锦衣卫的数量又翻了一番，从最初的四，五百人上升至现在的九百多，接近千人，平均皆有江湖二流水准，一流精锐数量大约在五十人左右，外界对此还知之甚少，若是泄露出去足以震动各国。
司寇府邸。
韩非有感秋收触动与喜悦，邀请了张良，卫庄两位朋友一起来府上饮酒畅聊，只因公务繁忙的关系，拖延了数日。
“子房，祝你仕途一片坦荡，先干为敬。”
“卫庄兄得大王重用，如今的地位可是令人羡慕啊。”
司寇韩非，少壮派代表之一的张良，手握数千禁军权力的少将卫庄，这三个人的能量加在一起，足以令新郑官场震一震。
“韩兄过奖了。”
“你找我们来，应该不是为了喝酒这么简单吧。”
张良与卫庄各自饮一杯酒，与之说道。
韩非自斟自饮，缓口气道；“我最近遇到一起案子，似乎牵扯到了某个大人物。”
眉宇间泛着丝丝郑重，不似开玩笑，见他这番态度，两人也认真了起来。
“是谁？”
张良疑惑，何人能令司寇大人如此小心，找遍沐国上下也没几个吧。
“锦衣卫镇抚使，沐十三。”
韩非饮一口美酒，道出的名字令两人陡然变色。
“韩兄，慎言之！”
“你可知晓，妄议锦衣卫是何等重罪，何况是唯二被册封的镇抚使，从管辖范围来说，连我都没资格调查他。”
张良与卫庄一一道，脸色严肃，不苟言笑。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毫不夸张的说，一旦此事传播出去，莫说韩非要倒霉，连他们两个一起喝酒的人都要遭殃受到波及与牵连。
“我乃司寇，个中凶险与忌讳都一清二楚，也正因如此才要查个水落石出。”
韩非淡定的将酒樽搁下，目视二人，毫无一丝胆怯之色，沉声道来；“我接到线报，怀疑此人涉嫌一起走私化肥大案，以失火为借口，暗中转移了仓库内百亩地所需的化肥份额，只是苦于证据不足，加之锦衣卫的特殊性质，难以进一步深入调查，唯恐被栽赃陷害，故而找你们来商量一二，寻思个法子来解决。”
“沐十三，我对此人了解不多，若从序号来说，应该是第一批培养的锦衣卫精锐分子，按理说忠诚度不会有问题。”
张良尽量斟酌自己的语气，小心翼翼，还好是在司寇府上，否则绝不敢讨论此话题。
“你错了。”
卫庄立即反驳他，道；“最早代号沐十三的锦衣卫，早在与秦国一战之中死去，据悉为免序号空缺的关系，就从第二批锦衣卫名单之中选人接替上。”
“也就是说，序号排列不足以完全判断锦衣卫的履历。”
张良点点头，接下去说道；“锦衣卫没有名字，只有以沐为姓的数字序号作为身份标识，原先的籍贯档案都已经被密封，没有沐王的准许，谁也没资格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