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即便不能为友，也莫为敌
中心会场东门，驶出一辆炫酷的阿斯顿马丁，在阳光的照射下，车体表面泛着流光溢彩。
谢月华坐在副驾驶，单手拖着尖俏的下巴，侧脸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车辆，以及路边人流，以及鳞次栉比的建筑，神色有些淡而无趣，喃喃道：“真不知该赞你有自知之明呢，还是鄙夷你的自惭形秽，你说，郭爷爷要是得知他的得意门生面对一个同辈，连主动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会不会气得从地底下蹦出来？”
正打着方向盘的谢浩苦笑道：“月华，你留点口德行不行，老师对你可比对他的亲孙女更好。”
郭老生中医世家之人，和谢老爷子是至交，视谢浩，谢月华犹如亲孙子孙女一般，更是收谢浩为徒，教授医术长达十二年之久。
谢月华道：“是啊，所以才为郭爷爷鸣不平。”
谢浩摇了摇头，洒然道：“我的医术和洪辰相比，不在一个层次上，比赛重的是结果，明知必败，自然要避开。”
谢月华蹙蹙眉，忽然道：“那你说，洪辰的医术，和郭爷爷相比呢？”
谢浩突兀沉默了下来，谢月华久久没有等来回答，扭头看了过来，谢浩斜了她一眼，这才道：“虽然有些不敬，但我真不敢妄断，我不是和你说过，洪辰当着我面断手缝合，当初我跟着老师学习，不止十次见过老师为人缝合断肢，就手法而言，洪辰更胜一筹，而且洪辰还是自医，当然，缝合伤口只是医术中一个很小的部分，不能由此判断医术高低。”
谢元华听后，同样沉默了很长时间，吐了口兰气，凝声道：“郭爷爷之所以无缘国手级，盖因武道卡在四品之下，而洪辰才二十六岁，已是三品中段，四品对他来说，只是早晚的事儿。”
谢浩明白意思，面色慎重地点点头：“是以，即便不能为友，也莫为敌。”
......
一家咖啡厅。
薛院长匆匆来到二楼一个包间，让秘书等候外头，独自推门而入。
“薛院长。”窗口的茶桌边坐了一个中年妇女，扭头看来，不咸不淡地点头示意，可不就是跟在雪婉身边，与洪辰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位省二院特聘中医专家。
薛院长在对面一坐下，便兴师问罪道：“孙教授，当初给雪婉争取到一个特推名额，我可是废了不少功夫，还欠了不少人情，可换来的，却是被你们当猴耍，这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孙教授端起茶水喝了口，淡淡道：“薛院长，并非小雪出尔反尔，你应该明白，对小雪来说，复赛三甲名额才是第一位的。” 薛院长皱眉：“什么意思？”
孔教授不答反问：“奇药斋谢浩，包括唐门公孙傲，他们不是也没有挑战洪神医吗？”
薛院长眼瞳微缩，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他加上严家，通过直接间接的关系，事先和雪婉，奇药斋，唐门沟通过了，两点，第一，首轮之中，轮番挑战洪辰，将洪辰的排名至少压到第五，第二，尽可能地避开挑选汪康pk。
第一点既是个人恩怨，也是利益诉求，严家和薛院长被保健堂耍了一把，洪辰入三甲，他们一点好处都得不到，自然要相反设法阻挠。
第二点则是完全的利益诉求，中保堂失利之后，薛院长将赌注压在珍药坊头上，严家本身就是珍药坊的股东之一，汪康入三甲不容有失。
可结果，雪婉，谢浩，公孙傲三人临场集体变卦，尤其是第一轮第四小轮，无法选择周四海pk的情况下，三人竟然都是弃洪辰，选汪康，让汪康连吃三败，直接从第一梯队跌落。
饶是薛院长养气功夫到家，都差点当场拍桌子骂娘。
在薛院长开来，那一轮是转折的关键，若是汪康以排名前三进入第二轮，至少有五成概率可以占据三甲一席。
汪康与谢浩，公孙傲的医术差距并不大，彼此pk，谁拥有定项权，谁就会占据更大的赢面。
“客观来说，谢浩，公孙傲有三甲的实力，却没有把握，但雪婉不同，她入三甲十拿九稳。”薛院长暗吸了一口气，压住心头怒气。
孙教授犹豫了一下，才道：“洪辰是个变数，雪婉挑战他，败多胜少，第一轮落在三甲之外，而洪辰又刚好第三的位置，那小雪就危险了。”
薛院长冷笑：“雪婉拥有定项权，还败多胜少，孙教授，你用这种违心的理由敷衍我，有意思吗？”
孔教授心中一叹，她就知道薛院长不会信，坦白说，她也觉得荒谬，可之前比赛结束后，雪婉给了她解释，让她又不得不接受。
她了解雪婉，医术上还从来没有服过哪个同辈之人，洪辰是第一个！
“薛院长，我就是实话跟你说罢，如果洪辰没有揭面，小雪定会挑战他，即便败了一阵，还会第二次挑战...”
孙教授一顿声，继续道：“之前，小雪给一个重症病人医治，消耗了不少丹田之气，洪辰给了小雪一枚补气丹，纯度高达九成五左右，而小雪炼制的话，顶多达到九成二。”
听得这话，薛院长一脸呆滞，懵在当场。
炼丹术纵然只是医术中的一个分类，可医术高，不一定炼丹术高，而炼丹术高，医术却一定高。
丹药合格标准，纯度达到八成八，九成以上就是精品，九成四以上为极品。
同一丹药，雪婉只能炼制精品，洪辰却能炼制极品，这完全是两个层次的区别。
“怎么可能...”薛院长渐渐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到了极点。
“薛会长，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挽回，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应该考虑的是还没发生的事儿，洪辰当众对裁判的判决结果提出质疑，并且之前四轮连续交了白卷，最后还拿下了复赛头名，主办方为了维系医圣赛的名声，我想怕是会追究责任。”
孙教授看他这般，也不知道如何宽慰，迟疑了片刻，委婉地提醒道。
薛院长看看她，眼中多了一抹成王败寇的落寞，倒了杯温水，默默喝了起来。
他心里头如何不明白，比赛中，从洪辰当众提出质疑起，他和洪辰就开始了一场对立的博弈，洪辰不入三甲，主办方大概率睁一眼闭一眼，可洪辰拿下第一，主办方为了彰显公正，势必要给个交代的。
而所谓的交代，自然要薛院长三人来担着，他的会长头衔怕是保不住了。
......
比赛结束后，洪辰第一时间闪人，连休息室都没回，直接去了地下车库，开着奔驰离开中心会场。
到了一家中餐馆，他要了个包间，点了十几个菜，随着菜肴一个个上来，江涛，乔俊，刘欣玥等人也是陆续来到。
一顿饭在气氛热闹中，吃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高天雄打来电话，洪辰起身告罪一声，匆匆离去。
三点整，洪辰和高天雄等人碰头，然后去了孔妙涵的公司。
鸿程集团想要拿下六省灵石矿竞标名额，合并孔家半数资产势在必行，今天的这场谈判，对于鸿程集团来说，拥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一旦谈判成功，鸿程集团将真正迈入x省一线之列。